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还能拿出来做什么文章?再说了,那件事和宋玉汐也没有什么关系呀!那是宋玉蝉为了向我投诚而做出的事情。这个时候若是再拿出来说,难保不会将我们扯出来。”

    “母后怕什么,事情是宋玉蝉做的,您一没有授意,二没有指使,一切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儿子只是觉得,宋玉蝉那步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她如今已经如愿以偿得到了父皇的赐婚圣旨,只要等到五月份,和定王定亲,那么她就成定王妃,也就是母后安插在定王身边的一颗棋子,一根眼线,可若是在她定亲仪式前,母后再让她做出点什么来,她必定会赴汤蹈火的。”淮王的眼神中透着奸诈,皇后爱子心切,根本没有看出来。

    说道:“赴汤蹈火做什么?”

    “让她将害宋老夫人的罪名,想办法弄到宋玉汐身上去!若是宋玉汐沾上了一个谋害祖母的罪名,这样的大罪之下,就算有父皇偏袒,可也过不了天下悠悠众口那一关,到时候,宋玉汐的名声毁了,太子也不可能再将她娶为太子妃了,虽然不是母后的懿旨直接发布的命令,但是殊途同归,不是吗?”

    淮王的建议实在太过胆大,皇后听了之后,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良久后才不安的说道:

    “你,你说的是,是……能成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宋玉蝉那丫头做了这件事之后,就把纪氏引到了我的面前,纪氏也知道了此事,并且那两个嬷嬷就是纪氏暗中派人去除掉的,这个时候,你想再弄出点什么花样来,可能达到吗?”

    “母后放心,有一句话叫做,事在人为。若母亲信得过儿子,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儿子去办。”

    淮王的话让皇后一阵欣慰,说道:“母后自然是信任你的,用这法子收服宋玉蝉,还是你教我的,你看穿了宋玉蝉的本性,料定了她为了得到定王妃的位置,一定会主动对我投诚,我只不过是对她提了一下镇国公府宋老夫人对我出言不逊的事情,她就自己提出要替我出气,我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有这么狠的心,连自己的嫡祖母都下得去手,这样的女子,我可不敢完全相信她。”

    淮王知道皇后的意思,关于宋玉蝉的为人,他当时也觉得相当意外,这女人嫉妒心太重了,重的都已经蒙蔽了她的理智,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好控制。淮王对皇后勾起了他的嘴角……

    ****

    宋玉汐不知道在这几天,宫里已经发生了这样大的一场波浪。

    她此刻正抱着安哥儿在院子里看花,安哥儿最近嘴里依依呀呀的,似乎想要说话的样子,可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肉嘟嘟的嘴巴动了又动,模样十分可爱,宋玉汐这几日有些烦闷,但只要和安哥儿在一起,就感觉好很多。

    萧齐豫自从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音讯了,从前其实她倒是已经习惯了,知道他忙,好几日不见踪影,没有音讯也是常事,可是,这几天,她却是从未有过的迫切想要见到萧齐豫,想要和他说好多心里的话,也想听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宋玉蝉和宋玉寒一起从外面进来,由看守婆子亲自带着,宋玉寒看见了安哥儿,就直接冲了过来,把宋玉汐和安哥儿都吓了一跳,宋玉寒时常来和安哥儿玩儿,安哥儿对她并不陌生,宋玉寒对他张开双臂之后,他居然身子还微微的向她倾斜,这就是肯她抱的意思了。

    宋玉寒接过了安哥儿,宋玉汐才请她们去了凉亭中坐,对宋玉蝉问道:’

    “大姐姐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宋玉蝉脸上露出一抹清丽的笑容,看了看安哥儿,说道:

    “哦,我是来看看安哥儿的。”

    平时从来不来看的人,今天突然来了,宋玉汐心里可觉得新鲜,但表面上没说什么,安哥儿支支吾吾的,宋玉寒悟出来他是没看够花,没晒够太阳,于是就抱着他再次去到了院子里。凉亭之中,就只剩下宋玉汐和宋玉寒两个人了。

    宋玉汐其实真的有些不耐烦和宋玉蝉待在一起,从前也就罢了,尤其是现在,她已经猜到秦氏倒下的真正幕后凶手,所以,感觉到和宋玉蝉坐在一起说话都有些厌恶的感觉。

    可宋玉蝉却是毫无所觉,手指肚在茶杯的边沿上画圈,眸子动了动之后,才对宋玉汐小声的说道:

    “最近,我在府里听到一个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宋玉汐目光跟着安哥儿他们走,嘴里却是随意答道:“哦?什么事啊?大姐姐快告诉我。”

    宋玉蝉盯着宋玉汐,似乎正在分析她的表情一般,轻咳一声后,缓缓说道:“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上回亲自送你回家,还和父亲在书房里聊了半宿,妹妹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呀!”

    宋玉汐就知道她是来问这个的,当即准备装傻,说道:

    “哦,那天我在街上遇到点麻烦,正好遇见了太子殿下从那儿路过,他救了我,就送我回家,然后父亲知道了,就出来给太子请安,谁知道太子似乎有些什么事情要和父亲商量,两人就去了书房。”

    宋玉蝉听得眼睛都亮了,问道:“妹妹可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宋玉汐装的一手好蒜,两手一摊,说道:“这我哪儿知道,无非就是一些什么军过大事吧,这些事情就是直接跟我说我也是不懂的呀!大姐姐若是真的感兴趣,可以直接去找父亲问问,父亲素来疼你,肯定能告诉你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u,宋玉汐就要往院子里去,却被宋玉蝉拉住了手臂,宋玉汐只好又坐下,只见宋玉蝉对她勾起了红唇,原本清纯的面容变得有些艳丽起来。只听她说道:

    “好妹妹,你就别装了,我都听说了。太子似乎对你……感觉很不一样?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要被太子要走了?”

    宋玉汐没有说话,而是无奈的看着宋玉蝉,宋玉蝉放开了抓住她胳膊的手,抽出了自己的帕子,说道:

    “从前竟不知道,七妹妹是这样一个招人的可人儿,不仅将定王殿下迷得晕头转向,如今连太子殿下都被七妹妹的魅力所倾倒,这样也好,你被太子看中,就算去做妾,也是太子府里的妾,将来太子登基,你若是造化好,还能封个妃子,再不济也该是个美人,我之前还担心呢,若是我和定王定亲之后,他对你依旧恋恋不舍的话,我还想请母亲替你做主,让你去做定王的妾,咱们姐妹俩共事一夫,也好有个帮衬,只是如今我这算盘是打空,妹妹这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宋玉汐看着宋玉蝉这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突然想起了纪宁氏,在心肠狠毒这方面,宋玉蝉可比纪兰更加像纪宁氏,甚至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了。她总是高高在上的想要对其他人的命运加以干涉,也真是可笑。

    ☆、180|114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对于宋玉蝉的酸言酸语,宋玉汐并不想多评价什么,只是勾唇笑了笑,然后就起身走出了亭子。

    宋玉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捏拳,如今还不是太子的人,就这般嚣张,这若是今后让她真的爬上枝头,她还不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宋玉蝉似乎有些生气了,从亭子里走出,也没有和宋玉汐宋玉寒说一声,就兀自离开了院子。

    宋玉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宋玉汐说道:“你这么不给她面子,她肯定气疯了。”

    宋玉寒如今也知道宋玉蝉的为人是怎么样的,从前的姐妹和睦,居然都是假象,之所以和睦,那是因为大家没有利益纷争,可是等到宋玉汐回到宋家之后,家里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剥开那表面的假象,露出内里真实的样貌,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现实是这个样子的。

    “气疯了我也没办法,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总不能一直捧着她吧。”宋玉汐从宋玉寒的手中接过了安哥儿,这般说说道。

    宋玉寒点点头,说道:“嗯,也是的。大姐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变了我都快不认识她了,对咱们姐妹也是不亲了,就梦姐儿和她如今好的像是要穿一条裤子似的。”

    宋玉汐看着她,问道:“梦姐儿最近怎么样?”

    从树枝上摘了一朵花递给了安哥儿,宋玉寒说道:

    “她?挺好的吧,总是跟大姐姐在一起,看见我也不闪躲了。”

    因为宋玉梦抢了宋玉寒的姻缘,所以,之前的时候,她看见宋玉寒都会下意识的闪躲,如今倒是好了吗?宋玉汐听了宋玉寒的话不禁笑了出来:“只怕梦姐儿现在未必觉得对不起你,她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倒霉呢,接手了杜家公子。”

    宋玉寒知道宋玉汐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

    “横竖我没有对不起她,一切都是她自己挑的,这个时候还能怪谁啊?不过啊,上回我路过四姨娘的月桂院,我就听见四姨娘在里面骂杜家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四姨娘那性子,直炮筒子,到底是教坊里出来的女子,三教九流的闹腾惯了,宋玉汐真不知道宋逸当年怎么会把她弄回府里来,品味也太差了些。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宋玉汐将安哥儿送回了屋里,安哥儿瞧见林氏,就直往林氏怀里拱,宋玉汐说道:

    “在外头晒了会儿,估计是口干了。”

    林氏和寒姐儿打了个招呼,就抱着安哥儿回了里屋,宋玉汐对宋玉寒说道:“我待会儿要去祖母那里,你一起吗?”

    宋玉寒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去过了,一会儿和我姨娘约着去外面看料子,她瞧中了一块闵蓝铺子里的一块江南来的料子,看了好几回都没舍得买,我一会儿带她去买回来,省得她成日里寄心挂肠的。”

    二姨娘喜欢新鲜的布料,她自己会裁衣裳,也给宋玉汐裁过两身,不比外面的师傅做的差。

    将宋玉寒送走之后,宋玉汐就回到了自己小楼,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就清清爽爽的往宁寿院走去了。

    去的时候,桂嬷嬷正在喂药,宋玉汐过去了正好给桂嬷嬷打个下手,接过桂嬷嬷的药碗,桂嬷嬷则接过旁边丫鬟的工作,扶着秦氏坐起。

    “今儿换了一个方子,杨大夫说上回那方子吃的太久了。”

    桂嬷嬷一边给秦氏擦嘴,一边对宋玉汐说着,宋玉汐点点头,说道:“方子换换也好,嬷嬷盯着些药房就是了。”

    “哎,奴婢知道的。”

    两人配合将秦氏的药喂好之后,就伺候她躺下,宋玉汐看着秦氏日益消瘦的脸,叹息说道:“唉,也不知祖母什么时候醒来。”

    更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只不过这句话宋玉汐没有跟桂嬷嬷说,只是自己在心里偷偷的想想。

    **

    宋玉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主院之中,纪兰正在看账本,家里的账目,是宋玉汐和桂嬷嬷那里看一遍,然后再到她这里过一遍,她每每都让人查找账目上的不对,可是宋玉汐虽然从前没管过家,但这一手帐在桂嬷嬷的指点之下做的还是很漂亮的,叫人根本抓不到错漏。

    抬头看见宋玉蝉闷闷不乐的进来,纪兰也放下了手里的账本,让算账的媳妇子们全都出去,待会儿再进来重新开始。

    对宋玉蝉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宋玉蝉面无表情的坐下,纪兰就亲自去给她倒了一杯乳酪羊奶,说道:“尝尝,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宋玉蝉接过杯子放在手里,却是没喝,纪兰见她这样,不禁问道:

    “怎么了?不是跟寒姐儿出去的吗?她惹你生气了?”

    宋玉蝉摇摇头,说道:“不是寒姐儿,是宋玉汐!娘,我发现我真的一刻都容不下她了,她那张脸越长越像林姨娘,狐媚子似的,每个男人见了都喜欢,和她站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就因为有她在,定王殿下才不看我一眼的。”

    纪兰听她这么说,便也在旁边坐了下来,说道:

    “她长得确实太过招眼,可这也没法子,你父亲喜欢看重,这个家里,谁能奈何她呢?”

    宋玉蝉将杯子放到一边,一双美目中盛满了阴霾,说道:“娘,我们联手把宋玉汐给除掉吧。”

    纪兰吓了一跳,说道:“什么?怎么除掉她?她一个大活人,身边又有秋彤和秋云两个会武功的,你忘记了当初她们和你祖母在白马寺,据说就是因为有那两个丫头在,才给宋玉汐和你祖母拖延了时间,让她们顺利得救的。要想除掉宋玉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就别瞎想了。”

    宋玉蝉沉默片刻,然后才说道:

    “不是我瞎想,是我真的受不了了。娘你也听说上回太子亲自送她回来,还和父亲在书房谈了很长时间的事情吧,我怀疑,太子对宋玉汐就是动了情,只不知是想让她做妾,还是做……”宋玉蝉顿了顿,十分不情愿将那几个字说出口,犹豫了好长时间,这才说道:“太子妃……”

    纪兰听了这话,不禁当即就笑了出来,拍着宋玉蝉的手,说道:“太子妃?你没开玩笑吧,就宋玉汐的身份,她能做太子妃?满京城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会比不上一个半路归家,来历不明的庶女?我看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太子就算是看中了宋玉汐,她也是过去做妾的多,顶多做个侧妃,这还是皇上皇后开恩的情况下,你别把皇家想的太简单了,什么人都能做正妃吗?”

    宋玉蝉听了纪兰的话,心里倒是舒坦不少,却还是生气,说道:

    “就算是做太子的妾,我也不想让她如愿。太子将来是要登基的,到时候,她不还是能入宫做个妃子,还得压着我呀!她宋玉汐算什么,凭什么要她压着我?”

    纪兰对女儿这份嫉妒心里表示有些无奈,叹息说道:“唉,那你想怎么样呢?有些事情,我觉得真的是你想的太多了,而且你现在的想法变得连我都有些搞不懂了,就拿你祖母的事情来说吧,你……唉,既然已经做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这件事若是被外人知道,咱们两个可都得完蛋,这个时候,我看你就别节外生枝了,等到将来你坐稳了定王妃的位置,再去寻机会收拾宋玉汐吧。”

    宋玉蝉看着纪兰,冷冷的说了一句:“娘娘昨日又宣我入宫去了,你以为想除掉宋玉汐单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吗?娘娘也不想让宋玉汐和太子有所牵连,虽然没有告诉我其他,只是让我帮着将宋玉汐处置了,我也答应了她,你我都知道,若是没有娘娘的帮助,我根本不可能做定王妃,如今我已经是骑虎难下,母亲不也是吗?咱们两个如今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而牵着我们的就是皇后娘娘,宋玉汐碍着我的路也就罢了,可是她碍着皇后娘娘的路,就是她该死了。”

    纪兰还是有点犹豫,说道:

    “唉,你和皇后娘娘亲近,我不反对,可是孩子,母亲还是要跟你说一句真心话,娘娘支持你固然是好事,你借着娘娘的势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若是你替她做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你将来就会一辈子受她的控制,到时候,你就成了她手里的刀,她指哪里你就得打哪里,替人冲锋陷阵的事情,做好了,功成名就,可做不好,就是一败涂地啊!就拿你祖母这件事来说吧,若是你能事先告诉我一声,我断不会让你做出这件事来,到如今,我每夜竟没有一回睡得安稳,只要一闭眼睛,就梦见你祖母醒了过来,我不希望,将来这种感觉困扰你一生,你知道吗?那毕竟是你的亲祖母啊。但你既然做了,我也只好替你收尾,毕竟你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可是这种事,我还是不希望你多沾手,你懂我的意思吗?”

    ☆、181|114

    第一百八十章

    宋玉蝉面无表情瞥着纪兰,冷然说道:

    “母亲这个时候,倒知道来怪我了?不要拿祖母的事情和我说了又说,我当初也是逼急了,祖母横在宋玉汐面前,对她百般宠爱,而我呢?我才是嫡女啊,祖母对我可有半分怜惜?我隐忍这么多年,等到的却是宋玉汐将我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蚕食,而祖母却视而不见,我当初明明有机会做定王妃的,可就因为祖母一句话,就将我从云端打入了泥地,我就这么差点失去了机会,我回来错也认了,罚也受了,可是祖母却始终不肯原谅我,她不是成心与我为难吗?我也不想伤害她,可是,皇后娘娘却在这个时候跟我说,只要我替她做事,她就能把祖母夺去我的一切还给我。这个时候,母亲你让我怎么选择?难道你也觉得我不该做定王妃,而是应该随随便便的找个人家嫁了吗?我出身在镇国公府,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过那种清平的日子呢?”

    宋玉蝉的话让纪兰一时没了主意,只听宋玉蝉继续说道:

    “更何况,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母亲啊。从小我就被祖母带的远离了母亲,她要你我母女生分,我小时候不懂事,以为这是对的,可是到出了事情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身边唯一会对我好的,就只有母亲您一个人,祖母对您一直苛刻,您忍了这么多年,女儿看在眼中,难道还会不明白母亲心里的苦楚吗?您一心为了这个家,为了父亲好,可是他们都不理解您啊,他们觉得您做什么都不对,父亲宁愿找外面一个有夫之妇,也不肯与您心意相通,这么多年,您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女儿只要想起这些事情,就替您抱不平,更别说,那林氏进门之后,这样得宠,父亲眼里就更加没有我们母女俩的存在了,这些事情加在一起,难道您不恨吗?可是在这个家里,父亲和祖母有多偏心,母亲您也是知道的,若我不依从皇后娘娘的吩咐,对祖母下手的话,您就连管家的机会都没有,放眼整个京城,有哪家的夫人做的像您这样憋屈?没有,我可以说,整个京城里的嫡夫人,没有一个像您似的委屈。我知道,我对祖母心是狠了些,可是,我若不狠,哪里能有我们母女的今天?”

    纪兰听了这么多话,对女儿话里的那句:委屈,感同身受。

    这么多年来,她被秦氏的手段笼罩着,根本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的地方,就怕惹得秦氏不满,女儿对秦氏下手之后,纪兰倒不是为秦氏不平,只是担心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后,对女儿有所影响罢了,所以,她才会在宋玉蝉做事之后,就赶忙替她处理了那两个回乡的嬷嬷,就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而宋玉梦也是知情人,所以,她才会替她走动婚事,将杜家这个好姻缘从宋玉寒的手里抢过来,也是为了安抚宋玉梦罢了。

    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是责怪你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娘儿俩在这府里相依为命,互相依靠,你体谅我,我体谅你,只是我怕有心人知道了这些事情,用来做文章,残害祖母这件事,若是罪名定了,足以毁了你的一辈子,而且你的父亲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原谅你。”

    宋玉蝉勾唇冷笑,说道:

    “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旁人又怎会知道呢?我当初对祖母下手,就没打算她能活着,可祖母命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居然还没死透,如今变成了活死人,害人害己,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还能让我最后利用一回,母亲不是怕这件事被父亲知道吗?那我们就让父亲知道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害了祖母。”

    纪兰听宋玉蝉话里有话,不禁看了过去,只见宋玉蝉的脸上被阴霾给笼罩着,她简直都快认不出自己这个曾经在阳光下天真活泼的女儿了,心里有些害怕,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的女儿啊!就算再怎么变,都是她的女儿,见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知她昨日进宫之后,皇后又对她有了指使,只好凑过去聆听,宋玉蝉在纪兰耳边说了一番话之后,纪兰的眼睛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宋玉蝉,久久不曾说得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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