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丁小姐,我以为师父……”

    “小逸,不若你去向大哥、二哥说吧!”

    “啥?”

    “那个,就说我和一枝梅情投意合,让他们想办法撮合!”

    “哈?!”

    “对,就这么办!小逸,你明日就去和大哥、二哥暗示此事,大哥、二哥一直担心我的婚事,你如此一说,他们定会全力助我!好事一成,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所以,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好处”吧——

    小逸摩挲剑谱封面半晌,又转身从床铺上拿出自己的包袱,掏出一册名为“梅落无影”的书册,摆在剑谱旁边,眼前又飘过得到这本“梅门”轻功秘籍时的情形。

    那天,自己刚拜入一枝梅门下,当晚,一枝梅就命自己深夜去他房深谈。想那时,自己还欣喜万分,以为刚拜的师父要传授自己什么绝世神功,岂料——

    “乖徒儿啊,你觉得有个师娘怎么样?”

    “哎?”

    “在下觉得丁家小姐不错。”

    “哈?”

    “丁小姐对在下似乎也有那么点意思。”

    “啊……”

    “只是那丁家兄弟好似更中意展大人……”

    “师父……”

    “小逸!过几日你就去向丁家兄弟暗示在下喜欢丁小姐之事,先探探那兄弟俩的口风,若是丁家兄弟不反对,在下就去提亲!”

    “师父,这也太急了吧!”

    “啊?太急了吗?也对、也对!在下连聘礼都还未准备好……全部写好的话,少说也要一个多月……”

    “师父!我是说,万一丁小姐其实并不喜欢你,那岂不是……”

    “那、那在下、在下……在下堂堂江湖第一神偷,偷宝盗珍都不在话下,偷老婆也定然手到擒来!”

    “师父,这怕是不妥吧……”

    “不、不妥吗?对,好像是不大合适……那、那……对了,金校尉,小逸,你去找金校尉,他一肚子鬼主意,定然有办法撮合在下和丁小姐!”

    “啥?那个金虔?!”

    “没错!就这么办!小逸,这本轻功秘籍你先拿去,这事若是成了,梅门的秘籍全都是你的!”

    “……”

    小逸还清晰记得,那夜,自家师父的耳根子红得就好像……嗯……好吧,也和猴屁股差不多,凤眼亮的惊人,用大哥的话说,那就叫……势在必得。

    “唉……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小逸摇头,一脸无可奈何,将两本书册又放回包袱,不料却在包袱最底发现一封书信,封皮上书:吾弟亲启。

    “这是——哥的字?”小逸一脸惊讶拿起信封,拆开展阅,片刻之后,脸色微变,折起信纸,放回信封,慢慢坐回床铺,长吸一口气道:“哥,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

    “颜某不知。”

    正在坐在回京马车上的颜查散今天已是第五次回答这个问题。

    奈何对面的好奇宝宝却是不肯放过他。

    “颜大哥,你真的不知道展大哥和小金之间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颜查散叹气,第六次摇头:“颜某不知。”

    范小王爷鼓着腮帮子半晌,又掀起车帘探出脑袋看了看马车前的两马三人,皱眉道:“我真的觉得展大哥和小金有点不对劲儿。”

    在马车前右方,白玉堂白衣飘飘,骑坐一匹雪色白马,前左侧,展昭与金虔一蓝一灰,共骑一匹棕马。

    此时,猫鼠正在进行例行斗嘴项目。

    “臭猫,你想把小金子累死啊?”白玉堂纵马绕着展昭的马匹转圈,倒吊桃花眼嚷嚷道。

    展昭瞄了一眼白玉堂,气定神闲:“展某如何训练下属,不用白兄费心。”

    “什么训练,你这就是折磨人!”白玉堂紧皱双眉,在展昭身前的细瘦身形上一扫,喝道,“你爱怎么骑马五爷我不管,可小金子那细腰板,就这么一路直着腰回汴京,定累折了不可!”

    没错,此时的金虔正在展昭的亲自指导下学习骑马这项高深的技能。

    但见金虔两眼前望、腰杆笔直、浑身紧绷坐在马背上,姿势动作和身后的展昭有七分相似,硬是在两人身体中间隔出两寸距离,猛一看去,就好似两根旗杆子插在马背上。

    展昭垂眼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前的金虔,近在胸前的脖颈已经渗出点点薄汗,嘴角勾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若是累了,就歇一会儿。”

    “属下可以坚持。”金虔目不斜视道。

    开、开什么玩笑,马背上就这么点地方,咱一放松,定然就靠在了猫儿怀里,那、那……

    金虔但觉环绕周身的青草淡香骤然又浓了三分,背后汗毛一颤,立即又打起精神挺起腰杆。

    “金校尉果然有长进。”展昭点头道。

    一侧的白玉堂气鼓鼓望着二人半晌,桃花眼中精光流转,突然一撩雪袍下摆,翘起一只脚斜斜坐在马背上,啪一声打开折扇,磁声诱惑道:“小金子何必如此辛苦?还是过来和五爷共骑,五爷定让你坐得舒舒服服,绝对比在臭猫那儿强百倍。”

    “诶?”金虔一愣,转头一望。

    但见碧蓝苍穹下,俊美侠客一身白衣胜雪,飘逸黑发随风洒飞,玉扇映云,鲜衣怒马,绮丽无边。

    金虔顿被白玉堂一副风流倜傥的骚包模样耀花了眼,恍远了神,不自觉咽了咽了口水。

    忽然,一股冷气霎时包裹金虔全身,金虔一个哆嗦,立即表明立场:“多谢五爷好意,展大人如此训练属下都是为属下着想,属下定然谨遵展大人教诲!”

    寒气顿时变成春风悠悠。

    白玉堂剑眉一动,桃花眼微眯,腮帮子鼓气,瞪了一眼展昭,突然调转马头,噌的一下从右边窜到了左边。

    展昭的马顿时一惊,扬起前蹄,嘶声长鸣,幸是展昭骑术尚佳,立即控住缰绳,安抚马匹,不过金虔也顺势向后一倒,被迫滑入展昭怀中。

    展昭只觉和着药香的细瘦身形贴在胸口,温软呼吸拂萦耳畔,浑身肌肉霎时紧绷如铁,不得不狠狠握住手中缰绳,才强自压下突然冒出的某些不合时宜的念想。

    “猫儿,你骑术这么差,还是让五爷来载小金子吧。”白玉堂一手执缰,一手摇扇,瞅着展昭一脸调笑道。

    金虔一惊之下,强撑的精神顿时消散,一路骑行累计疲惫喷涌而出,只觉后背又酸又痛,想再次挺直腰,却是努力几次都无法成功,唯一的成效就是在马背上前蹭后蹭。

    “别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喝,金虔霎时僵硬。

    怎、怎么猫儿声音有点哑,周围温度好似还有点偏高啊?

    展昭耳根犹如火烧,浑身僵硬,捏着缰绳的手指指节泛出青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注意力扭转,朝着白玉堂喝道:“白玉堂,你莫要胡闹!”

    白玉堂一挑眉,正想回嘴,却在瞅见展昭隐隐飘红的俊逸脸孔后,神思一恍,猛然撇开目光,嘴硬道:“若、若是不服,就下马来和五爷大战三百回合!”

    “展某没那个闲工夫。”

    “臭猫,你若怕了就明说。”

    于是,又恢复为猫鼠嘴上功夫大比拼。

    而在三人身后的马车之上,范小王爷已经放弃向颜查散询问,改为向两个驾车的下属寻求支持。

    “莫言、邵问,你说展大人和小金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啊?”

    莫言冷声:“属下没看出来。”

    “属下也没什么发现。”邵问摇头。

    范小王爷挠挠脸皮,皱眉望着前方,疑色更重。

    只是他未发现,马车中,透过范小王爷掀起的车帘看到外方的颜查散也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展昭、金虔身上停了停,又在白玉堂身上打了个转,抬手揉了揉额角,轻声道:“这……唉……”

    马蹄踏花,车驾摇柳,前方又传来金虔有气无力的呼喊:“展大人,白五爷,要不咱还是去坐马车吧……”

    “如此懈怠,金校尉何时能学会骑马?!”

    “小金子若去坐马车,五爷也去!”

    “白兄请随意,金校尉要留下来学骑马。”

    “小金子若不去,五爷也不去了。”

    “展大人……五爷……诶……”

    三人声线交织,冉冉扩散空中,缠绵成网,细绕若麻,剪不断,理还乱。

    青蔚天空如洗,浮云朵朵如棉,习习秋风拂过路旁树林,吹响叶面婆娑。

    一行人遥遥身后的树林中,一抹黑影无息显身,轻轻飘落树顶枝头。

    少年青涩身形,黑衣如烟似雾,铁面扣住半颜,脑后长带狂舞飞扬。

    漆黑眸子透过铁面定定望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唇形轻动,飘出两字:“姐姐……”

    劲风猝然旋起,少年黑影瞬闪无影消逝,再无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采花案终于完结了,不容易啊,抹泪猫儿更不容易啊,继续抹泪

    小白的女装有了(美艳啊……)

    小金的女装也有了(虽然丑也是女装!)

    猫儿的女装……咳咳,不用想了,不会有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猫儿终于知道小金是女的了啊!

    偶终于写到这里了,仰天长啸

    对了,这一回里最惊艳的人物,厚厚厚,奸笑,相信玩过仙剑和古剑的亲们都似曾相识吧,那是墨心最喜欢的人物啊,扭扭扭相信大家看完这一回都猜到了吧,故事离结局不远了(貌似这话好像很多年前就说过……挠头……)

    墨心争取在一年……或者两年……要不三年……咳,反正总有一天要写完的……咳咳(不要臭鸡蛋,抱头)

    下面来剧透吧!锵锵锵

    第一,当然是人物

    采花案里,冰姬死了,冰妹妹,为你默哀……(为啥会写死了墨心也不明白啊啊啊!)

    不过,一个冰姬倒下去,千万个美人站起来!

    大家不用担心,会有很多新“美人”出场滴!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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