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楠田陆道有些无法理解的歪了歪脖子。
“您说，当人质？”
“这……这是什么意思呢？”
看到楠田陆道不可置信的表情，白川悠甚至连眨眼都没有。
“字面意思……”
浮现在那张脸上的，是清风般的笑容。
“你们进来劫持餐厅，几分钟内必定会被警方和还没离开的公安包围。”
“所以，我的打算是，必须得有一个人挟持人质殿后，威慑警方，为同伴争取逃跑时间。”
白川悠扫视人群。
所有喽啰都在聚精会神听着他讲的每一个字。
见此，他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我是警方熟识的侦探，我如果被绑架，警方肯定没法坐视不管……”
“到时，楠田陆道，你来挟持我，就用你的那把霰弹枪。”
白川悠有些饶有兴致的，盯着那个包看。
而楠田陆道却是惊了。
自己的霰弹枪明明还没拿出来才对……克什瓦瑟居然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他心里又惊又敬畏。
果然！
能混到组织核心成员，成为拥有着独一无二代号的高手，说明对方还是有一些硬实力的。
他看着白川悠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愈发的感到佩服起来。
白川悠这时干咳一声：“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看向楠田陆道：“没有问题吧？”
后者没多想，爽快的点点头。
白川悠拍拍楠田陆道的肩膀：“如果计划一切顺利，你就挟持我，向警方提出条件，带我上摩天轮，并且公安手里的银发女人也要抢来一起，这点很重要。”
“摩天轮？银发女人？为什么？”楠田陆道下意识开口问道。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白川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哼一声，凛然道：“我能告诉你的，仅限于你能知道的。”
他故意学着琴酒的样子说话。
果不其然效果拔群。
楠田陆道顿时老实的闭上嘴巴。
“……”
“除此之外，在摩天轮上会有组织特殊的飞行载具来接你，你自己看准机会机灵点逃跑，死在摩天轮上我可概不负责。”
“至于我……到时还有其他任务。”
“成功登上摩天轮，脱离警方的监视范围后，你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你明白了么？”
听白川悠详细的说明完，楠田陆道却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飞行载具？
就这么大摇大摆飞在东京领空吗？
组织的后台这么硬的吗？
内心惊叹着，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变得纠结起来。
他上前一步，试探性道：
“可是，克什瓦瑟先生，我那个……到时……该怎么绑架你？”
白川悠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犹豫不决，微微一笑道：“你觉得，对我有点下不去手？”
“……”楠田陆道弱弱的点点头。
这就好比是老板要员工给自己一巴掌，员工就算知道要服从老板，也压根没那个胆子。
鬼知道打完一巴掌之后，会不会被老板记仇，直接开除。
正在有些纠结的想着，白川悠突然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个演戏的秘诀。”
楠田陆道赶紧靠过来。
白川悠这边也伸手拢音，身体向前靠拢，似乎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然而，下一秒，他脚下跨出一步，直接拽住楠田陆道的衣服领子和手臂。
“？”
楠田陆道还没搞清楚状况。
刚想问，白川悠就稳了稳下盘，保持着扣住他的姿势，身体迅速反身贴靠过来……
接着，静静吐出一口气，腰部猛然一用力。
楠田陆道瞬间感觉，胳膊和胸口被一股大力扯动。
下一刻，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在旁人的视角里，他的双脚离开地面，整个人被白川悠借着惯性，狠狠的摔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一摔，白川悠可完全没留手。
麻痹般的疼痛感瞬间袭满楠田陆道的全身。
后背和地面亲密接触，楠田陆道肺部的空气全被这股巨力挤压出，发出“咔”的惨叫声，差点把胃里的隔夜饭吐出来。
疼的差点要死了。
同时他心里还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
为什么自己只是提出一个问题，就被克什瓦瑟老大直接赏了发漂亮的过肩摔？
抱着这个疑问，楠田陆道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地面，大口喘着粗气，刚想开口说话……
可事情还没完。
在下一个瞬间，眼前出现越来越大的鞋底。
白川悠迅速的飞起一脚，用脚后跟狠狠压住楠田陆道的脸。
“楠田陆道，你想知道演戏的秘诀是吧？”
他居高临下，戏谑的开口说道，同时脚跟还在对方脸上来回碾压。
楠田陆道一开始根本毫无防备，更没有咬紧牙关。
所以此时，鞋跟已经顺势塞到楠田陆道的嘴里，用力顶在门牙前。
周围的喽啰都被这一幕吓呆。
但组织的纪律性让他们没一个人敢出声，更没一个人敢上前制止白川悠。
“啊，哦啊……”
被鞋跟塞进嘴里的楠田陆道，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此时几乎完全是遵循本能的出声，支支吾吾。
同时，他用手掌拼命拍打地面求饶。
听到这种动静，白川悠眯起双眼，脸上冷笑着说道：
“大男人执行任务，还婆婆妈妈的恶不恶心？”
他借着自己的体重，单脚朝地上的楠田陆道来回踩了三次。
然后，在【解析】能力下，眼看着对方的鼻梁骨和门牙开始支撑不住时，才停下动作，在楠田陆道头顶的地面蹲下身，让影子挡住对方的脑袋。
楠田陆道如释重负，赶紧侧过头，咳出一口黏稠的鲜血。
白川悠则趁机伸手，一下一下拍打着他脏兮兮的脸，用轻飘飘的口气道：“现在，你应该恨不得把我当成一只虫子碾死吧？”
他兴致勃勃注视着楠田陆道积攒了不少火气的眼神，啧啧感叹。
“这样就很好，有精力恨别人的人，才能爆发出潜能。”
“……待会就照这个恨我的势头演戏，真枪实弹的把我绑架，一个步骤都别弄错……不然我拿你试问，懂吗？”
楠田陆道闻言，咬着牙，狼狈不堪的点点头。
可白川悠却嗤笑一声，低低嘀咕一句“真逊”后，自顾自的站起身，像是要故意激怒他似的，理都没理他。
白川悠往周围看了眼。
其他底层成员的目光全都躲躲闪闪。
像是时间停止那样，这群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白川悠会神经质一样，毫无理由的下一个过来折磨自己。
对此，白川悠本人则丝毫不在意，脸上重新浮现出爽朗的笑容。
纵使这笑容温和到有如春风拂面……
但看看地上一动不动的楠田陆道，所有人只觉得这笑容像是刺骨寒风。
又冷，又麻，又渗人。
如锋利的针尖在脊背刺来刺去。
极端的气场衬托之下，组织的那股黑色味道，一下子就变得浓郁了。
“炸弹呢？”
眯起眼睛笑容不减，白川悠朝着一旁发愣的喽啰问道。
那喽啰对上视线，吓得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大概反应了两秒，才一脸惊恐的把另一个背包递上来，恭恭敬敬。
“克什瓦瑟先生……全，全在这了。”
“哦呀，还挺不错的。”白川悠随手把背包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一大堆的塑胶炸弹，乐呵道。
“……我先去安装炸弹，为了不引起注意，五分钟之后你们再出来，照我刚才说的那样，等我信号行动。”
“是！”一群人重重的点头。
……
离开楠田陆道一行人。
带着多出来的一背包炸弹，白川悠走在园内，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哼着一首小曲的前几节——《柯南是小蠢驴》，词和曲都是他临时编的。
没有直接去斜对面的餐厅。
白川悠先是绕了一大圈，通过【解析】能力的演算，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度，来到那辆厢型车后面。
他蹲下身，伸手进背包里，掏出四个塑胶炸弹。
三个一起黏在油箱下面的铁壳子表面，最后一个被他安装在车子左侧的轮胎边。
这样一来，炸弹若是爆炸，不仅可以炸爆油箱，还可以从左侧发出爆破力，把车子掀翻，对右驾的驾驶员造成成吨伤害，没有九条命肯定活不下去。
白川悠开启【解析】能力，算无遗策。
至于他为什么要在自己人车下安装炸弹……理由也跟简单。
——按照他制定好的计划，组织的一群喽啰，大张旗鼓的闹出事后，就算有人拖延时间，估计也很难逃脱公安和搜查一课的联合追捕。
更何况，暗中还有个身在黑方心在红的波本虎视眈眈。
所以。
与其让组织底层人员翻车，被公安抓到，还不如他自己布个局，可以随时掌握他们的性命，随时随地进行灭口，以绝后患。
——这并不是阴险卑鄙，而是公事公办。
他相信，就算换了琴酒或是伏特加任意一人来负责指挥，都会只比他手段狠，不比他手段软。
只不过，白川悠比较注重思考他人的心理。
为了确保演戏的质量，不被柯南看破，他还在执行任务前，丝毫不留情的揍了自己下属一顿……这点，倒是琴酒和伏特加做不到的。
安装完四颗炸弹在车上，沿路他在摩天轮附近又悄悄安装了两颗。
一颗在扶梯底下的缝隙中，一颗在路边装点的灌木丛中。
做完这些，白川悠擦擦汗，感觉背包轻巧了不少。
绕了一大圈来到餐馆。
最后几颗炸弹，他安装在餐厅门口一颗，剩下的则统统藏在身上备用。
然后。
就这样，装作普通食客的一员，在餐厅吃了顿蛋包饭。
填饱肚子后，白川悠挑了个比较合适的时机，确定完车里的喽啰已经待命，他才悄悄引爆餐厅门口的炸弹，作为发起混乱的第一个信号。
瞬间。
餐厅门口的炸弹爆炸，墙砖墙瓦像火箭一般冲天而起，掀飞几个倒霉游客，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烟尘和灰烬朝四面八方齐射，吓得其他游客们慌乱的四散逃窜。
尖叫连连，慌不择路，在爆炸产生的余波中摔得连滚带爬。
看着这一幕，白川悠有些快活的咧开嘴角偷笑着。
隔着手套，他随手把用完的炸弹引爆器丢到收银柜台里。
由于早有准备，爆炸的冲击波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但为了不引人注目，白川悠还是蹲在桌子边，假装受伤。
啪的一声，很快。
“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好不要动！”
“……这家餐厅已经被我们占领了！”
按照写好的剧本，楠田陆道带着一群持枪黑衣人冲了进来。
他们堵在门口，用一串密集的枪声压过各处的吵闹声。
似乎谨记了白川悠的嘱咐，子弹尽数招呼在天花板上，没有朝人打。
不过，溅起的玻璃碎片，墙皮碎屑，无一不在提醒游客——这是装填火药的真家伙。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老老实实蹲下，生怕倒霉的是自己。
混在蹲下的人群中，白川悠稍微抬头看了眼。
一众黑衣人训练有素的排开，盯紧餐馆的每个角落。
楠田陆道握着他心爱的霰弹枪，站在最中间。
可能是嘴巴还有些臃肿和血迹，此时他带着黑色口罩，四下张望着，寻找白川悠的身影。
……
园内，距离餐厅不远的位置。
柯南看着爆炸的方向，忍不住愣了几秒。
他回想起白川悠之前离开的方向，然后咬牙一跺脚，朝爆炸处跑去。
当柯南花了点时间赶到时，数不清的警车已经将餐厅完全包围。
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隔着玻璃窗，能看到十来个持枪暴徒。
目暮坐在警车中，用对讲机和其他警员讲话，疏散民众，还没有下一步的救人计划。
柯南紧张的扫视一圈。
周围没有白川悠的身影，也没有之前的公安和银发女人的身影。
不管怎么说，事件发生的时机都太巧合了。
刚刚得出白川悠冒充自己喊来警察的结论，目送对方离开……然后对方离开的方向就产生了爆炸。
柯南嘶了口凉气。
如果他的推论正确……
警方是对方喊来的，爆炸也是对方故意而为之。
白川悠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楠田陆道有些无法理解的歪了歪脖子。
“您说，当人质？”
“这……这是什么意思呢？”
看到楠田陆道不可置信的表情，白川悠甚至连眨眼都没有。
“字面意思……”
浮现在那张脸上的，是清风般的笑容。
“你们进来劫持餐厅，几分钟内必定会被警方和还没离开的公安包围。”
“所以，我的打算是，必须得有一个人挟持人质殿后，威慑警方，为同伴争取逃跑时间。”
白川悠扫视人群。
所有喽啰都在聚精会神听着他讲的每一个字。
见此，他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我是警方熟识的侦探，我如果被绑架，警方肯定没法坐视不管……”
“到时，楠田陆道，你来挟持我，就用你的那把霰弹枪。”
白川悠有些饶有兴致的，盯着那个包看。
而楠田陆道却是惊了。
自己的霰弹枪明明还没拿出来才对……克什瓦瑟居然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他心里又惊又敬畏。
果然！
能混到组织核心成员，成为拥有着独一无二代号的高手，说明对方还是有一些硬实力的。
他看着白川悠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愈发的感到佩服起来。
白川悠这时干咳一声：“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看向楠田陆道：“没有问题吧？”
后者没多想，爽快的点点头。
白川悠拍拍楠田陆道的肩膀：“如果计划一切顺利，你就挟持我，向警方提出条件，带我上摩天轮，并且公安手里的银发女人也要抢来一起，这点很重要。”
“摩天轮？银发女人？为什么？”楠田陆道下意识开口问道。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白川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哼一声，凛然道：“我能告诉你的，仅限于你能知道的。”
他故意学着琴酒的样子说话。
果不其然效果拔群。
楠田陆道顿时老实的闭上嘴巴。
“……”
“除此之外，在摩天轮上会有组织特殊的飞行载具来接你，你自己看准机会机灵点逃跑，死在摩天轮上我可概不负责。”
“至于我……到时还有其他任务。”
“成功登上摩天轮，脱离警方的监视范围后，你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你明白了么？”
听白川悠详细的说明完，楠田陆道却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飞行载具？
就这么大摇大摆飞在东京领空吗？
组织的后台这么硬的吗？
内心惊叹着，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变得纠结起来。
他上前一步，试探性道：
“可是，克什瓦瑟先生，我那个……到时……该怎么绑架你？”
白川悠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犹豫不决，微微一笑道：“你觉得，对我有点下不去手？”
“……”楠田陆道弱弱的点点头。
这就好比是老板要员工给自己一巴掌，员工就算知道要服从老板，也压根没那个胆子。
鬼知道打完一巴掌之后，会不会被老板记仇，直接开除。
正在有些纠结的想着，白川悠突然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个演戏的秘诀。”
楠田陆道赶紧靠过来。
白川悠这边也伸手拢音，身体向前靠拢，似乎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然而，下一秒，他脚下跨出一步，直接拽住楠田陆道的衣服领子和手臂。
“？”
楠田陆道还没搞清楚状况。
刚想问，白川悠就稳了稳下盘，保持着扣住他的姿势，身体迅速反身贴靠过来……
接着，静静吐出一口气，腰部猛然一用力。
楠田陆道瞬间感觉，胳膊和胸口被一股大力扯动。
下一刻，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在旁人的视角里，他的双脚离开地面，整个人被白川悠借着惯性，狠狠的摔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一摔，白川悠可完全没留手。
麻痹般的疼痛感瞬间袭满楠田陆道的全身。
后背和地面亲密接触，楠田陆道肺部的空气全被这股巨力挤压出，发出“咔”的惨叫声，差点把胃里的隔夜饭吐出来。
疼的差点要死了。
同时他心里还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
为什么自己只是提出一个问题，就被克什瓦瑟老大直接赏了发漂亮的过肩摔？
抱着这个疑问，楠田陆道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地面，大口喘着粗气，刚想开口说话……
可事情还没完。
在下一个瞬间，眼前出现越来越大的鞋底。
白川悠迅速的飞起一脚，用脚后跟狠狠压住楠田陆道的脸。
“楠田陆道，你想知道演戏的秘诀是吧？”
他居高临下，戏谑的开口说道，同时脚跟还在对方脸上来回碾压。
楠田陆道一开始根本毫无防备，更没有咬紧牙关。
所以此时，鞋跟已经顺势塞到楠田陆道的嘴里，用力顶在门牙前。
周围的喽啰都被这一幕吓呆。
但组织的纪律性让他们没一个人敢出声，更没一个人敢上前制止白川悠。
“啊，哦啊……”
被鞋跟塞进嘴里的楠田陆道，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此时几乎完全是遵循本能的出声，支支吾吾。
同时，他用手掌拼命拍打地面求饶。
听到这种动静，白川悠眯起双眼，脸上冷笑着说道：
“大男人执行任务，还婆婆妈妈的恶不恶心？”
他借着自己的体重，单脚朝地上的楠田陆道来回踩了三次。
然后，在【解析】能力下，眼看着对方的鼻梁骨和门牙开始支撑不住时，才停下动作，在楠田陆道头顶的地面蹲下身，让影子挡住对方的脑袋。
楠田陆道如释重负，赶紧侧过头，咳出一口黏稠的鲜血。
白川悠则趁机伸手，一下一下拍打着他脏兮兮的脸，用轻飘飘的口气道：“现在，你应该恨不得把我当成一只虫子碾死吧？”
他兴致勃勃注视着楠田陆道积攒了不少火气的眼神，啧啧感叹。
“这样就很好，有精力恨别人的人，才能爆发出潜能。”
“……待会就照这个恨我的势头演戏，真枪实弹的把我绑架，一个步骤都别弄错……不然我拿你试问，懂吗？”
楠田陆道闻言，咬着牙，狼狈不堪的点点头。
可白川悠却嗤笑一声，低低嘀咕一句“真逊”后，自顾自的站起身，像是要故意激怒他似的，理都没理他。
白川悠往周围看了眼。
其他底层成员的目光全都躲躲闪闪。
像是时间停止那样，这群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白川悠会神经质一样，毫无理由的下一个过来折磨自己。
对此，白川悠本人则丝毫不在意，脸上重新浮现出爽朗的笑容。
纵使这笑容温和到有如春风拂面……
但看看地上一动不动的楠田陆道，所有人只觉得这笑容像是刺骨寒风。
又冷，又麻，又渗人。
如锋利的针尖在脊背刺来刺去。
极端的气场衬托之下，组织的那股黑色味道，一下子就变得浓郁了。
“炸弹呢？”
眯起眼睛笑容不减，白川悠朝着一旁发愣的喽啰问道。
那喽啰对上视线，吓得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大概反应了两秒，才一脸惊恐的把另一个背包递上来，恭恭敬敬。
“克什瓦瑟先生……全，全在这了。”
“哦呀，还挺不错的。”白川悠随手把背包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一大堆的塑胶炸弹，乐呵道。
“……我先去安装炸弹，为了不引起注意，五分钟之后你们再出来，照我刚才说的那样，等我信号行动。”
“是！”一群人重重的点头。
……
离开楠田陆道一行人。
带着多出来的一背包炸弹，白川悠走在园内，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哼着一首小曲的前几节——《柯南是小蠢驴》，词和曲都是他临时编的。
没有直接去斜对面的餐厅。
白川悠先是绕了一大圈，通过【解析】能力的演算，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度，来到那辆厢型车后面。
他蹲下身，伸手进背包里，掏出四个塑胶炸弹。
三个一起黏在油箱下面的铁壳子表面，最后一个被他安装在车子左侧的轮胎边。
这样一来，炸弹若是爆炸，不仅可以炸爆油箱，还可以从左侧发出爆破力，把车子掀翻，对右驾的驾驶员造成成吨伤害，没有九条命肯定活不下去。
白川悠开启【解析】能力，算无遗策。
至于他为什么要在自己人车下安装炸弹……理由也跟简单。
——按照他制定好的计划，组织的一群喽啰，大张旗鼓的闹出事后，就算有人拖延时间，估计也很难逃脱公安和搜查一课的联合追捕。
更何况，暗中还有个身在黑方心在红的波本虎视眈眈。
所以。
与其让组织底层人员翻车，被公安抓到，还不如他自己布个局，可以随时掌握他们的性命，随时随地进行灭口，以绝后患。
——这并不是阴险卑鄙，而是公事公办。
他相信，就算换了琴酒或是伏特加任意一人来负责指挥，都会只比他手段狠，不比他手段软。
只不过，白川悠比较注重思考他人的心理。
为了确保演戏的质量，不被柯南看破，他还在执行任务前，丝毫不留情的揍了自己下属一顿……这点，倒是琴酒和伏特加做不到的。
安装完四颗炸弹在车上，沿路他在摩天轮附近又悄悄安装了两颗。
一颗在扶梯底下的缝隙中，一颗在路边装点的灌木丛中。
做完这些，白川悠擦擦汗，感觉背包轻巧了不少。
绕了一大圈来到餐馆。
最后几颗炸弹，他安装在餐厅门口一颗，剩下的则统统藏在身上备用。
然后。
就这样，装作普通食客的一员，在餐厅吃了顿蛋包饭。
填饱肚子后，白川悠挑了个比较合适的时机，确定完车里的喽啰已经待命，他才悄悄引爆餐厅门口的炸弹，作为发起混乱的第一个信号。
瞬间。
餐厅门口的炸弹爆炸，墙砖墙瓦像火箭一般冲天而起，掀飞几个倒霉游客，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烟尘和灰烬朝四面八方齐射，吓得其他游客们慌乱的四散逃窜。
尖叫连连，慌不择路，在爆炸产生的余波中摔得连滚带爬。
看着这一幕，白川悠有些快活的咧开嘴角偷笑着。
隔着手套，他随手把用完的炸弹引爆器丢到收银柜台里。
由于早有准备，爆炸的冲击波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但为了不引人注目，白川悠还是蹲在桌子边，假装受伤。
啪的一声，很快。
“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好不要动！”
“……这家餐厅已经被我们占领了！”
按照写好的剧本，楠田陆道带着一群持枪黑衣人冲了进来。
他们堵在门口，用一串密集的枪声压过各处的吵闹声。
似乎谨记了白川悠的嘱咐，子弹尽数招呼在天花板上，没有朝人打。
不过，溅起的玻璃碎片，墙皮碎屑，无一不在提醒游客——这是装填火药的真家伙。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老老实实蹲下，生怕倒霉的是自己。
混在蹲下的人群中，白川悠稍微抬头看了眼。
一众黑衣人训练有素的排开，盯紧餐馆的每个角落。
楠田陆道握着他心爱的霰弹枪，站在最中间。
可能是嘴巴还有些臃肿和血迹，此时他带着黑色口罩，四下张望着，寻找白川悠的身影。
……
园内，距离餐厅不远的位置。
柯南看着爆炸的方向，忍不住愣了几秒。
他回想起白川悠之前离开的方向，然后咬牙一跺脚，朝爆炸处跑去。
当柯南花了点时间赶到时，数不清的警车已经将餐厅完全包围。
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隔着玻璃窗，能看到十来个持枪暴徒。
目暮坐在警车中，用对讲机和其他警员讲话，疏散民众，还没有下一步的救人计划。
柯南紧张的扫视一圈。
周围没有白川悠的身影，也没有之前的公安和银发女人的身影。
不管怎么说，事件发生的时机都太巧合了。
刚刚得出白川悠冒充自己喊来警察的结论，目送对方离开……然后对方离开的方向就产生了爆炸。
柯南嘶了口凉气。
如果他的推论正确……
警方是对方喊来的，爆炸也是对方故意而为之。
白川悠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