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医院里。

    经过两天的调养,练歌羽在今天下午一点的时候确诊脱离生命危险。

    邢善紧绷了那么多天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有所缓解。

    她靠在墙上,眼前蓦地一黑,还是师剑给及时扶住了,“回去休息会吧,这里有我。”

    邢善没有拒绝,转身退出了病房。

    师剑手里拿着支花,走到窗边将花瓶里有些焉了的向日葵拿出来,放新的进去。

    放完他回到练歌羽床边,在她身旁坐下。

    想起两天前的事情,他微微一笑,“做得很好,所以,为了奖励你,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没有人应他,他自顾自继续道,“我带卡贝娜去见他了,催眠进行得很顺利,现在,他应该想起自己就是秦宿了。”

    后面的,他又想起卡贝娜说他执念太深的话,显然,这话他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卡贝娜后头还说了,公良墨的催眠还得继续做,一个晚上是不足以抵挡这么多年的制压的。

    不过公良墨并不知道卡贝娜还会再来的事情,但师剑单方面没动静,不代表他自己感觉不到。

    虽然他想起了不少关于以前的事情,可他的记忆是片段性的,断断续续,并不完整。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师剑还会带着卡贝娜再来找他。

    所以,公良墨并不着急。

    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后,他脑海里偶尔会出现两种声音,一种是秦宿的,一种是公良墨的。

    但不超过一分钟,声音就会统统被秦宿的覆盖。

    因为这份记忆里,有练歌羽。

    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她年少时的模样,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晨光里,变得非常得柔和。

    季廷几时看见过这样的公良墨,着实被吓了一跳。

    可心中惊讶的情绪过去后,他又觉得这样的公良墨,多了几丝人情味。

    季廷忍不住想起练歌羽。

    那个离开了好像也并没有多久却仿佛无处不在的女人。

    他不敢确定公良墨此刻的神情是不是因为想起那个女人,但直觉告诉他,是的。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是没有那个女人的下落,她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也找不到。

    那他眼下的这个模样,又是如何而来?

    季廷知道自己知道的东西其实很少,但他心底有股不安的情绪。

    这种不安来自于这样反常的公良墨。

    他明明爱惨了练歌羽,可这么多天没有她的消息,他不是越来越暴躁,反而,越来越——祥和?

    对,就是祥和,好似他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绝不会回头的决定一样。

    意识到这个认知的时候季廷脑海里浮现出公良墨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他蹲守在锦衣阁门外好不容易得以入内那天,公良墨说要毁掉公良集团时狰狞骂着‘他们统统该死’的神情。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浮动的毁天灭地、还夹杂着无法忽视的变态兴奋。

    至今想起,仍叫他心有余悸。

    季廷忍不住上前,就打断了公良墨此刻陷在情绪里的神思,“墨爷。”

    公良墨没吭声,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季廷硬着头皮加大了音量,“墨爷!您还好吗?”

    被打断的公良墨有些不悦的扫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

    “练小姐,她应该在等您。”

    闻言,公良墨的目光瞬间就柔和了,“我知道,她一直在原地等我。”

    足足,等了十二年了。

    往后都不会了。

    不会再让她等那么久了。

    见公良墨竟是这个反应,季廷反而一噎。

    他心中的不安更浓重了,而公良墨这般反常的模样,骤然——挑开了季廷始终不解的地方。

    练歌羽、他若真的想救练歌羽,不该是这个样子。

    找不到她,应该是焦躁的、坐立不安的恨不得掘地三尺将人找回来。

    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毋庸置疑,他是爱她的。

    那他会这样,只有,一个解释。

    他——失去她了。

    思绪豁然开朗的季廷,浑身抖凉,公良墨不可能放任练歌羽从他身边离开,他失去她的唯一可能——只有她死了这一种。

    难怪。

    难怪好端端的,公良墨莫名恨透了公良家。

    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想将他们统统拉进地狱。

    季廷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感觉自己鼻子很酸,酸的眼睛都跟着一疼,“墨爷,夫人,不会希望您这么做的。”

    他不了解练歌羽,但他知道,练歌羽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最爱的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公良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季廷为人聪明,他身为他的助理,猜,也迟早能猜出事情的三两个重点来。

    所以对于他知道了练歌羽死了的事情并不觉得惊讶。

    但他的这句话也并没有在他心里产生什么涟漪。

    不会希望他这么做吗?那就醒过来啊,醒过来阻止他,那他就不做。

    但公良墨没有说,他只是摆了摆手,“出去。”

    季廷还想说什么,然而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冷峻侧脸,像泄了气的气球般,便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公良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过。

    他在想,如果练歌羽还在他身边,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只怕现在气得跳到他身上,发了狠的蹂躏他的头发。

    而他——绝对不会反抗她,她想蹂躏他的头发,那就让她蹂躏,他只会将她用力揉进身体里,狠狠的亲吻她。

    狠狠的、狠狠的欺负她。

    他想象着将她揉在怀里的滋味,想象着触摸她肌肤的美好,想象着她伏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仰着头水眸晶亮又调皮逗趣他的场景。

    一幕又一幕,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甘愿的,心甘情愿。

    手机不合时宜的嗡嗡震起来,公良墨良久才抬头,看了眼来电,陌生的电话号码,但归属地是荼城。

    公良墨顿了一下,记忆里是有出现这个所谓的‘大哥’的场景的。

    他们以前的关系,是可以出生入死的。

    他接起电话,那头的霍景席单刀直入,“见个面。”

    ……

    师剑没有忘记答应过南南的事情,所以在确定练歌羽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便给霍景席去了个电话。

    得知消息的南南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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