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嵇澜点头,“就是他助我发现欲魔踪迹。”
    裴惜惜对那前辈有所猜测,她没再多问这事,只道:“那我俩要做什么?”
    “我会潜入禁地,将欲魔抓出来,你俩只需亮明身份,接过欲魔,便可以离开嵇家,其他的,都交由我来搞定。”
    只要欲魔在太渊宗手里,嵇家那边,才会放弃借助欲魔进阶的荒唐念头。
    路唯又喝两口茶冷静冷静,道:“可以。”
    若一切真如嵇澜说的这般进行,他和裴惜惜,确实只需出个身份。
    嵇澜松了口气,道:“两位要买些什么,我今天包圆了。”
    路唯道:“请吃一顿灵食便可以了。”
    去西川郡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嵇澜带着路唯和裴惜惜进入内院。
    外人进嵇家内院需要身份玉牌,身份玉牌上会有定位,算是一种监视,在他们走到不该走的地方时,能给出提醒,也在嵇家出现突发事件时,能为他们洗脱嫌疑。
    裴惜惜和路唯没有拒绝,带着玉牌住在嵇澜房里,之后嵇澜带着裴惜惜和路唯在内门各处游玩。嵇家内门奇花异草,雕栏画栋,假山流水,水榭湖泊,珍兽异鸟等都不缺,虽无十分动人之景,已有可观玩之处。
    其他嵇家人邀朋友进来游玩时,也会请他们观赏内门景色,嵇澜做的,并不出奇。
    嵇澜没有带裴惜惜和路唯在敏-感处走动,而是在大众院外行走,介绍那些大众风景,最后,来处一处偏远院子时,嵇澜对裴惜惜和路唯传音道,“这儿就是禁地,不能进入院子,进院子会惊动嵇家长老。”
    他面上还保持着和善的微笑,指着前边荷花池,似是在与两人介绍荷花。
    确定两人记住位置后,他带着两人继续前行。
    重回到院里,嵇澜开口说自己计划,“我会安排人行刺,到时候你俩跟我一起抓刺客,之后在那院门外边等我。”
    裴惜惜和路唯点头,问:“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三日后。”嵇澜道。
    若是可以,他肯定愿意今天就行动,但这样太刻意,之后裴惜惜和路唯不好脱身,三日后便算嵇家猜到裴惜惜和路唯进嵇家不怀好意,碍于没有直接证据,没法拿他俩如何。
    不用裴惜惜和路唯出大力,他俩没意见。
    夜晚,裴惜惜房间内,颜今歌凭空出现。
    裴惜惜双目一亮,张开结界。
    她往前一扑,整个人挂在颜今歌身上,“师父,我就知道嵇澜嘴中的前辈是你。”
    颜今歌摸摸她的头,没否认。
    裴惜惜捧起颜今歌亲了一口,从他身上滑落下来,仰头问:“师父,欲魔真的在那禁地里?”
    颜今歌道:“八-九不离十。”
    他补充道:“那儿是嵇家禁地,里边有仙器开启,我没有闯进去查看,不过嵇澜进去了。”
    嵇澜身为嵇家少族长,拥有进入禁地的权限,颜今歌替他遮掩一下踪迹,使其不至于被人发现,之后,由嵇澜提供的信息,他判断出是欲魔。
    “欲魔不会向嵇家家长告状,说嵇澜闯进去了吗?”裴惜惜好奇地问。
    “欲魔不会知道。”颜今歌拍拍她的头,道,“到时候,你和路唯站在小院外边就好,嵇家的事,别掺和。”
    “好。”裴惜惜点头。
    之后两天,裴惜惜和路唯就跟寻常路人一样,跟着嵇澜后边这儿玩玩,那儿看看,很快,到了第三日晚上。
    因顾念着今晚的任务,两人都没睡,只盘腿静坐。
    半夜三更,一名黑色人影摸入院子。
    裴惜惜和路唯若有所觉,望向窗外。
    不过两人没听到动静,没有动作。片刻,兵刃之声响起,同时嵇澜一声“蠹贼哪里逃”,两人一前一后推开房门,见嵇澜追着一黑影离开房间。
    两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黑衣人和嵇澜一前一后进入禁地小院,路唯和裴惜惜见状,没有再跟,站在小院外边,静静等待。
    两人没等多久,嵇家有长老出现,双目严厉地望向裴惜惜和路唯,厉声喝道:“你俩在这做什么?”
    那架势,像是抓住两人把柄一般,充满敌意。
    裴惜惜开口:“有黑衣人刺杀嵇少族长,我与我师兄过来帮忙,不过嵇少族长与刺客进入禁地,我和我师兄不好擅闯,只能守在外边,若是刺客冲出,我俩还能进绵薄之力。”
    裴惜惜不卑不亢地解释,满满的都是好心,倒衬得那长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长老面色愈发不善。
    不过,没抓住两人把柄,他不好发作。
    他让旁边弟子看住裴惜惜和路唯,寒着一张脸,冲入禁地。
    裴惜惜目送那长老离开,对路唯传音道:“嵇家一直在监控咱俩。”
    不然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而这其实也能瞧出,嵇澜这少族长,其实坐得不怎么稳。若真实权在握,这些长老对嵇澜朋友只会爱屋及乌,而非现在这般提防戒备。
    路唯“嗯”了一声,又道:“嵇澜一般不做没准备的事,耐心等着吧。”
    嵇澜不喜阴谋诡计,鬼魅魍魉,不代表他没有应对鬼魅魍魉的能力。
    裴惜惜没再开口。
    过了片刻,禁地内传出术法交接动静。
    裴惜惜抬眸,道:“这动静不对。”
    若嵇澜成功拎出欲魔,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莫非嵇澜和那长老打起来了?
    不能吧?
    裴惜惜俯身往院内方向瞧去,却见欲魔持着仙器山海图与嵇澜和嵇家长老打了起来。
    她再顺着契约感应一下颜今歌,她师父藏在附近,没有出手。
    确定她师父在附近后,裴惜惜不担心了。
    她对路唯道:“走,我们上前帮忙。”
    两人冲入院子,取出本命法宝。
    两道剑光接连亮起,一道剑光刺向欲魔心脏,一道剑光刺向欲魔手腕,另有一折扇在空中抡过一道弧光,挡住欲魔躲避方位。
    欲魔身形一侧,用仙器挡住嵇家长老的攻击,嵇家长老面色铁青,怕击伤仙器,只能仓促收回攻击。
    两道剑光击空,折扇划破欲魔腰际,欲魔瞧了裴惜惜一眼,手中仙器击向裴惜惜。
    一道剑光平平刺来,挡在仙器与裴惜惜之中,路唯握着秋水似的长剑,当横一动,击向仙器。路唯不怕仙器被刺坏,攻击起来毫无顾忌。
    裴惜惜不退反进,折扇扇尖跟着击向欲魔,同时幻境铺展开来。
    裴惜惜幻境刚出,欲魔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捏碎万里遁空符。
    欲魔身形刚被传送走,裴惜惜便感觉一股大力捞过她的腰,下一秒她感觉自己在快速瞬移。
    她的身形外边设了一道结界,瞬移没有给她带来多少不适,她仰头,果然搂住她的是颜今歌。
    两侧空间模糊一片,万里压缩成一线,也不知过了多久,颜今歌带着她冲出空间裂缝。
    空间裂缝外,是一处沙漠,沙漠之上,空中凭空掉下一名人影,裴惜惜认了出来,那是欲魔,却是颜今歌在欲魔逃离瞬间,在欲魔身上做了印记,之后循着印记追踪而来,在万里遁地符失效时,恰好来到欲魔面前。
    他指尖一动,一道结界拢在欲魔外边。
    他低头望向裴惜惜,道:“明珍,你是想我将他打个半死,你再了结你与他之间的因果,还是不用我插手。”
    “你不插手。”裴惜惜想也不想地选择直面杠。
    “好。”
    他手一捞,将嵇家仙器山海图从欲魔手里夺了过来,之后后退一步,让开战场。
    欲魔手中山海图忽然消失,面色闪过一抹戒备。
    他环视四周,厉声喝问:“谁!”
    裴惜惜走进结界,望向欲魔,道:“我。”
    欲魔望着凭空出现的裴惜惜,眸子眯了眯。
    不是她,她没这本事,直接夺走仙器。
    她后边还有人。
    欲魔心底愈发戒备,身形却放松了下来。
    他整整衣裳,笑眯眯地开口:“哟,小心魔,这是活得不耐烦,给我加菜来了?”
    只看他的神态,还当他有多友善,与他说出的话,形成强烈对比。
    裴惜惜学着他笑眯眯地开口:“那到不是,我来加餐了。毕竟魔祖,我也很喜欢。”
    欲魔温良一笑,“小小心魔,年纪不大,胃口不小,不怕口气太大,撑死了?”
    裴惜惜歪头,无辜地开口:“你这么废物,连刚出生的我都没法抓住,我面对你,需要大胃口?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她笑嘻嘻地道:“废物只能放大话,强者只需吞吃。”
    欲魔面上的笑拉了下来。
    他面对裴惜惜,一贯是高傲的,犹如老鹰捉小鸡、猫捉老鼠般高高在上,他俯视裴惜惜,犹如俯视自己碗里的肉,到嘴的猎物,裴惜惜再怎么逃再怎么挣扎也是枉然,因为她的下场只有一个,被他吃掉。
    裴惜惜的反抗、变强,在他看来都是无谓的挣扎,她对他的反噬让他恼火,但也没动摇他的想法,毕竟猎人被猎物伤了,谁会真的生气?不会是玩味地望着猎物困兽犹斗,为这一场厮杀添加些可笑的经历。
    但此刻,他真的感觉到了冒犯。
    猎人与猎物位置调换,他被自己的猎物当做猎物来狩猎了。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他掀起嘴角,冷冷地开口:“你找死。”
    他绰起长棍,居高临下朝裴惜惜头部敲来。
    长棍殷红,带着令人目眩神移的光晕,在空中挥过时,仿若不详。
    这是由欲-望凝结的长棍,任何瞧见它的修士,都会被它勾起心底欲-望。
    裴惜惜是心魔,欲魔对她的操纵能力要大打折扣,她眸光不懂,不慌不忙地展开折扇。
    折扇上,腊雪红梅,白袍美人靠窗而坐,美人无容,只能瞧见他的背影与一头瀑发,然光看背影,便可知其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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