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席一直抱着南南,直到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他本来想哄她再睡一下,她的手和腿都受了伤,尤其是大腿那一刀,几可见骨,这几天是别想下床了的。

    但南南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昨晚上那些恶心的声音和触碰,而且她心中还惦念着唯一的宝贝女儿,“笑笑呢?”

    “笑笑和奶奶在一起。”

    昨晚上也是在医院里睡的,傅阳等人守在门外。

    闻言,南南放了心,尔后,又道,“小夕呢?”

    既然霍景席能找到她在那,势必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是怀馥夕所为。

    霍景席料想她能猜出来,并不惊讶,“我让人关起来了。”

    “我想见见她。”南南声音低落。

    霍景席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了声好。

    二十分钟后,怀馥夕被杨里带到林泉择的私人医院里来。

    怀馥夕昨晚上得知南南并不在房间里,不知跑去哪里生死未卜的时候就后悔了,她想知道南南在哪里,想去找她,但被林放等人扣押着,之后更是直接被送去旧白楼。

    当晚,旧白楼在处理那四个企图对南南不轨的男人,鬼哭狼嚎的惨叫不绝于耳。

    怀馥夕安然无恙又惊心动魄的过了一晚。

    当看见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南南时,怀馥夕挣开抓着她的男人的手冲到南南跟前,声泪俱下,“夏夏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可你昨晚为什么要从我哥的房间里离开?你那个样子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南南目光紧锁在怀馥夕脸上,起初看见她哭,她心中还有些安慰,想她是否是无心的自己还在为她开罪,然而她这一番话,彻彻底底的将她给打醒了。

    她不是无心的,她是故意的,她甚至因为她擅自离开房间没有和怀晏之发生关系而感到不满,她没有一丝自责的愧疚,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南南扬起手,狠狠扇了怀馥夕一巴掌。

    怀馥夕被打懵了,哭也忘记了,震惊又困惑的看着南南,“夏夏,你在干什么?”

    南南红着眼眶,用力甩掉她的手,竭力道,“怀馥夕,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一眼!”

    “你给我滚!”

    怀馥夕瞪大眼睛,“夏夏!”

    霍景席大手一挥,两个卫兵当即将怀馥夕架起来,怀馥夕这才如梦初醒,用力挣扎起来,“夏夏,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南南目光一凝,“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两个卫兵看了霍景席一眼,爷摆了下手,俩人停了下来。

    南南直勾勾盯着怀馥夕,一字一句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宴之,可你非要让我和他在一起,还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怀馥夕我问你,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从房间里跑出来,刺了自己两刀,遇到一群土流氓,你可曾知道我被逼至角落时有多绝望!可是怀馥夕,那个时候我没有怪过你!我在想你也许不是故意的,可你呢!你到刚刚,没有跟我道歉,没有丝毫愧疚,没有关心过我伤得怎么样!你一味的在怪我坏了你的好事,没有按照你的计划走,让你的计划付之一炬!”

    “真是抱歉啊,让你白费了一片苦心了。”南南看着怀馥夕,红着眼睛道了最后这一句。

    怀馥夕神情有些呆滞和茫然。

    霍景席手一挥让人将她带走。

    病房里再次归于平静。

    南南闭上眼睛靠在床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怀馥夕真的会如顾妮所言那般,将她出卖。

    还出卖得这么彻底。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多年的好朋友了,而且她在y国的时候,也没少受怀馥夕的照顾。

    可是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霍景席亲了亲她的额头。

    南南无力抗拒,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霍景席,别杀她。”

    “好。”

    “我想休息一会。”

    “好。”

    南南本想单独一个人待一会,但霍景席不肯,南南也没法,后来躺着躺着也睡了过去。

    怀晏之来过也不知道。

    不过她不知道也实属正常,因为他连病房的门都没能进来。

    怀晏之被霍景席的人堵在房门外。

    爷从病房里退出来,扬着下巴冷冷盯着怀晏之,“南南说了,让我不要杀她,但这件事情不能让南南吃闷亏,我要她两根手指头。”

    怀晏之神色阴冷,盯着霍景席没有说话。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霍景席轻蔑裂开嘴角,“她宁愿刺自己两刀也不愿和你发生关系,所以怀晏之,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胜算?”

    “我并不介意笑笑不是我和南南的孩子,只要是南南所出,我便能视如己出。至于我和南南的孩子,以后会有。”

    “至于怀晏之,我劝你还是尽快回y国去,这自取其辱的洋相,怪难看的。”

    爷说完又重新进了房间,于是怀晏之就这么被轰走了。

    南南这一觉又直接睡到了夜幕降临,霍景席一直守在南南身边,小女人一醒肚子就咕咕直叫,霍景席立即出去买吃的。

    而他一出去,南南的手机便接进一条短信。

    是一条没有署名的来信,内容如下:夏夏,对不起。

    南南没有回。

    她不知,也没有问霍景席怎么处理的怀馥夕。

    十分钟后,她又接到了怀宴之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并不确定,怀宴之是参与者,还是受害者。

    但她更倾向于是他是受害者,否则昨天晚上她一定走不出那个房间。

    所以她接起了电话。

    她没有说话,怀宴之沉默了许久,才沉声唤她的名字,“夏夏,以后别再这样伤害自己,只要是你不愿做的事,我都不会强迫你。”

    这话一语双关,既表明他不是参与者,也阐明了的立场,昨晚在床上的他如果被惊醒,他不会占有她。

    南南微微一笑,“谢谢你。”

    “夏夏,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你说,一个月内找不到笑笑的亲生父亲,就回y国。”

    南南沉默了很久,在霍景席回来的前一秒道,“我回不去了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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