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浓香……扑鼻……

    咽口水。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凌蔚表示,能!咱不能三天都吃三杯鸡啊,再吃点别的吧!黄焖鸡和宫保鸡丁如何?宫保鸡丁里爆炒的花生米也很香很下饭的!

    ……

    黎膺看着那一包油炸花生米,默默的看向凌蔚。

    凌蔚打着哈欠到:“做了宫保鸡丁,然后就很想吃油酥花生米,就多炸了一些。快吃吧,你在外面等着也饿了吧。”

    黎膺拈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有淡淡的盐味,好香,非常适合下酒佐餐。

    凌蔚看见黎膺一脸满足的样子,也忍不住满足的微笑了。无论考试再怎么累(其他考生怒目而视),只要一出考场,一看见黎膺这张俊脸,疲惫就一扫而空而啊。

    ……

    第三场考试……

    “不要做太香的,扰民!”监考官终于严词警告了。

    凌蔚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都最后一场了你才说这个,真不是找碴?好吧,反正他前段时间油腻的吃多了,这几天正好想吃清淡一点。

    就吃山珍煲如何?清淡刮油,还能减肥(虽然自个儿不需要)。

    山珍煲香吗……估计……还是……香吧?

    只是味道清淡一些。只是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好像更加勾人了怎么破?

    ……

    “换了个监考官,好烦,连我吃什么都要管。”出了考场的凌蔚忿忿道,“这考场规定了考生可以做饭吃,他不准我做这样不准我做那样,规定拿出来啊!要不干脆以后写个规章制度,考试这三天不准做饭,只能吃干粮!”

    “没错,很烦。”黎膺点头,“考试中本来就可以做饭,他不应该限制你。”

    “是吧是吧?我都听他所说的,第一天就熬了一锅山珍乳鸽汤下饭,他也对我怒目而视。第二天我想,好吧,不吃肉了吧,我抄个韭菜鸡蛋总可以吧?他还对我怒目而视。第三天我鸡蛋都不炒了,就弄了一个什锦炒饭下蘑菇汤,他还对我咬牙切齿。”凌蔚摸了摸肚子,非常委屈,“这三天是我吃的最差的三天了,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我需要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再大吃一顿。”

    黎膺皱眉,继续点头:“确实太过分了。”

    只有韭菜炒蛋和炒饭什么的,也太简陋了。这考试本来就消耗体力,怎么能这么过分。不知道这监考官是谁,该不会故意来找碴的吧?

    (监考官哭晕在茅房。)

    ……虽然这次考试横生波折,还遇到监考官找碴(监考官:……),但凌蔚对这次会试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至少他没遇到苦手的题目。

    就算这次他没被点为会元,但殿试肯定没问题。到了殿试,只要他自己没出丑,那状元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没有三元及第,有两元,也不错的。谁还不准有个失手?

    但是显然凌蔚看轻了自己。放榜之后,他的名字高高在上,果然是会元无误。

    看来,虽然监考官们对凌蔚咬牙切齿,但是对于凌蔚本身的才华还是认可的。

    嗯,对他做饭的手艺也是很认可的。

    同场的考生看见凌蔚名字,那心里真的是五味繁杂。

    自己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凌蔚已经在悠闲的做饭,做出来的饭让整场考生都食不下咽。而这么悠闲的凌蔚,最后成了会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到了这种地步,真的是连比较的心思都没有了。

    得了会元,凌蔚松了一口气。

    会元到手,状元就是看皇帝陛下心情。

    这皇帝陛下要他三元及第,他走到了这一步,最后一步只靠皇帝陛下的决定,皇帝陛下自己总不会掉链子。

    想着自己这一路,凌蔚也是唏嘘不已。

    等拿到状元,他可是小三元就全拿了。在史书上也能留下几笔了吧?

    凌蔚没想到的是,当他百年之后,史书中对于他的科举真的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这一笔不是说他三元及第,而是说他在考场上做菜,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这文学家还没当上,就先当上了美食家。

    ……到了殿试的那一天,黎膺显得比他还紧张。

    凌蔚听见黎膺反反复复的叮嘱他放轻松,陛下没什么可怕的时候,都差点忍不住笑了。

    这皇帝陛下他都见了无数次了,哪有什么可怕的?再可怕,有陛下嚷嚷要打他板子可怕?

    黎膺这样子,真像是送子女去高考的家长呢。

    不过虽然进了无数次皇宫,但到正殿中还是第一次。

    凌蔚随着众人一起三叩九拜,高呼万岁,听着皇帝陛下那充满威严的话,心中唏嘘不已。

    陛下在这种时候,还是很霸气的。完全想象不到他还有爬树下水,打鸟摸鱼的一面。

    这殿试的题目,是随着皇帝陛下的心情来定。

    皇帝陛下此次定了一首诗词,题材不限;一篇策论。两者的题目,都是以古望今。

    这借古讽今是诗词和文章常用的的题材。但越是常见,就越难出彩。

    凌蔚也挺为难的。虽说有皇帝陛下兜着,只要自己不出错,基本上状元就跑不了。但是这试卷也是会刊印的,要是自己太不出彩,也很丢人。

    这借古讽今,因为凌蔚穿越前的历史和现在有很大差别,所以许多诗词都要修改了才能用。

    思考了一会儿,凌蔚便下笔了。

    那诗词,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其实是他最喜欢的。虽然这个世界没了三国,但赤壁仍旧有著名的战役,其交战双方也有名垂千古的人士。只要更改了典故和人名就可以。

    但殿试上可能用律诗会更正规一些,虽然凌蔚不怕皇帝陛下循规蹈矩,但就怕其他考官叽叽歪歪,说他不庄重之类。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用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

    这前朝也是有凤凰台的,那凤凰台是前朝开国皇帝为了号召天下贤人归朝,共治天下而专门搭建的“求贤台”。其地方并不在金陵,但正好在春秋时几国交界处。所以只要把“吴国”和“晋代”改了,再把京城替换了就可以。

    前朝和晏朝的都城是不一样的。凌蔚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把京城写成前朝的。前朝的都城在哪来着……好像是金陵?

    这篇文就变成了讽刺前朝开国君王搭建凤凰台求贤若渴,而他的后人却骄奢淫逸,贤人们登临凤凰台,也实现不了报复。

    至于借古喻今什么的……他不知道啊不知道,他可是抱住皇帝陛下金大腿的人,怎么会看不见京城呢?

    而策论……就《六国论》吧。秦灭六国在这个历史节点上也是存在的,只是其中一些史实有些许不同,稍稍修改一下就好了。

    虽然凌蔚思考了一会儿,也打了草稿,但是他写完之后,还是比其他人快的太多。又因为他的座次考前,所以停笔那一刻十分显眼。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楚宫花草埋幽径,周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金陵不见使人愁。”

    凌蔚回头一看,呵,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跑他背后来了。

    “启辰,回来。”黎隶虽然听着像是在怒吼,但是那笑意怎么也隐藏不住。

    “父皇!”太子殿下直接把凌蔚已经干了的墨迹收走,拿到了黎隶面前。走之前,还不如给凌蔚一个礼贤下士的温文尔雅的微笑,雷的凌蔚差点抽风。

    “胡闹。”黎隶一边斥责太子,一边接过太子手中的考卷,摇头晃脑的开始看,那神情之满意啊,看得凌蔚又差点抽风了。

    成,这陛下是不会掉链子。但是这父子两演戏是不是演的太过火了?你没看见这其他的大臣的嘴角都在抽筋了吗?

    不过,朝中大臣这样一幅虽然嘴角和脸皮都在抽搐,但是大致上还算是习以为常的样子,难不成是经常性看见皇帝陛下抽风?难道皇帝陛下在别的人面前也这么熊?

    凌蔚突然觉得,这朝中大臣,也蛮不容易的。

    黎隶确实是和太子两人在唱双簧。太子早就躲在后面猫着了,等凌蔚写好,他就摸过去,然后把诗词念出来,装作很喜欢的样子,把试卷拿给黎隶看。

    反正太子还不满十岁,又是众所周知的受宠。动作表现的孩子气一点也没关系。

    当然,这件事之后,太子一团孩气,需要磨砺的印象就在朝中大臣心中留下了。也导致之后太子殿下遇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巨大的磨难”。

    这熊爹坑孩子,比熊孩子坑爹,也不须多让。

    第四十一章 恩荣宴

    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任性行为,显然给下面的考生们带来了挺严重的影响。

    虽然说大家都是在认真答卷,但这可是在皇帝和众多大臣眼皮子底下,考生们不自觉的就会留心周围。

    凌蔚提前交卷已经给人带来了挺大的压力,而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见才心喜”的行为,更是让有志在殿试上搏一搏的人瞬间灰心丧气。

    历年的会元到了殿试上,大部分都不会成为状元。

    毕竟皇帝的喜好和考官的喜好是不一样的。

    凌蔚知道自己会成为状元,是因为三元及第什么的,本身就是皇帝陛下提起的。为自己刷名声的行为,也是皇帝陛下一手主导的。

    但其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啊。就算有人知道凌蔚和宫里关系亲近——比如这次会试得了第二的谢霖安,但他觉得他自己也和宫里挺亲近的。凌蔚进宫多是陪小殿下们玩耍,而他进宫则是和大皇子见面。而皇帝陛下看重大皇子,自己十次进宫,有两三次都能见到皇帝陛下,偶尔皇帝陛下还会向自己问策,考校学问。

    谢霖安觉得,只是陪着小孩子玩耍的凌蔚,太低端了,根本显示不出来学问,这说明皇帝陛下只是对他面子情,并不是真正的看重。

    所以在殿试中,谢霖安自认为不会比凌蔚差。他可是和皇帝陛下说过话的人,又擅长策论,殿试上拔得头筹的可能性非常大。

    结果他哪知道,皇帝陛下会在殿试上来这么一出。所以谢霖安就恨上了太子殿下,认为太子殿下与凌蔚交好,想要扶持凌蔚,才这么做。至于别人所说的,太子殿下年幼不懂事什么的,屁,宫里哪有小孩子,太子殿下明明就是心思深沉,看见大皇子太优秀,心中有了危机感,开始排除异己了。

    谢霖安自认为,自己就是那被那排除的异己,好像太子殿下不把凌蔚的试卷拿给皇帝,他就能得状元似的。

    这边皇帝陛下看完凌蔚的试卷之后,将其传给其他大臣,已经传了一整圈。那边考生们才陆陆续续写完。

    凌蔚一直保持着面瘫脑袋放空状态,看着皇帝陛下“玩”。现场好像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所有大臣都在交口称赞。有说诗好,有说文好,有说字好,其他考生们好像全成了陪衬。

    倒是有人说凌蔚年纪太轻,不过就立刻被人反驳,就是因为年纪轻才好,你不能因为人家年龄的原因,就不公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除非真的出现一个精彩绝艳的人物,不然状元就是凌蔚的囊中之物了。

    但话又说回来,要真惊才绝艳,在之前的考试上就会显露出来。应该说,除非在场的考生哪个被穿越了,才会发生这种事。

    遇到这种情况,考生们的表现不一,他们的反应,也被皇帝尽收眼底。

    就跟自以为自己藏的很好的学生一样,那坐在高处的老师,其实可以把整个教室学生的动作尽收眼底。不说不是因为没看到,而是懒得说而已。

    皇帝坐得那么高,视力又好的可以弯弓射大雁,在场的考生又坐得稀稀拉拉,哪一个看不到?这表情不对劲的,扫一眼就发现了。

    其他的人不认识,谢霖安他还是认识的。这人他有印象,说是年轻气盛都算褒义词了,完全就是心胸狭隘自视甚高。听说他招惹这个招惹那个,皇后那侄子刘祺都被他“斗”过好几次,简直跟斗技场上的大公鸡似的。皇帝陛下有几次去大皇子那里例行询问遇到他,那神气的模样啊,好像皇帝在求贤,而他就是那个贤似的。

    皇帝陛下不得不感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贵妃、大皇子和谢家人都是一样的让人头疼。只有二皇子要低调些,像他。

    嗯?你问为什么皇帝陛下看不惯谢贵妃的性格,还能让她生了两个儿子,还当了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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