“呼”

    张羽狠吸一口气,从回忆中退了出来。眼里精光一闪,张羽手里的动作不停,运起内力感受了一下,发觉内力提高了不少,比以前至少要多一倍。至于其余的变化还感受不到,需要实验一番才知道。

    自然,也有眼下处在战场之上,不好分太多的心思去了解。

    不过眼下就有好的机会,同样是因为就在战场之上。张羽前世有句话叫——实践出真知。用在此处同样合理,只有通过实际应用,才能了解其变化到底有多强。

    原本因为有普通百姓假扮凉州军,还有些不忍心进行试验,但看着他们依然顽强向自己杀来,张羽终于有了决定。

    “喝!”

    随着沉声暴喝,张羽一个旋风戟,生生将围上来的凉州军斩薄了两层。

    收戟,双目如电,冷视前方,就在凉州军从张羽的突然暴起回过神的时候,动了——

    “杀!”

    方天画戟猛然冲天直立,旋即就看到张羽单手挥戟向前劈下。

    简单动作,却似乎都已经把空气凝结,愣是让凉州军的士兵没有往前踏出一步。

    “嘭”

    一声惊天巨响,带起了无数的尘土,以张羽手中的方天画戟为中心,向四周迅速飘去,如同有狂风在催这他们一般。

    巨响过后,离得近的凉州军已被震得吐血身亡,离得远的,却差点被活活吓死。只见方天画戟劈斩的地方,城墙的地面露出一条长达三丈以上,约有手掌宽,一手深的裂缝。

    所有能看到这个裂缝的人,都感觉这个世界疯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儒自语道:“不是据说自项羽以后,没有人,也没有办法再做到万人敌的么?为何张羽这厮能办到?为何?上天何时降下的这等妖孽,何时!”

    李儒周围的凉州军,没能听到他的低声自语,不然恐怕会更加震恐。对于传说中的项羽,他们可是明白要不是他自杀,是没人能杀死他的,哪怕当年韩信布下了十面埋伏,依然让他走脱了,只是在见到乌江之时,无颜面对江东父老,选择了自刎罢了!

    否则现在到底是姓楚?还是姓汉?或者楚汉依旧在争锋?那就很难说了。

    即便是这样,张羽忽然爆发的非人的力量,让他们同样感到震恐无比。

    “这还是人吗?”

    大概这就是所有人的想法。

    “啊~”

    突然响起的惨叫声打破了继续吃惊的局面。

    陷阵校有着非比常人的意志,也是他们比汉军其余不对要更加强大的原因之一,是以他们虽然惊讶自家主公这强大而又威慑力非凡的一击,但他们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反而因为凉州军的愣神,速度快上了几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张羽身后,然后护住其左右,一同向前推进。

    战事再次焦灼,但是明显抵抗没有先前激烈,显然是还没有从张羽那强大的一击中完全恢复过来。

    “不行,我的赶紧想办法离开,不然就凭张羽那眼神,铁定是想要杀了我的。”李儒心乱了,失去了继续抵挡的斗志,想着的是如何逃离。

    “军师,郭校尉带着飞熊军到了!”

    郭校尉,说的就是郭毅,郭曲长,只是他更喜欢大家叫他郭校尉。不知怎地,来禀的士兵就直接叫出了平时私下里的叫法。

    但听着来人的叫法,李儒已经没有心思去纠正他的错误:“在哪?快请过来!”

    来人有些惊讶李儒居然会用“请”字,不过他还在因为刚才的错误叫法而心惊,也就没敢多说什么,免得反而让李儒想起他的错误。

    “是,军师。”

    不多时,郭毅就有些趾高气昂的过来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刚才他是被李儒请过来的,传话的士兵还告诉他,这是李儒亲自说的用“请”。所以不由的觉得自己胜了一筹,可以蔑视李儒了。

    李儒看到郭毅的态度,心里大怒,眼中也闪过一道杀机,旋即又按了下去,脸上带起一丝微笑,略带吹捧的说道:“今日汉军突然派出手下的陷阵营发动了攻击,措手不及之下,我们差点被直接打翻,幸好我及时补救,拦下了陷阵营的突袭。但是眼下我军与张羽那厮的战事焦灼,需要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去打破这个僵局。而郭将军手下有我凉州军最为精锐的飞熊军,可谓是非郭将军莫属啊!”

    十分直白的吹捧,简直要把郭毅捧上天。相信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李儒的险恶用心吧!

    然而,纨绔到底是纨绔,虽然有个身居高位的叔叔,但对于一天只知道玩女人,耍横的纨绔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陷阵校,也许听说过,但都当做了耳旁风,听了转头就忘了。是以,他回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郭毅实在被捧晕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觉得自己真的就是李儒口中这场战事的关键点,汉军也将在他的攻击下变得支离破碎,打赢此战。因此说完,他就转身组织手下的五百飞熊军精锐去了。

    李儒看着郭毅转身离去,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狠瞪了几眼,方才冷哼一声,也转身离去了。

    “军师,我们?”

    保护李儒的亲卫有些迟疑,想要问什么,却没有完全问出来。

    但李儒已经明白,冷冷回道:“我要去哪还要向你解释吗?”

    听到李儒冷冽的话语,该亲卫被弄得喏喏不敢回话,却没有注意到李儒悄然给自己的亲信的手势。

    随即下了城墙,沿着城墙走了一段,刚转了个弯,该亲卫就感觉脑后一疼,随即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李儒转身看着被亲信敲晕的亲卫,眼神迷茫的喃喃道:“丞相,你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我吗?”随即眼中辣色闪现,“怪只怪你想让我死啊!”

    说完,李儒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就转身继续前行。

    亲信杀掉敲晕的亲卫,很快就跟了上来。

    “主人,妥了!”

    李儒漫不经心的回道:“嗯!”其实现在李儒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改怎么办才好,他给董卓卖命已有超过二十五年的时间,几乎是从董卓起家之初九跟在他身边。那个时候董卓还是为人称道的豪杰,一大批人愿意跟随他,现在,却只知道玩女人,玩各种各样的女人。

    李儒忽的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长安的方向,似乎看到董卓正在皇宫中与妃嫔、宫女胡作非为,又似乎看到了董卓正一手搂着一个收集来的美人呼呼大睡。

    “丞相,你变了啊!变得我都认不清你还是不是你了?”倘若李儒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话,大概会觉得董卓是被外星银虫附体了,一心只知道干那事,其他的都不管的那种外星银虫。

    又低头看向不远处的拐角,虽然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周围也什么人呢都没有,但李儒知道就在拐角处,就有他早就准备好的离开解县的方法。

    只是现在他迷茫了,不知道回去之后是不是还能一如既往的,得到董卓那并不算完全放心的信心,还是直接借机杀掉他?

    “张羽啊,你为什么要晚生几年呢,为什么?为什么又不让我先遇上你呢?还是文和幸运啊,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你这个明主。”

    李儒大肆感叹着,却不知道贾诩并不是自己去的,而是被绑过去的,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羡慕和懊恼,被绑的不是自己。

    “罢了,自此以后,我就不再管天下事了,李儒这号人就从此消失在历史中吧!”

    李儒落寞的又叹了句,问道:“钟全,有没有后悔跟着我?”

    钟全,即是之前下手杀掉董卓安插在李儒身边的亲卫之人,他满含杀气的看了一眼李儒身边的其余亲卫,见他们都没有躲闪,眼神也没有波动,才心里一松,回道:“主人,说去哪,老奴就去哪。”

    “哈哈哈!”李儒狂笑道,“好啊,没想到我还没有你看得开,好!走!”

    似是被解开了心结,李儒说完就大踏步往拐角处走去。

    走过拐角,一个虚掩的小门出现在眼前。

    钟全快走几步,来到门前,正准备推门。

    李儒感觉到不对,心里一紧,大呼道:“不要!”

    然而还是晚了,钟全已经把小门推开了一条小缝,听到忽然,大为不解,正要回头。

    “咻”

    一根弩矢狠狠的扎进了钟全的喉咙。

    “额”

    钟全眼珠子一突,推门的手往回一带,就要关上小门。

    “啊~钟全……”李儒悲怆道,“不能死啊,不能!”

    “有敌人,快,保护主人!”其余亲卫怒吼。

    李儒却恍若未闻。

    “啪、啪、啪”

    富有节奏感的拍掌声响起,传入了李儒的耳朵,他却浑然不顾,紧紧搂着钟全的尸体。钟全是他早年从一个恶霸手里救下的孩子,自此以后就一直跟随在身边,至今已有三十余年,比他跟随董卓的还要长,一直以来都是他最为信任的人,没想到,今天却死在了这里。临死前都还在为他着想,硬挺着将门又带回来,关上。

    “咻、咻……”

    拍手声,也是进攻的声音,更多的弩矢飞射,将李儒身边的其余亲卫一一杀死,根本没有半点抵抗力。

    亲卫被杀之后,李儒仍在原地,没有半点动静。而刚才下手之人,也没有让一根弩矢冲他射去。

    “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的人身边也有如此忠心的老仆,当真是罕见啊!”

    忽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亲卫被杀后寂静。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李儒忽然疯狂的怒吼起来。

    “是吗?不管我懂不懂,都没有关系,我懂的是你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要我愿意,你立马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李儒闻言眼神一缩,感觉到一股死亡的威胁袭上心头。强烈的求生欲望随即在心底疯狂生长,“不,你不能杀我,张羽派你们来的目的不是抓我吗?你不敢,你不敢!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没法回去交差。没错,是这样的,哈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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