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淡道:“我自己挑。”

    “……行。”谢言渊放弃挣扎。

    难得兄弟问他要点儿东西,他即使……即使心疼,也会忍痛割爱的!

    酒窖是请人专门设计的,安全指数非常高,酒架上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大多数是酒瓶装着的,也有一些用高档橡木酒桶装的。

    谢言渊在一旁给好友介绍自己这些藏酒的资料。

    “这瓶。”宗政越指了指酒架上的一瓶红酒。

    “……”谢言渊声音一停,顺着好友的目光看起,俊逸脸庞肉疼地抽搐了下:“哥,您不看看别的?”

    “看,我还会再挑一些。”

    谢言渊:“……”

    原先说的几瓶,现在变成了一些……

    顿时想狠狠地给自己一耳光。

    让你嘴贱!

    谢言渊喜欢收藏酒,但不止是红酒而已;红/白葡萄酒、威士忌、白兰地、白酒、朗姆酒等等。只要是世界的名酒,他这儿都有;也有小地方不那么闻名,但很好喝的酒,他也有。

    之后,宗政越又挑了八瓶,都是不同种类的。

    谢言渊看得眼角微微湿润:“哥,你这是要去见云国总统吗?还是哪国总统?”

    现在他不是心在滴血,他的心已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了!!!

    呜呜真不跟他客气。

    宗政越挑好了酒,转头盯着谢言渊好几秒。

    看在拿了谢言渊几瓶好酒的份上,他坦言说:“给我夫人。”

    “哦给……你你你说什么?”谢言渊瞪大眼,震惊得难以用言语形容:“你说给谁?”

    “我、夫、人!”

    听清楚了,谢言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舌头打结:“夫夫夫人?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你是说……你老婆?嫂、嫂子?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震惊得思绪恍惚了,停顿一下,不等宗政越回答,他便摇摇头有些语无伦次说:“不可能啊,我们兄弟几个之前都暗地里说,老大你虽然长得好看,又有钱,可你身上散发的浑然天成注孤生气质,怎么会结婚了……我大概是在做梦……”

    说着,他就伸手要去掐宗政越。

    宗政越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冷漠道:“掐你自己。”

    “哦哦对。”

    谢言渊后知后觉点头,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疼得他“嘶”的一声,俊逸脸庞疼得狰狞扭曲。

    他不敢置信惊问:“疼的,不是做梦。老大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是去结婚了???”

    “我工作日都有去宗政财团上班。”

    意思是说他并没有失踪。

    “你你你……让我缓缓。”

    一提到宗政越结婚的事,谢言渊大脑的语言中枢就瘫痪。

    又过了半分钟,他终于组织好语言:“哥,你真结婚了?嫂子是哪家千金?我认识吗?什么时候结婚的?”

    “隐婚。”宗政越微眯起深邃眼眸看他:“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敢泄露半句,我会灭口的。”

    当然,这只是唬谢言渊的。

    第一个知道的是何年。

    谢言渊双手捂住嘴巴,猛摇头:“!!!”

    他相信自己若是敢泄露出去,绝对会被老大灭口,毫不犹豫、毫不留情那种!

    两人出了酒窖。

    谢言渊也基本从“宗政越隐婚”这事缓过神来了。

    “老大,这些酒就当是我送你和嫂子的新婚礼物!九瓶酒,这寓意还挺好的。嫂子若喜欢喝,喝完了再来拿。”

    他内牛满面腹诽:几瓶酒而已,根本不配和他们老大的终身大事相提并论。

    “嗯,我先回去了。”

    “好的,老大再见。祝老大和嫂子百年好合、白首偕老、早生贵子;老大,要是你和嫂子准备要宝宝,可不能喝酒啊。”

    “我和她隐婚。”

    宗政越微蹙眉头提醒他不要老是嫂子嫂子的叫。

    “我……我知道。总之,早生贵子就对了。”

    谢言渊憋屈极了。

    什么叫交友不慎?这就叫交友不慎!

    老大简直坏到骨子里去了!

    突然跑来夺他所爱不说,还告诉他这么一个惊天秘密,而且连宗政家族的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还不准他说出去。

    他现在感觉无比的抓心挠肝,恨不得把他们老大结婚的事,宣告全世界!

    ——沈长歌待在家,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跑到笼子前去看小奶猫暴富;怕吓着到新家的暴富,她并不敢看太久。

    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

    听到进屋的脚步声,沈长歌抬头望去,看到宗政越手里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你买了什么?是猫用品吗?”

    宗政越:“……”

    见他不说话,沈长歌快步走过来,帮把门关好。

    这时他才开口:“给你拿了些酒回来。”

    “拿?”

    “嗯,你昨晚不是说喜欢喝红酒?有个朋友家里挺多酒的,我便去拿几瓶回来。”他轻描淡写解释。

    沈长歌喝醉爱乱说话,但不会喝断片。

    昨晚的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那说的是醉话。”她有些囧,又有些开心。

    她随口一说的话,他竟然记心上了。

    宗政越问她:“放哪儿?”

    藏酒,对温度和湿度都有要求,越好的酒,要求越严格;沈长歌以为只是普通的红酒,便说:“啊放、放书房吧。”

    男人也没有纠正她,默默提着酒去书房。

    中午,梁叔把饭做好,便识趣离开了。

    居心不良的越某人开了一瓶香槟,给沈长歌到了半杯:“尝尝,喜欢的话,喝完了我再去拿。”

    根正苗红三观正的沈长歌听了他的话,语气认真道:“有些话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想你跟那位朋友的交情肯定不浅,这次看你拿这么多酒回来,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朋友是做酒生意的吗?还是自己买来喝的,不管怎么说,这些酒都是他花钱买来的。”

    “一两次可以,次数多了,显得我们在占朋友便宜;酒,我要是喜欢的话,喝完了,咱花钱去他那儿买,你说好么?”

    “嗯。”宗政越淡淡颔首。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当金钱多到了一定程度,钱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银行卡里一串冰冷的数字。

    这几瓶酒的钱,谢言渊根本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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