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也吓的一哆嗦,阎六也抖了一下,但是我立马知道这个人死的不平常,也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杀死的。
    “常蟒偷脑”
    我跟阎六嘀咕了一句,或许是心有灵犀,我两对看了一眼,但是我们都没有多说,我让王红把尸体背上去,王红搞死不干,就算是严文利给他两张大钞他都不干,说是这具尸体是他见过最可怕的,打死都不背,弄的严文利没办法,只好求我。
    我对王红说:“你想不想知道谁给你带的绿帽子?”
    王红一听就稀罕了,赶紧问我:“咋?你知道?赶紧说,我弄死那个瘪犊子。”
    我笑了一下,说:“想知道就背。”
    王红气的哇哇大叫,但是没办法,只得把尸体给背起来放在马板车上,我跟阎六都没急着上去,而是站在那口马蹄印前,说来也怪,这个山坳坳居然没有蚊虫鼠蚁,这个天气,到处都是蚊子,但是这里赶紧的很,我对阎六看了一眼,他也明白,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铁棍,三尺长,朝着马蹄印里面一戳,因为用的劲很大,似的阎六一头就栽下去,眼看着一头就要栽倒水口了,我赶忙伸出脚蹬住他的肩膀,这才把他给拦住。
    “空的!”
    我跟阎六嘀咕了一句,这个马蹄印不是马踩出来的,下面也很深,所以阎六的铁棍插进去才会栽下去,要是阎六一个不稳,一脑袋栽倒水坑里,估计也会没了命。
    我拿着石头朝着洞里面丢了一下,但是下去就没了影,深不见底,于是我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但是我没跟阎六说,他也洞,我两上车之后,赶紧就离开了山坳坳。
    马车进了穆家村,直接来到了严文光的家里,这会都半夜了,他们家还在开着灯,一见我们来,就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看样子像是两口子,严文利给我介绍,这男人的叫严亮,女的叫王芳,是他媳妇,他们在家等着呢。
    我吩咐严亮把尸体给搬下来,我吩咐严亮,把尸体放在堂口,千万不要把尸体上的白布给掀开,千万不要,严亮照做,在堂口摆了竹床,把尸体给抬上去。
    我跟阎六王红洗手,严文利让严亮媳妇王芳给煮面,我们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严文利颇有威严,吩咐着,对付就照做。
    我们稍等了一会,面就来了,严文利夸王芳懂事能干,而且又贤惠,又夸严亮懂事孝顺,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是他们两口子操持,但是我却不以为然,用一句话说严亮,鬼牙尖露,诡计奸贪;牙之长者,露于唇外,谓之鬼牙,当门二齿齐大而平固者,诚信可交之也,若旁齿尖露,犬牙交互,曰鬼牙,其人必多诡计奸贪,不可交也,所以这个人表现的孝顺,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其内心必然奸诈。
    从一件事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奸诈了,我看他在家闲的很,但是如今是农忙,家里没有堆粮食,必然还没有收,他老爹去收粮食,但是他这个壮年却在家里,这说明了什么?不是懒,就是狡诈偷懒。
    二他媳妇也是个极品,我送她两句话,神眉峥嵘,凶豪恶死。
    神眉者,神气眉也,二眉丰隆,厚而长,但是她棱骨高削,性必豪凶,为人霸道而必死夭非命也。
    不过我也没有点破,我把尸体带过来,把人给葬了,就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懒得去管闲事。
    吃过了晚饭,我听到门内有个老婆子喊话,说是要小解,我就推开了门,看了一眼里屋,屋子里面臭气哄哄的,一个木桶就在床边,但是床上的老婆子却下不来,兴许是年纪大了。
    我看老婆子年纪七十有了,应该是严文光的老娘,我就走了进去,要扶她下来,老婆子见我一个陌生人,还不敢动,对我说:“我儿子呢,我儿子呢,我不要你扶嘞,我儿子天天扶我嘞,光,光啊!”
    我听着老婆子的话,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过去了,于是我说:“你家儿子在外面躺下了,我扶你吧。”
    说我就扶着老婆子下来,老婆子的腿脚不好,但是勉强能站着,我刚扶她下来,那个孙媳妇王芳就进来了,颇为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大仙不劳您的手,这种事,我来伺候就好,您赶紧出去,免得沾了晦气。”
    这个女人来了正好,我松开了手,让给了她,就出了门,把门给带上了,但是刚要走,就听到一句咒骂声“你这个老不死,你咋不死,死了个能赚钱的,你死了咱家还少个吃饭的,老头子死了,咋赚钱,尿的那都是的,真难伺候。”
    我听着有点气愤,这种女人不孝就算了,还咒老人死,简直是大逆不道,但是刚要推门,阎六就说:“你还想咋?各安天命,别忘了本分,说我就跟王红到了里屋去,我叹了口气,阎六那句话说的对,各安天命,莫要多管闲事。
    我们三个被安排到了一间房舍,是老头子生前的房间,严文光早年丧偶,所以独居,为了不慢待我们,就给我们住主房,我们刚进门,就听到一阵呕吐声,吐的特别凄厉,我怀里的尸猫一下子就钻出来脑袋,两只眼睛盯着隔壁的偏房,我觉得有点古怪,就走了过去,王红却拦着我,对我说;“那是严莉的房间,你去干啥?”
    我听了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但是王红是咋知道那是严莉的房间呢?王红看我瞪着他,就说:“那天救她回来的时候进去过一会,你别多想。”
    “丢人,你咋不死了呢?真给我丢人,你咋不死呢?哎哟,讨债鬼,把爹都给害死了,你咋不死呢?”
    我们在主屋听到有人叫骂,就赶紧过去看看,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汉子在骂一个女人家,那汉子正是严光,他见我们一进房间,楞了一下,然后赶紧的去安抚趴在床沿上吐的翻天地覆的女人,然后又是一番说辞,他故作心疼的说:“妹子啊,你咋这么不走运啊,老天不长眼啊,慢点来,别呛着,要我给你找大夫吗?我这就去啊。”
    我看着严光假惺惺的离开,也没拦着,这种人奸诈的很,连自己的妹妹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典型的小人。
    第四十二章 谁?
    我看着严莉,她吐的厉害,也许是女人在害喜,吐了一会,她抬起头,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人,分明是鬼。
    严莉看上去极为懒散的样子,模样也是骇人,头发蓬乱,青黑眼圈,两眼塌陷,嘴唇干裂,四肢粗糙,全身无力,整个人萎靡不振,提不起精神。
    这种面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招阴了,我问严莉:“你这个样子持续多久了?”
    严莉看着我,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害怕的不得了,但是她见了王红,就急忙跑过去,躲在王红的身后,我见了有些奇怪,王红更奇怪,把她推开,这时候外面有点光照进来,吓的严莉大喊大叫的,疯疯癫癫的把帘子给拉上,好像一点光都见不得。
    我跟阎六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只是烛火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这一家子真的有些问题,整个屋子都显得好诡异,一具尸体,一栋老房子,一对奸诈的夫妻,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切,我虽然有点头绪,但是还是不敢太确定。
    严莉抓着王红不放,非要让他晚上陪着自己,我跟阎六自然识趣,赶紧离开屋子,阎六还打趣王红捡了个便宜,但是我却知道,王红又麻烦了。
    我到了主屋,点了一支香烛,阎六问我:“半夜三更,难道你想祭鬼?”
    我没有答,而是问:“你不觉得严莉有问题吗?她像是有了身孕,也有害喜的症状,但是却没有半点孕气,但凡女人怀孕,身上都有血气,但是严莉只有死气,我看她精神萎靡不振,精气外泄,致使身体虚脱,这是房事过度的症状,之前王红说她日日夜夜跟人同房我还不信,但是现在见了,我却信了。”
    阎六眼珠子转了一圈,也觉得有些蹊跷,阎六对我说:“王红跟我出去了三月,根本不在东北,那个女人不是被鬼给玩了,就是遇到变脸淫贼了,这种事我活了五十多年,只在我爹活着的时候遇到过一回。”
    我听了很敢兴趣,就问:“你还记得吗?”
    阎六脸色变得难看,对我说:“我哪能不记得?那时候我也才刚记事,咱们龙口村那时候还不叫龙口村,叫黄仙村,那时候传说有一头黄仙在我们村子得道了,人人拜黄仙,那时候我爹不拜,我们道家人才不拜什么畜生,但是说来也怪,那年雪特别大,我爹在村子里除煞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女人,她口口声声说被男人欺负了不认账,那时候我爹颇有威望,就去找那个负心汉,但是那个男人对天发誓没碰过那个姑娘。”
    我听着给阎六倒了杯茶,他说的跟现在差不多,我就说:“你接着说。”
    阎六泯了口茶,接着对我说:“那个男的颇有资本,是数一数二的才子,村子里喜欢他的人多了去,那个女子也是其中之一,男的就骂那个女的是痴人说梦,想要赖他,虽然男的家里穷,但是有骨气,打死不认,闹的不可开交。”
    “那个女的夜夜寡欢,她的家里还颇有点资产,出了这种事家里人都觉得无光,后来那女的死了,死的蹊跷,突然间就没了命,后来那个女的家人就把负心汉给抓住了,非得见官,那时候东北就是个无法无天之地,女方家人见自己女儿死的冤枉,就想让男的陪葬,就给县老爷塞了钱,把那个男的判了斩立决,就这么的,男的被砍了,两人给埋到了一块。”
    我听了就觉得有些悲哀,那时候真的是无法无天,只要有钱,你就是老天爷,阎六接着说:“但是这件事可没了,你猜怎么着,后来,那个男的回来了,好生生的回来了。”
    我听了就问:“是不是没死?跑了?”
    阎六摇头,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对我说:“当然死透了,女方家里在牢里就来了个畏罪自杀,然后抢尸体下葬,男方家里哭天不应,叫地不灵,找了我爹做主,但是我爹也回天无术,我记得那时候男方回来的时候,还惊动了不少人,回来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他家里人接连暴毙,先是他爹,后来是他娘,紧接着全家老小一夜之间都没了性命。”
    我听着就觉得奇怪,难道是冤魂索命?但是这也不应该啊,索命也应该去找害他的人啊?
    阎六看我想不通,就稀罕的对我说:“这件事县老爷给压下来了,但是却被我爹给管上了,我爹知道那一家人死的稀奇,就蹲在那家人的外面守着,终于让他给发现了一个秘密。”
    极为急忙问:“啥秘密?”
    阎六小声的说:“那个男人不是人,只是一张皮而已。”
    我听到这就惊讶的说:“是黄皮子?”
    阎六神秘一笑,对我说:“最后我爹把那头黄皮子给弄死了,费了好大的紧,连六指都给咬掉了一截,使得道行消退,要不然也不会坏了你家的好事,我爹把黄皮子给弄死之后,就去了,那两人的坟地,把棺材给开了,你猜怎么着?”
    我挠了挠肩膀,哪里痒的很,每到夜半,就奇痒无比,我的左肩头有个伤疤,是那头老鼠给咬的,深可见骨,好了之后留下一个伤疤,不疼,但是痒,特别是午夜,总是痒的啄心,我说:“还能有什么,肯定是一窝黄皮子呗。”
    阎六点头,对我说:“那女的尸体没烂,完完整整的,但是里面骚气冲天,淫气不散,而更邪乎的是什么你知道,那女的有了身孕,身死胎不死,居然在肚子里活着呢,我爹见了,立马就给烧了,当时我在边上,记得清清楚楚。”
    我听了就惊讶起来了,说:“这个严莉跟那个女人岂不是像的很?”
    阎六点头,神秘的对我说:“之前她不是被那头淫猴给抓了吗?淫而不死,必定招阴,而且是淫货,我猜,肯定是遇到什么厉害的东西了,夜夜来祸害她,只是王红倒了八辈子霉,要带这个绿帽子,不过一开始把这个姑娘送回来的时候,她就说了,非王红不嫁,英雄救美嘛。”
    我看阎六脸上笑意连连,我倒是忧心忡忡的,这种事是要害命的,哪里能像他这样说的轻描淡写,这时候王红悄悄的跑进来了,脸上都是汗珠子,他害怕的跟我说:“二位大爷,你们赶紧来,见鬼了这是。”
    我跟阎六听着,赶紧跟王红出去了,但是王红小心翼翼的让我们别出声,而是拉开了一点门帘子,让我们偷窥,我跟阎六猫着腰,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我两给羞死,那严莉也不知道是咋了,在床上说说笑笑,说的都是暧昧淫荡的话,突然她趴在床上,开始自己脱衣服,然后全身一丝不挂的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时而挣扎乱动,时而痛苦无奈,嘴里的叫声,让所有人都面红耳赤。
    王红一脸的憋屈,对我说:“妈的,她这是脑子有病,做梦自己个玩的那么尽兴,还他娘的想赖我?还好老子没认,要不然我就成了冤大头了,你们两给我作证啊。”
    我瞪了王红一眼,对阎六说:“是了,应该是了。”
    阎六也点了头,王红被我两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我:“三爷,我叫你一声三爷,你别卖关子行吗?”
    我看王红一脸焦急,就问:“你还是童子身吗?”
    王红一脸憋屈,说:“娘的嬉皮,老子没干过,你没看见吗?她是见了鬼了,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王红误会了,我就问:“她是中招了,但是却是真心喜欢你的,连幻象都是你的样子,你想不想救她?一条命就看你是不是童子身了。”
    王红听了,憋屈的很,对我说:“咋救?”
    我笑了一下,感情王红还是个童子鸡啊,随即说道:“进去跟他同房,童子身阳气足,能把她身上的阴邪之物赶走,当然了,你要是不想救,看着她死也行,有邪物在吸她的精气,看她的样子,大约又还要10天左右找就无法走路,到时候整个人就像被吸干的皮囊一般。”
    我说完了就走,让王红自己选择,而阎六也拍了拍王红的肩膀。
    我在屋子里坐下,阎六回来了,对我说:“真的遇上了,这玩意叫鬼含,没有点气候的东西都不敢做,你要是真的管上了,就得小心了。”
    我笑了一下,说:“那头老鼠厉害吧,还不是被剁成了人棍,我所谓邪不胜正。”
    阎六没说话,往床上一趟,倒头就睡,我在边上坐着,听着外面的动静,王红一直没回来,相信他已经有了决断,我偷听并不是嘴碎心坏,只是怕有什么动静。
    听了大约个把时辰,鸡叫了一遍,过了丑时,我也就放心了,于是眯着眼睛准备睡觉。
    睡的迷迷糊糊的,梦里听到那个老婆子在喊“牛要生犊子了,快去看看”又听到那个媳妇王芳咒骂的厉害,我也没管,睡的开始沉了起来。
    我感觉身上好痒,像是有什么凉冰冰的东西在缠着我一样,像是蛇一样,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急忙睁开眼睛,一阵凉风吹过来,吹的我脊背发凉。
    “哐当!”
    我心里嘎达一声,不自觉的喊了一句“谁?”
    第四十三章 牛棚魅影
    没有人回答我,我坐在床上环视了很久,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应该是做梦,我擦掉头上的汗,已经汗湿了。
    “哗啦啦”
    我听到外面有下雨的声音,觉得身体有些阴冷阴冷的,我感觉像是做梦有点不真实,我耳朵里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声牛的叫声,我能分辨出恐惧的哀嚎,动物的叫声跟人的叫声很像,喜怒哀乐也是有不一样的表现的,我听的出来,牛在哀嚎。
    我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了看时间,已经寅时了,屋子很黑,但是窗户外面有一些亮光,我趴着窗户上朝着外面看了过去,是牛棚里面的亮光,外面噼里啪啦的,原来是下雨了,难怪我会觉得冷。
    我走了屋子,朝着牛棚走了过去,身上淋了一些雨,我快速的跑进牛棚的走道里躲雨,进去之后,我便看到一头老牛卧倒在地上,地上有一摊血迹,还有粘稠的液体,应该是老牛要生了,我看到小牛的腿已经生出来一半了,我当下便知道这头小牛可能活不了了。
    而且老牛也可能不保,但是我觉得很奇怪,老牛明明可以把小牛生出来,我从它的眼神里看出来了那种恐惧,但是并不是无力,相反,老牛还想站起来。
    我看着老牛爬了起来,在牛圈里走了两圈,又躺下了,那种不安的感觉让它显得有些烦躁,它又躺下了,然后开始用力,小牛又出来一截,老牛嘴里哈着热气,开始吐白沫,让人看了很不忍心。
    我打开牛圈,走了进去蹲在牛头面前,轻轻抚摸它的头,并不是安慰它,而是让它不要受惊了,一头老牛惊吓之后带来的危险不比熊瞎子来的差,我是想帮它,但是它可能不知道,不过我的担心多余了,我抚摸了两下,老牛就垂下头,摇着尾巴,耳朵扇动,喘了一口大气,像是终于放心了一样。
    牛是很聪明的,这个时候或许知道谁能救它一样。
    我回头拽着小牛的腿,使劲的往外拽,接生我当然没经验,但是牛不是人,而且小牛肯定是活不了了,我也没那么多情感,把小牛拽出来,抱住大牛一条命就行了。
    突然,我看到一个人影,回头一看,突然吓的我心一凉,我以为看到了鬼,一个佝偻的身体,一头白发,一脸春树皮的褶子,还有一双发红的眼睛,那神态犹如悲悯世人一样,显得特别可怕。
    居然是严家的老婆子,她居然自己走了过来,她吓了我一跳,我就说:“你走路怎么没声?”
    我的语气有点不好,被吓着了,心情自然会差许多,我擦掉脸上的汗,看着站在门边上的郑老太,突然一声惊雷炸了起来,显得气氛有些诡异,幸而我不是怕雷的人,否则,此刻会有多少人被吓破胆。
    严家老婆子没有说话,而是进了牛圈,蹲下来,摸着老牛的牛头,嘴里嘟囔着,我听不清楚说的什么,我脑子开始有些糊涂了,因为郑老太的口吻跟我做梦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一样,你明明知道她在说话,但是就是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严家老婆子就是蹲在地上给老牛抚摸着,嘴里嘟囔着,雨声把她要说的话都给掩盖了,只有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严家老婆子在哭,哭的很凄凉,我能感觉到很悲凉的感觉,从这里,我可以看的出来,严家老婆子对这头牛的感情视乎比对她孙子的感情还要深。
    中国人对牛的感情是非常特别的,古时候杀人耕牛等于绝人后路,律法上也是斩立决,因为耕牛承担着一家人一年的收入,所以耕牛是非常重要的,就是这样,古时候的农人对牛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情,是家人,也没有把耕牛当做畜生看。
    我没有多理会严家老婆子的感情,我拿捏着力道,把小牛给拽了出来,但是跟我想的那样,小牛是死的,拽出来就没气了,我松了一口气,但是突然心又悬了起来,因为严家老婆子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我,她的眼睛非常浑浊,而且发红,人老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眼睛就会变得尤为的可怕,严家老婆子的眼睛就是如此,而且此刻她的眼神更加的恶毒,视乎觉得是我把小牛给害死的,这种没有由来的指责,让我心里有些毛毛的。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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