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活久见……顾意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沈言止之前的微博,都很干净,除了剧组动态就是活动新闻,难得的调侃也是和陆景行,所以他俩才会被人称为“世纪基友”。

    陆景行是鸡汤话唠,但是沈言止不是啊……那么严肃认真一个人,圈里都说他孤傲凉薄,不太喜欢与人来往,但实际上口碑向来是不错的,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有过失态,算得上圈子里一个洁身自好的精明人。

    上回提及祁又寒时,他面色确实不太好,对祁又寒应该是有些不满的。

    只是这条微博,很明显这是一种冲动“消费”,若按他那样的人那样的性格,暗里整祁又寒的方法多了,何必如此。

    顾意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头,道:“……可能……他真的……很讨厌祁又寒吧?”

    讨厌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而网络舆论,也迅速发酵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有一种言论是,可能只是个巧合,原因是“沈言止的关注人里都没有祁又寒,如何做到20秒就立马写条类似的讽刺对方的”,这是想息事宁人的。

    另一种言论是,这明显是两人杠上了啊。沈言止的“老婆粉”们态度鲜明,我老公讨厌的人一定是坏人……祁又寒的粉丝自然又把“剧组不和,沈言止欺压新人”的老话题搬上了台面。

    当然,还有一种更腐的言论是“你们没有人觉得祁又寒失去的人可能指的是沈言止吗?”

    对于此,双方公司都没有出任何官方声明,网络上的讨论却愈来愈热烈。

    不过,倒是陆景行很快发了一条微博:“世界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铜墙铁壁般的脸皮,而是你们南国侯的新造型。”下方配图的则是陆景行的45度自拍照,不远处,则是侧着脸斜睨他的沈言止。

    沈言止的下巴是浓密的“胡子”,不过由于陆景行打了滤镜,那“胡子”模糊以后倒更真切了几分,远远看去,还为沈言止添了几分沧桑的魅力。倒是怎么样都好看。

    果然,粉丝们很快又疯了。

    “什么新造型?是南国侯的新电影么!”

    “我突然觉得沈言止说的铜墙铁壁般的脸皮肯定指的是陆景行,这神一样的偷拍照。”

    “南国侯,为什么涂了胡子还这么帅,我要给你生猴子!”

    “你们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场很庞大的三角恋吗?”

    在周烨和林格格争论这到底是阳光的危机公关还是一开始就与祁又寒无关时,顾意偷偷溜到了公司的走廊外,给沈言止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顾意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松了口气是因为如果他真的接起了电话,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说“谢谢”还是说“对不起”?

    以他的脾气,估计只会淡淡回她一句:“你想太多。”

    只是奇怪地,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是想到上次的情景以后心里油然而生的一种感觉,他是在替她出气。

    中午时分,连日的雾霾已散了去,顾意站在走廊上,看着人群来来往往,只觉得照在身上的阳光格外暖和。

    第19章 内心。+小剧场

    沈言止回了顾意那条微博后,就将手机扔进柜子里,进了健身房。热了一会儿身,戴着拳击手套和陪练练了一会儿,到底觉得不解气,又对着沙袋练了一个多小时。

    经纪人艾菲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赤着上身,对着沙袋狠揍,眉骨处还有一块淤青,分外明显。

    艾菲顿时就受不了了:“你就算不爱惜身子,能不能爱惜下你这张脸……”明明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偏偏要走运动硬汉路线。她认识他的时候哟,一心想打造的可是美少年路线,可惜人家偏偏不乐意,一路往职业运动员的路上奔去……

    沈言止见她来了,解下拳击手套,随手套了一件白t,道:“小伤,没事儿。”倒是刚刚打得认真点了,觉得有点对不起陪练。

    艾菲叹了口气,道:“我看你早晨还阳光灿烂的,这会儿怎么就这么心气不顺了。哎,那个祁又寒怎么又得罪你了?”

    沈言止拿了一瓶矿物质饮料,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喉头上下滚动,没回答她。

    艾菲看着他那张荷尔蒙爆表的侧脸,心里不无感慨,这哪里是她十五年前见到时的那个苍白病弱的美少年。最严重的时候,连一口粥,都要人喂。

    唯一没变的是,他眼底的那团漆黑,以及固执。

    他不回答的事,谁也问不出来。

    他想完成的事,谁也阻挡不了。

    艾菲叹了口气,道:“到底以前做过手术,虽然恢复得比一般人好,但还是要悠着点,不要老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沈言止垂眸,突然问了一句:“艾菲,你说暴力倾向和占有欲这种事情,是不是会遗传?”

    艾菲是阳光第一代的老人,又是父亲的亲信,若不是她热衷于挖掘新人,凭她在阳光的股份,早就可以吃喝玩乐不工作也毫无压力。而于沈家的旧事,她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他这般问,艾菲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上回这么认真地问她问题,大概是十五六年前,他躺在病床上,问的是:“艾菲姐,你说我妈妈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时候,他眼角还有一颗泪痣,浅浅的,小小的,但却显得眼神更加忧伤。

    她自己当时也只是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哪里会应付这样的问题,只得柔声宽慰:“不会的,世界上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她如果不回来,肯定有她的理由的。”

    她没料到,少年却反问了一句:“她不回来是因为我爸爸吗?所以,如果我不要爸爸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她更没料到,他那时候才十二岁,就精密地做了个计划,在一个雪夜里,从医院里偷偷跑了出来,留了封口信,从北京一路坐火车去江城,去找母亲。

    后来,她听说,他出现在他母亲陈曼晴江城的家门口时,身上只穿了单衣,脸色铁青,第二天就进了医院的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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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回艾菲的回答格外谨慎:“其实,你爸爸……也有他的苦衷,有些事不是表现得那么简单。”

    只是,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沈朗当年嗜酒如命,在圈内就以性情暴烈著称,娶了娇妻以后,收敛许多,但没过多久,他却又重新陷入声色犬马的生活。陈曼晴是逃一般地离开的京城,连幼子都不愿带上,有人说是因为沈朗和一个小明星出轨,也有人说是沈朗酒后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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