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媛闻言,细细的在心里想了想,怕是接下来,薛重便是要搜人了,她立即站出来,道,“父亲,既然这丫鬟说,那贼人闯进了女儿的元春居,那父亲不若派人艘上一艘,有人无人,自是清楚了。”

    程氏一听,见薛绍媛如此肯定,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便拉了拉薛绍媛,薛绍媛却是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转头,目光一一扫过薛韶华和薛绍妍,不期然的在两人的脸上看见了一点儿惊讶。

    她心里瞬间了然,她猜的不错,纸条肯定是被薛韶华拿走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薛绍妍的手里,而薛绍妍却不知道薛韶华其实也知道。

    准确的说,就是薛绍妍被薛韶华也算计利用了!

    想通了这一点儿,薛绍媛心里不禁冷笑,幸好她早有防备,不然今天晚上,定然是被他们算计了去!

    而若真的被薛绍妍算计成功了,那得利最大的,便是薛韶华!

    薛韶华!呵呵,真是好心思!坐收渔翁之利么这是想?只是可惜了,你道高一尺,我魔,定也要比你高一丈!

    薛绍媛都如此说了,薛重不再迟疑,立即道,“来人!给我搜!仔仔细细的,一个角落都不要漏了!”

    立即便有人应声而行,不多时,老夫人派来的人问情况了,便有人把情况一一的说了,情况还未定,,便也站在一起等。

    众人便在这儿等着,而这时候,明光站出来,把她拿的大衣递给薛绍媛,“小姐,大衣来了。”其实她早来了,不过看见这里闹得这么凶,自己一个丫头不好站出去而已。

    薛绍媛见状,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便道,“给她披上吧。”明光闻言,便上前给那丫鬟披上。

    那丫鬟因为心虚,披上大衣的时候,浑身发抖,都不敢看薛绍媛了。

    而另一边儿薛绍妍见状,心里不由跳了跳,这薛绍媛敢让人去搜,难道,她根本就没有和男人私会?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番算计,不是白费了么?

    这么一想,她不由恨恨的看向薛绍媛,便正见明光给那丫鬟披上大衣的一幕,心中有气恼,嘴里便开口,“三姐姐果然心善,这丫鬟这般说三姐姐,三姐姐还给她好心的披上大衣,只是啊,莫要到时候,狗咬了吕洞宾才好呀。”

    薛绍媛闻言,微微笑了笑,“佛说日行一善,不仅是在帮别人,更是在帮自己,若真是到了那一步,那也只能怪自己走错了路,回头想想,是否哪里做错了,下次改过,不是更好吗?你说是不是,四妹妹?”

    薛绍妍闻言,被哽的说不出话了,心里冷哼,嘴上看了一眼薛绍媛,因为惧怕一旁的薛重,只得干干的笑了笑,“姐姐说的是。”

    而一旁的薛韶华,瞧着两人,若有所思。

    约莫半个时辰后,领头的侍卫跑来禀告,“回侯爷,并没有发现可疑人极其踪迹。”

    众人闻言,纷纷诧异,薛绍媛和程氏对望一眼,纷纷一笑。

    “不可能!”而地上的丫鬟闻言,却是眼眸一瞪,脸上表情似是碎裂不敢置信一般,尖声叫道,她猛然回头,看了一眼薛绍妍,却又飞速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又哭诉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老爷,明明就有的!妹妹就有的!”

    而这时薛重却是冷哼一声,“那好,我便如你所言,今夜,把整个永昌侯府都搜查一遍,然后把永昌侯府给我五步一个的侍卫守着,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他还能变成苍蝇飞了不成!”然后又看向地上的丫鬟,“可若是,真没有这么一个人,那到时候,你可要小心的脑袋!”

    丫鬟闻言,浑身一抖,跪在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而薛重已经下令了,永昌侯府的侍卫纷纷动起来,拿着火把,一个一个房间的搜,外面儿更是五步一个侍卫的守起来,如果有人的话,还真真儿的是插翅难飞了,薛绍媛见状,心下也不由有点儿紧张。

    又不由拿眼去看薛绍妍和薛韶华,薛韶华面无表情,薛绍妍看了她一眼,却碰上她的目光,随即转过去。

    而就在这时,地上的丫鬟突然发出呜叫声,薛重首先发现不对劲儿,立即用脚一踢地上的丫鬟,丫鬟被踢得返身过来,众人却看见她七窍流血,长大了嘴巴,瞪大眼睛。

    众人吓得“啊!”的一声后退几步,薛重也是诧异的不行,立即有人上前看了看情况,随即站起来,面色沉重,“侯爷,这丫鬟……在牙齿里藏了□□,咬了□□,毒发而亡了。”

    众人一听,纷纷吓了一跳,薛绍媛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七窍流血而死,这人,可真是够狠啊!

    ☆、来日

    薛重面沉入水,眼眸狠狠地盯着死去的丫鬟,随即喝道,“把她给我拖下去!”

    丫鬟自尽了,联想到刚刚的事儿,众人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怕是有人想要三小姐身败名裂,故意找了这丫鬟设计的演了这一场戏吧?

    不过心里清楚,众人可不敢说出来。

    侍卫首领上前,抱拳询问,“侯爷,那搜查?”

    “继续搜!”薛重面不改色,“给我继续搜,搜到了还好,若是搜不到,让本候知道,是谁竟然敢在我们永昌侯府里耍手段,我必要扒了她的皮!”说罢冷冷一哼,挥挥手,“今日的事儿,若是谁敢透露出去,统统杖毙,听见了吗?!”

    众人一听,立即应了是。

    程氏到底是心善一些,便道,“老爷,既然那丫鬟也死了,还是给她好好儿的安葬了吧?”

    薛重闻言,看了一眼程氏,随即叹了口气,“依你所言罢!”然后道,“都回去罢!”

    众人闻言,纷纷告退,薛绍妍恨恨的看了一眼薛绍媛,暗道,今日是你好运,下一次,你就等着瞧吧薛绍媛!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这边儿,大姨娘却是带着薛韶华走过来,大姨娘问了安,薛韶华上前,一把握住薛绍媛的手,面上似真有担忧之色,“三妹妹,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

    薛绍媛浅浅一笑,眼眸微垂,似是感动,实则掩下眼眸讽刺,“多谢大姐姐关心,妹妹不碍事儿的。”

    程氏则在一边儿埋怨,“都是这丫鬟,这大半夜的了,如此扰人。”随即又忍不住叹气,“不过,这丫鬟也是命苦了。”程氏自然也猜到后面儿的一些道道的,不过在她的印象里,薛绍媛是乖乖女,她可不愿让薛绍媛听了这些阴私的事件儿去。

    可她却是不知,这些事儿,还就是她整个乖乖女儿引起的呢。

    薛韶华便笑着安慰道,“幸好三妹妹没有什么事儿,母亲也不要担心了,这时候了,母亲还是快些回去罢,没得伤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薛绍媛也劝道,“是啊,大姐姐说的对,媛儿无事儿了,母亲快些回去罢。”

    程氏听罢,仔仔细细的瞧了瞧薛绍媛,这才点点头,“那好,你们也早些休息,我便回去了。”说罢,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

    薛韶华见状,便笑,“不如姐姐送三妹妹回去吧?”

    薛绍媛一听,目光微微一闪,随即也乖巧应声,“那感情好,就是怕叨扰了大姐姐了,让妹妹心里不安。”

    薛韶华摇摇头,“瞧你,说哪儿的话呢?”于是一转头,便对大姨娘说,“姨娘,你也先回去吧,我送了三妹妹便来。”

    大姨娘总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的,闻言便道,“不碍事儿的,你先送三小姐进去罢,姨娘在这儿等你一下便是。”

    薛韶华一听,也不反对,便由了她,本来薛绍媛想,不如叫大姨娘也进去,可随即转了念头,算了,人去多了也不好,便对着大姨娘告了辞,和薛韶华两人进了元春居。

    进了内室,薛韶华的眼睛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嘴上还和薛绍媛说着话,“进来京都也不安全,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我们身为女子,更是要注意自身安全,在家还好,可总要防范于未然才是。”

    薛绍媛便笑,“大姐姐博才多学,知晓的道理也多,妹妹跟着姐姐,也算是涨了见识。”

    薛韶华的眼睛打量完了屋子,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便也笑着回道,“三妹妹说哪里话,三妹妹师承清尘师太,自然也是出色的,姐姐卖个乖,不过是讨巧了罢。”

    又道,“这也晚了,闹了这么一出,心身具惫,姐姐我就不叨扰妹妹了,妹妹好梦。”

    薛绍媛也巴不得她快走,便笑道,“多谢姐姐送妹妹回来,妹妹送送姐姐。”便跟着薛韶华走到了门口,又叫了明光,“你替我送送大小姐。”明光应了是。

    薛韶华走出一半,下意识的回过头,却见得薛绍媛还立在门边儿看着她,她明亮的眼眸亮闪闪的,一见她回头,还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薛韶华心里不知为何,突的一跳,立马转回头,却是暗自心惊,刚刚那一撇,少女伫立在月光下,明明是柔柔一笑的目光,却不知为何,让她有一种暗自心惊的感觉,就好像,她能看清你的整个人,不管你想的什么,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薛韶华匆匆的出了元春居,月上中天,大姨娘还站在那里等她,她快步上去,大姨娘忙紧张的问,“如何?”

    薛韶华却是皱着眉头,心里也有点回味刚刚那一瞥,心惊肉跳的感觉,却是说不上来,听见大姨娘问,她知道是指的什么,摇摇头,淡淡道,“有古怪。”说完径自上前走,大姨娘一怔,不知何意。

    薛韶华走了,薛绍媛也松了口气,赶紧的关上了门儿,一走到里间儿,便见的一个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前方,从窗外倾斜进来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之间,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连他的人,都似乎飘忽了一些了。

    薛绍媛一怔,随即那个身影微动,来到她的身前,“都走了?”

    薛绍媛才回过神来,“走了。”然后往前走到桌子边儿上,坐下,“还好今日我发现的早,不然的话……”她看了一眼对方,答案不置可否。

    李文圳闻言,不由轻笑,走到她身旁的另一方坐下,“也要我藏的好,不然的话,还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薛绍媛闻言一哽,好吧,也的确是这样,她不由好奇,“你是藏在哪儿的?”当时李文圳一来,外面儿便闹起来了,她出去的时候他还站在房间里呢。

    李文圳冷哼一声,“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怎么可能会抓的住我?”

    薛绍媛闻言默然,酒囊饭袋……

    永昌侯府的侍卫,可都是当年跟随着永昌侯薛重上过战场立下了血马功劳的人,这样的人都被李文圳说成是酒囊饭袋,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该说李文圳太自大还是如何?

    想不通,转眼一看,又问,“你何事儿如此着急?竟然这时候来找我?”

    李文圳看了她一眼,道,“如今你已经回到了永昌侯府,恢复了三小姐的身份,接下来,你可想好了如何行动?”

    薛绍媛闻言,不由一怔,随即又道,“我不过才回来,当然是要先站稳脚跟儿在说。”

    李文圳一听,刚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他斜睨着薛绍媛,道,“你怎的如此消极怠慢?时间紧急,你就不怕出了什么意外?”

    薛绍媛本来是要生气的,她一个女孩子,如今当然是要先站稳脚跟儿了再说,这怎么就成了消极怠慢了?难不成,没有学会爬,就要先走吗?

    可是一听他后面的话,她又不由默然,是啊,前不久她知道的,如今朝廷动荡,明日变化无穷,谁知道,多等个几日,又是如何的局面呢?

    “那你说……”良久,薛绍媛开口,“该怎么办?”抬头看着李文圳。

    李文圳转头,和薛绍媛对视,两人眼眸熠熠生辉,可一个是寒冷,深不可测,一个翻涌,喷发而出。

    李文圳又转过头去,幽幽开口,“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要快!首先第一步,你要在京都打响名声,第二步……”李文圳有点儿不确定,还是开口,“你要嫁给当今太子。”

    薛绍媛闻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从天而降,快要砸的她眼冒金星,李文圳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这话,却是在薛绍媛的心中,犹如重击。

    她嫁给太子?嫁给一个仇人?如果是在以前,她二话不说,可是现在,太子及时她的仇人,而且,李文圳的话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松?她以为,他是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的?不是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前稳住心神,笑着问道,“第一点,这是必须的,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可是……”她定定的看着李文圳,“第二点,必须这样吗?”

    李文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心里也有点儿闷,可还是嗯了一声,随即不由想到,这些为了报仇,有何不可的?

    这般想,越发的肯定,转头对着薛绍媛肯定的说,“这是最好,也最快的方法。”

    薛绍媛看着他许久,突然一笑,“那好,如你所言!我一定会争取的!”嫁给太子?有何不可?李文圳可以为了复仇,而当了仇人二十年的儿子,她不过就是嫁个人,有什么难的?

    就算对方是仇人,只要能狗血刃仇人,她什么都不怕!

    李文圳,我如你所言,也愿你莫要相忘!

    李文圳见状,也不由沉默了许久,随后吁叹,道,“你放心,我会在暗中祝你一臂之力的!”

    薛绍媛听罢,转头一笑,“好!”我恭候。

    清尘师太果然守信用,薛绍媛的信送出去不过三日便回了来信,清尘师太愿意在她的还俗礼和及笄礼的那天来。

    收到这个,薛绍媛也安了心。

    这时,明水进来,“三小姐,夫人叫您在她那里去一趟呢。”

    薛绍媛一听,哦了一声,便起了身,吩咐明水,“你帮我换件衣裳在去吧。”

    明水应是,便伺候着薛绍媛换了一套青藕色的连襟裙衣,上面绣着荷叶红莲,薛绍媛挽着一头低鬓,温婉如月清丽如莲,鬓上钗着前几日程氏给她新打来的缠枝吐花芯簪子,垂挂流苏,腰间一个香囊,行走间琵琵婷婷,颇有江南水乡女子的味道。

    一路行去,放眼望去,皆是忙忙碌碌的仆人,见着她皆是问三小姐安,薛绍媛一一笑着应了,明水便在一旁道,“看这阵仗,过几日小姐您的及笄礼上,可是风光了。”这些仆人忙上忙下的,就是为了三日后薛绍媛的还俗礼和及笄礼。

    薛绍媛笑笑,看了一眼明水,道,“管她如何,都是母亲他们去操办,你也莫要多去插嘴说这说哪儿的,到时候被人听了去,可要说我们没规矩,长舌妇了。”

    明水一听,立即低声应是,不再多话了,却是暗自拿眼去瞧着薛绍媛,心里暗自道,这三小姐说是换了个人,若不是自己知道薛绍媛之前的身份,怕是自己都不能把这两个人认开吧?

    真真儿是演的像,现在的这个薛绍媛出去,谁能说出这薛绍媛是曾经的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

    主仆俩到了程氏的院子时,有婆子都准备去催他们了,一见薛绍媛,立即笑着上前,“三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夫人等了您半天,正准备叫奴婢去崔您呢!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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