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珠对她这个大胆的主意慌了一头,想要阻止,可长枪已经射入了剑阵,它的下场便是与绿衣女子怀里的青玉琴同归于尽。

    “没事,你哥哥还有把凤鸣弓。”苍琊安慰道,可这话还不如不说,因为凌明珠听了以后,回身就踢了她一脚,“去他妈的!”这算什么好话。

    剑阵里的女子好似感受到了危险,抱着琴要退后,避开疾射而来的长枪,她一动,剑阵便溃散了,长枪少了阻碍,也不知是弄巧成拙,还是对方故意为之。眨眼间,这女子便要重伤。凌明珠虽然与她对敌,可看着怎么个纯情可爱的女子被自己的渣队友暗算,不由生出了内疚,狠狠一踩苍琊的脚掌,暗骂:滚蛋!

    苍琊受了她的一拳一脚,跟个没事人似的,神色轻闻,等着对面出现一场惨剧。美人要是扎出了血,比食人花要凄美可怖,怵目惊心。

    “嗳?”凌明珠本是为那个即将落惨的女子内疚,哪知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一道黑影,挡住了长枪,化解了对方的危机,让她大吃一惊。

    “玊虎,这厮居然出来了。”左俭德认出了故人,态度里可以看出他对这人并无好感。

    “一只纸老虎,原来是他在背后配合阵法。”苍琊了然一笑,转着手里的竹棍,绕到身后,蓄势待发。

    “你得把我哥哥的长枪拿回来。”凌明珠做了个起手势,打算与苍琊一起对付突来的敌人。

    他们三人或严阵以待或安然自若,就等着对方出手,看来一场高手的打斗免不了了。

    “玊哥哥,多谢你。”被救的女子口中道谢,只是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之色,她想要等的人还未出现。

    “娉娉,俺们同修了这么多年,还称什么谢,别给我来这套礼数。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可是乱人岗的剑盾,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对面的三个人,有一个难对付,其他两个不值一提。”玊虎握着手里的火焰枪,眼里闪过一抹贪婪,这真是个宝贝,可惜他练的是软兵器,看来留之无用。

    “他要毁了我的枪!咱们快动手吧!”凌明珠焦急万分,不等苍琊动手,像一只青燕般纵飞了过去,抬掌去击玊虎的面门,出招狠辣,这一击要是中了的话,对方必死无疑。

    “她真是心急。”还未摸清敌人的实力,就开始动手,这么莽撞,很容易吃亏的。苍琊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观片刻,看看明珠是否能中标。

    “老大,军师交代我们照顾好他的小妹,俺们现在放任不管,要是这小妞有个三长两短,又得受冷脸了。”左俭德身子朝前动了一下,见苍琊不出手,以好言提醒,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为了保护明珠,要是对方出事了,上头不会轻饶了他们。

    “他可没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她小妹,只是让我们诱敌为主。”苍琊对明珠的安危并挂在心上,心不在焉地说道。

    “现在敌人已经又出来了,再不打一架,放跑敌人怎么办?”左俭德是个没什么地位的人,他虽然什么都不怕,卑鄙龌龊,却怕死得很。他不等苍琊出手了,过去随身掩护明珠,这个小妞绝对不能出事,不然他就要被火焰枪给桶死了

    接下去玊虎便与明珠左俭德二人缠斗了起来,一个合适近战,一个合适远程,显然玊虎的虎尾鞭一时间难以施展,手里的火焰枪又显得累赘,被对方压制了几招,弃枪后退,拉长敌对距离,老施展自己的看家本事。

    明珠本想一直缠着对方,与左俭德一块牵制敌人,让他不能回手攻击,再让苍琊出手解决。可火焰枪才是她最关心的东西,便顾不上同伴,撤回了身去拾枪。

    她这一走,左俭德就危险了。看玊虎的虎尾鞭似一条都吐着信子的毒蛇,要缠住他的脖子,再迟片刻,这世上便要消失一个卑鄙龌龊的人了。

    这人虽然流氓禽兽,却是队友,苍琊不会不管,便跃入了战圈,竹棍划地四扫,蹦腿对棍前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对方的攻势还了回去。

    玊虎的本事虽称不上绝顶,可他刚才插剑的迅猛快捷,说明此人内力强,有着鳌掷鲸吞的力量,也能列入高手的行列。

    苍琊气功好,身姿轻灵,出手快收势也快,可以自如来去,却未必有伏虎降龙之力,一时间也难以压制他,毕竟对方还是只纸老虎。观二人相持不下,左俭德与明珠便从两侧进攻玊虎,三人合力之下,总算力压了对手。

    “娉娉,你还不快走!这两小妞我来应付,抓回去晚上给我暖被窝。”玊虎打得气喘吁吁,还不忘调戏对手,这个色胆比他手上的本事还大。他心知无法对付这三人,还是走为上计,所以他并非是真的想要让同伴先逃,故意大声疾呼,做出舍身就义的样子。

    “老大,你们陪着这只老虎,我去抓小妞。”左俭德与苍琊擦身而过的时候,悄悄地说了一句,然后并不接玊虎的招式,极快闪退了出去。

    明珠舞着火焰枪,击回了玊虎的虎尾鞭,长枪平持放于腰位,短暂的休憩,这时看着左俭德跑出了战圈,去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暗骂了一句:“禽兽!”居然抛下同伴,自己跑去寻欢了。

    “老妹儿啊!小哥哥来教你谈琴说爱,哎哟!别跑啊!嘿嘿!在下左剑人,前来寻剑,乖,剑是不是藏在你胸口了,我摸摸看。”左俭德像只大尾巴狼,淫笑着逼近娉妗,两只手高举在头顶上方,刚好可以够到对方的胸口。

    苍琊对手下寻欢作乐并不打理,一门心思对付着玊虎,还催着犹豫的明珠赶快拦住敌人的生路。

    “你这手下简直就是个王八蛋,流氓禽兽,你怎么不管管?”明珠手里的火焰枪力敌千钧,虽然不能在她手上尽情发挥,可够修理一只纸老虎了。

    “她是我们的敌人,何必留手?你可别学你哥的妇人之仁,瞎起什么同情心?”苍琊嘴上说的悠闲,可话中全是轻鄙嘲讽,显然看不惯这对兄妹的为人处事。

    “我哥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坏人!”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冷血之极。

    “物以类聚,咱们如今同气相求,我是坏人,你们难道就清白了?做什么清高?徒增笑料。”苍琊牙尖齿利,一句话便把对方摔死了。

    明珠怒目而视,这个同伴比敌人还要可恶,可是眼下不得不与她合力对敌,勉强咽下这口气,不再理会她了,而且打算以后也不跟这种人说一句话。

    “小乖乖,你身上那么香,是从小喝花露长大的吗?好嫩的人儿,小哥哥来疼爱你。”左俭德已经抓住了娉妗,压在地上,上下其手了起来,一会儿摸脸蛋,一会儿去扯对方的衣襟,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张琴,还是弄得小女孩羞如红布,一个劲地挣扎,“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娉妗此刻羞愤欲死,神色绝望失落又带了气苦,即便这样,她心中还是没有一丝恨意。在这世上她吃了那么多苦,虽然委屈沮丧,却从不怨天尤人。她看透了世情,人生就是这样要经历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

    她想要的只有一样,可命运多舛,有些时候等在原地,还是要错过。她不怪别人,这一切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这样想着,娉妗缓缓放开了挡在身前的青玉琴,放弃了最后一丝执着,屈从了命运。既然那个人不来了,那就随波逐流……

    北山的后面一片空地,肃杀紧张,两条交错的影子,不断点着星火,在惨淡的愁云之间,又添了一笔悲凉。

    “小淫贼,功夫不错嘛!你比你爹好多了,是不是还没开过荤?这年头,你这样洁身自好的小淫贼,少见了。难怪我儿媳喜欢你,看来你很忠诚,比狗专致多了。”黑老大下了一招狠手,这一招对方要是挡不住,下半辈子就可以拿绣花针,做东方教主了。

    “你也是我见过内力最深厚,最无理取闹的女人,而且长得还丑。”鸟人毫不客气地反讥回去,双腿左右一分,在地上压成一字形,头顶上划过呼呼的掌风,躲过了一掌,他没有松气,抬掌也去击对方的胯下,这是以牙还牙。

    “腿下功夫真好,不知道你这腰好不好使?来,给我跳个舞瞧瞧!”黑老大语带轻佻,荤言荤语,简直就是个色狼变态人渣。

    “该死。”鸟人最不能忍别人把他当女人调戏,让他跳舞,那是死也做不到的事。双腿收回以后,他忽而变幻了掌发套路,不再死守防线,而是空门大露,双臂在身侧环成一个大圆,双腿随手势而前后错开,腰上迸发力劲,似一朵美人娇初放了花蕾。

    “小淫贼,让你跳舞还真跳了。”黑老大嘻嘻哈哈地一阵乐,收了掌势,叉腰等着对方跳个美艳动人的舞。

    鸟人初始的拳法刚猛激烈,而此刻手上的力道划分了阴阳,演起了太极八卦。他扭转了身子,手臂带动腿,身法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虚实难测,仿佛美人娇在风中翩然跳起了舞,潇洒飘逸,美不可言。

    “天山六阳掌,你怎么能修习?”黑老大这会子终于正经了些,惊讶地瞧着鸟人,并不欣赏他这支舞蹈。

    玛德!不是在打架吗?怎么跳起了舞!那我还怎么逃得心安理得。卫初晴躲在大石头后面,她一直在暗中观察打斗场面,忐忑不安着,不是不想走,只是良心过不去,对方也是因她才撞到了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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