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极具穿透力的鼓声,向着四面八方传去,状似进攻的号角,惊得郭汜紧张不已。

    听在藏在某处的黄叙耳中,可就不一样了,半闭的眸子猛的睁开,一道骇人的精光从其中闪过,轻声道:“动手!”

    “是,军长!”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入黄叙耳中,旋即又是一阵脚步声逐渐飘向远处。

    轰~

    “啊~”

    “痛煞我也~快救我……”

    “有陷阱~”

    ……

    “不好!”郭汜顾不得再和下属胡扯,见突生变故,一声惊呼便出了口。

    但见那半途忽然塌了一片,数百人陷落到,左右长数百步,宽约丈五,三条坑,坑里。听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坑里恐怕还有要命的物什,不然不至于叫得那么凄厉。

    郭汜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在回荡——怎么可能?明明都有三两万人马从此地经过,都没有塌,怎么现在突然就塌了呢?

    不止是他想不明白,没掉进坑里,却正好就在那边上的凉州军也没想明白,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塌了呢?怎么就塌了呢?塌了呢?

    任他们怎么想,也没法想到这要人命的坑,是如何挖出来的,又如何让数万人经过却没有塌陷,反而在这个时候给了雷霆一击。

    不过,想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反正也没时间想了。

    “杀!”

    突然喊杀声四起,惊得凉州军各自东张西望,见着四面杀来的汉军,相顾骇然。

    值得庆幸的是,早先大军便停了下来,做出了戒备的姿态,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郭汜心里正是这么想的,正暗自庆幸,与吐槽汉军的无脑,竟会让他早先有了防备。

    只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鼓响之时,原本攻击后军,却没有奋力向前突进的第十军,猛然爆发了了强大的攻击力,打破其防御阵线,使得后军节节败退。

    陈校尉赶紧依令杀出,攻击第十军左侧,企图大乱第十军的阵型。

    而在陷阱落下的瞬间,轲比能、张飞自凉州军左前方、右前方两个方向,突然冒出,杀将而来。携着凛冽的刀锋,直扑陷阱之前的那三两万凉州军。

    以及第十一军,在黄叙的带领下,埋伏于道路左右两侧,此时也顺势杀出,数里的距离片刻之间便到了郭汜的中军数百步外。

    “射!”

    黄叙一声怒吼,分布两边的第十一军士兵好似都听到了一般,纷纷放下缰绳,在马上拉弓开箭,射向郭汜所在的中军。

    顿时中箭之人不少,令防御阵势产生了不小的动乱。

    还未等郭汜重新整顿好阵型,第二波箭雨又至,骚乱更甚。

    “杀!”

    已然临近,所有人第十一军的士兵绰弓操刀,借助战马的冲势杀进了军阵之中。

    后路被阻,前路亦是有陷阱阻拦,不仅被阻,还将前军与中军分隔开来,无法形成呼应之势。只能前军与汉军的第二军、第十二军厮杀,看着三两万人被近十万人围攻。

    此时,郭汜才发觉,并不是对方蠢,没有想到他们停下来之后有了防备,而是根本就是有意为之。

    而且看样子,根本就没有将他们的防御之力放在眼中。

    然后前后堵截,左右伏军袭杀,分明就是想要全歼自己这股凉州军,可笑自己还自以为对方犯了致命的错误。

    “哈哈哈!”郭汜想明白之后,忽然满含愤怒的笑了起来。

    令周围的凉州军感到困惑不已,还以为郭汜被汉军给吓懵了,一时接受不了,得了失心疯。

    郭汜没有理会,也没有瞧见周围士兵的申请,看着周围袭杀而来的汉军,以及不断被杀死手下,击破的防御,知道一步差,则步步差。

    未免被一锅端,郭汜怒吼道:“给我杀!想活命的,往来路杀,只有杀退后军的敌人,我等才有活命的机会!”说完,郭汜带头向后杀去。

    “呵呵!”张羽在城楼上一直默默注视着郭汜,当发现他带人往后杀去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笑,道,“郭汜要跑了,这场战事也该落下帷幕了,传令——围歼!”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发生变化,越来越密集。

    张飞蛇矛一摆,斩了几名凉州军士兵,怒吼道: “填壕!”

    “填壕!”

    轲比能也不愿落后,同样咆哮出声。

    咚……

    这不是鼓声,是一个个麻袋落入坑中的声音。原来汉军早就准备好了填壕之物,只待命令下达,一举攻杀郭汜的中军。

    这边在填壕,黄叙却是面色一变,一刀斩掉身前数人,抽眼往郭汜所在望去,哪里还能见得到人影,赶紧寻找了起来。

    略微转了几眼,便见到郭汜率军往后边冲去,顿时明白这是要逃,再结合刚才听到鼓声,也是命令,神色一冷,一磕马腹,向着郭汜所在冲了过去:“郭汜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不然本将的凤尾刀可就要饱饮你的狗血了!”

    这是在劝降吗?怎么听都像是在挑衅啊!

    果然,郭汜听到声音,大怒,转头看向黄叙所在,见是一年轻小将,怒火更旺三分:“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找死不成?”

    说实在的,黄叙真不小,人家都娶妻生子了,孩子都有了,还黄口小儿?

    不过,郭汜年纪确实不小,看到黄叙那还稍显稚嫩的面庞,确实有种被小辈小瞧的感觉。

    “将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本想回头杀上去,郭汜听着这话神色一变,看向说话之人。又见其伸手指向身后另一方向,不由看了过去,面色顿时大变,顾不得再和黄叙斗嘴,道:“走!”

    郭汜的忽然退避,让黄叙颇为纳闷,转眼一看,正好见着张飞、轲比能填了两道陷坑,也不顾第三条被填平,策马跃了过来。直扑扑的杀进中军,根本就没有人能挡得住二人,那狂野的杀伐,更是让人心惊。

    轲比能还好,虽然挥舞着一根狼牙棒,杀伐恐怖,但比之张飞还是略有不如。不是卖相差,而是名气上要差。轲比能算起来还未在中原大地怎么出现过,而张飞可就不一样了,自黄巾以来,便薄有名声,其后虎牢大战,更显声名。

    郭汜可是亲眼见过张飞的,此时见着,肝胆欲裂,惊骇欲绝,加上被埋伏,被打得相当的惨,升不起抵挡之心,拨马便走。

    攻击后军的文丑,虽然擅长的是骑战,但他可不是只带了他的第十军,还有一千的黑衣军。

    一千黑衣军组成军阵,拦在凉州军的退路上。文丑则带着第十军,组成多个骑兵突击阵,不断斩杀凉州军后军士兵,不仅如此,文丑还亲手斩杀了一个意图扰乱军阵,支援后军的校尉,也即是陈校尉。

    在文丑手里连一招都没有走过。

    刚斩了陈校尉,就听到忽然转变的鼓声,文丑知道该资金出马了,就亲自带领一队骑兵,自道路中间,冲进了凉州军中。

    凭着过人的武艺,不断撕裂凉州军防线。翻飞的大刀,带起无边的血腥,迎着想要突围的郭汜杀了过去。

    郭汜既然是要突围,自是时刻注意后军敌军的动向,见文丑以无可匹敌之势杀来,心下大震,知道突围出去的几率又小了许多。

    “吼,想要活命的,都给本将拼命杀啊!”郭汜这次没有被吓到,眼见生路几乎断绝,反而激起了凶性。

    文丑早先也注意到了郭汜一行,只是没有想到这就是郭汜,听了这番言语,心里也是颇为恼怒,道:“想走?都给本军长留下命来吧!”

    噗~噗~

    一刀斩掉两名凉州军士兵的头颅,文丑舞动大刀向郭汜杀了过去。

    郭汜怒吼道:“想要老子的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哼!”

    文丑冷哼一声,大刀再次一摆,清理掉面前最后一层障碍,猛然一刀向郭汜劈了过去。

    郭汜看到这快如闪电的一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不是对手。dna为了活命,郭汜又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咬咬牙,迎了上去。

    嘭~

    郭汜前冲之势在交锋中被大断,手中的武器也断成两节,一只手拿着一半。两只手却又被碰撞中的巨力给撕裂了虎口,鲜血狂涌。

    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已经断成两节的武器,郭汜暗道不好。

    文丑才不管他作何想法,手腕一转,一刀平平的削了过去。

    郭汜及时清醒了过来,但颇感无奈,武器都已经被毁,还拿什么区挡?情急之下,只好拿着断掉的武器强自迎了上去。

    噗呲~

    结果,连武器,带着左臂,被斩断。

    “啊~”

    郭汜顿时一声惨叫。

    文丑略显诧异,没有想到这一刀居然没有斩掉郭汜的头颅,却也不在意,反手一刀又挥了过去,只是力度上又添了三分,在威势上显得更加逼人。

    郭汜受此威势一激,从断臂之痛醒悟了过来,赶紧以右手拿着另一半武器接招,企图逃过一劫。

    “额,那是我吗?怎么没有头?”

    郭汜顿感一阵天旋地转,见着一个无头之人骑在马上,心里划过这样的想法,便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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