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玉不想多说,“就是柳陌把雪夫人气死了,别的什么也没看到。”他抬腿进来,浴桶里的水哗啦一下漫出,撒一地。
    桶内空间狭窄,阮芽都没地方坐了,缩在肩膀捂住胸口,想出去,衔玉按住她肩膀,托起她,把她放在腿上,“不准走。”
    他手在水下摸索一阵,她闷闷“嗯”一声,趴在他肩头,随荡漾的水波细哼起来。
    她心不在焉,“怎么气死的?”柳陌得多气人才能把人气死啊。
    衔玉不满,“你还有闲操心别人。”
    心中隐秘的角落里,甚至还在感谢柳陌,不然丫丫就不是他的了。衔玉闭上眼,沉浸地嗅闻一朵花,鼻尖碾过柔软的花瓣,被清凉的露水沾湿,擦过其中殷红的花蕊,他启唇含住,细细地咀嚼。
    手按在她腰上,没忍住用了几分力气,在皮肉上留下暗红的指痕。
    她轻轻推他,衔玉又慌忙抱紧她,“我错了,别离开我呀。”他吻她耳垂,在她耳边委屈哼哼。
    阮芽捧着他的脸,“你今天好怪。”
    衔玉讨好用鼻尖蹭她的下巴,“等这些事结束,带我回魔域,见见你娘亲,我们成亲好不好?”
    “嗯。”她点头,“不是一早就说好的吗。”
    “是,是一早就说好的,可是害怕嘛。”他抓住她手腕,“你抱抱我,我好怕。”
    阮芽顺从地抱住他,乖乖趴在他肩头,“你今天真怪。”
    衔玉偏头,“我怪吗?”
    她小幅度点头,“怪招人疼。”
    “啊?”衔玉愣一下,她噗呲笑出声。
    夜黑沉沉的,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衔玉还不想睡,化作臂粗的蛟形缠着她玩。
    夏夜微燥,他身上鳞片冰凉凉,滑溜溜,每一片都是那么坚硬而锋利,却乖乖贴在身上,任由她怎么翻腾都不会划伤皮肤。
    衔玉缠着她玩,可劲儿盘她,阮芽也喜欢他黏着他,一开始就是图他身上凉快,现在又到她最喜欢的季节,可以抱着他这样玩上一整天。
    不一会儿,衔玉就被她打成个结,长长一条成了大大一坨,可无论怎么样他都能解开,无声贴着皮肤游移,蛟尾滑至她腿根,贴着皮肤绕了两个圈。
    阮芽摸着他脊背上那条微微隆起的银线,顺着抚到七寸,银线上生出细软却坚韧的鬃须,一直连接到头部。
    勒着腿根的蛟尾紧了紧,阮芽轻轻哼了一声,感觉今天的衔玉特别黏人,老是勾着她,不禁心跳加快,头脑发热。
    她耳廓都红透了,挠挠腮帮子,小小声,“衔玉,要不要……”再来一次啊。
    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抿唇,巴巴望着他,希望他能懂。
    “好啊。”衔玉在她手心翻了个身,亮出腹部极为细韧的白鳞,“我也想。”
    “哦。”阮芽扔下他,一下跑回床上去坐好,两手乖乖搁在膝头。
    “等我一下。”小黑蛟扭着身子游开了,阮芽闷闷嗯一声,低下头,从脸红到脖子根。
    还要准备什么呀,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正出神,耳边一声惊雷响,阮芽吓得肩膀一缩,掀眼望,竟是小黑蛟顶了个大铜盆过来,“哐叽”一下砸在她脚边。
    随后粗毛刷、布巾,一起被他尾巴卷着丢进盆里。
    阮芽眨眨眼,反应了几息,蹲下身捡起那把刷子,“这怎么玩啊。”
    衔玉又去搬来了一罐澡豆,“给我刷刷鳞吧。”
    阮芽:“……啥?”
    衔玉已经在铜盆里放好水,自己钻进去,盘成蚊香,脑袋搁在盆沿上,“快来吧。”
    阮芽静了几息,只能端着盆去浴房。
    这还是衔玉第一次叫她刷鳞,她想象了一下,应该也挺好玩的,就不再惦记那事,安安心心给他刷鳞。
    先把澡豆在掌心搓开,用毛刷蘸着,顺着着鳞片生长的纹路刷,保证每一片鳞都能照顾到。
    力道刚好,水温正合适,阮芽还在他脑袋底下垫了一块布,衔玉舒服得直哼哼。
    她洗得又卖力又认真,还用皂荚水给他洗鬃毛,搓泡泡。刷完一道,冲洗干净,衔玉把鳞片张开,她又用小刷子刷第二道。
    这一遍格外仔细,不能用澡豆,否则粉末可能会卡进鳞片的缝隙里,衔玉会不舒服,而且还不能太用力,刷到里面的嫩肉,衔玉也会不舒服。
    还有他腹部两侧的两只短爪子,那爪子上鳞片更细,指甲十分尖锐,刷完指甲后衔玉便把爪爪收拢,就不会划伤她。
    虽然是第一次做,阮芽却做得很好,事事都考虑到了,沉浸式刷鳞,埋头苦干,万分专注。
    她最喜欢摸他腹部的鳞片,那片是白色的,极为细密柔软,又十足坚韧,手感绝佳。衔玉享受,阮芽也投入。
    待到全部洗完,她发现给衔玉刷鳞竟然比做那事还高兴,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最后阮芽才抱着他上床,瞥见床头她擦脸用的香膏,亲了亲他的蛟脑壳,提议,“我们再来擦香香吧!”
    “好啊好啊。”衔玉高兴在她怀里乱扭,最喜欢丫丫摸他了。
    取香膏在掌心化开,搓热,抱着衔玉就这么一顿撸啊,撸得他鳞片都热乎乎、暖洋洋,整只蛟被撸得香喷喷、滑溜溜。
    衔玉幸福得快晕过去了,某处自然而然有了反应。
    阮芽顺着撸到蛟尾,遭遇阻碍,探头一瞧,尾腹部竟有两个并排生长,圆柱形的[马赛克]。
    “啊!”阮芽呆住。
    境元先生诚不欺我。
    她一脸捡钱的新奇表情,“衔玉,好厉害!真的有两个!!”
    “哈?”他蛟躯一扭,从她手中逃脱,把自己盘成一团,“你干嘛乱看!”
    她不仅看,还要上手摸,一把捏住他七寸抓过来,“我再看看!”
    “不准!”衔玉羞耻心爆棚,在她手心里拼命扑腾,徒劳挥舞两只短爪。
    衔玉试图化为人形摆脱他,可他们如今共用一颗心,他念头刚一起,她心中便知晓,蛮横以修为压制。
    衔玉现在远不是她对手,被死死拿捏了。
    阮芽凑到灯下,“让我就着亮来研究一下你的结构。”
    衔玉想死的心都有了,折腾一通,已偃旗息鼓,缩了回去,不过也足够她看个清楚明白。
    “竟然还有这样的构造。”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衔玉软下身子,已经是条死蛇蛇了。
    她问题又来了,“那你人形……”
    “住口!”衔玉翻身化人,一时连衣裳都忘记化,白花花一条就钻进被子里藏好。
    阮芽不依不饶,“啊”地嚎一嗓子,喊着“大灰狼来啦”就跟着钻了进去。
    黑暗中,阮芽胡乱摩挲,“所以是为什么啊,只有一个?”
    衔玉捉住她胡来的手,把她提到胸口,“一个还嫌不够?你长了几个?”
    她歪歪头,不太懂,“什么意思?”
    衔玉牵着她去寻,她浑身一颤,不由低吟一声,衔玉咬住她嘴唇翻身压住她,“两个怕你受不住。”
    ……
    翌日晨,几人齐聚客厅时,雪光遥已经早朝归来。
    “柳陌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影响都太坏了,现在各处的道院都已经乱成一锅粥。陛下顺应民意,已经下旨,查封道院。”
    这件事,雪光遥自然功不可没,对女儿的死,他早就有所怀疑,昨日布阵入梦,证实了猜测,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柳陌修为高深,能不能报仇另说,就算一时杀他不死,也绝不能让他好过。
    而关于柳催雪梦境中雪夫人的事,大家都默契不再提及。
    当日祭拜过雪夫人,三人辞别雪光遥,再次启程。
    走不远就能看见一座道观,或隐于市井,或建在高山福地,往日热闹不在,观中供香不燃,门可罗雀。
    柳陌大势已去。
    于真正的修道之人来说,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专注自身修行才是。
    但柳陌既然愿意开这么多道观,必然是很在意这些俗名。
    微风道人越是瞧不起他,他越想做一番事业,证明自己,大概也是自卑感在作祟。
    从昨晚开始,衔玉就在想一个事,现在三人悠闲穿梭在云间,他终于有机会说了。
    “雪啊。”大黑蛟先意味深长喊了一声。
    柳催雪浑身一紧,顿觉不妙。
    衔玉总有突破天际的脑洞,他怕被坑,又期待,心中矛盾。
    这家伙还很会吊人胃口,喊一嗓子就不说话了,柳催雪憋得没办法,“你说。”
    大黑蛟爪子挠挠肚皮,慢悠悠说:“你看你啊,娘死得早,爹又不疼,媳妇儿也没有,我真觉得你怪可怜的。”
    “对啊。”连阮芽也附和,“小雪真的很可怜,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柳催雪:“……”他有点糊涂,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再招个倒插门?两男共侍一妻?
    大家都是好朋友,如果他们当真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该怎么办呢?是为了友谊献身,还是先假意推辞一番再答应?
    衔玉可不知道他心里那些花花肠子,他说:“要不这样,我和丫丫,跟你定个娃娃亲吧。虽然你小时候定过,你现在再定一个,我们也不嫌弃你不是头婚。
    “反正先定下,以后生出来了,好好培养感情,铁定也是跑不了的,对吧。你看你才二十几,不到三十,本蛟千余年修为,六七百的年纪才找到媳妇儿,你再等个二三十年,也等得起。”
    他早就算好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活个几百年不成问题,以你的天资来看,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将来说不定还可以飞升呢!你飞升了,你岳父我脸上也有光啊!你说对不对。”
    阮芽竖着耳朵在旁听了半天,这时连连点头,“那把孩子交给小雪,我也放心!”
    衔玉再仔细一想,觉得自己这主意真不错,柳催雪真是个不错的女婿,“撇开家世不谈,单看相貌人品,都是万里挑一,还会挣钱,也就比我差上那么一点点,很不错啦!”
    阮芽已经开始畅想了,衔玉更列举柳催雪从兄弟变成女婿的诸多好处。
    两个人就这么聊开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柳催雪半个字都插不进去,全给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80章 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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