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说着来到一个酒楼,酒楼的名字也很雅致,叫流风楼。

    “这名字真有意思,今天就冲这个名字,我也要进去瞻仰一番。”周易说着抬脚便走了进去,房景毓与花小蝉紧随其后。

    房景毓五官如冰雕玉琢一般,一袭白衣欺霜赛雪,在人群中甚是打眼,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位财大气粗的周易。

    周易此人对外着上倒不是很在意,此地距离盛京不过一日的路程,这里的人自然是比较有钱,见多识广。

    穿着讲究的人也不少,他身上的丝绸衣衫虽然名贵,在别人眼中也见惯了的。

    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

    不过能吸引人的却是他腰间所佩戴着的玉佩,可谓是价值连城。

    光是这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便抵得上京城里最中心的一座宅院了。

    三人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店小二见多识广,忙殷勤的招待:

    “二位客官,里面请,不知二位要点些什么?”

    周易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一脸倨傲的说道:“只管点最贵的就是,本公子有的是银子。”

    店伙计一听,眼神顿时亮起,连记都不用记,直接说道:“得了,二位客官请好,饭菜这就上来。”

    周易闻言,瞧见底下客人寥寥无几,二楼却人满为患,时不时的传出一阵喝彩声,便拉着伙计问道:

    “这客人怎么都往楼上去,楼上在干什么这是?”

    店伙计说道:“听二位的口气应该是外地来的,有些事可能不知道。”

    “今天晚上本店可是来了一位大人物,不知道两位客官可知道周文昊周大人,现任的永州节度使??”

    房景毓与花小蝉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具是一跳,花小蝉心头跳起是因为当年跟周文昊关系不错,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房景毓眉心一跳是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花小蝉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眸子里神采奕奕。

    直觉告诉他,花小蝉并不像她表面说的那样,对于京城里的人和事都是听传言来的,似乎她跟周文昊很熟悉。

    周易倒是凝眉思索起来,用扇子抵着脑门道:“似乎有点印象,但却记不清了,好像是那年的金科状元。”

    花小蝉不等他话音落下,立刻接话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周大人乃是十五年前的金科状元,当年还是松阳书院的第一大才子。”

    “怎么,他不是当官去了,早已离开了京城,为何又回来了?”

    伙计说道:“周大人这次回京述职来了,当今圣上得知他爱民如子,将永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准备给他升官来着。”

    “周大人此次回京,可能要在京城待上好一段时间呢。”

    “今日周大人游玩至此,这里的学子们得知他来的消息,全都慕名而来,今晚学子在此联名设宴,款待周大人。”

    “此刻,他们正在楼上听周大人讲学呢。”伙计说到这里,见周易神采奕奕,跃跃欲试,似乎也有所心动,就试探着说道:

    “二位客官看着也是学子,有没有兴趣上去听一听?”

    自打上辈子病死之后,花小蝉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周文昊了,闻言,眼睛里满含期待,她还记得周文昊在离京上任之时特地来府中做客,说是要见她一面。

    不过那时花小蝉已经病重,无力起身,直到去世,花小蝉跟周文昊都没有再见过面。

    如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周文昊在当时的名声可谓是贯穿大江南北,一提到他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三岁学作诗,七岁写文章,十岁便得松阳书院院长唐忠明的赏识,拉他进了松阳书院。

    进书院不到一年,便将先生所教全部学会,文治武功,皆无人可出其右,而且听说此人面相之俊美,能使星暗雪融,但凡出门都会遭来围观。

    男子羡慕嫉妒恨,女子望穿秋水。

    而这些都不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让人津津乐道的乃是另外一件事,是他的情史,听说此人今年三十有余,但却依旧孤身一人,尚未婚配。

    前来说亲的媒婆把门槛都给踏平了,甚至皇上开口要招他为驸马,都被他给找各种理由全都拒绝了。

    敢拒绝皇室联姻的,他也可谓是天下第一人了。

    听说当时皇帝大发雷霆,要治他的罪,不过周文昊宁愿选择掉脑袋,也不肯就范,就连皇帝都拿他没辙。

    不过据传言说这周文昊一直在等一个人,非那人不娶。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等的那个人是谁,反正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从未从他口中听过哪个姑娘的名字。

    倒是有一次在家喝醉,家里的下人听他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果果”。

    不过随即所有人一想,哪有人会叫这么个名字,就算是有,肯定也不会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谁会给自己的女儿起这么土的名字。

    “此人倒是可以一见,房兄……”

    周易本来想叫房景毓一起去的,然而一转身就见房景毓黑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再看向花小蝉,而此时的花小蝉压根不顾两人的想法,竟自己往楼上一步步的走去,眼神痴迷,神情显得既激动又隐忍,像是一只准备偷腥的猫儿。

    “房兄,小蝉姑娘都去了,咱们不如也……房兄你怎么了,房兄??”

    周易话说到一半,忽然见房景毓用手捂着胸口,五官扭曲起来,神情非常痛苦,周易以为房景毓病发了,顿时变得着急起来。

    他刚要去喊花小蝉来,回头却见花小蝉已经快蹬上楼梯,正在往人群里面挤。

    “这个丫头,没看见自家公子都犯病了,怎么还有闲心去凑热闹。”

    周易心里埋怨归埋怨,但还是几步窜上楼梯把花小蝉给带了下来,“房兄状况似乎不太好,你赶紧去看看。”

    花小蝉听了,看着面前的人群,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扭头重新下了楼梯,“公子,你怎么样,是不是累着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花小蝉第一时间搭上了房景毓的脉门,却发现他的身体并无异样,不过见他神情这么痛苦,想来定是哪里不舒服,就准备扶房景毓回去休息。

    临出门时,花小蝉又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此时楼上的人群彻底安静了下来,一道雄浑的男声响起:

    “所谓治国之道不过是本着一颗赤诚之心罢了,要想民之所想,忧民之所忧……”

    “客官,这怎么就要走了,里头的饭菜可快做好了!!”店伙计的出现将花小蝉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扶着房景毓出了酒楼。

    周易摆摆手,“帮我送到码头,银子本公子照付。”

    “得咧,二位走好!!”

    店伙计应了一声,觉察到他们之所以急匆匆的离开,可能出在前头的那位白衣公子身上,想了想就上前拦住三人,说道:

    “这位公子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小的倒是知道一位名医,不若介绍给两位!”

    他们常年在此跑堂,最会察言观色,一看房景毓的情形就知道此人身子孱弱。

    周易嫌他多管闲事,挥了挥手指着花小蝉说道:“不用了,这位小姑娘医术高超,用不着看别的大夫。”

    说罢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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