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将二婶交给她的神秘物品用自己特有的方式交给这个中年男人后,略带疲惫的长舒一口气,望着他,目光中敛放着鄙夷:“想不到,你也不过如此……”

    直到回到家,才感到困倦与兴奋,因为自己替二婶完成了一个一般人所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件事完成的相当完美,卓越回到家后,二婶一脸红光地牵着她的手再次进入卧室。

    “卓越,怎么样?……”二婶可能将这个人和这件特殊的礼物委以孤注一掷般的重任。

    卓越眼色迷离,已重新补过妆,但再细小的凌乱,也会被一个女性——尤其是一个母性般的女人窺透,她似乎已经预料到,卓越肯定不会甘于小剩女的寂寞,这是常识,女性该有的常识。

    任务完成的相当好,二婶眼角的笑纹微微上翘,脸上浸着一层不易发现的满足。

    卓越望了二婶好长时间,仿佛端详一颗刚刚摘下来的大樱桃。

    卓越并不清楚二婶与中年男人之间的交易细节,她只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小棋子。想想,一个人与一颗小小的棋子联系起来,多么可怜又可笑。

    事实上,她连一颗棋子都不是,充其量也仅仅是个快递员。

    真正的棋子是二婶、二叔、中年男人……

    这便是官场,充满利用与被利用的系统。

    正是由于卓越的这次“快递“身份,才被牵扯进这个巨大的黑漩。

    过了些日子,卓越他们三人踏着明媚的阳光,去野外写生,这种日子是他们所共同向往的,土地爷哼着难听的歌曲,一路上,漫散而惬意。

    再走几里地,就该到达镇南边的袖子山了。

    那里有奇形怪状的山石和合抱粗的小叶榆,石头垒的护林屋是六、七十年代大生产队时留下的近代文物。小石屋年久失修,只留下残损的墙壁,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其审美。墙壁上爬着的野葡萄藤,如蛇。还有满园子的野芍药,美艳的有些热烈。

    嘎——一辆疾驰而至的黑色轿车突然冲来。

    这么偏远的环山公路,连人都不多,更何况轿车。几个人完全沉浸于对美景的欣赏中,根本就不会想到和看到这辆轿车。

    卓越当时正在俩人中间,那辆轿车显然是冲着目标而来。

    只听见“砰”地一声,卓越已被撞出十几米远。

    待土地爷和瘦弹簧明白过来,黑色轿车已经扬长而去。黑轿车没有车牌,更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物证,人一惊慌,纵然是车上掉下什么东西,谁又能注意?

    拨打110,120。然后联系卓越的父母,接着给楚江童打了电话。

    土地爷仔细回忆着,将全过程告诉前来勘察现场的交警。

    事故科的技术科长话不多,只是默默地拍照,做笔录。后来又去调出附近的民用、警用监控录像,可惜车子没有车牌,而驾车者头戴一顶足以遮去大半个脸的长沿帽,根本没法看清他的脸。

    这个故意撞人案就被搁置下来。

    土地爷和瘦弹簧曾几次去过交警大队,但均无结果。

    一段时间以来,他俩几乎没有停止走访和网上发布消息悬赏提供线索者。但是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鸟飞留响,人走留音,这还成了谜了?

    土地爷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卓越得罪什么人了?她能得罪什么人?一不从政,二不经商,奇了怪了!

    有一天,网上突然发来一个邮件,说他知道凶手的相关信息,因为他是目击者。

    瘦弹簧一下子被“弹“得老高,快快快看——有线索了!

    土地爷嘘地一声,四下里瞅瞅,仿佛俩人正暴露于对方的监控之下:“弹簧,你说会不会是骗局,冒领赏金?不得不防!……”

    瘦弹簧也仔细想想:“这事你怀疑的不无道理,那该先问问他什么意思!”

    对方没留手机号,只能用qq从网上联系,对方说这个线索千真万确,先往我卡上打一千元作为定金,如果核实准确,再打两千。

    土地爷想想也对,就给那人打去了一千元。果然,那人将一个人的名字和住址发了过来。

    经过核实,那辆黑色轿车就停在县城东的一个家属区里,用篷布盖着。主人叫金玉衡,这几天他很少露面,只偶尔回来过几趟,每次回来都是神色匆匆地,东张西望上一阵子,然后才疾步跨进家里。

    “报警报警……”瘦弹簧和土地爷商量,这件事必须报警。为了防止“凶手”逃跑,报警后,他俩就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型超市里。

    俩人兴冲冲气呼呼:哼,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十分钟后派出所、交警大队人员赶到,警车鸣着警笛停在大门边。

    一个警察过来出示证件,然后核实土地爷和瘦弹簧的身份,并且问及“凶手”的体貌特征,还有那辆黑色轿车。

    瘦弹簧很担心“凶手”会跑了,但是警察不着急,他们处理公务,不能单靠着急,必须得有方法,再说这是个嫌疑人,并不一定是真正的肇事者。

    可惜,去金玉衡家时,已经晚了。

    土地爷看看瘦弹簧,瘦弹簧瞅瞅土地爷,嘴唇像被辣着了似的:嗞——嗞——我操——他媳妇的——。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屋里只有金玉衡的老婆柳虎兰和一个刚会走的孩子。

    连厕所都找过,那有什么人影?金玉衡的媳妇浓妆艳抹,眼神毒烈:“你们找他,我还找他呢!这个畜生一天到晚不回家,我们娘俩吃都吃不上,你们要找上他,敲折他的腿,看他还跑不跑?”

    “那刚才他回来过吗?”

    “刚才?……”柳虎兰眼珠一转:“刚才,他是回来过,但是他又走了,我真想杀了他,他肯定在外边有女人……”

    鉴于嫌疑,又不能太过声张。

    柳虎兰哭闹起来,一看就是个煽风起火,见云就下雨的货,她说话的嘴就跟破碎机一般:“金玉衡犯了什么法?咹?你们抓他是为了什么?咹咹?咹咹咹?你们抓了正好,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带不了孩子,就让他一边带着这孩子一边在监牢里劳改吧,哈哈哈哈……”

    民警根本没必要和她解释:“我们找他只是了解一个案子的情况,别的没事。把他的手机号给我!”

    柳虎兰说看看手机里存着没有,哼哼唧唧着,自言自语:哎?怎么都让月月(女儿的乳名)给删了?嘿!月月,你个小混蛋,是不是你把我手机上的号码给删了?看我不揍你……“说着,柳虎兰就去打刚会走的女儿,女儿摔倒,哭起来,柳虎兰又开始哄女儿。

    镇派出所所长看看众人,一挥手,撤!

    土地爷和瘦弹簧怏怏不乐,双脚连绵,不甘心如此轻易撤走。

    土地爷说:“应该问问,金玉衡有什么朋友、亲戚……这是些线索……”

    瘦弹簧说:“金玉衡是从平房上跳下去的,你没看见梯子还在外边倒着?这件事蹊跷,报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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