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城,大汉帝国的帝都。

    渐渐落下的夕阳,带来了最后的余晖,洒落在水泥巨石建成的圣武城上,展现出一幅别样的美感,令人心旷神怡!

    “哟呵,都走了?” 戏忠处理完军务,看到屋内的其他位置,都空了的时候,不由笑了起来。

    抬眼往外看去,落日的余晖正从半开的窗户,如同一道利剑,刺进屋内。

    “天色不早了,看来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哎,真不该答应陛下留守帝都,半个月下来,身子骨都差点腐朽了,还是公达他们舒坦啊!呵呵!”戏忠边笑,边起身,又活动活动身子,方才准备离开军事院,回府休息。

    “报~”

    “南中急报~”

    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一士兵疾步走来,嘴里还在高声呼喊。戏忠心底一沉,脚步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喝道:“何时传回的消息?”

    “启禀院长,就在三分之一炷香之前!”

    戏忠面色不变,心底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南蛮真的反了?

    对于南蛮,张羽和他,以及军事院的其他参谋长,曾讨论过好几次,尤其是在即将统一大汉帝国,和今年初出征之时。大家的看法也是多有不同,其中贾诩认为应该防患于未然,应该主动出击,覆灭南蛮,将危险抹杀于摇篮之中。

    沮授则认为,未免妄起刀兵,致使军队损失惨重,应当以招抚为主,军威震慑为辅,使其诚心归附。按照以往的情形来看,南蛮既然能归附刘汉王朝在,自然也能归附更加强大的帝国。

    这两种意见,就是军中的主流,是大家最普遍的看法。但是张羽都未表示赞同,不过,也没有表示反对,也仅仅是派遣了张任和严颜前往南中镇守。

    既然有了十万大军,还有两个大将,贾诩等人也没有在说什么,就是年初出征时的讨论,也是如此。只不过,在临走之前,张羽曾悄悄吩咐过戏忠——

    “志才,倘若南蛮反叛,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朕。”

    “难道陛下早就料到了?”戏忠心底难免升起这样的疑问,不过有疑问归有疑问,他还是快速从士兵手中接过写着南中的红色竹筒,然后转身回到屋内,同时还边打开竹筒,将里边的纸张展开,看了起来。

    看完,戏忠对还未离开的士兵说道:“速去将张机、华佗二位院长找来。”

    “是,院长!”

    待士兵离去,戏忠的面色变得难看,呢喃道:“陛下,你果然是神仙临凡哪!”旋即收拾好心情,将刚封好的墨汁,又重新打开来,用毛笔蘸后,在铺开的纸张上书写了起来。这个墨汁是张羽为了图方便,让军械所那边给弄得。

    额,军械所,不研究军械,居然搞起了这,真是……浪费啊!对此张羽被军械所所长马均给好生抱怨了一通,弄得张羽都想着是不是弄个民用的研究所出来。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转了一圈,就被他暂时压下了。

    戏忠写完将纸张放到一边风干,看着上边的话,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道:陛下,你是料到了南蛮会反,可是你是否料到了南蛮会用毒呢?

    是的,用毒!

    张任和严颜计划好的伏击战,可以说很完美,临战配合的时候也很到位,只可惜,他们没有想到南蛮除了奇形怪状的兵器和从来都不整齐的军队,还有那无声无息,数量奇多的毒虫。孟九在眼见汉军士气高昂,蛮军被消灭数万,汉军却无有多少损伤的时候,果断的……逃了!

    逃跑之前,又将携带的无数毒虫放了出来,在金环的等人的驱使下,向堵截后路的严颜等汉军游荡而去。

    于是,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严颜以及他所率的一众汉军中招了,无数人中了毒,当场倒下,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堵截什么的,就变成了筛子,孟九等蛮军顺利的逃走了。

    张任本想追击,但一来严颜等中毒的士兵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还有些还活着,还可以救治一番,再则,山间的道路,到底是更加适合蛮军,以汉军的脚程,竟然追不上!

    追不上啊,追不上!

    所以,张任追了半里地,就很是干脆的放弃了,赶紧带着严颜等一众中毒的汉军,快速撤退,撤回贲古,让军中的医师对中毒的士兵进行治疗。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部分毒虫的毒,这些医师倒是能治,哪怕缺少药材,派人到山里采摘就是了,但是总有些毒虫的毒性颇大,虽说不是束手无策,但也差不多,只能用要吊着性命。

    出了这么大的事,张任自是一面催促剩下的大军加快集结的速度,一面向帝都禀报消息,以及求援。因为张任和严颜没有分配统帅部,求援只能向帝都求援。不过,张任也还是向驻守成都的正规军传了消息,希望其能相助一臂之力。

    在戏忠接到消息的时候,成都方面,已经从益州各地,抽调了一个师的人马,紧急向贲古行进。一个师,已经是益州的驻军能派出的最大力量了,已经占了一半的驻军数量了。

    年初张羽率军西征,带走了三个统帅部,只有两个统帅部的正规军镇守帝国各地,分到益州的自然不多了。

    不久,张机和华佗到来,戏忠也不啰嗦,直接将张任传来的消息的第二张,直接给了二人,道:“你们先看看。”至于写好的书信,在张机二人到来之前,戏忠就已经发出去了。

    张机和华佗感觉到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同看了起来。

    半晌,张机和华佗看完内容,便陷入了沉思,随即二人又相互讨论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讨论声稍歇,戏忠满怀殷切的看着二人,道:“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张机和华佗对视一眼,然后华佗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仅从描述的症状来看,大同小异,无疑都是中了剧毒,但是具体是哪种剧毒,还有待进一步查验才行。”

    戏忠点头道:“如此就麻烦二位谁走上一趟了。”

    华佗接口道:“老朽也好久没有出去看看了,那就由我走上一趟吧!”

    戏忠本意是希望张机去上一趟,毕竟张机如今年不过四十,比之华佗可是小了不知道多少。要是华佗去的话,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是以,戏忠有些迟疑。

    华佗好似明白戏忠的顾虑,看了一眼张机,抚须笑道:“戏院长可是担心老朽年纪大了,受不了长途奔波?”

    戏忠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华佗闻言,面色一正,道:“不知戏院长这话黄军长可曾听过?”

    “额~”戏忠顿时语塞,不是觉得华佗说得对,而是觉得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儿,黄忠人家乃天下第一武将,武艺超群,自然是不惧长途奔波的,哪怕现在年纪不小了也是一样。

    华佗看着戏忠词穷的表现,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意,道:“老朽虽然没有黄军长的武艺,但是自问身体也不差,这些年受五禽戏的帮助,偶尔劳累一次也是可以的。相信只要不是日夜连续不停的奔波,十天半个月还是能接受的。”

    张机也笑道:“是啊,戏院长,现在帝国腹地的道路修建得不错,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也就益州一段路,还未进行整修,稍微难点。不过,只要从荆州进益州,想必要好得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不答应,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于是戏忠应道:“好!不过,事情紧急,还请华院长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然后连夜赶路,我会派人护送你前去。”

    华佗听到这里就要拒绝,但是戏忠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不用拒绝,这一路到荆州,就乘坐马车吧!这样华院长你也能少受些劳累,毕竟到了贲古这些事情也只能是你一个人操劳,其他人顶多是打打下手之类的。”

    华佗这才点了点头,然后道:“那老朽这就回去准备了。”

    张机也说道:“那要是没事了,我也回去了,我家小子今天难得回来,可得好好聊聊。”

    “嗯,好!”戏忠应了声,似乎事情解决,心头放松了不少,玩笑道,“哟,你家小神医舍得回来了?怎么样,在军队还不错吧?”

    张机没好气道:“还说呢,要不是你们几个老家伙,老蛊惑我家小子,他会学医学个一知半解的就从了军?”

    戏忠闻言有些尴尬,其实这事儿不关他的事儿,主要是郭嘉,没事老在张机的儿子耳边说三道四的,说什么军队好啊啥的,又说学医不怎么怎么地,总之就是蛊惑其参军,结果没想到张机的儿子学了差不多十年的医术,就这么被郭嘉给带歪了。

    不等戏忠解释,张机和华佗就已经走出了大门,连背影也消失不见。不过戏忠倒是发现华佗确实腿脚不差,倒是去了三分的后顾之忧。

    随即,戏忠也出了军事院,但是没有回家,而是赶到宫内,将此事当面上报给了太子——张德。

    不久之后,一抹洁白羽翼自皇宫飞出,疾驰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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