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去亲眼看过,也没有机会骑过。

    之前还遗憾没能有机会当一当马背上的英雄。

    此刻的时景苏,只想伸出手掌抽烂他这张嘴。

    真是一张乌鸦嘴啊。

    他再也不想说什么想当马背上的英雄了。

    楚砚冬,求放过!

    **

    楚砚冬自然是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时景苏收到一身骑马装。

    在楚砚冬的眼皮底下,他面无表情地来到衣帽间里穿上,又面无表情地从衣帽间里走出。

    当看到一身骑马装束,将时景苏的腿立竿见影勾勒得更加修长,腰线也更加纤细时,楚砚冬的目光微微一黯。

    真难看。他皱着眉,说出一句很违心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QAQ宝贝们果然是开学了吧,我好心疼,少了好多熟悉的面孔,本章留言送红包,让我康康还有多少宝贝在。

    第64章 命根子这玩意儿。

    难看?

    楚砚冬竟然说他难看?

    开什么玩笑。

    他刚才照了半天镜子, 一点没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难看。

    楚砚冬肯定是眼瞎了。

    没错,楚砚冬就是一个不行的男人,放着家里这么美的娇妻一直以来都没有去碰, 那方面肯定是有问题。

    不仅有问题, 连审美也出现很大的问题。

    时景苏努力挺直腰杆, 在楚砚冬的面前昂首挺胸, 故意将腿和腰线拉得更纤细, 更修长。

    楚砚冬:?

    时景苏抿唇一笑:不好看吗?

    楚砚冬:

    时景苏:百万女团腿,你有吗?

    随即,时景苏从陷入沉默,一时无话可说的楚砚冬身边擦肩而过, 仿佛他刚才说的话就是个笑话。

    看到楚砚冬吃瘪的模样, 时景苏心中分外舒爽。

    他雄赳赳气昂昂走着,轻软的假发在风中飞扬。

    让他的英姿看起来更加飒爽。

    然后, 帅不过三秒。

    时景苏赶紧捂住脑袋。

    观风向,今天的风似乎有一点点大?

    时景苏严重怀疑,会不会被风吹走假发。

    他心里忐忑,又有一点点小小的郁闷。

    比起假发底下顶着的一头秀发。

    他更应该自割腿肉, 将他真实的头发全部剃光光。

    那么某一天不小心假发脱落,被楚砚冬目睹到时, 他也可以编一段透彻心扉的故事。

    比如, 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平时工作那么忙碌的情况下, 还要因为我的事操劳。其实我患了绝症, 已经命不久矣, 很快就要去阎王殿报道了,当今世上,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呜呜呜。

    打住。

    时景苏将这个无厘头的借口彻底扼杀在摇篮里,毕竟他面对的是楚砚冬。

    他如果真的有病,楚砚冬肯定要带他上医院去检查一番。

    时景苏叹息一声,继续往前走。

    他今天换了一顶表姐提供的假发。

    楚砚冬那个大直男,竟然没能看出长发的区别,就像他永远都不知道,他今天的口红,和昨天的口红根本就不是一个色号。

    风的助力下,假发很快招呼了时景苏一脸。

    身后默默注视他背影的楚砚冬忽然开口:你确定要这样像个女鬼一样的去骑马?

    时景苏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无语地看他。

    你才女鬼!

    你上辈子下辈子都是女鬼!

    时景苏很郁闷。

    如果有两门课程是语言艺术学,以及高情商话术学,他毫不犹豫地会立即为楚砚冬报名让他去上课。

    唤来家里的佣人,很快拿来一根皮筋。

    当着楚砚冬的面,时景苏将头发用皮筋扎成一个马尾。

    只不过因为他太过没有经验根本没有扎辫子的历史,平时都是披头散发地出门,时景苏和头发较劲半天,最终也只是勉勉强强将长发都圈进一根皮筋里。

    就这个过程,他做了不下十次。

    看似简简单单的工作,每一次,长发都能从他的手里轻易滑脱。

    时景苏:

    比起披头散发,目前他的样子,好像更难看一些。

    时景苏伸手抓了抓。

    头上如同插满一地鸡毛,不是这边几缕头发脱丝出来,就是那边稍微拱起一座小山丘。

    看着他这副笨手笨脚的糗样,楚砚冬竟然破天荒的笑了。

    那张冰山面孔,因这一笑,如同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竟是有些生动得好看。

    时景苏看得有点愣呆。

    半天后才意识到。

    楚砚冬是笑了吧?是笑了吧?

    绝对是笑了吧?

    居然在笑话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时景苏有点负气。

    对,反正他就是很多事都做不好,楚砚冬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笨蛋一样在看他。

    时景苏决定不等他,先去传说中的楚家庄园里独立的小马场看看。

    身后楚砚冬忽然不知原因地叫住他。

    他一回头,空中突然抛来一顶骑马装的帽子,很传统的一款,通体黑色。

    把这个戴上,楚砚冬说话的艺术似乎更上一层楼,我怕你脸着地,最后变成一个满脸是血的女鬼。

    时景苏快气吐了。

    也懒得再看楚砚冬,自顾自将骑马装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却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原来是他的头发绾得不好,马尾梳太高,把帽子卡在中间怎么也下不去的地方。

    笨手笨脚。楚砚冬的双眼微微一眯,这四个字大概是他今天说的最多的四个字了。

    他走至时景苏的面前,伸手一捞,轻而易举便将他的假发捞进自己手中。

    时景苏顿时被他的动作弄得风云骤变、灵魂出窍。

    他和防贼一样看着楚砚冬,走位灵活,一个闪避动作退让到两米远的地方。

    楚砚冬的手心顿时一空。

    他的心里也有点空空的。

    时景心想做什么?

    这么避让他?

    就这么厌恶他碰她吗?

    你干嘛?时景苏警惕地看着他。

    夭寿啊!

    楚砚冬居然主动上前揪他的小辫子。

    他的小辫子岂能给他之外的外人随便揪?

    尤其是楚砚冬。

    万一将他的小辫子揪下来,发现他戴的是一顶假发怎么办?

    那堪比在动他的命根子!

    命根子这玩意儿,很贵重。

    时景苏非常宝贝地将小辫子拽进掌心中牢牢不松手,这样的举动反而引起楚砚冬的强烈不满。

    他哼笑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脑海中骤然产生以下疑问。

    是不是其他的野男人,就可以随意摸她的长发。

    甚至,楚砚冬想到以下的画面。

    时景苏穿着性感迷人的衣着,没骨头似的趴在野男人的怀里,她轻轻一笑,笑得极妖极媚。

    她纤腰摆摆,嘴唇在对方的衣襟上游离。

    带着丝丝缕缕若有似无的香气,热浪一个劲钻进对方的衣服里。

    吻我。

    手指抓住我的后脑,插。着我的头发吻我。

    她如是命令道。

    楚砚冬的指尖一点点蜷紧。

    骤然之间,他的脸色变得极阴极沉,如同暴风雨降临前的最后的宁静,下一秒,海面似乎就能升起一头毁天灭地的黑色巨龙。

    时景苏见他如此,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

    他喉口微滚,想着待会儿还是他一个人去马场比较好,后面多个楚砚冬,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比较麻烦。

    老公,时景苏细声细气开口,你公务这么繁忙,今天又不是周末,特地留在家里教我骑马,好像有点不太妥当。

    马场那里肯定有会教骑马的老师,老公你真的不用管我,快去忙你的事吧,万一因为我而耽误了工作内容,影响工作进度,似乎不太好。

    听起来多么的善解人意啊。

    是个工作狂,都一定会因为这美妙的中国话而转身选择工作。

    没错,原作小说中,楚砚冬是个顶级工作狂。

    哪怕重病在床,他的第一想法也是,我必须要完成工作才能安心去治疗。

    时景苏看着他,眨眨眼,用眼神示意他老公,你怎么还不动身去公司呀?

    你快点去啊

    公司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也和张特助交代过,一切的行程安排,等到明天之后再说。

    楚砚冬眼眸犀利一瞬,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时景苏善解人意的背后,似乎并没有表面表现的这么简单。

    她好像,急不可耐地想要他走一样。

    就像这头发,她不让他抓,楚砚冬顿时幼稚地生出一股逆反情绪。

    他偏偏想抓。

    霸道地从时景苏的掌心里重新捞来那团乌黑靓丽的长发,时景苏的脸色都刷的白了一层,楚砚冬假装没看到他眼底的戒备之色,冷淡的语声里满是不容置喙:我来替你梳。

    时景苏面如死灰。

    心中狂叫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楚砚冬竟然会梳头,梳的还很好的样子。

    只不过过程中,时景苏害怕他如果微微一动,会不会像抖动的大树一样,将树叶假发全部抖落掉地。

    楚砚冬以手为梳,替他仔仔细细从头至尾梳一遍。

    最终,一个漂亮的低马尾在弧形脑勺后成形。

    时景苏度日如年。

    他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究竟怎么熬过去。

    等好不容易等到楚砚冬的那声好了,他人也快没了。

    脚底和踩着流沙一般,软哒哒地往前迈动几步。

    驱使他前进的动力,是快一点,再快一点离开这个修罗炼狱一样的地方。

    时景苏脸上本已经没有血色,当看到他们正在接近的马场的房屋,已经露出一个小角时,他立即表演了一个原地满血复活。

    楚家的马场就在豪宅后面的一大块空地那里。

    虽然是说就在豪宅的后面,但楚家的庄园实在太大了,他们步行去的马场,足足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路上看到几栋高高矮矮不一的木质建筑的房子。

    外观很美,欧式的风格,刷着颜色不一的漆,缤纷的色彩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也很赏心悦目。

    时景苏知道,其中一栋浅绿色的房子,是楚家佣人们住的地方。

    他有时候会从他们的闲聊中,得知楚家的一些情况。

    比如楚砚冬小时候也有中二病的时期。

    骑着马拿着一把笤帚,在马场里高喊着冲啊!为了胜利,为了正义而战!我们要勇斗恶龙!。

    虽然具体的事情家佣们没说,但是时景苏猜测,很可能那时候,楚砚冬受到一些诸如《堂吉诃德》等书的影响。

    不过那一次楚砚冬不太走运,从马背上摔下,左腿骨折,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月之久。

    想到楚砚冬也有中二病的时候,时景苏越脑补出那样的画面,越觉得好笑,没忍住,口里忽然噗的笑出声。

    一直在他身侧走着的楚砚冬,见他忽然眉眼弯弯,像是不知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时景苏嘴角的弧度越发柔软。

    他的眸光微动,也陷入一瞬间的柔软中。

    日光透过枝叶的脉络,如同降下碎金般的雨。

    光影斑驳在他们走动的身上,不断的变换,流动,编织出一道道岁月静谧的河。

    他忽然想到,他刚刚为时景苏梳头发的时候。

    她也是这样安静而柔软地站着,似乎很怕他,肩膀瑟缩成一团,目光不敢轻易安放在他的身上,只能轻轻垂着头,看向地面。

    发顶有个小小的漩涡,看起来可爱极了,和矮他一头的她一样,都是那样的可爱。

    意识到用到可爱两个字,楚砚冬赶紧遏制自己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时景苏会可爱吗?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

    根本一点都不可爱!

    时景苏发现一直走在他身侧的男人,忽然消失不见。

    回头才注意到楚砚冬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虽然他很希望楚砚冬能够长长久久地距离他有这么远才好。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啊,还是不要做太多不切实际的梦。

    时景苏又跑回他的身边,故意牵起他的手黏黏糊糊摇晃:老公,发什么呆呢?我们快去骑小马好不好?

    尽管哄楚砚冬的心情是假的。

    骑小马的心情却是真的。

    小马,我来了!

    哈哈哈。

    来到马场里,早已经有马场里的佣人恭候在里面。

    其中一个是他们今天的老师,当然,楚砚冬不需要老师,是时景苏一个人的老师。

    时景苏只在原作小说里惊鸿一瞥见过一句:楚家庄园里有一个小型马场。

    他想着,马场里最多能有三匹马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现实的数量让他大为震撼。

    楚砚冬家的马场,前前后后居然有十匹马那么多!

    每一匹都养得极好,毛色光亮,英俊帅气。

    看着马儿们,时景苏竟然看出了恋爱的味道。

    人单身久了,连匹马都是帅的。

    时景苏忍不住从这头看到那头。

    每一匹马他都爱不释手。

    马场的这位教练一一为他介绍:这是阿拉伯马。是从阿拉伯半岛运来的。

    时景苏忍不住想摸摸对方的头。

    阿拉伯马喷出一个响鼻,似乎不喜欢人去碰它。

    时景苏知道了。

    这是头有脾气的马。

    教练:这是汗血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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