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晏对此显然是十分受用,舒服惬意地半眯起了一双狭长凤眸。若不是微生澜正在替他绾发,他或都想要把那只手拉到颊边轻蹭几下了。

    “好了。”最后加上固定用的发簪,这绾发算是大功告成。

    祈晏低低地‘嗯’了一声,眸中情意是怎么也藏纳不住。

    微生澜为此弯起眉眼,温声道:“晏儿若不嫌弃我只会这一种发式……”

    言语未竟,祈晏就出声打断道:“妻主是要每日为我束发吗。”

    这本该是问话,但话中过深的期许却让它几乎变成了一句请求。

    虽只是最简单的发式,但是由这人亲手为他绾的,他哪还会有不喜欢的道理。

    微生澜轻巧地点下头,顺着自家夫郎扯着她衣襟的手微俯下身,毫无预兆地收获了美人的又一次主动献吻。

    那抹温软正正印上她的唇瓣上,二者因太过靠近而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稍稍退离了些许,微生澜轻笑着问道:“就只是这样而已?”仅贴合在一起就没有了后续动作,果然自家夫郎便是再主动也改变不了这技巧生涩的事实。

    但她倒也没想要为难祈晏,发绾完了,她现是该去会见下来客。

    不料在话音刚落的瞬间,祈晏又凑近把她退离时留下的空隙给填补上。

    除去温软的触感外,唇上还多了一种被舌尖轻抵描绘的感觉。

    祈晏微仰着头,不愿错漏自己正竭力讨好着的人的任何神色。见这番动作没有遭到拒绝,他却是想再进一步地把舌探入……

    自家夫郎的学习能力当真是不错,微生澜不自觉地思索着。

    该说值得嘉奖吗。微生澜无声地笑了笑,这一动作现无法通过勾起唇角来表达,但并不影响她眸中笑意的加深。

    最终结果当然是祈晏喘息着瘫软在微生澜怀中,单薄的胸膛在喘息间微微起伏。

    “暂且先放过你。”怀中美人因动情而面染薄红的模样实是秀色可餐,然微生澜并未有其他逾矩动作,只稳妥地把人横抱起,轻放到木质轮椅上。

    祈晏推着轮椅跟在微生澜身后到达卧房外间,在微生澜将踏出房门之时,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妻主对她……无需太客气。”

    语中的‘她’指的是礼部侍郎。

    事实上这在祈晏看来已是相当委婉的说法,他本是想说‘随意指使即可’的。

    微生澜未有答话,但作为回应,她轻捏了下自家夫郎的面颊。大概因为手上触感过于柔软,这动作禁不住多维持了几秒。

    自家夫郎好好一张清冷俊美的面容被她这么一捏,无端就多了几分喜感……偏生这人还只眸带疑惑地望着她,安顺地靠坐在轮椅上连半点挣扎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微生澜轻咳一声放开了手,自家夫郎这般乖顺真是每每都让她不忍继续欺负……当然某种特定时刻得除外。

    礼部侍郎名为顾余,在皇城中毫无疑问是可被算入青年才俊一列,且不得不说此人近年的官位上升速度快得令人乍舌。

    在微生澜刚步入正堂时,远远就看到那身着朝服的女子向她行礼。

    “王爷。”顾余面上恭敬的神色是再真实不过,没有因等待而生起半分不耐。

    两者之间并不陌生,每日上朝都在同一殿上,早已有多次照面。而顾余对自家主子的妻主也总不免多有关注……

    微生澜略微颔首,示意其上座。

    顾余忙摆了摆手,这种私下里的场合,她是不敢与眼前之人同坐的。想到自家主子冰冷冷的眼神,顾余就心底发怵,她是完全不想体验自家主子管教下属的手段。

    微生澜大概明了原因,也并不强求。

    “下官前来拜访是为将此物转交与您。”从袖筒中拿出一封信件,顾余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了过去。

    微生澜接过后只打开稍看了一眼就将之合上,抬起头露出温雅的微笑:“截获这封密函卿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

    随即把话锋一转:“礼部尚书的位子,卿不久后当是可接任了。”

    不出预料的话确会是如此,顾余点了点头。

    蛰伏幕后者确是微生澜料想中的那个人,只是手上的证据不足以明确指向这正主。

    先剪去微生玘在礼部的势力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加上手中这白纸黑字的信件,足以让礼部进行一次大换血。

    “日后若还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便是。”顾余的态度十分殷勤,她今日之所以早起赶来昭王府,就是因为担忧微生澜先她一步去找她。

    要真是如此,让自家主子知道还得了。

    顾余说完后微顿一秒,似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只望王爷届时能为下官美言几句……”

    顾余才刚逾双十年华,却已坐上了礼部侍郎这正三品官员的位子,论能力自是毋庸置疑。仕途一路顺风顺水,除去办事能力外,还是因其极懂得审时度势。

    顾余也算是看明白了,想讨巧嘛……还是得从眼前之人入手。这人要是肯为她在祈晏面前美言哪怕只半句,她今后的日子就不知能舒坦多少。

    “自然。”微生澜轻易就点头应允了,这也就是动动嘴的事情而已。

    不过自家夫郎……有这么令人畏怖?微生澜仔细思忖了一会,发现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祈晏与‘令人畏怖’这四字联系起来。但观这礼部侍郎的表现,分明是对祈晏敬畏至极。

    微生澜记忆中的祈晏是像一只乖巧温顺的小猫,易哄易逗。而任凭她如何逗弄,这只猫儿在面对她时都还是把手上利爪给收得好好的,根本无有让她瞧见的机会。

    让管家把人送走后不久,微生澜便至书房草拟了一份名单。

    “你这是想把礼部官阶看得过去的人给全换下来吗。”容璟查看着微生澜交与他的一份纸张,上头约莫写有数十个人的名字。

    微生澜神色间很是平静,她语速轻缓地回道:“正好把之前安插的人推去补上那空缺的位置。”

    谋害帝王的罪名,哪怕只牵涉到一点都是斩首之罪。但这也还是轻的,重的那都是株连九族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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