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瑞兰喊这老婆婆为娘,花小蝉还以为她是张瑞兰的亲娘,也就是房家的亲家。

    不过这母女俩见面时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本来母女相见场面不是应该温馨的么,怎么这两人见面时的神情就像是仇人一般。

    还有一点让花小蝉想不通的就是,据她所知,这张瑞兰的娘家家境应当不错,怎么眼前这婆婆却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衫,袖口与肘部还缝着补丁。

    再说长相,张瑞兰长得比较富态,丹凤眼,水烟眉,面若月盘,眉宇间还流露着一抹风情,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仍可见妩媚之态,不是很漂亮,但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也能勾魂夺魄那种。

    再看面前的老婆婆,一张瓜子脸,如风干了的橘子皮,眼窝深陷,似是经常熬夜,面色蜡黄蜡黄的,裹着一双小脚,走路颤颤巍巍,似乎一阵风就能给刮倒。

    母女俩长得一点也不像。

    “可是亲家来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里坐吧,大嫂,我去喊娘出来……”

    花小蝉见两人就这么在门口站着,自打张瑞兰喊了一声“娘”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气氛就尬在那,花小蝉便好心的走上前,说了一句。

    咳咳

    “哪来的小丫头,谁叫你插嘴了,谁又是你亲家。”花小蝉本是好意,被那老婆婆给一顿抢白,花小蝉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

    花小蝉这个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没主意处,那老婆婆从她身上收回了刀子一般的目光,又恨恨的瞪了一眼张瑞兰,然后直接朝张瑞兰伸出手来。

    张瑞兰脸色微变,紧抿着唇,“娘,你这次要多少?”

    花小蝉一头雾水,咋回事儿,敢情这老太太是来要钱来了?

    本来亲娘向女儿要钱,也算是天经地义,可花小蝉看这母女俩,越看越别扭,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是什么意思。

    “二十两!”

    “二……”张瑞兰噎住,她上哪弄这么多钱。

    “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哪有这么多钱?”平时一向嚣张跋扈的张瑞兰在这个老太太面前有些抬不起来头。

    说话也软绵绵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老婆婆显然是不好说话,神情阴狠,“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把钱给我,我就死在这里。”

    张瑞兰蠕动着嘴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别过头,“娘,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啪!”

    老婆婆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张瑞兰脸上,房家三兄弟纷纷过来指着老婆婆争论起来。

    “我说这位大娘,你怎么能打人呢,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你张口就问人家要二十两银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人家不给钱你就打人,她要是真不管你,你离死也不远了?”

    花小蝉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大娘,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大嫂了。”

    “这天下哪有当年的为难自己女儿的!”

    话音落下,老婆婆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大喊道:“什么女儿,她也配当我的女儿,我打自己的媳妇要你们管闲事,她若是不想给钱,就把我的儿子给我还回来!”

    “可怜我的儿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这个天杀的,她该死……我就是今天把她打死了,也不过分。”

    老婆婆说着上前一把揪住张瑞兰的头发,把人摁在地上动手继续打,一边打还一边喊,“我打死你这个娼妇,你把我儿害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房家三兄弟在旁拉架,老大娘死死拽着张瑞兰的头发就是不撒手,另一只手左右开弓,一掌一掌打在张瑞兰脸上,身上,用手使劲掐着张瑞兰的胳膊。

    这一刻她不再是弱不禁风的老太太,而是从力大无穷的“战士”

    花小蝉有些懵,不过总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原来这个老太太根本不是张瑞兰的娘,而是张瑞兰的前婆婆。

    她来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未听说过这件事,要不是今天这老太太寻上门,花小蝉压根就不知道。

    “住手,我替她给,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嘛,我有!”花小蝉眼见着张瑞兰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滚在地上疼的不停的叫,不得已开了口。

    老太太听见声音,顿住了手,“你有银子??哼,行,那拿来吧!”

    花小蝉刚要转身被房三匠给拦住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这种闲事:“小蝉,你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今天你把钱给她了,明日她没钱了,还会来要!”

    “这肮脏婆子是个赌棍,填不完的窟窿,还是算了!”

    老太太听见房三匠说话,五官一拧,扬起手又打在张瑞兰身上,“不给,那我就继续打,直到我见到银子为止……”

    房大娘此时也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老太太,脸色变了变:“赵婶子,你怎么来了,这是怎的,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赵大娘见了房大娘,还是一样的嘴脸,手抓着张瑞兰不肯松,“我来要钱来了,她不给就得打!”

    房大娘劝道:“不就是银子么,你跟我说就好,别为难孩子,你也一把年纪了,这样一闹,叫人笑话!”

    “快把人给放了,你看你都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赵大娘抓着张瑞兰的头发死不撒手,房家三兄弟也不敢拉,一拉赵大娘就扯的更带劲,差点没把张瑞兰的头皮给扯下来。

    张瑞兰脸蹭在地上,脸上泪水合着灰尘,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平日里风光的样子。

    但她只顾哭,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拿钱来,见不到银子,我就不撒手!”赵大娘一点也不手软,声线提高:“我告诉你们今天不管谁劝都没用,赶紧拿银子来。”

    赵大娘十分不好说话,非要坚持见到银子才肯撒手。

    花小蝉看着张瑞兰,皱了下眉,说道:“你先把人放开,我这就回去拿银子!”

    她刚才喝茶的时候,把银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不过是个来回的事儿,也不难,眼下她虽然听的稀里糊涂,不明白这中间怎么回事儿,但还是先解决问题要紧。

    不能让张瑞兰再这样被摁着,否则,村子里的人围过来,看到了就不好了,不知道又要说什么闲话。

    这一次没有人阻止,房大娘也跟了过去,“小蝉,你到我屋里来,这银子也该我拿!”

    花小蝉没有跟去,径直往桌子边走去,“娘,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今天我把那些药材给卖了,卖了六十两银子,就放在桌子上,我去拿就是!”

    花小蝉既然这么说了,房大娘就站在那里等着,花小蝉走到桌子边,见了桌子上的钱袋,伸手去拿,等钱袋拿在手里,她忽然愣了一下。

    钱袋里本来有六十两银子,一会儿的功夫不知怎么就只剩下了二十两,剩下的四十两竟不翼而飞了。

    “谁动了我的钱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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