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宴抱着魇兽走出结界之时,山洞忽然猛烈晃动起来,而傅宴手中的魇兽突然不可控制的开始长大,不过片刻间就长到了正常豹子大小,傅宴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魇兽丢了出去。

    没想到魇兽瞬间长到了大象大小,傅宴扔了张符纸上去却一点作用都没有,眼见魇兽的身体已经充斥了整个山洞,傅宴下意识的抬手画了一个阵法落在魇兽身上,刚刚还失控的魇兽瞬间被安抚下来。

    傅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莫名其妙,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厉害,这些都像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和傅宴殊之间有联系,两个人真的完全没有关系吗?

    然而在魇兽恢复原状的下一刻,山洞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不速之客,傅宴立刻戒备起来,但对方却只想带走魇兽,并没有和傅宴对上的意思。

    可傅宴怎么可能将到手的猎物送出去,他直接一挥手将地上的魇兽抱在怀中,下一刻便祭出一张符向着黑衣男子攻了过去,没想到男子见自己不敌转身就跑,根本没给傅宴攻击的机会。

    看着出奇安静的山洞,傅宴着实有些意犹未尽,他抱着魇兽一阵无语,这就完了?

    刚刚暴动的魇兽此刻格外安静,傅宴抬手顺了顺它的毛,魇兽顺势蹭了蹭傅宴的手,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看样子是很满意傅宴的服务。

    可到底傅宴找它不是为了玩的,因此他试探着让魇兽发挥发挥自己的强项,可魇兽哼哼唧唧半天都没什么动静,仿佛受了伤似得,并没有按照傅宴的意思动作,傅宴只得先将它带回去再说。

    此时一直等着傅宴回来的江舒白和宋怀两人谁都没有睡着,他们待在各自的房间内打坐,安静的听着隔壁傅宴房间的动静,以便能第一时间知道傅宴何时回来。

    听到隔壁有了动静,上人瞬间推开房门出去,他们上人开了三间房,傅宴的在中间,两人一左一右住在傅宴隔壁,因此冲出房门的两人看着对方时,明显都有些表情不自然。

    宋怀是单纯的厌恶,他没想到江舒白竟然还没有休息,而江舒白则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宋怀和自己一样都在等着师尊回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同时打开了傅宴的房门。

    宋怀先江舒白一步挤进房间,他满是儒慕的看着傅宴,开心道:师尊!你回来了。

    被宋怀抢先的江舒白跟在宋怀后面,乖乖巧巧的叫了声:师尊。

    傅宴对着两人点点头,心里却十分嫌弃两人打搅自己休息,不过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摸了摸怀中的魇兽,刚刚就有些精神不振的魇兽此刻已经直接睡了过去。

    宋怀看着傅宴怀中的小东西,心中有些不喜,他不喜欢别人抢走师尊的注意力,哪怕只是只动物都不行,可这些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微微一笑,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师尊,这是什么东西?

    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刚刚还睡眼惺忪的魇兽,瞬间警惕起来,它恶狠狠的盯着宋怀,口中不断发出,哼的声音,若不是语气恶狠狠的,倒更像是撒娇一般。

    傅宴敢将魇兽抱到两人面前自然也不会对此有所隐瞒,反正他想做坏事那也是要光明正大的,藏着掖着不是他的性格,这是魇兽,我刚刚从山中救下的,大概是有些怕生。

    宋怀不甘心的收回了伸出的手,他本意是顺势将小东西从师尊怀里弄出来,谁曾想这家伙竟然如此警觉,宋怀也不能做的太过,只能忍下心中的冲动。

    江舒白看着宋怀和傅宴亲近,心头也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只要看见师尊亲近师弟心里就有些不开心,闷闷的,像是阴冷潮湿的天气,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们都是师尊的弟子,往常师尊偏爱于他,总是会给他带各种新鲜的小玩意,只偶尔亲近亲近师弟也并无不可,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江舒白细想想之前却是没有这种感觉的,那时师尊对两个人似乎并无不同,他有的,师弟也有,可是现在师尊总是会偏心于他,起先,江舒白是有些不适应的,心中还对宋怀有些愧疚。

    可时间久了之后,他似乎变得坦然,坦然的接受了这份偏爱,最近甚至连师尊偶尔亲近师弟都受不了,江舒白知道是自己太贪心了,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贪心真是傅宴亲手助长的。

    既然傅宴还不曾知道魇兽的用法,他也不着急,装出一副困顿的模样,随意的打发了两人离开,为师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搜查不迟。

    虽然江舒白和宋怀都有些不舍得离开,可到底傅宴发了话,他们也心疼傅宴的身体,都乖乖巧巧的离开了傅宴的房间,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可因为担心傅宴上人都不曾直接休息。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傅宴面上没了刚刚的疲惫模样,毕竟刚才就是他装的,傅宴并不累,只不过不想见两人而已,他怀中抱着魇兽坐在榻上,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刚刚还没什么精神的魇兽忽然动了,它从傅宴怀中直接跳到了一旁的桌上,头向着北方,闭上了眼睛,傅宴瞧着他周身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而紧接着在它面前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光球。

    傅宴为了瞧的仔细,刻意起身走到了魇兽的面前,只见那个蓝色的光球中出现了一些画面,更准确的来说是片段,画面晦暗,阴沉沉的,看上去就不像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果然,只见一个布衣男子匆忙的赶回家中,可入目的却是满院的尸骸,他疯狂的奔向最外面的一具尸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口中凄厉的叫喊:囡囡,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你说话啊!

    即便傅宴一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悲痛,然而傅宴知道这只是梦,他在手札中看到过魇兽眼前出现淡蓝色的光球时,是在吸食人类的噩梦,等到他将蓝色光球完全吞噬,随后会吐出与之相对应的红色美梦光球。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傅宴抬手一挥,瞬间便置身于魇兽所指向的房间,果然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模样与光球中的并无差别,此刻他正在微微挣扎,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安,确实是像做了噩梦。

    渐渐的,呼吸急促的男子慢慢变得呼吸平缓,乱转的眼球也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傅宴也离开了他的房间,只见刚刚淡蓝色的光球已经变成了红色,刚刚恐怖血腥的画面也变成了一家人温馨的日常。

    傅宴猜着想要知道江舒白和宋怀的噩梦是什么画面,首先需要让他们做噩梦才行,因此他对着两人的房间试探了一番,没想到两个人都没有休息,一个在床上打坐,另一个则坐在桌上旁喝水。

    若是往常傅宴或许会等着两人自然休息,可这未必能保证两个人一定做噩梦,因此他直接悄无声息的对着两个人抛出了两张昏迷符,又顺手引导了一下他们的梦境。

    不过片刻魇兽便有了动静,傅宴看着他面前出现的淡蓝色光球,是关于宋怀的梦境,梦中他似乎在参加一场婚礼,入目便是无边无际的红色,红的热烈,红的刺眼。

    婚礼?傅宴有些不解,不是噩梦吗?难不成是梦见自己的爱人嫁给了别人?傅宴有些期待,他确实挺想知道宋怀心中是谁的,如此让宋怀感受到痛苦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下一刻傅宴就被眼前的画面给膈应到了,因为他看到了穿着一身喜服的自己,准确来说应该是傅宴殊,傅宴殊身旁的女子脸庞模糊,看的并不真切,但确实有那么一个人。

    而此刻的宋怀却一身黑衣,如此模样可不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果然,下一刻的他直接提剑冲了上去,傅宴以为他会攻击傅宴殊,没想到他的剑却是对着旁边的新娘的。

    但有傅宴殊震场怎么会允许他一个小弟子乱来,因此宋怀的剑还没碰到新娘,就被傅宴殊的掌风击飞,整个人飞出十丈之远,直接喷出一口血,无力的跌倒在地。

    别说这剧情看的傅宴挺爽的,可是后面的画面却让他有些如鲠在喉,只听宋怀从地上爬起来说:师尊,你真的要取她为妻?她根本配不上你,我才是最爱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循序渐进,毕竟不是快穿文,不要催我,因为催也没有用。感谢在2021051800:19:58~2021052723:1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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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8)

    宋怀伸手抹掉嘴边的鲜血,他痴痴的盯着眼前的傅宴殊,像是不解又迷茫的问:师尊,她哪里好?她能做到的我亦可以,为什么您就是看不到我呢?

    傅宴看得生气,一种难掩的气恼涌上心头,他直接抬手挥散了眼前的画面,没食物的魇兽委屈的望向傅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因为傅宴的干扰宋怀的噩梦怕是要做到天亮了。

    傅宴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虽然这是幻境,可宋怀和江舒白都是真真切切的,这里的一切也都是基于两个人的欲望,宋怀之前背叛傅宴殊,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原因竟然在此。

    对于这个真相除了匪夷所思傅宴还觉得有些可笑,不过仔细想想宋怀此人心术不正,自然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来思考,知道宋怀的软肋在此,而此时的傅宴正是宋怀眼中的傅宴殊,如此折磨宋怀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一想到宋怀竟然对傅宴殊存着那种龌龊的心思,还设计了这一切,傅宴就觉得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男子喜欢男子,而是不能接受宋怀这种机关算尽的方式。

    不过原文中好像并没有相关内容,具体是没有写到还是原剧情根本没有,傅宴不能确定,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宋怀死定了,他一定会给那家伙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没消气的傅宴看着魇兽眼前又出现了另一个淡蓝色的光球,这次光球里的内容是关于江舒白的,梦中的江舒白被一群人围攻,他十分吃力的抵挡,但让人奇怪的是那些人身着白衣,像是天阙宗的服装。

    傅宴记忆中没见过几个天阙宗的弟子,可眼前人的脸却让他觉得很熟悉,他甚至能够确定这些人就是天阙宗的宗门弟子,可是他们为何要攻击江舒白?江舒白为什么会做这种噩梦?

    原著中他虽然经历磨难,可自始至终都是坚守本心的,如此怎么可能沦落到让整个天阙宗围攻的境地?傅宴怀疑这其中有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不过傅宴乐得见到这种结果。

    就在傅宴猜测江舒白为何会被围攻之时,他自己倒给了傅宴答案,只见梦境之中傅宴殊突然从天而降,一身白衣,飘飘若仙,和周围的人群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傅宴殊自然没有选择护着江舒白,他站在江舒白不远处缓缓开口道:孽徒,你竟敢暗中修习魔道,今日我便在此做主将你逐出师门,日后你江舒白再不是我傅宴殊的弟子。

    修习魔道?傅宴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正愁没有打击江舒白的办法,没想到他却自己送了上来,原来江舒白怕这个,而且噩梦这东西定然不可能凭空产生,江舒白会做这样的梦,只能说明他就不怎么清白。

    只见光球中的江舒白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黑气,确实是入魔的征兆,可傅宴有些奇怪江舒白为何会坠入魔道,他是天道之子,经历的所有磨难皆是助他增长修为的机缘,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修习魔道?

    傅宴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梦境中的江舒白跪在傅宴殊面前求情,师尊,我没有修习魔道,真的,求您相信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愿意重新开始修习,求师尊不要赶我走。

    江舒白刚哽咽着说完话,傅宴殊还没有回话就直接被宋怀打断,他提剑对着江舒白,冷声威胁道:江舒白,不要不识好歹,师尊愿意放过你已经是看在多年师徒情谊上,若你再不离开天阙宗,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看着越来越小的蓝色光球,傅宴抬手一挥,光球瞬间消失在眼前,他可不希望魇兽为江舒白制造美梦,既然害怕那就让他做一晚的噩梦才好。

    此时的傅宴回想刚刚看到的梦境,宋怀和江舒白都让他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宋怀竟然对傅宴殊存着那种心思,更没想到江舒白竟然有可能偷偷的修习魔道,这看上去只是个噩梦。

    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梦境不可能凭空产生,两人会在潜意识中害怕这些事情,只能说明它们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或者是他们心中最畏惧的存在。

    让傅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江舒白的梦境,他是什么时候产生心魔的?原著中可从始至终都没有写过这个内容,要成为正道尊主,江舒白必定不能坠入魔道,这剧情为什么和傅宴记忆中的不一样。

    这么一想傅宴忽然发现了很多之前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总以为自己记忆中的内容是原著,可为何那些所谓的记忆都是傅宴殊的第一视角?

    按理来说,他一个看书的,代入的第一视角不该是男主江舒白吗?再不济也该是上帝视角,旁观者,为何会是以书中反派的视角看到的内容?

    傅宴心中发凉,突然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傅宴忽然间很想知道自己的噩梦是什么,那个潜意识中的噩梦,是属于傅宴的,还是属于傅宴殊的?

    想起自己身上带着留影珠,傅宴深吸一口气,他准备试一试,他想知道自己一直隐约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他更想知道自己到底和傅宴殊有何联系。

    傅宴抬手设置了结界,除了他自己无人能破,果然设置了结界之后魇兽面前的光球忽然消失,它有些不解的望着顾昭,似乎在奇怪今晚的食物怎么总是神秘消失。

    确定房间安全之后,傅宴将留影珠找出施了个决挂在了魇兽的不远处,然后他心中忐忑的躺在了床上,傅宴不确定这个方法一定会灵验,不过没有他的干扰,噩梦很快就能变成美梦,他倒并没有多么担心。

    想清楚之后傅宴将用在宋怀和江舒白身上的符咒和法术用在了自己身上,片刻之后他就陷入了沉睡,而乖乖坐在一旁的魇兽眼前正在慢慢凝结一颗淡蓝色的光球。

    傅宴用的是风湮咒,将咒术施加在符纸上会让人做噩梦,而噩梦的内容一般都是内心中最恐惧的画面,是潜意识决定的,因此傅宴才会想知道自己内心中最害怕发生什么事情。

    嘴角微微上扬,睡的正香的傅宴忽然察觉到有丝异样,今早的闹铃怎么不想,会不会是自己睡过头了?傅宴猛地惊醒,看到眼前白的晃眼的帷幔,他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慢慢的傅宴记起了昨晚睡前的发生的事情,具体做了什么噩梦傅宴不记得了,可是他快睡醒时梦到了自己回到了现代,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穿到书中这么久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每天早上被闹铃支配的恐惧了。

    师尊!您没事吧?

    师尊!您开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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