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今天晚上,他就先包一顿饺子,简单又好吃,主要是他实在馋的厉害。

    “郎君如此贤惠,是殿下之福啊!”老管家一派真诚地赞扬道。

    因为唐越的出现,他们的伙食蒸蒸日上,吃的他老人家恨不得晚投胎几十年,这样就有一口好牙吃这些美味了。

    被管家夸了一顿,唐越身心舒畅,休息了会儿就继续专注在自己的雕刻大业上了。

    不过没过多久,管家又来了,依旧是等到唐越中途休息的时候才出声,“郎君,那商队的首领想见见您,说是您让他找的东西他找到了一些,人您送来了。”

    唐越这时也顾不上雕刻茶具了,把刻刀收好就跟着管家云了前厅,之前商队只面粉送来,他还以为没找到他要的东西呢。

    到了前厅,唐越就见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正拘束地站在一旁,看到来人忙大步走过来,还同手同脚。

    唐越想笑不敢笑,免了他的礼,问:“单领队,久等了。”

    “不敢,小人也刚到片刻。”壮汉手足无措地看着唐越,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摆。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也不少,并不是胆小怯弱的人,可偏偏眼前这位身份太不一样了,以男子之身成为太子妃,他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单领队找到了哪些东西?可都带来了?”

    壮汉这才恢复平静,从角落里提了个大麻袋出来,手腕一提,把麻袋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

    这一倒,把唐越看傻眼了,腹诽:这大老粗真够大手大脚的,把所有药材混合在一起,也不知道药效会不会发生变化。

    唐越之前列了单子,让商队帮忙寻找一些北方独有的药材,如果能弄到种子就最好了。

    他蹲下身子,捡了一棵已经枯黄的植物凑近看,从根茎的形态和味道勉强辨认出是天麻。

    “这……小人也不知该如何装运,想着只是让郎君先过目,若是有用,下回小人再多带些,也带得细致些。”

    唐越点点头,开始在一堆一堆杂草一样的垃圾里挑挑拣拣,有些还真的只是杂草,不过更多的都是有用的药材。

    等他从杂草堆里挖出一根人参时,嘴角都抽搐起来了。

    不管在哪个时代,人参都是珍贵的药材,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随意丢在杂草堆里,实在受委屈了。

    唐越举起那根人参晃了晃,“认识不?”

    壮汉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像是人参,不过小人也未见过,不知是否正确。”

    “是人参,你在哪里摘来的?”看着人参的根须部还带着土,想来不会是买来的。

    “这个小人就记不清了,也许是在途中经过的某座山上,不过一路小人见过不少的,您喜欢下回多带些回来。”

    唐越差点晕倒,不知道该佩服他们的狗屎运,还是该感叹这个时代的物种真是丰富。

    人参都能在路上捡到的!

    他兴奋地说:“很好,这可是好东西啊,不管年份多少,能带回来的就带回来吧。”

    “诶。”单统领仔细回忆了一下位置,准备回云就把地点记下来,免得忘了。

    “咦,怎么还有小麦?”唐越抓着一把小麦问。

    “您说只要能吃的能用的,咱们这儿没有的,能弄回来的都弄回来,这东西据说就是产那啥面粉的,所以小人就给带回来了。”

    “做得好!”唐越先是夸了他一句,等见他一脸笑开花跟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表情,不忍心地打击一句:“可惜你带回来的都是没有成熟的小麦,连留种都留不得。”

    “……”单领队大受打击,尴尬地抓了下头发。

    唐越最后挑挑拣拣也选出十几样药材,主要是白芍天麻甘草龙胆等一些比较常见的。

    他还在里头发现了几块当归,这玩意儿光闻着味道就很重,一般人也看不上他。

    单领队看唐越又是闻到又是敲的,还掐下一段放进嘴里嚼了嚼,同情地闭上眼睛。

    这玩意儿他曾经也闻过,实在太丑了,要不是听当地的人说这东西也是药材,他才不会带回来。

    “郎君这是何物?真的也是药?”

    “当然是,此物名当归,有补血和血,调经止痛,润燥滑肠等功效,好东西呢。”

    单领队一听是好东西,便咧开嘴傻笑,心里暗道:怎么随便挖个野菜回来也是好东西?太子妃懂得可真多。

    唐越得了当归,第一件事就让厨房宰了一只鸡炖上,加上当归、党参和枸杞,晚上就着饺子吃,好吃又大补。

    丞相府内,数十名官员正襟危坐,听着上方的青年宣读着一长串的名单,有的吓得魂不附体,有的笑得格外安慰。

    丞相府内有个百官朝会殿,平日里就有丞相大人在此主持廷议,然后领衔上奏。

    由此可见,丞相一职权利重大。

    “以上一十七名官员,皆参与了此次贪墨案,涉及金额有多有少,该如何发落由廷尉大人拟个章程,交由大王批示。”王鼎钧说完往后退了几步,规规矩矩地站到太子昭的身后。

    一时间,跪坐在下方的官员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太子昭大手一挥,命令道:“先把这十七人收押,空出来的缺由其副职暂代。”

    “殿下……饶命啊……殿下……”

    “殿下,还请念在老臣当年从龙有功,网开一面。”

    各种求饶的姿态尽出,太子昭一个也不想听,挥挥手,让人赶紧带下去。

    等大殿上安静下来,太子昭才继续说:“无论你们当年有多大的功劳,如今有多大的权利,敢视朝廷法度为无物,敢草菅人命谋取私利,下场只有一个:死!”

    “殿下圣明!”大臣们纷纷奉承。

    “此案就先在此结案,孤知道,后面再扯也一定能扯出一连串的官员出来,不过孤此次就放过你们,若是再有犯,孤绝不姑息。”

    “那……殿下,不知这奏折该以谁的名义写呢?”

    “这种小事丞相大人自己看着办就好了。”太子昭是万万不想出这个头的,连这次查案的功劳,他明面上也推给了几个属下。

    不过,不算明面上他没占什么功劳,但大家都门儿清,都说太子殿下非但武功高强,能统御一方将士,这是位天下罕见的智者,有大谋略啊。

    于是乎,太子昭的名声越传越好,南晋王对他也越发看中,只是心里埋着的那根刺也越发腾空了。

    第166章  好消息

    “丞相大人,您走的这么急,欲往何处去啊?”御书房外,老郡王满脸笑容地将丞相拦了下来。

    “是郡王爷啊,本官有要事禀报大王,您这是刚从御书房出来?”

    老郡王点点头,然后眼珠子一转,摸着胡子说:“若非十万火急的大事,丞相大人还是明日早朝再奏吧,大王此时不得空呢。”

    “还真是十万火急,不知大王在忙何事?”

    老郡王脸上怪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模棱两可地回答:“总归不是坏事。”

    丞相大人稍一犹豫,还是让人进去通报了,他心下嘀咕:这老郡王平日占着大王的宠对他可没这么好的脸色,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过等他进去后看到南晋王在做什么,就大致明白过来了。

    “渠爱卿,何事让你火急火燎的在此时入宫?”

    丞相大人眼皮一跳,下跪行礼,低头说:“回大王,前日定下的贪墨案又出了新证据,此事牵连甚大,臣不敢擅自做主。”

    南晋王从龙椅上坐直身体,他衣裳不整,面色潮红,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哦?难道说一起贪墨案还要把整个朝廷的官员都牵进去才算完吗?”

    丞相大人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和愤怒,压低脑袋说:“倒也不是,只是臣刚得到消息,之前淮安一带爆出的雪灾,当地郡守上报的伤亡人数有误,死者不止百数而是上千!”

    “哐当!”南晋王砸了一顶香炉,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上千?此话可真?”

    丞相忙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递上去,“证据在此,还请大王过目。”

    南晋王一目十行的看完,上头皆是淮安一带的百姓上书的实情,目击者众多,只是之前有人阻挠,无法上达天听罢了。

    南晋王咬牙切齿地看完,“啪”的一声将奏折摔了,“看来寡人还是太过仁慈,仅仅斩杀这些蛀虫还不够啊,下旨,命人将所涉及的官员家眷一同缉拿归案,株连十族!”

    丞相大人愣了一下,嘴角抿了抿,到底没敢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低头应了声:“诺。”

    “此事是何人揭发出来的?打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以示嘉奖。”

    “是淮安的一名县令,逃过了郡守的监视,一路逃到邺城,又连夜将此证据交给了下臣。”

    南晋王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丞相大人见他脸上退去了刚才的红潮,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咽下嘴里想问的话,主动告辞了。

    等出了王宫,他先把正事办完了,才让人去将太子昭请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等等,让殿下小心着些,别被人看到了。”能当到一国丞相,执掌政务,丞相大人当然不傻,而且对圣意的揣测也相当精准。

    今日一事,他总觉得有些怪异,而且说不清什么由头,就是笃定是冲着太子昭去的。

    太子昭是在傍晚时分到的,也不拘礼数从侧门入了丞相府。

    丞相大人连忙告罪,“委屈殿下了。”

    太子昭坐上主位,接下头上的帽子,让他直属央,“无碍,父王忌讳王子与大臣交往过深,小心些总没错。”

    “是。”丞相大人将今天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神色担忧,“臣也是记挂大王的龙体,郡王爷那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实在令人心疑。”

    太子昭低头敲着桌面,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滑动,“你是说……刚进去时,父王精神亢奋,脸色泛着红,可是过了半刻钟后,又恢复如常,甚至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的,臣本以为是大王听到这样的坏消息给气的,可臣并非没有见过大王发怒的模样,与今日的不太一样。”

    太子昭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孤就派人查查此事,从老郡王身上下手总没错。”

    丞相大人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太子殿下很优秀,将来无疑会成为一位明主,可他一定会重新提拔自己信任的官员,未必会再重用他。

    人走到这一步,要说不眷念权势都是假的,丞相大人也有一部分是为自己着想。

    且不说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太子昭回到太子府中,瞧见唐越正等他用饭,而且桌上只有两个大盘子和一只大碗,用碗盖着,不知是什么。

    “怎么不先用膳?孤说过不用等的。”太子昭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这些寻常的肢体接触就渐渐多起来。

    唐越把他脸推开,“之前商队送来了面粉还没吃完,我便做了些吃食,也刚做好。”

    那天他做了整整两百只水饺,一顿饭的功夫就全被抢光了,太子昭吃到肚子撑爆还意犹未尽。

    “是水饺?”太子昭还记得那味道,肉馅鲜美,混着香菇冬笋也不腻,皮薄又有嚼劲,真是令人记忆犹新。

    “当然不是,这才过了几天,当然要做点新鲜花样的。”

    “那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太子昭对唐越的厨艺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已经迫不及待想掀盖子了。

    唐越却不急,催促着他去换衣服,等他换了衣裳,洗脸洗手完才揭开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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