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见夏以安指尖的鲜红,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不知道啊,我好几次都把刀架上了,你看这手上切出口子。”夏以安一边说还一边把手指向那人跟前凑。

    那人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鲜红,仿佛闻到了微腥的血液的味道。

    “你,你把手拿开!”那人紧闭着双眼,不敢睁眼看夏以安的手指。

    “就给你们试试吧。”夏以安慢里斯条的说道。

    “不,不,求你了,放过我们吧。”距离夏以安最近的黑衣人嘶哑着嗓子求饶道,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与自己后背相靠的同伴们躯体的抖动,当然他也看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因为他的双腿从夏以安掏出她血红的手指时,就一直在地上打摆子,几乎要画出一个圆来。

    夏以安轻叹,从怀里把药粉掏出来,“我挺舍不得的,你们知道吗?因为这个药粉不怎么好配,但是,为了让你们受个工伤,以后别在我门口瞎晃悠,我就发发善心好了。”

    有那绷不住的,直接就惨叫了起来。

    夏以安堵住耳朵,皱眉道:“你现在叫什么?撒在你身上你再叫也不迟啊?”

    “我自己把腿打断,也是工伤!”有一个比较有急智的率先开口说道。

    “哦?”夏以安似乎是在认真考录他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求你给个机会。”那人说道。

    夏以安皱眉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也可以,毕竟我这药粉太血腥,我不喜欢血腥的东西,你自己来吧。”

    那人如蒙大赦,高兴至极。

    夏以安指尖轻挑,解开那人的绳子,还不等她站起身来,一股劲风迎面扫来。

    夏以安唇角挂出极讽刺的笑容,身体像灵蛇一般柔软躲过那人踢来的脚掌,手里的帕子随即甩出去,一阵淡香萦绕,黑衣人瞬间脑袋发晕。

    夏以安看着那人摇晃的身体,唇角噙笑,冷声道:“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

    黑衣人又一次着了道,咬牙看着夏以安,他一身的武艺,就是单独面对五个成年男子他也不惧,今天偏偏被一个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叫他如何不恨!

    “既然你想试试它的威力,我就成全你好了。”夏以安掏出瓷瓶,朝着黑衣人走近。

    黑衣人全身瘫软,看着一步步逼的夏以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但是他的脚上就像是绑了千斤重的石头,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抬不起来,一瞬间失了平衡倒在地上。

    夏以安手里的瓷瓶里,白色的粉末飘落,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不过须臾,黑衣人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数个小虫子在他的皮肤上爬动他感觉自己的皮就像一张薄纸般,承载着无数只小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全部崩裂,皮开肉绽。他努力抬手想拨开自己身上的虫子,他想挠一挠那仿佛虫子触角留下的瘙痒,他想用布绑住那仿佛撕裂的白纸一般的皮肤,但是他做不到,只有一声一声的惨叫不绝于耳。

    剩下的被绑着的黑衣人们,听着自己同伴的惨叫,牙关打颤,不敢发出一个音节,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夏以安冷眼看着黑衣人的挣扎与惨叫,淡定的擦掉自己手上的鲜红,露出莹白如玉指尖。没错,她手上的鲜红不过是花汁罢了, 她本意是吓唬吓唬,偏来了这么一个不知趣的狗东西,她要是不给点颜色让这些人看看,以后这些人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了。

    傅宇因为担心夏以安失忆了,会被人欺负,会尽量抽时间来这边,还不等他走到地方,就被一声声冷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加快了速度。

    “这……”傅宇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愣在了原地。

    夏以安正百无聊赖,就听见了傅宇的声音,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挂起了笑,回头欣喜看向傅宇。

    “ 你来啦。”夏以安的眼睛笑成月弯弯。

    “发生了什么?”傅宇严肃了眉眼,郑重问道。

    夏以安上翘的唇角,随即瘪下去,问道:“你是不高兴吗?”

    傅宇愣了一下,皱眉斟酌片刻道:“我没有不高兴,但是……”

    “但是什么?”夏以安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傅宇。

    夏以安眸中的澄澈让他突然就没有办法对着她说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最后只随便找了个借口道:“他们虽然犯了错,但是你已经惩罚了他们,放了他们吧。”

    夏以安笑眯眯的看着傅宇说道:“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傅宇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行了,既然他让我放了你们,你们就走吧。”夏以安回头,对着捆绑一堆的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欲哭无泪,你不给我们解开绳子,我们怎么走?

    傅宇像是看懂了那些人的意思,弯腰去解绳子。

    夏以安笑眯眯的跟着傅宇,觉得他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傅宇解开那些黑衣人的绳子,又看着那个满地打滚的人,伸手无奈道:“解药呢?”

    夏以安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递给傅宇,她手里的痒痒粉是又改造过的,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弱了,制造的毒药,药性太低!

    傅宇给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喂了解药,让他离开。

    他看着夏以安突然觉得很奇怪,于是开口问道:“ 你现在能自己做药?还能施针吗?”

    “做药?你是说这个痒痒粉吗?”夏以安回道。

    “对。”傅宇点头道。

    “能啊,这个药粉我醒来之前就有了,我觉得原来那个药性太温和,我就又加了点东西。”夏以安说道。

    “所以虽然失忆了,但是医术都还在?”傅宇皱眉呢喃道。

    “你说什么?”夏以安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你的银针你知道怎么用吗?”傅宇又问道。

    “你说这个吗?”夏以安把袖口翻起一点,露出专门装银针的布条,就绑在她的手腕上。

    “能啊,刚醒的时候一直觉得袖子空荡荡的,后来那个女人把这个给我了,我就越看越熟悉,绑在手腕上就像是我的手指一样。”夏以安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倒豆子一样说出来,对她来说不管傅宇想要什么,她都愿意给,何况是问这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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