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你放开我!”柳嫤的声音很冷,带着寒冬般的料峭,让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心中一紧,放松了些许压制着两只手腕的劲。

    柳嫤手脚并用,终于挣脱出了一只手,她长长的指甲抓在李.瑾的脸上,留下几道见血的抓痕。只是这反抗的举动,却更是让男人征服欲.望更浓,他有些粗鲁地掐住她尖尖的下巴,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地亲了上去。

    李.瑾在她的唇角边上来回研磨,嘶哑着呢喃低语,“我的嫤儿……”

    在他略显生疏的亲吻撩拨下,柳嫤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好像被唇齿间的纠缠所迷醉,一双杏眼在月光的照射下弥漫着惑人的水汽。李.瑾为这绝美动人的滋味沉沦,不由闭上了双眼,认真地体会着彼此唇齿交缠带来的亲密。

    渐渐地,李.瑾的双手温柔地捧起身下人的脸颊,不再牢牢地桎梏着她的手腕,全身全意地投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深吻之中,这一刻,他的灵魂都在感动得震颤。

    柳嫤的双手得了自由,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游移,慢慢地又转到头上,插入他的头皮中。修长的十指间,一缕缕黑发纠结缠绕,然后,猛然间,纤细的根根手指用力,用快要把头皮扯掉的力气,硬生生地让李.瑾因为吃痛而离开了她的脸。

    “真是调皮……”李.瑾想要将她的两只手重新压在头顶,只是柳嫤早有准备,躲了过去,并且又在他袒露的胸膛上抓了几道痕迹。此时,方才那旖旎氤氲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你来我往地进攻和驻守而已。

    柳嫤抗争到最后,也打出了埋藏已久的火气。她牙咬头磕,拳打脚踢,硬是凭着胡搅蛮缠的一股凶残劲,狠狠地踢了李.瑾双腿间的脆弱一脚。顿时,李.瑾龇牙咧嘴,左躲右闪,只能将身下人用丝被团团包裹住,这才彻底让两人平静下来。

    当然,这时候,便是他有心再对柳嫤做些什么,也是无力了。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李.瑾在耳边质问,热气呵在她白玉的耳垂上,“这般用力,若是我废了,你下半辈子怎么过?嗯~”

    柳嫤这时候才发现,这人其实也并不是全然没有醉意的,不然怎么会撕开往日里温文儒雅的假面,这般不正经地说话?这一个“嗯”字尾音,真像是妖娆的撒娇。

    “世子,你醉了!”

    “不,我没醉!”李.瑾隔着被子,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接着,又像是不甘心就此放过,将自己的大头挤进柳嫤的肩脖处,嘟起嘴唇开始亲吻起她露出的肌肤来。

    “你够了!”柳嫤好不容易又将两只手解放出来,狠命地推开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给我滚!”

    “呵呵……”李.瑾突然笑了起来,并且抑制不住地变成大笑。她这般生动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得,不再是假惺惺地装作什么都不在意,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此前,柳嫤虽然也抗拒他的亲近,不过平时的搂搂抱抱,她面上是没有嫌恶的表情的,当然,也没有欢喜的表情。这一度让李.瑾很是丧气,以为自己怎样做,都不能引起她心绪的波澜。而今日这试探的结果还是可喜的,她并非全然冷心冷意,也会为不喜欢的接触大喊大叫,像个疯婆子一般癫狂无礼地抗拒。

    这,算是一个阶段性的进步了!世子这样安慰自己,伸出舌头默默舔了一下破了个口子的嘴唇,隔着薄被,他可以感觉到柳嫤起伏的曲线,他也知道,被子下的她已然一丝不挂。不过,还不到时候……

    李.瑾默默地忍着,不由抖动了一下身躯,感觉下边的人全身都僵硬了,这才满意地将人温柔地搂在怀里。只是,到底抑制不住心底里莫名其妙生出的欢喜,开始大笑不止,“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真是蛇精病!柳嫤哂笑,双手将被角紧紧地抓在手心里,然后侧过脸颊,让流淌在脸颊上的泪水在月光下更为清晰。

    “你怎么了?”李.瑾笑了一会儿,无人应和之下也歇下心来,这么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怜惜的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无助地哭泣。她的牙齿紧咬,双眼紧闭,很痛苦很仇恨,可怜兮兮。

    “别哭……我不逼你了……”李.瑾有些心慌,一时口拙,像个青涩小子一般,不知该如何哄得佳人破涕为笑,只能一直低低地说着“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

    “滚!你滚!!!”柳嫤吼出了这么几个字,一说完就像失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埋头在枕上,嘤嘤哭泣。

    李.瑾无法,他越是亲近,柳嫤哭得越是凄厉,身子也更是颤抖,所以他下了床,披上匆匆丢在地上的袍子,往外间走去。半刻钟后,屏风之外的李.瑾,耳边还隐隐可以听到屋内人不住啜泣,他无奈,只能离去别的地方歇息。

    柳嫤哭了许久,感觉再也流不出泪来了,这才抹了一把眼角,重新找了一套亵衣穿上。她躺在大床之上,双眼大睁,直直地看着头顶青幔帐中间的圆心环。

    月光通过墙上的小窗,透了一缕落在环上,发散着点点滴滴黯淡的绿光,显得这个地方幽又静。

    方才,李.瑾的举动,让她有些意外,又还在她的意料之中。他会忍不住去动她,是早有预感,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紧要关头,李.瑾可以忍着,只因为不想伤害自己……

    其实,这人也不算太差……不过,他为人如何,都不关她的事……

    日子匆匆地过,柳嫤依旧安居在世子的乐阳居里,两耳不闻窗外事。而那晚之后,世子这几日都没有再来,不知是羞恼了,还是惭愧了。

    柳嫤乐得这般的安逸,只是自她进入王府后,一直在身边伺候的那个小丫鬟却不乐意了,“夫人,殿下已经好几日没来了,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不过两日而已,有什么好着急的。”柳嫤不在意地捻弄着一朵盛开的海棠花,花瓣碎裂花汁溢出,纤细的手指被染成微微的红色。

    “夫人……世子妃就要进门了,您!”小丫鬟暗暗咬牙,蹙起秀气的眉毛,想要再说柳嫤几句,却看到两只水润透亮的杏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呐呐,跺了跺脚转身进了丫鬟们住的耳房里。

    这个小丫鬟不同于一般的下人,她的娘亲曾经做过世子的奶娘,且她长相颇有几分艳丽,虽比不上柳嫤这般,却也比柳絮要美上几分。所以,小丫鬟一直都抱有心思,期望成为李.瑾下一个妾侍。之所以希望柳嫤将世子勾回来,也只是想要多见他几面,好让他发现自己已长成的美丽而已。

    小丫鬟本以为柳嫤对这些都毫不知情的,可今日这似笑非笑,看透了一切的眸子,让她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就像个丑角一般上下蹦跶,被别人看了笑话还不自知……

    柳嫤继续掐着艳丽的海棠花,眼里无悲无喜。李.瑾要娶妻,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第二日,便是秦王世子娶亲的日子。一大早,李.瑾就被人伺候着穿上大红袍子,系上结成红花的绸带子。那晚被柳嫤抓的几道爪印,倒还是留在脸上,不过脱了血刮子,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印子,再用脂粉遮掩一番之后,也瞧不太出来。不过,这却让秦王妃十分不满。

    “瑾儿,女人啊,可不能一直宠着,宠坏了可就不知道规矩了!今日她敢抓伤夫婿,明日就敢针锋相对了!你可莫要一昧地纵容,有张有弛才是御人之道!”

    “母妃,您说些什么呢?儿子是那般人吗?!她若是再无礼,看我不揍她!”李.瑾哪里敢把事实真相说出来,那多没面子!想要亲近自己的女人却被抓破了相,最后还没有成功亲近到!真是憋屈!

    也因此,在三皇子和五皇子的戏谑下,他默认了,默认那是因为战况激烈,这才不小心留下的暧.昧痕迹。

    午时一过,司徒府上的大红花轿就进来了,李.瑾面上志得意满,黑底红纹的筒靴踢在轿门上,发出好大一声响。皇家的婚礼和一般人家的不太相同,凭秦王世子的身份,并不用亲自上门迎亲,只在府上招待来客便可以了。

    一段红绸,隔着结成绣球的红花,一端是长身玉立的李.瑾,一端是红盖头下娇羞甜蜜的司徒家嫡女司徒菲。新娘子在新郎的牵引下,跨过火盆,跨过马鞍,又跨过散落一地的金子银子,这对在众人眼里天造地设的新人,来到了大堂之上,开始夫妻交拜的礼仪。

    “一拜!”

    “再拜!”

    “三拜!”

    “礼成!”

    新人拜堂的时候,混在一众宾客中的小丫鬟,终于艰难地挤到了前面,她秀气的脸上焦虑不安,两只手在袖口里剧烈地颤抖,张开口想要喊些什么,却被司仪的唱声挡了去……

    ☆、娶妻

    众位天之骄子簇拥着新郎官,要他当众吟出一首精妙绝伦的却扇诗来,还有要求,诗句中必须得表现出对新娘子的感情来。

    李.瑾面带笑意地站着,却并不理会这一干贵公子的起哄,他多情的桃花眼四下张望,突然便看到了那个慌乱害怕的丫鬟。这人是他小时候一个奶娘的女儿,也是在乐阳居里一直贴身伺候着柳嫤的人。

    这丫鬟来了这里,可是她主子出了事?

    “世子,你可听清楚咱们的要求了,这诗若是作得不够精彩,那新娘子的面扇可不会拿下来!”一个衣着锦绣的贵公子站在世子身边,面上带着促狭的笑意,闹着要李.瑾作诗。

    李.瑾哪里还有心思作什么却扇诗?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丫鬟的身上,见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竟是抛下了众宾客,抛下了红盖头下满心欢喜的新娘子,跑到那丫鬟面前。

    “可是出了什么事?”

    “世子……”丫鬟真的哭了出来,梨花带雨。

    这一幕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在没有太多长辈在场,都是些年轻子弟。也是因为太多像之前的李.瑾一般浪.荡风流的公子哥在,所以不少人四目相对,交头接耳,打量起这俏丽的丫鬟来。

    脸蛋倒是俊得很,身条也够袅娜。看来,这是世子身边伺候的某个通房丫鬟了,还是个得宠的丫鬟。不然,怎能让成着亲的世子抛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转而对她嘘寒问暖?

    这是很大一部分人的想法。毕竟秦王世子花名在外,众所皆知,那是个怜香惜玉爱美成痴的男子。尽管他们也疑惑,这丫鬟的姿色远不如司徒家小姐,何以让世子如此关怀备至?不过,各花入各眼,说不定世子就爱这般白莲花的小可怜调调呢……

    众宾客的脑补,李.瑾全然不知,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他此刻见这丫鬟只是不停地流泪,张口许久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也是恼火,“快说,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我……她……夫人她……”小丫鬟深呼吸一口气,直直地跪在地上,将压在心里好几个时辰的消息说了出来,“夫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李.瑾有些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什么叫夫人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了?!她不见是不见到哪里去了?!“你再说一遍!”

    “夫人不见了!奴婢和院里的妈妈们找了许久,每个地方都找遍了,找了两个多时辰,可是却始终没有看到夫人!是奴婢失职,奴婢该死!”小丫鬟一口气说了好几个重磅消息,震得李.瑾摇摇欲坠,心乱如麻。

    “小叔,你还拜着堂呢!”五皇子李祉在他身边提醒道,也让李.瑾从怔愣的打击中清醒了过来。是啊,他今日成亲呢,没有让新娘子却扇,便不算彻底地拜完堂,他应该若无其事地继续的!

    只是,忍不住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柳嫤不见了啊!她去了哪里?!李.瑾想到,后宅里的那些女人早就对她独占鳌头的宠爱不满,会不会就那么下狠心将人拐卖出去,或是干脆地投井了事呢?是不是被人害了,毁尸灭迹,所以下人们才找遍王府,依旧寻觅不到她的踪迹?

    李.瑾阴谋论了,他想到这几日因为自己没有再踏入乐阳居,私下里已经有人认为柳嫤失宠了,对她不如以往的尊敬爱戴了,心里又悔又恨!

    不怪李.瑾会把事情都往柳嫤被害这方面想去,实在是他心慌意乱,根本想不到别的可能。自桃珠儿说有人给柳嫤传纸条,谋划逃跑一事之后,李.瑾就加重了乐阳居的守卫,他是有自信,那里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所以,他觉得,柳嫤没有逃离的可能性。

    可是里面的人出不去,却不代表外面的人进不来,柳嫤不见了,只可能是外面的人进了来,把她藏了起来!这般的行为定是恶毒的,柳嫤可还安然无事?

    “小叔,你这是要抗旨吗?”三皇子李钰拉着了李.瑾的手臂。这场秦王世子和丞相嫡女的婚事,是皇帝的亲笔圣旨,早已昭告天下,哪里容得新郎不尊重这场婚事?而且,便是皇帝不在意,那新娘子,还有新娘子背后的司徒府,会不在意他的不在意吗?

    “我有事!稍后再说!”到底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李.瑾解开腰间的红绸花,就往后院跑去。很快,乐阳居高大的牌匾近在眼前,他这时候却有些踌躇,不敢进去。里面,那人真的不在了吗?

    她的音容笑貌,相处时候的点点滴滴,都还历历在目。她人呢,现在到哪里去了?

    李.瑾面容冷峻,踹开合上的房门,不理会两边跪着的一串丫鬟婆子,绕过屏风,直直地走到床前。床上挂着的青幔帐是放下来的,透过薄薄的轻纱,隐约可以看到一块隆起。

    只是,当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子,却注定只能失望。里面并没有躺着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方才看到的影子,只是没有收拾而凸起的锦被而已。

    李.瑾的手掌抚在枕头上,又慢慢地游移到丝滑的毯子上。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他在柳嫤来了之后,特意叫人制的。大红色的锦缎上,绣着同色的暗纹,是一丛并蒂莲。

    此时,并蒂莲依旧在暗处绽放,只是上面没有残留下一丝一毫的体温,只残留一股清淡的芳香。那是柳嫤头油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百合花香,还有点姜花的味道。

    温柔的手变得青筋暴起,那大红的双人枕,和大红的锦丝被,被手的主人狠狠地丢在地上,暴露出来的床榻,平平整整,藏不住任何东西。

    “找!给我找!”李.瑾命令身边的侍卫,他不信,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就此消失!昨日傍晚时候,他还在阁楼上偷偷瞧见,她坐在窗口赏花的!

    失了新郎官的婚礼,自然继续不下去。秦王妃知道前面的闹剧之后,立刻便叫人将那丫鬟绑了下去,又叫人将新娘子送入椒房中,这才火烧火燎地走到秦王面前,向家里的男主人拿主意。

    至于这些宾客们会怎么想,她已经顾不得了,等李.瑾重新完成婚礼,谁敢说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李.瑾回去婚礼上,而这劝导一事,秦王爷出面最合适,这是最好的法子。

    “王爷!”秦王妃将喝得醉醺醺的秦王爷拉了出来,向他说着儿子的叛逆行为,以期让他明白事情轻重缓急,将李.瑾劝回去。

    只是,秦王爷的反应却大失王妃所望,他根本不认为这是一回事!既然已经拜了天地了,那婚礼就算完成了,至于之后那些却扇什么的虚礼,不做也行!谁不知道,秦王.府的世子妃是司徒菲?!

    秦王妃无法,只能又急匆匆地再次跑到李.瑾面前,让他赶紧去安慰一下宾客和新娘子,不然,这一日肯定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还可能会因此触怒龙颜!

    只是,秦王妃又再一次的失望了。李.瑾坐在乐阳居的正屋里,一动不动,执着地等着侍卫们的消息,不管她好说歹说,都不眨一下眼睛。

    此刻,前来参加婚礼的这些宾客们,也猜得一二,只是到底不敢多说些什么,众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像完全不知这婚礼出了问题一般。至于他们心里想些什么,谁能得知?

    三皇子安抚着宾客,推杯换盏,尽显皇族风范。他进退有度,谦虚温和,也赢来了许多达官贵族们的赏识。

    五皇子跑到了李.瑾身边,陪着他一起等消息。他的想法倒不同于李.瑾,他觉得,可能是柳嫤趁着婚礼人多眼杂,逃了出去。只是为什么要逃?李祉也不能理解,只是冥冥中有那么一份直觉而已。

    此前李.瑾在江城时候,想要纳人为妾这事,在某次醉酒之时,他是有提到过的。所以,李祉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柳嫤要逃离秦王.府的锦衣玉食,以及李.瑾的宠爱,可是,柳嫤不同一般女子,这样的印象却也烙在李祉的心头上。让他觉得,柳嫤逃跑,并不是多么意外的事。

    这一日,秦王.府热闹极了。

    深夜时候,新娘子司徒菲终于在等了许久都等不到新郎进来的时候,自己拿开了红盖头,将一张含羞带喜的娇颜,暴露在一众王府的婢子面前。

    “主子!”一个有些年纪的管事嬷嬷上前问候道,“您可有什么吩咐?”

    “嬷嬷不必客气,日后叫我世子妃就行了!”司徒菲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地拆卸着满头华饰,透过琉璃镜,她可以看到身后那个嬷嬷松了一口气。想来,她自己认命了,接受世子今晚不来的事实,便不会叫这些伺候的人为难了吧……

    司徒菲讽刺一笑,带着几分凄苦。这里是她的新房,叫做兰居,却不是京城人人知道的秦王世子居住的乐阳居。她的婚礼轰动全城,可是新婚之夜,身边却不见新郎……

    ☆、夫妻

    李瑾就等在乐阳居的正屋里,一个人坐在那大红的床榻之上,面无表情。

    子时时分,他身边的侍从将打探到的消息传了回来。秦王.府后花园那片桃林的一处墙角,有很可疑的石块堆叠在一起的痕迹,按那高度,是可以让人爬上墙头的。寻着那一丝丝没有完全掩盖的踪迹,可以确定,柳嫤是自己跑的,不是被别人挟持,而且,身边还有帮手。

    另外,按这逃离的速度,现在柳嫤应该已经出了京城了,若是那些不小心留下来的痕迹是真的的话,那她是往南边去了。

    得到这样的消息,李瑾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心里又恼又怒,还有些许的委屈。他对她已经这般好了,平日里这般小心翼翼地讨好,她怎还要千方百计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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