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扇非常破旧的木门,好像已经存在的非常长的时间,我当时感到很惊讶,毕竟,这地方每天都有无数的学生路过,不可能有一扇木门而没人知道。”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向木门走去,走近之后,我发现木门上还挂着一把铁锁,只不过,这把铁锁已经锈迹斑斑,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断开一般。”
    “我喊了两声‘有人吗?’,不过,没有任何人回答我,当时我想的是,没人回答我才正常,可是,这时候,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我继续靠近木门……”
    第034章 光芒背后
    “我发现,是木门里面有眼睛在看着我,可是无论我如何仔细看都没有看见眼睛,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心情太差而产生了幻觉,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打算转身离开,正当我回头走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句话。”林正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为了看三人的反应。
    “什么话?”钱仓一配合着问道。
    “想要成为最耀眼的存在吗?”林正说完后又喝了一口饮料,“我当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那声音的音调像两片锈蚀的贴片撞击产生的声音,我没有胡说,当时我听到声音后产生的感觉就是这样。”
    “原本我不打算理会,可是那时候成绩刚出来,我感觉到了自己前途的渺茫,也许,一直这样下去,我连一个普通的大学都考不起,对我来说,如果不能继续上学,我就只能出去打工了。”
    “于是你回答了想?”鹰眼语气有些不善。
    “嗯,我想,试一试也没关系,于是就大声回了句‘想’。”林正说到这里,仔细盯着三人,似乎在害怕什么。
    “然后呢?”钱仓一问。
    “然后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它要求我将门上的铁锁解开,我心想,就算是生锈了的铁锁,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我也没办法解开。于是我尝试性的碰了碰铁锁,没想到这铁锁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碎。”说到这里,林正的身子下意识朝后仰。
    “然后呢!”钱仓一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眼前林正所做的事情,与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看的弱智剧情推动者有什么区别。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里面一团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又不敢进去,因为当时我的双腿在颤抖,好像里面有什么怪物一样,也许是一只吃人的老虎,又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不管怎样,我都没有进去,但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股巨力,将我拉了进去,然后……”林正一口气将手中的饮料喝光。
    “然后?”钱仓一尽量让自己脸上漏出笑容。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林正答道,打开了另外一瓶饮料。
    “接着说。”菜单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林正。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地上,木门已经不见,当时我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是自己做梦出现的幻觉,一直到下一次月考,这期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考试完出成绩的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月考之前,原本我以为是自己的日期弄错了,又或者自己之前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当我看到一些事情又重新发生的时候,例如我去学校的路上,有一对情侣在吵架,这时候我开始相信了,我又一次经历了月考。”
    “因为考试之后我有对答案的习惯,所以,第二次考试,我的成绩比第一次高了许多,可以说是跳跃式前进了,可是,我依然重复着月考,直到……我超过丁昊,获得了第一名。那一天,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要做耀眼,所有人,无论是学生还是教师,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当然,他们会怀疑,会否定,但结果,他们改变不了。”
    林正站了起来,好像自己是舞台上的明星一样,聚集了所有的光。
    他此时这种心情就好像心中的秘密终于有人可以分享了一样,大家都来羡慕我啊,都来崇拜我啊,我这么厉害之类的。
    “既然这样……跟我们一起去教学楼。”鹰眼说道。
    “又去?”林正想要跑,可是鹰眼已经抓住他了。
    “你没有选择!”鹰眼可不是什么善人。
    ……
    四人乘车前往教学楼,因为三人都是老师的缘故,所以随便找一个借口,门口的保安就放行了,一直来到教学楼的主楼梯前。
    “就是这里?”钱仓一问。
    眼前只有一片雪白的墙壁,根本就没有木门,也没有铁锁。
    “我说了,没用的。”林正双手摊开,摇了摇头,在嘲笑三人做无用功。
    “真的是这里吗?”鹰眼走到林正身前,眼神不善。
    “是这里,我没有骗人。”见到鹰眼朝自己走来,林正的气势马上就萎缩了。
    “也许门内的存在与林正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有满足特定的条件,木门才会出现。”菜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可能,可是这个条件是什么?”钱仓一皱着眉。
    “从林正的表现来看,我们之前也来到了这里,也面临着现在一样的处境,我们会怎么做呢?”钱仓一在心中对自己说。
    “我们之前是怎么做的?”鹰眼在问林正。
    当钱仓一发现林正害怕鹰眼的时候,这种询问的事情,钱仓一感觉还是让鹰眼去做比较好。
    “你们……呃,放弃了。”林正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鹰眼的目光。
    “你在说谎。”鹰眼右手已经握成拳头,他丝毫不介意给面前的学生来一拳。
    “好吧,你们打我,要我说出办法,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啊!还有,为什么你们要这样针对我?我又没有害人,难道我杀了谁吗?偷了谁的东西吗?虽然是作弊,可是在拥有这种能力的前提下,我不获得第一就无法前往‘明天’,难道这是我自己的错吗?”林正嘶哑地喊着,显然之前鹰眼给他的教训让他映像深刻。
    “我也想成绩好一点就行,不让别人引起怀疑,可是这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木门的出现与否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你们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不放?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应该在家里,而是躲在公园挨饿吹冷风,就在刚才,我还要锻炼自己的麻将技术,还要回想今天打的那几局牌,你们以为我很轻松吗?”
    在显摆之后,林正终于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委屈。
    “我一直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啊,一共九门课,就算我要打高分,我也要将所有的答案背下来,你们以为这很轻松吗?任何记录都没有用,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记忆力,如果哪一天我记忆力不行了,也许我就要永远生活在‘今天’,而无法到达明天。”林正的声音越来越大,钱仓一甚至听到了哭腔。
    第035章 谈判破裂
    “恐怕未必如你自己所说,你的言行并不一致,从你刚才的话中分析,实际上你是在享受这种能力带来的成就,所谓的被困在今天,也不过是你博取同情心的说法罢了,你每一天都可以活得不一样,直到……你真正的死去。”钱仓一低头想了一下。
    “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这几个月的时间,你根本没有尝试去解除这一状态,而是默默接受着这一切,甚至将其变成了理所当然,也许此时你心里的想法是,反正我有这种能力,这本来就属于我。”
    “还有,你所谓的没有害任何人,也许只是过去。难道你不知道恶魔的交易吗?在许多西方故事当中,恶魔会与人类做交易,开始的时候,他们会满足人类的愿望,但是不收取回报,但是……随着人类的欲望愈演愈烈,最后,恶魔提出了交易条件,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一个指头什么的,到最后,也许就是生命,或者灵魂。”
    “林正,配合我们,破解木门中的秘密。”钱仓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做出了握手的姿态,可是林正却没有伸手,而是将手背在身后。
    “我……我把它放了出来,所以才拥有这种能力,它不会再找我要什么了。”林正后退了两步。
    “抱歉,据我所知,所有的交易都是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进行的,就算你将木门中的某种存在放了出来,但是对方为什么要给予你这种能力?就算不给予你又怎么样?你难道能够将它才重新关回去吗?你有这样的力量吗?”钱仓一向前走了两步。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
    鹰眼见到林正有想逃跑的想法,于是上前一把将他抓住。
    “放开我!”林正不断挣扎,可是,他瘦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抗衡鹰眼的力量。
    两者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不知道具体的重复方式,要尽快想办法。”菜单提醒了一句。
    正如她所说,如果时间再次回到今天早上,那么一切都会被重置,而他们,依旧会回到验证林正身份的状态,而从林正今天的表现来看,他因为知道了三人会在今天来找自己,所以躲到了公园。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钱仓一给他的手机被动了手脚,能够定位他的位置。
    再重复一次,林正肯定不会继续躲在公园,也许会躲在别的什么地方,虽然第二次他也不一定会发现,但是一直被找到呢?最后肯定会发现。
    又或者,在林正发现之前,他就赢得了麻将比赛,打败了王力,但是这时候,三人又无法判断林正究竟是依靠天赋,还是他所谓的‘努力’来获得的成功了。这样一来,三人一定会再次试探,于是又重复麻将比赛的过程,一次又一次。
    “好,你说平等,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平等?我的记忆能够留存下来,但是你们的不行,你们每天都是从零开始。你们的大脑就像只能存放一天的存储器,而我不一样,我能够存放许多天,我和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平等一说。”林正放弃了挣扎。
    “还有,你们究竟是谁?你们的表现根本不像是正常教师,你们太奇怪了,好像是故意针对我而来。”林正又指出了一点。
    他说的没错,以他的角度来看,钱仓一三人所扮演的教师非常奇怪,仿佛在有意针对他一样,可是,三人再此之前却与林正没有任何接触。
    “不是针对你,而是赋予你能力的存在。”钱仓一眼珠一转,顺着林正的话说了下去。
    “如果林正能够配合我们,那么,只要以他作为‘硬盘’,我们三人将每天的分析结果告诉他,然后他在重置之后再告诉我们,这样一来,虽然缓慢,但我们终究是在前进,总会想到解决办法。”钱仓一在心中说道。
    “我之前和你说了恶魔的交易,实际上,我们是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专门针对恶魔的组织!”钱仓一加大了自己音量,虽然其余两人都没有笑,但钱仓一能够看出,这两人现在是在憋笑。
    “晕,有本事就自己来啊,忽悠人的事情怎么都是我在做。”钱仓一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不过思路却没有断。
    “你有什么证据吗?”林正似乎有些相信钱仓一的说法了,这让钱仓一有些奇怪。
    “哼。”钱仓一冷笑一声,“我们现在来找你不就是证据吗?难道你认为其余人会在乎这种事情?正如你所说,你不断重复着某一事件,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三天,但是对每次都会被重置的人来说,这并没有区别吧?”
    “不行,这些不能当成证据,丁昊不也是在找我的秘密吗?好像他也猜到了我能够重复某一天或者两三天的事情,也许你们和他一样呢?”林正摇了摇头。
    “我给你证据。”鹰眼开口了。
    接着,鹰眼示意钱仓一过来抓住林正,等钱仓一抓稳之后,鹰眼松开手,接着,钱仓一看见鹰眼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圆盘,接着将圆盘向上一抛。
    圆盘被抛出以后,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一人大小,并停留在鹰眼的头顶,而且在不断旋转。
    “鹰眼居然用特殊道具来取信林正?这投资很大啊!”钱仓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现在也能够兑换特殊道具了,但是因为价格高昂且作用不大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兑换。
    圆盘旋转了10秒中,然后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正瞪大了双眼,这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看三人的眼神,终于有了认真的情绪。
    “看来之前鹰眼还没有取信过他,这么说来,实际上重置的次数并不多吗?否则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无聊,而不是惊讶……”钱仓一在心中推算。
    “你们……似乎的确不是普通人。”林正语气中有一丝激动的情绪,像找到了同类一般,不过,他接下来的话马上就让三人愤怒了。
    “不过我拒绝和你们合作。”林正坚定地说道。
    第036章 死亡的感觉
    “你……为什么?”钱仓一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林正吃痛挣扎,可惜他长期营养不良,力量方面,在场的四人中,他只有可能比菜单扮演的邱雨竹力量要强一些,而且,只是有可能,如果菜单有加强自己的力量训练的话,林正的力量说不定是在场四人当中最弱的一位。
    “你们上次不是这样回答我的。”林正边挣扎边喊。
    “……他是在试探我们,还是真的上一次我们用了别的借口?”钱仓一一时间无法准确判断,不过,以他长期积累下来的经验作为参考,他认为林正没有撒谎,他的急智还没有让他拥有这种程度的反应能力。
    至少在钱仓一的心中,如果以正常状态的林正智力来做参考的话,他的智商应该在95以上,但是没有达到100,不但如此,情商和逆境商也不高,根本就没有与丁昊对比的可能,林正这样的学生,可以说每个学校一抓一大把。
    这是最没有特点,但也是每个学校最多的学生。
    “按照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们之前还跪下来求过你?”鹰眼瞥了一眼地上碎裂的圆盘,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可是钱仓一却知道这对鹰眼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地狱电影中挣扎求生,每一部电影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稍有不慎,可能自己的生命就要永远留在不知名的世界中。
    如果特殊道具比较昂贵,可能兑换的片酬,需要出演几部电影才能够获得,而这,意味着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现在,为了取信林正,鹰眼用掉了自己的特殊道具,结果,林正还是拒绝合作。
    “只要没有获得第一,你不是要一直重复这一件事吗?看你的样子,在麻将比赛中获得冠军也并不容易吧?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我每天都可以打你一顿?”鹰眼想要做的事情,其余两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而林正,因为已经经历过数次,所以,他也猜到了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状况。
    “别别别。”林正疯狂摇头。
    面对这种情况,即使在现实当中,钱仓一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何况现在是在地狱电影中,而对方又是这么可恶的一种人。
    于是,钱仓一将林正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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