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祈福,顿时让太后觉得五雷轰顶。对于天下而言,皇后可不就是为国为民的祈福敬天呢?

    傅清月最终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喝了会儿茶,跟太后平静友好的聊了会儿天。顺带着,她还无意的告诉太后,皇上当初并没有/宠/幸喜淑人,至于喜淑人腹中孩子的事儿,想必皇上也会查个清楚明白的。

    离开了永寿宫,在沉重的宫门关闭之前,傅清月回首轻笑。至于里面还做墙头草的奴才们,自然有他们该有的下场。

    帝王座下,哪容得外人染指?就如同,她不会质问贺晟睿为什么会对杨顺仪生了杀意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傅清月再次缩回到了乾正殿。至于御座之下的腥风血雨,她没有资格过问,也懒得试探。后宫中的沉寂,或是哪位娘娘失足落水,或是哪位嫔妃失了仪态被打入冷宫,都未曾响起一点声响。

    便是她们的家族,如今都在忙着争位夺利。

    新朝五年,十月。

    皇上身体转好,听闻西山王已到京城,又闻陈国碍于西山王的威势不敢进犯。为犒赏他忠勇之才,便于正德大殿之上摆置宴席。

    宴会之时,帝王端坐上位,左右是满朝文武。厅堂两边,自然也是各怀心思的皇亲贵族。

    殿内高台之上,佩环叮当,丝竹声起,舞姬翩翩而舞。伶人乐师,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只那美艳的霓裳舞,就不知醉了多少男儿的心。

    就在贺晟睿面露倦色,准备起身离席之时。久不在人前的露面,刚刚还坐在木椅之上勉强喘息的前兵马元帅杨立荣,突然冷声开口道:“皇上万岁,老臣听闻皇上身体有恙,就连太后都为此急的病倒了。所以老臣恳请皇上提早册封太子,以免人心浮动,国之动荡。”

    他一开口,西山王跟杨泽成郭太尉迅速对视一眼,也赶忙放下酒杯声援。接着,几个并未有过功绩,甚至并非贺晟睿钦点入宫的官员,也纷纷离座呈情。

    一时间,就好似贺晟睿若不当下立储,就是大逆不道逼臣子谋反。

    人影交错,贺晟睿勃然大怒斥责跪请立储的人别有用心,只是他训斥的话还未完。西山王就径直起身,把宴席掀翻。几声响动,殿外迅速涌进一群身穿铠甲的侍卫。

    这是京城守卫军,其中甚至还参杂了禁卫府的人。

    卫严护在皇上身侧,脸色阴沉如水。而贺晟睿则面色淡定,不紧不慢的撩开衣袍再次落座。似乎,两方对峙并不是大事。

    见如今杨家与西山王一方得了优势,之前跟杨家有了协议的端老王爷自然起身质问。他目露红光,怒声呵斥。就似乎,他当真是为国为民,而非是为了让太后跟杨家扶持他的嫡长孙上位一般。

    “先皇驾崩之时,你擅自带兵而归,占领皇宫,诛杀武王与洛王,本就是鸠占鹊巢大逆不道才登上皇位。如今,你既然病重,就不该再拖累了大熙。若再不让位,你可还配得上去见祖宗?”

    说道狠处,他更是声泪俱下的唤着先皇圣明。话里话外的,无非就是贺晟睿的位子来的不当。

    就在满殿一片寂静,谁都不敢在这剑跋扈张之时添火表态的时候。太后由几个眼生的宫人扶着,从侧殿而出,与上位俊逸无谓的帝王对立。原本浑浊的眸光,此刻满是清明,就连腿脚都利索了许多。那还看得出,之前被傅清月逼迫威吓时的狼狈仓皇。

    她粗粗喘息一声,断断续续的指着上位的男人,说起了多年前后宫的一桩秘事。当年,周朝亡国之前曾派了和亲公主来和亲,当时先皇虽然纳了人入宫封为俪贵人。

    之后,中宫之子夭折,后宫无子。恰逢先帝偶然经过已经废弃的梨园,巧遇了祈福的俪贵人,这才知道,原来俪贵人已经身怀有孕,也就是当今皇上贺晟睿。

    可内侍司与彤史并无她侍寝的记录,虽说皇上后来把孩子送到皇子所教养。但奇就奇在,最后俪贵人未出满月,就被以□□宫闱被赐了三尺白绫。

    如此细说起来,当今圣上,身世的确是不明不白的。就算后来上了玉碟,也是在先皇临终之前随意指的。那个时候先皇已经病入膏肓,识人不清了,若是有人趁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以哄骗了他为个不清不白的野种上玉碟,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阶之上,少年帝王眸光淡漠,丝毫不为太后的指证而慌乱。

    “大熙朝的江山,是姓贺,并非哪来的野猫野狗都能继承的。今儿哀家就把话放在这,太子只能从留着贺家血液的宗亲皇族之中选,唯有这样,才能正了天理纲常。”太后的语速极为缓慢,像是稍稍一快,她就能留了口水一般。虽然,说的不甚清晰,但字字句句都咬的极为用力。

    “为了阻止哀家开口,这个男人伙同皇后毒杀嘉贵妃,甚至软禁哀家。若非哀家拼死而出,只怕就得如了他的愿!”

    有了太后指证,加上正德大殿黑压压的一片手持□□满身煞气的御林军,倒有几个官员战战兢兢的投了太后阵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可不想成为皇权之下的牺牲品。

    而傅太傅跟傅丞相、许尚书沐家人以及一些新晋的年轻俊秀,此时却齐齐站在贺晟睿御座之下。他们学的是天地君亲师、礼义廉耻,尊的是忠君爱国、忧国忧民。

    不管皇上有何难处,如今他在皇位之上,那就是他们要顺从听命之人。至于太后一脉,谁能说她选出来的人,不是太后党利益的傀儡?不是残害生灵,剥削民脂民膏的祸首?

    “母后想要代政,也无需这般污蔑朕与先皇。远的不说,若朕真有灭口的心思,早在南疆杨家勾结沙君国谋杀于朕的时候,母后与杨家上下就该获罪了。更别说,母后这些年,明里暗里对后宫妃嫔下手,不让朕有子嗣,甚至还在朕与皇后用的芙蓉香里,添加芫花。母后您可知,这芫花就是杨顺仪与杨修华小产的真凶?”贺晟睿拧眉,似乎有万般无奈,“不知杨家与西山王如何胁迫了母后,让您有这种心思。但今儿朕要为国清理蛀虫,还请太后莫要插手,不然......”

    从开始的母后之称,到最后一句夹杂着冷意的太后,可见贺晟睿的好脾气全部被消磨完了。他目露寒意的看着底下的小丑,等着让他们知道满盘皆输的感觉。

    “行了,贺晟睿,此刻立储交出皇玺,保你不死。”

    说罢,端老亲王直接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去拿下贺晟睿,让他腾出御座。反正他是大势已去,再无抵抗之力,自己就算不尊他,也是无妨的。日后自己孙子登位,自己当然也就成了万万人之上的人物。

    至于被逼退位的贺晟睿,不过是个蝼蚁罢了。他是不是先皇子嗣,皇位是否名正言顺,那些都是无所谓的。

    只可惜,不管他如何叫嚣,贺晟睿都气定神闲的看着。没有恼怒,没有颓然,通身气度就如同皇权融合一般。

    ☆、31. 心结

    “贺晟睿,如今你手中的禁卫府一半被本王掌控,还有皇城守卫,两万余人也都归了本王麾下。至于城外,本王在西山的几万人马只怕也快到京城了。如此,你还拿什么跟我们斗?”

    皇位不稳,内有太后杨家虎视眈眈,外有桀骜不服管束的西山王手握最后一道兵权。还有陈国在西山,与西山王相互勾结牵制。似乎,贺晟睿的皇帝当真是做到了头。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胜负已分之时,禁卫军左统领所领的禁卫军,齐齐倒戈转而护住上位的帝王。接着,外面又是一阵嘈杂。

    罗扬手持滴血的大刀,得意洋洋的从禁卫军之中走出。他看都没看周围傻了一样的众人,直接跪在帝王之前禀报战果。宁小侯爷于肃州跟锦州两地阻击西山王所带兵将,并在获胜之后临危受命直奔疆场而去。

    而外面接应的,凡是参与谋反之人,皆被诛杀。

    形势急转直下,局势瞬间就成了一边倒的状况。

    “不可能......本王大军从未战败过,更何况皇城四周还有左统领的亲信,还有郭太尉调集的禁卫军。纵然没有三万之众,也该有两万死士。”西山王如何也接受不了失败的打击,现在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他要的,不过是成功后京师封上,不过是落叶归根,带着家眷子嗣离开那个蛮荒之地。

    贺晟睿嗤笑,见众人目光都掷于自己这处,轻描淡写道:“莫不是西山王以为,朕的虎威营与禁卫军当真会投了你?就算左统领闫旭是你的人,可那些铁打的将士也是朕亲自挑选的护卫皇城之人。”

    “皇上莫要强撑,就算是殿内的禁卫军效忠于你,那外面还有本王与杨家的人呢。”

    他的话未落,就见数名浑身是血的侍卫跌跌撞撞摔进殿门之内。这竟然是他自西山带来的暗卫,是就连杨家都不知道的三千血煞。

    心中惊骇,陡然色变,此时的西山王突然颓然不语,大局已定。是他的一意孤行,连累了家族子孙。

    铁甲盔戈之中,贺晟睿在万人之上霸气凛然,他的眸光不在是前几年时内敛平和,取而代之的是锋芒毕露的锐利。这一刻,才有人想起来,这位年轻的帝王是在南疆浴血奋战一路杀伐过的。

    既然皇上平安归来,那就是说,南疆诛杀大少沙君国的战役,真真是他带领的。庄重威严的正德大殿中,贺晟睿傲立不语,目光所到之处,便有人臣服。

    刚刚还挂着嘲讽笑意的帝王,此时就如锋利的剑,让人胆颤心寒,生怕被割到了。

    也只有在角落伺候的那一身宫婢装束的傅清月明白,这个男人此时,心中绝对是百般激动炙热。他为了这一天,可是生生压制了本性与骨子里嗜血的霸道。

    为了一举除去内忧,那个刚毅冷硬的男人,甚至在太后跟前,装了多年的孝子贤孙。

    贺晟睿的目光扫过大殿一侧,隐约瞧见大柱后面的一抹浅绿,心中先是生出一丝慌乱,可随机就化作了暖意跟温和。他的清月,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此时还来凑热闹,也不怕惊着了。

    傅清月探头时,正好对上贺晟睿专注的眸光,心头一颤竟然有些慌乱。这个帝王的目光,不该是疏离冷淡的吗?怎么会突然变得有了温度,在大殿之上,杀戮中央,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想到他终于得偿所愿,日后自己也能安安生生当个真正的后宫之主了。傅清月还是难得的,抬头冲着站立在高处的男人,展开一个灿烂的笑。

    当然,她认为那个男人能懂她的意思,能明白她这只是得胜之后的恭喜。可惜,有时候男人跟女人的频率就不在一个频道,如今瞧见自家皇后骤然巧笑生辉的面容,贺晟睿觉得,她对自己一定是有感觉得。

    至少,她也会乐意分享自己此时难以言表的痛快。

    随即,西山王与杨家合谋逼宫,禁卫军左统领带人围困皇庭,但被刚刚平了南疆之乱的皇上几个时辰就平定了。之后,朝野内外,市井之上都传出,南疆杨家种种罪行。若非皇上仁德勇猛,只怕南疆百姓还要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杨泽成父子俩被拉上菜市口之时,百姓围观唾骂,卖国求荣勾结敌国,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大熙百姓都不能忍受。至于他们所谓的军中威望,简直成了狗屁,甚至连累的杨家军都不敢再打杨家旗番。

    而西山王,则在逼宫失败之后,被当场斩杀。至于他的铁帽王,也因为谋反之罪被罢免。为了留下一条血脉,西山王用最后一道对贺晟睿来说可有可无的兵权,换了他幼子性命。

    皇上怜惜,接其幼子入京,特封为西山侯,却再无封地与职权,且终身不得为官。到此,西山王为了迁回京都,不惜谋反与虎谋皮的希望,算是达到了。如此得偿所愿,不知他会不会后悔。

    入夜,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自皇宫侧门而出。一路颠簸后,终于停于城郊有些破落的寺院之后。

    傅清月其实有些不乐意的,任谁好生在温热的被窝里好眠时,被人突然挖出来,一句话不说,匆匆收拾了就给赶上马车,心情都不会好的。她打了个哈欠,素手掀开马车车帘,看向外面倚着车门勒住马匹的男人。

    “到了?”

    贺晟睿眸光晶亮,带着莫名的珍惜跟看重,伸手扶了她下马车。

    因为今日他所说之事,是隐秘更是骇人听闻的后宫阴私,所以他连吴明德都未曾带来。

    残旧的庙宇,看不出路满是荒草的院落,甚至还有一些小飞虫飞过。若非是穿越而来,并非本土的大家闺秀,只怕傅清月早就被眼前这个阴森冷寒的地方吓去了心魂。

    “皇上?”见贺晟睿眼中带了迷茫自嘲,一声不语,傅清月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并没有催促,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四下打量,状似不经意的撇过身边的人。

    若是没有一点想法,那也是可不能的。大抵,曾经在这里,他遭遇过什么常人所不知的事儿。大概是压抑了太久,他太想寻个人倾诉。而外来的她,恰好就抢了这个机会。

    她紧紧的等着,不急不躁的眨眼,然后听着那个有些缥缈跟低落的声音响起。

    “清月,当年在这里,朕差点死掉。”贺晟睿看向已经荒废的正庙顶端,目光晦暗翻滚着恨意。“先皇其实是不想承认朕的,他眼里只有杨家女,何曾有过别人。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不该存在的外族贱种,是他的污点......”

    傅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默不作声,任由他一个人发泄着心底的悲愤。

    “当时他是出动了整个暗卫队,唯恐我有一丝生还的可能。那时候,为了活下去,我潜进了寺庙香客吃剩的斋饭泔水中。还跟个乞丐一样,在东城乞讨,甚至被卖进过小倌馆中。”说到这里时,贺晟睿语气陡然变冷,扭头盯着傅清月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就像是要在她眼里看到什么东西一样。惊恐,厌恶,嫌弃......或者同情。

    傅清月眸光如水,挑眉看着他,示意继续。至于那些让贺晟睿担心的情绪,一点都未曾流露。其实在她心中,这些都不算什么,古来成大事者,哪个是顺风顺水的?前世为了躲避暗杀,她不也曾遇到过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儿?

    大抵,也就是那些磨练了她的铁石心肠。就如同,看管了逢场作戏的假装,就忘了人的真心实意。

    贺晟睿不言语,就连他自己也想不起,几岁开始杀人了。他甚至想不起,当时他可有过慌乱害怕......

    ☆、32. 夜色惑人

    许是被傅清月的目光安慰到了,他莫名就放松了一些。牵了她的手往前几步,接着说道,“后来太后把我送去战场,临走之前,我见到了那个据说已经被赐死,可却癫狂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被囚禁在永寿宫暗室的女人。你知道吗,当时,太后生生逼着我看着那个女人跟不同男人媾和......”

    当然,他不会说的是,他真的不一定是皇嗣。因为太后亲口说过,在他母亲承恩之时,太后让杨家送了一个未在净事房动刀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在先皇离开梨园旁紫霞阁时就上了他母亲的床榻。

    也就是为何他会在上位之后,就算在太后跟杨家虎视眈眈恨不得直接篡位的威胁下,他还是明火执仗的打杀了所有有可能知道的人。包括净事房二十几年来,大大小小所有的太监内侍。

    “都过去了,既然遗憾,以后就好生待着你的孩子们。”傅清月这一次笑的真诚,像是一直遮着纱的朦胧月光,瞬间拨开了云雾在人前绽放清亮。

    女子肌肤如雪,乌发如云。因为出来的匆忙,她并未郑重描眉点唇,只在发间别着一支八宝碧玉簪,映得面容艳丽无双。青丝华髻,明眸皓齿,月光之下竟然让贺晟睿迷了心窍。

    其实,就他俩一辈子,也不错。没有那些别有用心的嫔妃,没有那些谋算利益的孩子,只他跟她。

    傅清月从容淡定,并不觉得他的这番刨白足以让她心动。她缓缓的侧身,巧笑着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心里暗自决定,只要日后他的/宠/妃,他的子嗣不招惹她,她就不会下阴手。

    掌心的柔软不断冲击着贺晟睿紧绷的神经,直到热血沸腾起来,灼烧了心肝处,他才拽着人后退几步,上前压在马车车壁之上。第一次,像是就好像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惶恐到夜夜不得安睡的人,得到了认可跟拯救。

    甚至连当初,在小倌馆被人扒光了吊起抽打,被满身褶皱的肮脏男人触摸的阴暗记忆都不再可怕了。

    “清月,”他的双眸充血,杀伐果断的男人,手指颤抖,忍不住去触摸怀里的温热。他想起来了,第一次见血是六岁时候?刚开始是杀了跟自己抢食的乞丐,后来杀了欺辱自己的老男人,再后来......

    他从来都是知道的,没有杀戮,没有血腥,他就无法存活。

    云彩遮住明月,只留马车前挂着的两盏灯笼明明灭灭的闪着亮光。身条笔直的男人,压着柔弱无骨的香软女子。双唇相接之间,研磨啃咬,像是要让对方感受到心底的激动一般。

    这一次的贺晟睿无比耐心,无比温柔,细细的要点着怀里女人的热情。原本□□的人微微抬头,眯眼想要看黑暗中的女子是否会娇羞嗔怪。只可惜,傅清月是什么人,本就遵从享乐本性,感到他的动作放缓了,索性半坐起身来把人勾到身前。

    她的唇滑过男人的喉结,整个后背依靠于男人抱着她的双手。衣衫未祛,裙角掀开,惑的贺晟睿浑身肿胀难捱。

    “去马车上......”清风吹过,傅清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瞧着贺晟睿手指进了衣裙之内,她用破碎的声音提醒道。

    贺晟睿抬头看着她轻笑,感到攀在自己身上的腰身不断扭动,甚至有意无意的擦过他胸前。自然往上翻滚而去,接着巧劲儿,手指也顺势进了桃花源之中。

    马车摇晃,冲撞的傅清月的声音都断断续续,进进出出之间,俩个人只觉得魂魄都要出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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