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揉了不揉了,知知陪舟舟睡一会儿嘛~

    殷魔君拖长了尾音,软软地跟女人撒娇。

    好。

    楚南知含笑温柔应下了,给心爱的小虎崽送上了甜甜的亲亲和香香软软的怀抱,垂眸看着她又看了好一会儿,许久后才有些不舍地阖了眸。

    刚刚晋升的顾清宁顾长老陡然消失,可她留在天玄门灵阁内的命牌却仍旧亮着,着实让一众人摸不着头脑。

    殷晚舟杀了人之后用残留的灵力将当时的林中气息尽数抹去了,剩下的东西便是谢云意帮忙扫的尾,殷晚舟却是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

    不过,这也不关她什么事儿,顾清宁已死,她是时候该回魔域了。

    殷晚舟负手立于桌前,眉眼淡淡,提笔写下了一封信件。字字凌厉,蕴含着上位者的气息。

    这是给她的大徒弟殷一浮写的信,让她近日也做好准备。

    殷晚舟写完了东西,以灵力将之烘干,随后折叠起来幻化了一只黑羽的鸽子,指尖火焰突显,将它们一齐烧去,实则是已传去了魔域。

    待她负手漫不经心地瞧着东西传走了,便有些懒散地转了个身倚着案面抬眸看向了身旁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下来过的女人,有点儿好笑地勾了勾唇。

    你愿意与我回魔域吗?

    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楚道君散在肩上的发丝,一边手痒地给她编着小辫子一边轻声问道。

    下面的几个崽子还不知道自己师娘是谁呢。

    自然。

    殷晚舟话音尚未落下,面前的人便猛地凑了过来,将她搂紧,下颚抵在殷晚舟的肩上,毫不迟疑地应下了。

    求之不得。

    楚南知闷声说着,眼眶有些发热。

    殷晚舟也伸手搂紧了她,轻轻抚着她的墨发,低低叹息了声。

    当初我本不太想让你去魔域的,准备先把你送到正道宗门里来,随后炼化一具身体出来,寄托了灵魂掩藏到正道好生护着你长大。

    谁知有了这些事儿。

    她垂眸对上了楚道君有些发红的眸子,便顿了顿,忍不住垂眸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你不必这般着急,好生想一想。

    底下的那群崽子迟早也能见到你。

    若你能等一等,待我回去之后炼一具躯体出来,也好光明正大地与你在正道结契

    我不要这些。

    楚南知紧抿着唇瓣,有些委屈地打断了她,倔强地直直盯着怀中的小虎崽瞧。

    正道也好魔族也好,有你的地方都好,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开。

    可是魔域阴冷昏暗,我怕你不喜

    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

    楚道君很是执拗。

    殷晚舟稍稍怔然了下,瞧着她这般模样,指尖便轻轻摩挲着委屈的大兔子发红的眼睛,眸中一点点柔软下来。

    她忍不住地笑:既然如此,看来我的魔域是必要多一个魔后了。

    她看着委委屈屈的楚道君闻言后又忍不住红了脸的模样,心下喜欢得紧,凑上去咬了咬楚道君的耳垂,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气息。

    楚南知将人从桌上抱了下来,搂得愈紧了些,指尖从小虎崽的尾根处一直慢慢揉捏至了尾尖尖。她熟悉爱人的每一处,知道这会让她感觉舒服。

    果然,怀中的小虎崽颤着声音忍不住低低地闷哼着,身子瘫软无力地倚在她身上,脑袋上的小耳朵也随之一颤一颤的,好不可爱。

    大、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殷晚舟按着她的肩稳住身子,恨恨地咬住了她的脖颈,嗓音颤抖着,又软又无力地质问她。

    我之前闯进魔域后,看见你身边美人云集,好不快活。

    楚道君任由她咬着自己,心下倒还挺高兴。只是脑中浮现的画面叫她又难受起来了,胸腔中闷闷的泛着涩意。

    楚南知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无奈且纵容地抬眸瞧着自己的模样,唇齿间也慢慢溢出一点一点的甜意来。可她手上还使着坏,轻轻地一点点揉着小虎崽的尾巴,自尾根到尾尖,都被她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把玩过。

    小虎饼饼瘫在她的怀中,被她搂得愈紧了些。

    好、好酸。

    殷晚舟笑哼着动了动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问她:知知可闻见了酸味儿?

    魔君不怀好意地在女人敏感的脖颈处呵气,直瞧着雪白的肌肤染上点点粉色才颇为满意愉悦地弯了弯眸。

    不曾闻见。

    楚南知垂眸盯着她,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些目光。

    啊,可是我闻见了。

    殷晚舟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尖,笑斥了句。

    小醋坛子。

    那些人都是底下的领主送上来的奸细,我为了好掌控,便把她们都聚在了一起。那次你闯进来的时候恰好便在跟下面的老狐狸们宴会打太极呢,自然得将人都喊上来。

    殷晚舟大笑不已。

    她们哪里有你半分姿色?

    魔君的甜言蜜语这便凑上去哄自家吃醋了的小媳妇儿了

    我见她们都像是在看一坨肉,如何生得起旁的心思。

    只有知知叫我心动不已、情难自制呐~~

    小虎崽弯着眸子,脸颊边的酒窝深深,又无辜又甜蜜。哄得道君忍不住展颜抿着唇角笑、白皙的脸颊上染着片片的红晕,娇嗔地瞥了眼怀中的坏虎崽子,心中有些羞意,却又舍不得推开她。

    怀中的小坏虎崽还在不住的笑,伸手捏了捏楚道君的腰,凑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师父~为何你这般可爱?

    楚南知被她捏着腰,身上也有些软,此时连着耳根一起通红了。她捏了捏小虎崽一抖一抖的耳朵,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呢,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求见的钟铃声,不禁一怔。

    是许长欢。

    楚南知眉间微蹙,眸色瞬间有些冷,刚要张嘴推脱拒绝,却听怀中的人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她的发丝。

    见她一见又如何?

    殷晚舟眯了眯眸,勾唇笑了下。

    楚南知看向了她,抿了抿唇瓣,瞳孔深处满是心疼和担忧,但她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蹙着眉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殷晚舟收起了耳朵和尾巴、戴上了银铃铛,也不挪身,任由楚南知抱着她坐了下来。她注意到了自家小媳妇儿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眉梢微微挑了挑,却也没有问她,只是安抚地亲了亲楚小媳妇儿的眉心。

    外面的人依旧是一身不变的道袍,只那面容中竟是带着倦意与憔悴,眸中染了些许的血丝。她身上未带长剑,只身走了进来,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殷晚舟的身上。

    许长欢看着那个坐在楚南知腿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楚南知发丝的小姑娘,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涩然。

    她问:你是长乐,对不对?

    实则是陈述句。

    楚南知脸色霎时间一变,抬袖掩了掩怀中的小姑娘,眉眼间一片冰冷。

    掌门师姐糊涂了,这是我徒尹舟,不是什么长乐。

    楚道君毫不留情地冷声驳了她,揽着怀中姑娘的指尖稍稍紧了紧。

    许长欢皱着眉,一时间并未开口。她细细看了看两人的姿势神色,眸子陡然一凝。

    你将她当做禁脔?

    殷晚舟眨了眨眸,忍不住地勾唇,抬眸去瞧了瞧楚道君此时的神色,果真瞧见了一只冷着脸的蠢兔子。

    魔君心里的坏水直翻腾,搂着楚南知的脖子,似是有些不安地往她怀中钻了钻,无辜又茫然地歪了歪脑袋,软糯糯地问着楚道君:师父,什么是禁脔呀?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叫女人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小坏虎崽瞧着无辜,可楚南知一垂眸看去,哪里瞧不出她眼底深处含着的笑意?

    她的小坏虎崽顽劣得很,此时是想要搞事情了。

    楚南知心中无奈低叹了声,厌恶许长欢用如此恶心的词语形容她的爱人,却也顺着殷晚舟的意陪着她玩儿,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腰,淡淡与她说道:就是说舟舟是师父一个人的,其他人都不许靠近。

    女人抚了抚小姑娘的墨发,眉眼间的占有欲已是掩藏不住。

    好生霸道。

    殷魔君险些笑出声来,赶紧埋头在女人怀里,掩去了唇角的笑意,闷闷地小声应了。

    落在一旁的人眼中,可不就是害怕地颤了身子,都不敢反抗了吗?

    许长欢神色愈冷了几分。

    荒唐。

    你怎敢如此对她?!

    许长欢怒斥着,有些难以忍受,眉眼隐隐浮现杀意,指尖显出一根拂尘来朝着楚南知猛然打去。

    化神后期的气息瞬间喷涌而出,向着楚南知涌去。

    这一招,楚南知仅仅化神初期,应是接不下的。可是它最终没能打到楚南知的身上。

    殷晚舟拂了拂袖,从女人身上站了起来,挡住了自家的媳妇儿,眉眼含笑,凉薄冷凝。

    她低笑:师姐还是这般开不起玩笑。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怎么还动怒了呢?

    指尖冰霜凝结成刃,随着她的动作瞬间射向女人,一刹那穿破了拂尘灵力,刺向女人的胸口。

    狠厉且无情,没有半分顾忌。

    这赫然也是化神后期的威压,却小心地避过了身后的人。

    长乐。

    许长欢怔然瞧着她,竟是生生受下了这一刀,只轻声呢喃。

    果然是你。

    是我。

    时隔多年再次以这个身份与许长欢相对,殷晚舟心下没有半分波动。

    哦,对了。

    殷晚舟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自己芥子空间的最深处翻出一块玉佩来,随后当着许长欢的面一点点的地给碾碎了。

    许长欢怔怔瞧着,眼眸发红。她颤了颤唇瓣,一字也发不出。

    殷晚舟一手负着轻笑了声,眸色冷然:

    好歹也是长乐的遗物,就这般不值钱?师姐随手便能给了旁人?

    既如此,便毁了罢。

    殷晚舟含着笑意,掌心向下,将手中的粉末随意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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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殷魔君

    如果现在有人问殷晚舟, 她对这位天玄门的掌门许长欢是何评价的话,殷晚舟也应是心无波澜地给她几字:

    古板,克制, 循规蹈矩与乖顺。

    前三个字倒还好理解,只这后一个, 是殷晚舟坐在了与之平行的位置上冷眼瞧来的结果。

    许长欢此人, 生养在正道宗门之中,被教导得极好,她的一言一行从不逾越,乖顺地走在她本该走的道路上,哪怕是窥见端倪,也绝不偏移。

    没什么不好的,她生长得很好,天赋好容貌好, 性情也是顶顶地符合正道世人评定的标准。

    殷长乐到死都对她心怀怨意, 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被辜负了而已。说到底呢,也是她自己的问题,过于偏激执拗,容不下半点感情上的偏差和污点。

    她付出了所有的真心,想去交换,可人家不给。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更有不讨人喜的心高气傲, 可不就把她自己逼得跳了崖?

    正道之人听了此事,怎能不嗤笑不屑?

    但以上种种又与殷晚舟没什么关系了。

    殷晚舟从毒藤堆里爬了起来, 吸了一身的毒气魔气,踉踉跄跄、狼狈不已地去了魔域,修为倒退成了个小小的金丹, 在魔域最底层的擂台里浪迹,连生存都成了问题,哪儿有那个心思对花伤情、感忆往事?

    若说她一开始心中还有所不平,但在魔域里呆得久了,日日防备警惕背后算计,有段时间里几乎连许长欢这几个字都给忘了该如何写。

    往事不可追,有些事情也并非真的不能放下,堵在心里头折磨自己倒真的没意思。

    殷长乐死,殷晚舟活。

    一命换一命,以后再无干系。

    从这件事里殷晚舟也学会了一个道理。

    不能总让仇恨蒙蔽自己,不然会更痛苦。

    所以她后来有仇一般当场报,杀人断骨碎尸,直到自己爽了才离开。

    楚南知是个意外。

    魔君家的小媳妇儿,别说她捅了殷晚舟一剑,就是她把魔君的心挖了出来,殷晚舟也乐得鼓掌夸她的知知小娘子有本事好厉害。

    舟舟。

    楚南知抿着唇角,看着自家的小虎崽自许长欢离开后就一声不吭地埋头收拾东西,心中疼得厉害,也担忧得紧。

    她在殷晚舟身后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凑上前去轻轻搂住了自己的小姑娘,小心而笨拙地低低唤了她一声。

    想要安慰小虎崽,但又怕戳到伤心事,叫她愈加难过。

    楚道君心中纠结得厉害。

    殷晚舟闻言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眸子,扭头看去时就瞧见了某蠢兔子道君眼睛红红的、要哭不哭地看着她,看起来像受了欺负一般委屈。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殷晚舟有点儿慌,伸手将人抱进了怀里,安抚地亲了亲她的眼睛。

    兔子道君摇了摇脑袋,抿着唇角对她说:

    舟舟不要伤心

    殷晚舟:?

    我不伤心啊?

    殷晚舟哭笑不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可、可你都不说话了

    知知大兔子也懵了下,眨了眨红红的眼睛。

    因为要收拾行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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