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麻烦您明天就过来好吗?至于费用问题,我会支付的。”

    “好。”那头简单答应。

    褚桐挂上电话,朝褚玥晴笑了笑,“没事,顾医生明天就过来。”

    褚玥晴也放心了,乖乖回房去,李静香剥榴莲的动作停住,“桐桐,看一个心理医生可要不少钱啊。”

    “妈,没办法,您也应该清楚的,姐姐的心理疾病比她的皮肤病还要严重,我们不得不治。”褚桐放下话筒,吃力地陷入沙发内,但她丝毫不觉得褚玥晴是她的拖累,姐姐无辜被关两年,受的罪已经够多了,她必须要将她的生活拉入正轨。

    近日来,江意唯也被折磨的不轻,经纪人天天苦不堪言,不少娱乐公司打电话来,都有意将某某明星和江意唯结成一对,毕竟以她的名气,谁靠上谁就能跟着火一把啊。

    还有些娱乐大腕,也插一脚,不是自己想泡她,就是瞎操心,最晕的还有人开出了工资制,只要江意唯跟他旗下的恋人公布恋情,一个月就给出多少多少钱。

    收工结束,江意唯靠在后车座内,经纪人刷着手机,“又有小鲜肉求交往了。”

    江意唯挥下手,“这种消息别告诉我,没时间搭理。”

    “但四哥那边,似乎是来真的。”

    江意唯拿过个抱枕搂在胸前,她无奈皱眉,嘴里发出抗议,也只能冲经纪人撒撒娇了,“他有病吧他!”

    回到住的地方,江意唯挎着大包,提起脚步走出电梯,她和别人挥手道别,然后取下包开始找门卡。拿到手后刚刷卡,门还未打开,余光便瞥到抹男人的身影逼近而来。江意唯扭头一看,面无表情盯着对方,“冤家路窄啊。”

    “我们什么时候成冤家了?”殷少呈反问,再细想,他冷笑说道,“对,是冤家,你还欠我一条命。”

    江意唯将房门关上,也不进去,两人就在房门口对峙,“你为什么在这?”

    “酒店酒店,开在这当然是给人睡觉用的。”

    “是嘛,”江意唯不阴不阳笑了声,“是带小演员来开房吧。”

    “既然知道,还多此一问做什么?”

    江意唯轻轻打了个哈欠,“祝你春宵一刻值千金,晚安。”

    “江意唯!”见她要走,殷少呈没好气地喊住她,“你是不是觉得挺长脸的?这么需要男人,搞个万人相亲会不是更好吗?”

    “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江意唯越想越气,她才是被无辜拖下水的那个好不好?“要不是你给褚桐介绍对象,简迟淮至于这样害我吗?你是嫌我江意唯名气不够大是吗?现在好了,公司逼着我谈恋爱,不谈不行,我能怎么着?”

    “怎么着?当然是不谈。”殷少呈慢悠悠接过话。

    江意唯瞅着他的脸,忽然划开抹笑,“为什么不谈啊?我年纪也不小了,我谈完恋爱还要结婚,还要给人生孩子呢。”

    “哼,你试试?”

    “不用试,我能生孩子,又不是没试过。”江意唯后背抵着门板,她清楚地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都会被刺痛,可她无所谓了。果不其然,殷少呈的脸色迅速铁青,周边的空气窒闷逼人,好像随时被人掐住脖子似的。男人修长双腿上前,“往我胸口扎刀子,你很开心是吗?”

    “我的心早已布满窟窿,要不要给你看看?”江意唯反问。

    “要。”殷少呈说完,大掌毫不犹豫罩向她的胸口,江意唯外套敞开着,里面就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毛衣,他手掌按在她胸前,江意唯面色大变,猛地朝他身前推了把。殷少呈举高右手,做了个握起的动作,“我没感觉到它千疮百孔。”

    “因为那是被你捅的,你当然不知道。”江意唯双手拢紧外套,“你还有事吗?我要睡觉了。”

    “江意唯,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殷少呈低喃,从前的江意唯都以他为中心,不会耍脾气,偎在他身边又肯听话,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浑身长满刺?

    “还说什么以前,以前的江意唯早死了。”女人面容冷漠,殷少呈看不得她这样,他上前强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凑过去的脸抵着江意唯,很快攫住她的唇用力亲吻起来。江意唯就跟被毒蛇咬到似的,拼命挣扎,两手挥打向前,像是只受伤的母猫。殷少呈双手圈紧,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欲要加深这个吻,然而这毕竟是在酒店的走廊,来来往往经过的人不少。

    “江意唯?”有一阵男声在他们背后不确定响起。

    江意唯趁着这个机会将殷少呈推开,她定睛细看,见是同剧组的一名男演员,她拂了拂长发,装作没事发生过般走过去,她伸手挽住对方胳膊,“你今天不还说找我有事吗?走,去你房间说。”

    男演员手里握着门卡,听她这样说,遂点了点头,“好,走。”

    殷少呈指尖拂过唇瓣,他欲要抬起脚步,可两条腿却犹如灌满铅,他殷少呈占有欲再强,可也不至于跟到别的男人房间里去,况且真要把江意唯逼急了,说不准她还能做出点什么事来。

    火锅店的事件,基本也算过去了,商家赔偿到位,民众点起的愤怒逐渐熄灭,每天都有新的头条,很快就能将之前的事盖过去。

    褚桐从公司离开的时候,正好晚上七点,外面早已夜幕降临,公司门口的喷泉上方,景观灯早已在半空中划出个弧度。她今天没开车,打算去对面的地铁站乘地铁,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看到迎面走来几人。褚桐眼尖,记性也好,她停住脚步,为首的男人走到她跟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说,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我没收钱,你误会了。”

    “没收钱?”男人声音粗噶,上下瞅着褚桐,“没收钱会帮着他们说话?”

    她觉得对方不可理喻,“我只是实事求是,整篇报道中应该找不到我替商家说的一句好话吧?我只是客观评价,只说了医药费及时到位。”

    “这还不算替人说话?你这样的记者唯利是图,是社会的蛀虫。”

    褚桐无话可说,遇上野蛮人真是倒霉,此时,一辆车停靠向路旁,唐铭陆推门下来,褚桐朝他递个眼色,示意他走,但男人就跟没看见似的,“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褚桐心不在焉回道,“手机在包里。”

    “走吧,”唐铭陆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吃饭。”

    “不准走!”那男人眼见自己被忽视掉,他从兜里掏出把水果刀,然后打开,“我跟这个记者有话要说。”

    “什么话?”唐铭陆口气冷静地反问,男人用手里的刀朝褚桐指了指,“我表妹被烫伤,她收了钱胡乱报道!”

    “烫伤?”唐铭陆镇定地挡在褚桐跟前,“我才是那家店的老板,有事你和我说。”

    “还不承认你被收买?”男人闻言,刀尖朝褚桐比划,“都跟人家老板混一起去了,还想怎么着?”

    唐铭陆握着褚桐的手松开,示意她快走,褚桐朝他看看,“他们人多,我和你跑不掉的。”

    “你先走,我没事。”

    男人见他们说着话,他和同伴步步逼上前,“我今晚一定要给这记者一点教训,既然你是老板,正好,两笔账一起算。”他手臂挥上前就砍,褚桐拔腿往后面跑,唐铭陆侧身躲开对方的刀子,一个擒拿手制住男人,膝盖屈起,动作利索地撞向男人胸口。褚桐听到闷哼声传到耳朵里,她停住脚步回头看眼,她根本没想过唐铭陆是有功夫的,几个男人很快被他打趴下,其中一人眼瞅着这样下去不行,他挥动小刀去追褚桐,褚桐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劲朝前跑,如果是在跑道上,男人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可这是大马路啊,前面正好遇到红灯。褚桐倒是想闯,可是车流不息,旁边又都是店铺,只一个犹豫间,男人就来到了她身后。

    唐铭陆摆脱掉另外几人,男人挥刀的瞬间,被他擒住肩膀,对方拼尽全力反抗,唐铭陆一脚踢中他的腿,将他按在地上。旁边的民众帮着报警,那男人想逃,不安分极了,眼神又凶,褚桐搬过旁边的盆栽朝他背上丢去,“老实点!”

    警察很快过来,就逮着这么一个人,另外几个全跑了,不过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迟早还是会被拎回来。

    褚桐拍了下唐铭陆的手臂,“好险,多亏你,功夫不错啊。”

    手指却感觉到有种湿腻的触感,褚桐低头一看,居然是血,她大惊失色看向男人,“你受伤了?”

    唐铭陆抱住臂膀,“刚才被划了一刀。”

    “赶紧去医院吧!”褚桐拉过他来到路边,招了出租车后直往医院赶去。

    简迟淮从医院拿完药出来,他只身走向停车场,猛地看到一辆出租车飞快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的女人像被火烧着似的,那么着急,她带着男人下车,快步往医院大厅走去。简迟淮站不稳了,那身影他最熟悉不过,可不就是褚桐吗?只是这个样子,也太亲密了吧,分明是抱着唐铭陆的手臂。

    ☆、33教授说,你采访我,可以问我三围(精)

    褚桐其实,并不算抱,她只是搀着而已,唐铭陆都被砍了,还能让他自己走吗?

    两人快速来到门诊大厅,褚桐着急慌忙冲护士喊道,“有人被砍伤了,快,急救!”

    简迟淮在停车场也待不住,转身就走的事更做不出来,他拎着手里的药跟在褚桐身后,护士已经带着他们去往急救室,依稀还能看到地上的血滴。

    简迟淮走到急救室,看到医生将唐铭陆带进去,有人冲褚桐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褚桐知道肯定是交钱的事,反正这又不涉及到手术签字,她举了举手,“我。”

    简迟淮当时觉得被人用刀子朝他心口窝重重捅了一刀,这才认识几天,就晋升为家属了?他站在转角的地方,看着褚桐走向窗口,替唐铭陆填写病历本,然后交钱。做完这些本该是家属干的活,褚桐拿着发票快速去往急救室,里面就唐铭陆一个病人,医生需要看伤口,他朝唐铭陆示意,“把外套脱了。”

    褚桐站在男人身旁,唐铭陆动下手臂,她看的心惊不已,“我帮你。”她放下手中东西,小心翼翼抬起唐铭陆的手臂,她将他袖扣解开,然后把他的外套脱掉。

    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衣,袖口早被鲜血染红,医生说伤口要缝合,还好当时穿着外套,刀口不长,只是被匕首的尖锐部分刺到了。

    简迟淮站在门口,看到褚桐坐到唐铭陆旁边,一把火在他体内逐渐燃烧起来,都能隐隐听到劈啪声。他的老婆,倒是做了不少出乎他意料的事,不止给了唐铭陆手机号,还单独约会,如今,连他的衣服都能脱得这样熟练。

    医生给男人清理伤口,褚桐看得触目惊心,唐铭陆别开眼,“你到外面等我,很快就好。”

    “没事,我胆子大得很,我可以陪你。”褚桐看那医生清洗伤口的方式,简直是丧心病狂啊,痛都能痛死人,她嘶了声,面色发白,唐铭陆伸出没受伤的那条手臂,他从身后环住褚桐的头,手掌捂住她眼睛,这样亲昵的举动,就连褚桐都被吓了跳。

    简迟淮面色一凝,潭底的阴暗波涛汹涌起来,他想也不想举步往里走,来到近侧,听到褚桐开口道,“不用捂住我的眼睛,要不,我给你拍几张照,替你发个新闻?”

    唐铭陆不由失笑,“那得等我缝合好,穿回衣服再说。”

    简迟淮冷笑下,这是公然调情吗?他手掌落向唐铭陆的肩头,男人抬起下颔,看到身后的人,眼神有些吃惊道,“简四哥也在这。”

    褚桐肩膀一缩,她双手覆住唐铭陆的手背,将他的手拉下去,男人伸出的手臂并未第一时间收回,就像是搭在褚桐肩膀上似的,总之,这些有意无意的动作看到简迟淮眼中,暧昧的要死了。

    褚桐抬头对上简迟淮的目光,他的双眼冰冷似毒蛇,在吐着蛇信子,唐铭陆望了眼他手里的袋子,“配药?”

    简迟淮居高临下盯着他们,“你手怎么了?废了?”

    唐铭陆不着痕迹勾下唇,“不至于。”

    “他是为救我,”褚桐接口,“被几个流氓给划伤了。”

    “原来是英雄救美。”简迟淮站在那,怎么反而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唐铭陆眼见要缝针,他朝旁边的褚桐看眼,“出去等我,很快就好。”

    褚桐也觉得这样的气氛下,她受不了,“好。”

    她拿了包站起身,简迟淮和唐铭陆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也走出去,他远远看到褚桐站在大厅的窗边,急救室内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她双手抱在胸前,显得形单影只。

    简迟淮加快步伐来到她身后,“跟我走。”

    褚桐收回神,下巴轻扬四十五度角,“我还要等人。”

    “等什么人?”

    “明知故问,”褚桐视线望向前方,干净的玻璃面照射出一张同样干净的脸,她面无神色,“你是给俪缇拿药吧?这些不应该交给简家的司机吗?还需要你亲自出马。”

    “我要不是来拿药,会看到这一幕吗?”简迟淮站在褚桐身旁,“你跟唐铭陆才认识几天,你对他又了解多少?”

    “就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要慢慢接触了解,”褚桐垂首盯着自己的鞋面,“简迟淮,我们不也是从不了解开始的吗?”

    “你可别忘记,我们还没离婚。”

    “你也别忘记,是你说的,我们已经算离婚了。”褚桐反击,且不留余地。

    简迟淮捏紧手里的袋子,“我现在就可以跟他说,我们还没离婚,你是我老婆。”

    这话从高高在上,且伟岸高冷的简教授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令人不适应,褚桐摊开两手,“随便,你看我拦不拦着你,无所谓。”

    简迟淮向来习惯牵制着别人走,听到褚桐这样说,他心中不由郁结万分,一名护士走到大厅来,“唐铭陆家属,去拿药!”

    褚桐噢了声,朝简迟淮看眼,“说不定还要在这挂水呢,你想陪床吗?”说完后,她转身走向那名护士,护士将单子给她,“先到窗口付费,然后去门诊大厅取药。”

    “好。”

    简迟淮见她挎个大包快步走向窗口,他眸光浅眯,心头莫名被一双手给撕扯着,又痛又痒,说不明的难受感觉。才不过多少日子,她就对一个男人上心成这样,跑前跑后,至少在他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褚桐取完药回来,已经看不到简迟淮的身影,男人回到停车场,坐进了车内,他掏出手机,眸光凛凛,手指不住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似是漫无目的,却又像在找着什么。

    褚桐坐在长椅中,没有进急救室,唐铭陆的伤不重,但这个时间点医院都下班了,所以也不至于被急救室内的医生赶出来。过了许久,褚桐起身准备进去,忽然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逮着一个护士就问道,“请问,唐铭陆是不是被送到了这来?”

    “对,正在里面……”护士话还未说完,姑娘就踩着那双恨天高蹬蹬地往里小跑着进去了。

    褚桐不由跟在后面,来到门口,听到一阵夸张得声音传到耳朵里,“啊,唐少,你这是怎么了啊?流这么多血,都快心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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