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目送莫小尧转身离去,傅雅诗笑眯眯地转向肖澈:“阿澈,看得出来你很紧张你媳妇。”

    肖澈一脸认真地承认:“是啊,何止紧张,小尧简直就是我的命,谁用金山银山找我换,我也不稀罕。即便是小尧她想玩点刺激的,大冬天的把我扒光了赶出家门,我也绝无抱怨,只要我媳妇儿高兴,我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傅雅诗愣了愣,随即咯咯笑道:“阿澈你说话真风趣,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肖澈目光灼灼。

    她黑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光芒:“是么,也就是说曾经目中无人,心比天高的肖大少已成功蜕变成妻奴了,对吧?记得当年在大学校园里,你对我穷追不舍的时候……”

    “打住,你说谁追过你?我记性还不至于那么差,你可别占我便宜!”他不悦地皱眉。

    她妥协地笑了:“好好,我更正一下,是阿澈你做好人好事,为了帮我摆脱季坤的纠缠,假扮我男朋友,行了吧?我想说的是,那时的你是个小鲜肉,特别秀色可餐来着……”

    当初傅雅诗是肖澈他们班的辅导员,也是同校的研究生师姐,比肖澈大了几岁。作为学校里的校花,她的追求者数不胜数,她偏偏一个都瞧不上,独独对看似不近女色的肖澈感兴趣。

    某日下午,肖澈一如既往地在图书馆上完自习,穿过学校里人烟较为稀少的小树林,抄近道去食堂的途中,出其不意被傅雅诗堵住去路。

    “找我有事吗?”肖澈有些不客气地问。

    “废话,不然我在这儿等你干吗?”傅雅诗身穿女人味十足的淡粉色薄纱长裙,高傲地微抬了抬尖尖的下巴。

    这个在学校里被捧惯了的所谓“女神”认定,只有肖澈这般丰神俊逸的世家子弟才配得上她。于是她三番五次向他暗示自己的心迹,他却始终像根木头似的毫无反应,令她终于按捺不住选择主动出击。

    当她说想做他女朋友,他嗤之以鼻,凉凉地吐出四个大字:“我,不,需,要!”

    “为什么,别告诉我你喜欢男人!”她一直胜券在握,自信满满,岂料挨了当头一棒,差点气得跳脚。

    “看不上你就等于喜欢男人么,这什么破逻辑!”他略带稚气的俊脸上满满都是鄙夷,语气显然是气死人不偿命。

    如今的肖澈说话做事好歹会给人留点儿薄面,尤其对着自家媳妇莫小尧时更是软萌了许多,耍宝卖萌不在话下(ps:这项福利仅提供给老婆大人)。而当时的他绝对是目中无人的最典型例子,走路永远目不斜视,面对前仆后继的众多仰慕者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闻言,傅雅诗一时语塞,半晌才悻悻地追问:“那你总得告诉我拒绝我的理由吧,是因为我是你们班的辅导员的缘故么?你若介意别的同学说闲话,下学期我就跟你们班主任打声招呼,不带你们了,如何?”

    肖澈耸肩:“你想多了,其实原因很简单,你这样的大妈根本不是我的菜!别再来烦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你要是不信,不妨试试!”

    从没被人如此不待见过,傅雅诗的自尊受到极大的伤害,眼眶变得有些通红:“你,你!……”

    肖澈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身穿红色运动服的矮瘦男生从天而降,双膝跪在傅雅诗面前,一只手紧紧扯住她的裙角,另一只手则哆哆嗦嗦地攥着一把水果刀。而那人正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怪胎季坤。

    说来一年四季季坤都穿着那件大红色的运动服,极少会换上别的衣服。据说他是学工科的,不知成绩如何,反正没什么人见他与别人说过话。他只喜欢自己一个人躲在无人问津的破旧不堪的自习室埋头看书,走起路来时常自言自语,还冷不丁冲路过的同学呵呵傻笑,导致全校的人愈发觉得他有点疯疯癫癫,不敢轻易靠近。

    可谁也没曾料到从某一天开始,季坤会色胆包天偷偷盯上校花傅雅诗,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恋恋不舍地在其附近出没。例如下了课她去食堂吃饭,他就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偷瞄她举止优雅地用餐。偶尔她约朋友打羽毛球,他便在羽毛球馆的看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被紧身运动衫勾勒的玲珑有致的好身段。当她的目光扫向他时,他赶紧假装看别处,嘴角则情不自禁地微微翘起。

    这天,季坤出门有点晚,无意间走进小树林,打算抄近道去图书馆,不料在林间小道上偶遇穿一袭柔情似水的长裙,比平时更加楚楚动人的傅雅诗。他不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蓦地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他向心中的女神表白的绝佳机会。

    于是,情急之下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她面前,央求道:“雅诗,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做我女朋友吧,我真的很想跟、跟你在一起。”

    “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傅雅诗被这个不知所谓的丑陋男生吓了一大跳,没好气地回应。

    “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真的,我、我……”季坤担心对方撒腿就跑,下意识地伸手扯住她的裙角,另一只手则放进口袋,试图找出纸巾什么的,擦拭自己此刻满头的大汗以免被嫌弃。结果他没翻出纸巾,倒是傻乎乎地把前天新买的红色折叠式水果刀掏了出来。

    而他这一举动顿时令傅雅诗魂不附体,认定自己被眼前的猥琐怪胎胁迫,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啊!”

    好在肖澈没有走远,且并未袖手旁观,反倒冲上前,厉声制止魏坤:“你干什么呢,快放开她!”

    季坤一头雾水,手里的刀随即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我没打算吓唬她,我只是,只是……”

    “铁证如山,你居然还敢睁眼说瞎话!我告诉你季坤,我傅雅诗绝对不可能看上你这个神经病的!”说罢,傅雅诗直接扑进肖澈的怀里,哭诉道,“阿澈,这个季坤最近一直疑神疑鬼地跟着我,刚才看见四周没人,还跪下来逼我跟他在一起,我死活不同意,他便拿出准备好的刀子。幸好有你,不然我早就被他一刀捅死了,呜呜呜,我好害怕……”

    “雅诗,你和肖少是什么关系?”见状,魏坤顾不上自己蒙上不白之冤,不解地喃喃发问。

    肖澈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几乎无人不晓,即便魏坤这样的怪人也对他有所耳闻,知道他很有来头,是个相当不好惹的主儿。

    傅雅诗转了转眼珠,灵机一动,没等肖澈把自己推开,便挽上他的手臂,自顾自地介绍:“阿澈是我男朋友,所以你别再打我主意了,听见没,不然阿澈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你……”肖澈一脸铁青地看了她一眼。

    傅雅诗压低声音,向他解释:“我现在又没受伤,即使咱们把季坤扭送派出所,他要真有精神病史,还会毫发无损地放出来!而且他这人神神叨叨的,不拿你做挡箭牌,我迟早会丢了性命,所以你就做好人做到底吧。”

    于是接下来,肖澈莫名其妙做了傅雅诗一个多星期的挂名男友,她则顺利成章地变身他名义上的第一个女朋友,也就是所谓的初恋女友。在此期间,他自然碰都没碰过她,惹得她很是闷闷不乐。

    而后季坤因家庭原因退学离校,肖澈只跟傅雅诗说了句“游戏结束”单方面终止了这一匪夷所思的关系。

    这会儿,傅雅诗看着依然帅得令人发指的肖澈说:“当年的你虽然嘴巴很损,却是个乐于助人的好男孩,值得我迷恋多年。”

    “我不是损人,而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的确不是我的菜。”肖澈目光坚定地回答。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太太是你的菜喽?可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傅雅诗八卦地问。

    “算不上是吵架,是我惹媳妇生气了,她在单方面地惩罚我……”扯到这一话题,肖澈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轻叹道,“话说我有点明白当年季坤下跪向你求爱时的心情了,如今若我肯跪下来求饶就能消了我媳妇的气,我二话不说便会照做不误。”

    “你肖大少下跪的样子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太有喜感了哈哈。”傅雅诗被逗乐,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建议,“其实女人的脸皮比较薄,有些时候即便心里已经原谅了对方,也不愿意轻易承认。虽说我不清楚你和你媳妇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可我看得出她比你想象的还要在乎你,我相信你再努把力,很快能使得她与你冰释前嫌。”

    “按理说女人比较了解女人,借你吉言,但愿如此。”肖澈耸肩,眉头有些舒展开来。

    40.第 40 章

    傅雅诗眼眸一亮:“话说阿澈你现在的太太不是前几年跟你一起来试婚纱那位吧?”

    肖澈的神情滞了滞,“不是,那次是我前女友。”

    也就是如今的小姨子莫娇娇。

    记得那会儿肖澈与莫娇娇的婚期将至,两人抽空一同来到本市最负盛名的恋上永恒婚纱店,结果接待他俩的正是美丽依旧的傅雅诗。原来傅雅诗是该婚纱店老板的外甥女,那日恰好在店里帮忙打点,看到肖澈,笑得如沐春风:“嗨,阿澈好久不见。”

    尽管那是肖澈毕业后第一次再次见到昔日“恋人”傅雅诗,而他的神情里除了些许的惊讶,看不出半点其他情绪:“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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