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缘山,阮玉收到了爹寄过来的宝贝。

    拆开箱子,看到里头奄奄一息的喇叭花,阮玉还愣了一瞬,居然不是吃的?

    爹寄盆喇叭花来干什么?

    花是喇叭花,花盆还是个缺了口的大海碗,里头薄薄的一层土,都有不少根露在外头。虽说是盆喇叭花,但好歹是爹送的,又能叫她想起凡间,阮玉也没嫌弃,从田里挖了些土把根给埋上,又给浇透了水。

    她原本是想将喇叭花种在地里,在弄个小篱笆,让它牵藤,把篱笆爬满。

    只是看到那缺了口的大海碗后,阮玉就不太想给它挪窝了。

    仙云宫门规里有一条,新入门弟子屋子里都应该摆放一盆灵植,阮玉还没养,如今,这喇叭花不就正合适。

    缺了口的大海碗,开了各种颜色小喇叭的喇叭花,凑在一起绝对能让圣君浑身不舒坦。

    这可不是她故意来气那老头子的啊。

    这是她爹送过来的东西,她肯定要悉心呵护静待花开嘛对吧。

    阮玉开开心心地将喇叭花放在了窗台上,她还特意将缺口处对着外面,圣君若是过来,一眼就能瞧见。

    刚摆好,旁边的玉兰树就在树枝上挂起了它的小纸板:“要不给它修剪一下,再换个盆?”

    一截枝条伸过来,将盆里恹恹的藤蔓提起来看,接着又写:“这种藤蔓植物,得给它搭个架子,方便它缠绕攀爬。这个我最在行,保管让它爬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

    “就是一根藤上居然开好多种颜色的花,这个也得想办法处理一下。”虽然这会儿花都枯了,但也能看出颜色不一,白的,紫的,蓝的,粉的都有,真是开了间染坊一样,花花绿绿五彩缤纷。

    圣君那素雅到了极致的人,怕是看到就得皱眉。

    阮玉:别,我谢谢你了。

    她摇头道:“这是爹送我的礼物,我才不会拘着它,它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玉兰树:“圣君他……”

    阮玉脸一沉:“关我屁事。”她气咻咻地道:“上次他劈我牌匾,我都没找他算账,这次他要是还劈我的花……”阮玉眼圈红红地说:“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你告诉他,要是这喇叭花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阮玉,也不活了!”

    这这这……

    玉兰树心头一凛,阮玉对圣君有多重要它心里头清楚得很,等圣君一醒,它必须立刻转达,免得闹出大事。

    刚把花放好,机关人就挥着鞭子走了过来。

    一天的训练开始,阮玉如今修为境界提高,训练量还增加了,她倒也没抱怨,跟整天翻地晒得黢黑的爹相比,她的小日子还是要舒服多了。

    转眼,三天过去。

    窗台上那盆喇叭花恢复生机,叶片翠绿,藤蔓上又有了新花苞。

    阮玉一早起来,给喇叭花浇了水,坐在窗边叹气。

    “三天没见到他了,想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修行太累,她睡得可沉,都没做过梦,更别说梦到莫问了。

    虽说三天时间不长,可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现在三日不见,思念如丝线,层层裹在心上,缠得她发闷难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她今天起得比往日都早,起来了也没煮东西吃,而是坐在窗前发呆,这等异常自然引起了玉兰树的注意,它听到阮玉的叹气后,举起小纸板,写:“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在举小纸板的同时,它已经悄悄拿了一块留影石,对准了阮玉。

    阮玉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三天没见到他了,想他,想他,想他!”

    玉兰树美滋滋地将留影石收好,等圣君一醒来就拿给他看。

    他最近三日一心一意地给洛惊禅治疗,都不抽点儿时间过来看阮玉,现在看到阮玉说想他,他总该过来看一眼吧?

    玉兰树又写:“对了,今天开始,将由离云指点你修行,你绕山跑完后就去他那上早课。”离云恢复得差不多,也把那条从梦域里救出来的狗给哄好了,现在,他们可以放心跟阮玉接触。

    阮玉问:“以后,离云就是我师父了吗?”

    玉兰树写:“不清楚,反正最近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阮玉表示明白了。

    她还真有问题想问。

    因为急于见到离云,阮玉跑得格外卖力,比平时足足快了一刻钟时间。绕山跑完后,阮玉气喘吁吁地赶往半山腰离云的住处。

    离云住的地方有一片梨园,远远看过去,一片梨花白。穿过梨花林,就看到前方一栋小竹楼,此刻,正有数不清的小纸人在竹楼上跑来跑去,有的在墙上贴花,有的在檐角挂铃,还有一些在扫地、煮茶、弹琴、吹箫…

    这么多白色的小纸人,让阮玉想到了凶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进了纸扎铺呢。

    她喊了一声,“离云仙长在吗?”

    卜一出声,那些纸人好似受了惊吓,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紧接着,小纸人都变成纸片漫天乱飞,一张张地落了地。

    片刻后,一个稍大些的纸人从屋内出来,将地上的纸片一一捡到纸篓里,全部装好后,它走到阮玉面前说:“你怎么提前来啦?”

    小纸人:“仙长正在后面遛狗,你且等等。”

    阮玉:“离云仙长还养狗呢?”

    小纸人哼了一声,“那小妖精,一天到晚缠着主人。”

    阮玉:“狗妖?”

    这年头,狗都能成精。她还想,若是近些年成精的狗,岂不是违反了圣君定下的规矩,不过离云能上山,显然是得到了圣君许可,他那狗必然是只得道老狗,也不知道有没有修出人形,是不是像话本子里说的那种,虽有人形,却有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

    要有的话,阮玉手痒痒的,她想摸。

    阮玉坐在院子里等。

    刚坐下,就看到一个球从竹楼背后飞出,紧接着,一只纸狗跃大宋空中,眼看它就要将那藤球一口叼住时,它居然在空中一个扭身,纸做的身体直接对折起来,看得人眼皮一跳。

    阮玉:什么啊,连狗都是纸做的!

    下一刻,纸狗空中变大,朝着阮玉飞扑过来。阮玉被大纸片一盖,险些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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