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向后倚在椅子里。他默默看着许砚逗猫,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终于还是说话了,在几分钟之后。他说:“许砚你也知道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很容易,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很难。我相信你,我的上司相信你,总有人不相信你的。”

    “所以呢?”许砚挑起眉,光洁的额头上因此挤出了三道褶皱。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对付我们——在解决掉s组织的事情之后。

    “这件事情是很好解决的。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了,你们可以隐姓埋名去一个不易被察觉到的地方,你收敛起你的手段,也让你的小妻子安分一点。

    我想这样,就不至于引起那些猜忌你们的人的注意。过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把你们的事情全部忘掉,到那时你们就彻底自由了。掩藏别人身份,帮其改头换面重新生活的这种事情,我们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了,可以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忽然,小张向前凑一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拜托,相互体谅一下吧,我的上司是绝对和你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其他人却不然。他也是顶着一部分压力的,只要破除s组织,这条爆炸性新闻在上层流转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s组织上面。他们会充分发挥八卦神经翻出和这个组织有关的一切:这个组织领导是谁?领导的身份和童年,这个组织曾经做过哪些坏事,甚至是这个组织核心成员喝过多少酒,吃过多少肉,捞了多少钱,玩弄过多少无辜的姑娘。

    在这样一个强大事件吸引力下,你的何去何从已经不那么受人注意了,只要抓准机会悄悄离开,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再想找你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不要让一些误会破坏我们的计划和我们的友谊。”

    许砚笑了,也许是在笑小张所说的计划,也许是在笑小张说的友谊。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空气中一片难得的祥和寂静。

    “我要一个保障。”许砚说。

    小张的肢体紧绷起来,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房间一角的巨大花瓶,清了清嗓子,问:“什么样的保障?”

    “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保障,我的妻子,沈灵雨,我要你们用最可怕的誓言向我证明她会平安无事。”

    小张承诺了他的沉默,换来了许砚的进一步逼问。

    “你若不能做主,可以将我说的话转达给你的上司。”

    “不,”小张摇头,“不,这件事情我自然是可以做主的,在这件事情上,我的上司授予我很高的权限。你想我怎样做?除了让沈灵雨现在消失在我的监控范围内,其他的要求都好说。”

    “很好。”许砚这样说。

    “你完全不必那么担心,我知道分寸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只是想让沈灵雨接受你们官家下个月的孤岛训练。没记错的话,你是那场训练之中的教官之一。”

    “许砚你在开玩笑吗?沈灵雨那个程度的,连我这个教官在她手下都不一定走过几个来回,你说让我带着她出海去训练?”

    许砚的脸上完全没有笑容,这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猫的身上弹来弹去,逗得,黑猫将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扭来扭去,煞是可爱。

    小张眯起眼睛,看着许砚跳动的手指,沉默了片刻,道:“好吧,就算是带着她出海游玩了。我回去后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下个月3号,早上4点钟,我会去宾馆接人。”

    说完小张又低声嘟囔着:“带上也好,真遇到什么敌人,带这么个外挂去我的心里也有谱……”

    见他已经同意,许砚站起身来,桌上的黑猫也跟着站起来,躬身一跃而起,稳当当落在他臂弯之中。许砚抱着猫出门去,小张站在门口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走廊另一头的沈灵雨身后,这会儿她正窝在大大的沙发里,眼前的茶几上摆放了一本时尚杂志,她听着耳机里的歌儿,将时尚杂志一页页翻过去,百无聊赖的样子。

    许砚由着沈灵雨挽住自己的胳膊,回到雅间里,瞥了一眼屋子一角的巨大花瓶,坐下来和小张拉起了家常。

    雅间四角都是有装饰的,其中东南角那只巨大的花瓶,额外受到小张和许砚的关注。

    虽然他们两个加在一起,看着花瓶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五秒,那这个花瓶受到的待遇也比其他角落的东西强——其他角落的东西直到这场聚会结束,都没被人记住模样。

    沈灵雨不懂为什么许砚会说起官家下个月要组织的训练,他在她开口要提问时,朝她无声地做出了一个:“嘘。”的口型。

    许砚把精致的人皮面具扣在她脸上,左右端详着,既是嫌弃,又是满意。

    “你教我的东西可不少,离开后留下来的笔记,我也有认真看过。当然也认真实践了,不然我可能活不到现在。”她可算是从面具的折磨下被解放出来,赶紧拿一面镜子来看看自己的脸上,是不是被许砚扯出了褶皱来。

    “你说,我干嘛还要去他们那儿接受什么训练?小张也是胡闹,他难道忘了我是个通缉犯?通缉犯参加他们组织的活动,是不是羊入虎口的现实表现啊?”

    这会儿沈灵雨的话显得分外的多了,而许砚表现得也很奇怪,好像是个小孩子,捏着沈灵雨的脸左右打量。

    “哎呀,好好的脸都快被你扯出褶子来了,我做了两年的面膜,就是不想长褶子来着!”沈灵雨伸手不轻不重地把许砚的手拍下来,语气中带着娇嗔。

    许砚终于肯说话了,说出来的话,却和沈灵雨的问题没有半点关系:“你才多大?做那么多面膜干什么?没听说过哪个姑娘双十的年华就会满脸长褶子的,就算是再过一个双十,你也不会满脸褶子。”

    沈灵雨感觉自己要哭了,说了这半天口干舌燥的,居然只换回了许砚这样一句话。

    她不由得有些怀疑,许砚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的魂魄不全。

    以前的许砚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做着不靠谱的决定,跟个孩子似的捏她的脸。

    想到这里,沈灵雨哀嚎一声,张开双臂去抱住这个令人无奈的许砚。

    许砚由着她抱着,脸上带着微笑,也不说什么令人心安的话。

    他们在屋子里静静抱了一会儿,在桌子上的黑猫摇摇头,轻飘飘跳到床上去,在沈灵雨软乎乎的被子里睡了。

    打断二人美好世界的,是一阵略带迟疑的敲门声。

    沈灵雨和许砚对视了一眼,她示意想要起身的许砚不要动,灵魂力涌向双手和双眼,她带着足够的准备来到门边,用最无所谓的声音问:“谁呀?”

    这敲门的声音是很陌生的,小张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节奏敲门,跟在小张身边的那个二哈,也不会抱着这样迟疑的态度来找她。

    沈灵雨等了一会儿,就在以为外面的人不会回答的时候,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传进来:“我是余双双,开一下门好吗?”

    余双双?

    她早已经不记得这个人说话时是个什么样的声音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余双双不该找到这里来。这个曾经的苦命女人,现在的大明星,怎么会那么容易摸到一个通缉犯的藏身之所?

    沈灵雨紧皱着眉头,回头去看许砚。他的神情也是戒备的,他走过来,手里握着沈灵雨放在他口袋里的那把户撒刀。

    “真的是我,我是被你们救下来的……那个差点毁掉的女人。我有事情来求你们了,请务必帮我,求你们就我的命……”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沈灵雨直接问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人告诉了我你们的地址。他说他姓张,是你们的好朋友。”

    沈灵雨额头的黑线,一根根冒出来,她可没有忘记,

    沈灵雨紧皱着眉头,回头去看许砚。他的神情也是戒备的,他走过来,手里握着沈灵雨放在他口袋里的那把户撒刀。

    “真的是我,我是被你们救下来的……那个差点毁掉的女人。我有事情来求你们了,请务必帮我,求你们就我的命……”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沈灵雨直接问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人告诉了我你们的地址。他说他姓张,是你们的好朋友。”

    沈灵雨额头的黑线,一根根冒出来,她可没有忘记,

    沈灵雨紧皱着眉头,回头去看许砚。他的神情也是戒备的,他走过来,手里握着沈灵雨放在他口袋里的那把户撒刀。

    “真的是我,我是被你们救下来的……那个差点毁掉的女人。我有事情来求你们了,请务必帮我,求你们就我的命……”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沈灵雨直接问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人告诉了我你们的地址。他说他姓张,是你们的好朋友。”

    沈灵雨额头的黑线,一根根冒出来,她可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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