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塔?

    为什么会是浮生塔!

    余安安握着被展开后的平安符,盯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不断来瞧,她想要去辨认字迹,但是却因为实在太模糊,所以认不出到底是何人所写。可是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忍不住大胆猜想。

    如果说,这是有人特意给她传递讯息……

    那么这个世上,除了林蔓生,还会有谁?

    余安安这下子坐立难安,茫然不解又是困惑迟疑,猛然转身又是走出办公室。

    几乎是将方才这一路重新走了一遍,坐电梯下楼,又来到地下停车场,她慌忙找到那位保安,立即开口追问,“刚才那份快件,怎么会在这里?”

    保安愣了下,回忆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六点的时候,依照惯例我在停车场巡逻,等巡逻结束,再回到位置上,就发现窗口里有一份快件,这份快件上写着余秘书亲启几个字,就想着是给你的……”

    保安确实没有说谎,因为他也是有些纳闷,“余秘书,那份快件是不是有问题?”

    按照道理说,公司职员的快件都会在前台处,不然也是直接派送到部门。

    可这一份快件的来历太过莫名其妙,这位保安也是拿起打量了一番,不是纸箱子,所以不会是危险物品,份量也很轻,应该是文书之类。于是,也没有多想,瞧见余秘书到来的时候就交到了她的手中。

    “没什么问题……”余安安无法透露太多,思绪一定发问,“监控视频难道也没有影像?”

    保安回声,“余秘书,我今天还在这里值日,监控室不是我负责。”

    “我知道了,你继续工作……”余安安随意一句,便将此事打发了。

    但是一离开停车场,她又疾步前往的监控室。

    公司保安部的办事员瞧见余安安到来,有些惊奇呼喊,“余秘书?”

    余安安却是直接上前道,“调取今天早上从六点开始的停车场监控视频!”

    那位办事员有些惊愕,但是也来不及再询问,余安安已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专注望着监控屏幕,调整到早上六点之后的录像,再开始往下播放……

    距离她到来公司,之间还有三个小时时间。

    这三个小时里,究竟是谁将快件悄悄放在保安的休息室?

    余安安紧盯着屏幕,“快进!”

    监控画面开始加快跳转,余安安眯起眼眸盯着那一处,却发现出入口并没有任何可疑身影。七点之后,就有保洁员开始清扫。这之后一直到她抵达停车场,出入的不过是几位公司高管,还有几位通宵加班的职员。

    其余并没有任何一丝异样,竟然瞧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而她太过凝重的神情,却让办事员以为是出了大事,“余秘书,是不是谁的车被偷了?还是被砸了?”

    在反复看了两遍视频后,余安安凝声道,“之前我就觉得公司停车场的监控安装不够,死角很多,有人进出也不能够完全记录。所以我特意让朋友试验了一下,结果还真是。”

    “一会儿你告诉经理,想个办法去除这些死角的弊端。”余安安微笑说道,办事员一听信以为真,只当是临时检阅,“是!”

    当兜转了一圈后,余安安重新回到办公室。

    她将小心怀揣在口袋里的平安符取出,更多的疑问浮现而起,快件被送到这里,放在停车场的休息室,竟然避过了监控,这个人一定深知锦悦大楼的内部构造,否则绝对不会这样清楚。

    难道这真是副总所为?

    可她为什么要以这样曲折的方式,用一枚平安符来传达讯息?

    ……

    余安安一瞧时间,九点已经过了,她拿起文件报告,立刻又是前往总经办。

    自从经历那一场重击风波过后,每到九点整,林书翰必定会抵达公司,可谓是风雨无阻。

    他的认真尽职重新赢得了一众董事高层信任,也为公司上下树立榜样。

    “咚咚!”余安安敲门而入的时候,另一位秘书长正为林书翰送上咖啡,刚要汇报今日行程安排。

    但是因为瞧见余安安前来,林书翰微笑问道,“余秘书,手上的项目策划这么快就完成了?”

    余安安近日负责一起项目策划,今日则是要呈交的期限,她应声道,“是,林总,所以我就先送来。”

    秘书长为林书翰接过文件,交由给他过目。

    可是余安安却发现,林书翰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神色如此安然,所以他并没有收到平安符的诡异传讯,也没有经历这般蹊跷之事。

    当林书翰简明扼要过目文件后,他温声道,“我想今天可以召开项目会议。”

    眼见如此,余安安就要转身离去,终究还是试探口风,“林总,程助理就要回来了……”

    这已然说明,三个月时间又过去了,可是寻找结果依旧是无影无踪。

    林书翰眸光黯淡几分,“让他休息两天。”

    “是……”余安安终于退了出去。

    从总经办离开的一路上,余安安愈发不宁,为什么将平安符送到她手中,但是林总却一无所知。林总可是副总的亲生弟弟,又那样疼爱他,怎么会没有告知此番讯息。

    余安安无法想明白其中奥义,此刻她唯有找向一人商议,那便是高进!

    另一处办公间内,高进接过那道平安符,拿起于阳光下来瞧,的确如余安安所言,是真的清清楚楚留有一行讯息,“余秘书,这是副总的笔迹?”

    余安安一直陪伴在林蔓生身侧,理应是最清楚,“我不能肯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歪歪扭扭的写。”

    高进却记起当年,就在副总离开之时,“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海城尉家的祖宗祠堂里,那个村民曾经说过,副总是被出家人接走!”

    余安安怎么可能忘记,回忆当时,又对比今时,“副总被关在一座浮生塔里?”

    难道她是被人囚禁?

    或许这其实不是平安讯息,而是求救讯号!

    ……

    事不宜迟,余安安和高进两人心中起疑后,就立刻联系程牧磊。

    而程牧磊已在归来的途中,听闻之后也是加速返程。

    宜城一处茶楼里,这里是林蔓生先前尚在锦悦之时最喜爱前来的茶楼。此刻,他们三人聚集于此。

    程牧磊风尘仆仆,一回到宜城后就赶来此处会面。

    安静的雅间里,余安安以及高进早已等候多时。

    程牧磊疾步入内后,便询问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也没有太过说明原委,直到三人面对面,余安安才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道出,“事情就是这样……”

    程牧磊这下彻底听闻,也是感到震惊,“真的是副总?”

    “还不能够肯定!”高进应道,“只是现在看来,林总并不知情!”

    “为什么副总只给余秘书传讯?”程牧磊已然拿起那枚传讯的平安符,果真是有一行字。

    余安安也在想这个问题,而可能有的结果只是一个,“或许是因为,林总是副总的至亲,也许怕被人监视了。”

    他们三人一直跟随在林蔓生身旁,虽然是心腹下属,却没有血缘关系。

    依照正常思维,旁人要是在监视一举一动,会对最亲的人出手,而不是对他们这些外人。

    “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快去找?”程牧磊接着道,却像是有了方向。

    这个世界这样大,找一个人不容易,可是找一座塔就没有那样困难了。

    更何况,还得知这座塔叫浮生塔!

    实则高进也是同样意思,但是他们必须要谨慎小心,“余秘书,你还是留在公司待命。程助理,你负责搜索所有名叫浮生塔的地方在哪里。依照惯例,接下来又该轮到我去找。”

    他们也深知此番行动不能大举前往,只怕会打草惊蛇被旁人发现。

    余安安凝声道,“高组长,那你就先出发!”

    高进早将行李准备齐全,告别了两人,他立即出发。

    桌子上,一张全新地图被平整摊开,上面零星有一些标识,正是听闻有浮生塔的地方,余安安的手指指向一处,“高组长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去这里!”

    程牧磊看着地图板块被全新开启,不再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标识,这一次是真心希望不会再无功而返。

    高进这一走,就飞奔于各座塔庙之间。

    第一个目的地寻找后,回执消息当下传来,“没有找到副总!”

    于是高进继续往第二处寻找,程牧磊则是尽一切可能打听有关于浮生塔的地名。

    余安安依旧留在锦悦每天朝九晚五上下班,面上安然无恙,心底却越来越焦灼。

    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搜索行动却陷入了僵局!

    几乎是找遍了所有名字里有“浮生”两个字的古塔,到后来只要是有相同的字,哪怕是相同的音,也会一并去寻找。可是却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林蔓生,谁也没有瞧见过她。

    三人原先都不死心,可是当辗转了这样长的时日,马不停蹄却又屡次无果,纵然是他们也不免感到灰心丧气。

    他们不知道这个世上是否真的有一个地方,是否真有一座叫浮生塔的古塔,可是已经想方设法去请教去找寻,而今那份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眼看又要成空。

    这边,是高进再次来电,“这座寺庙的方丈大师告诉我,苍斗峰和叶泉峰的雪山那里听说有一座浮生塔,我现在就赶过去……”

    ……

    苍斗峰和叶泉峰位于海城千里之外,但是这里却是佛堂庙宇聚集之所。附近的雪山,更是被称作神山。前来雪山参拜的信徒那样多,这里实在不像是一处避世之所。

    事实上,高进曾经也到这里找寻过副总的下落。

    附近山上的庵堂,他一座一座拜访过,但是根本就没有音讯。

    今日前来,也是因为那位方丈大师所言,然而高进几乎没有抱有希望。果然,一连询问了几所寺庙后,谁也不知浮生塔。

    雪山就在远处后方座落,高进走得累了,他就在台阶上坐下休息。

    一旁有位师太带着女弟子刚好下山,许是也因为累了,所以半路停下来歇息。师太瞧见男施主愁眉不展的模样,出于善心询问,“这位施主为什么愁容满面?”

    “师太,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座塔,可是找了好久都找不到……”高进如实相告。

    “请问施主,你在找哪座塔?贫尼如果知道,或许可以告诉你。”师太又是微笑回道。

    高进于是询问,“请问师太知不知道,这里附近有没有一座浮生塔?”

    “浮生塔……”师太仔细回想,可似乎也记不起。

    高进一瞧见师太的神情,也料到会是如此,他并不责怪,依旧道谢,“感谢师太好心想要帮助我。”

    然而,师太却突然道,“这里是有一座浮生塔。”

    高进一下愕然,“在哪里?”

    师太像是终于记起,她的手一指,指向了后方那座雪山,“就在雪山的后方,那里有座庵堂,庵堂附近就有一座浮生塔……”

    高进瞠目不已,这座雪山又要如何翻越?难道要派直升机过来?

    可是就算真是如此,恐怕朝圣之地,也不会允许如此。

    “师太,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到那座浮生塔?”高进急忙追问。

    师太微笑告知,“你从这里走,是翻不过这座雪山的,你只能绕过雪山,再去问问路。那座庵堂的住持师太,叫定慧师太,我和她有过几面之缘,你可以再去向她打听。”

    高进当下喜出望外,连番道谢后就匆匆下山。

    离开了苍斗峰和叶泉峰的外围,再从外围行走绕过了这座雪山。过了两三日之后,终于来到了雪山的后方。

    高进一路不断打听浮生塔以及定慧师太,起先无人知晓,但是越往雪山山背的深山老林里走近,当来到一处村落后,终于有了音讯。

    一位村民那样尊敬道,“你是说定慧师太?她是山上那座庵堂的住持师太!”

    真的有一位定慧师太,真的有那座庵堂!

    高进整个人一凛,“我还想请问一下,那山上有没有一座浮生塔?”

    “是有一座七层塔,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浮生塔……”村民不曾知晓太多,瞧见来人如此着急,好心说道,“你不要着急,庵堂里的小尼姑妙玉就在村子里的学校念书!”

    ……

    小尼姑妙玉又是哪一位?

    高进可真是不知道,听闻的时候更是狐疑,如今的尼姑都要到村子里念书?

    那位村民一边带着高进前往村落附近的学校,一边娓娓道来,“妙玉是定慧师太收养的女孩儿,听说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师太看她可怜,不忍心看她就这样被遗留在荒山野岭里,所以就将带她带回庵堂抚养……”

    “依照庵堂里女弟子们的辈分,正好排到妙字辈,取名叫妙玉……”村民笑着说,十分淳朴,“这两年妙玉已经是上学的年纪了,师太就嘱托村长,让妙玉到村子里的学校念书……”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高进这才明白事情始末,对于那位即将见到的妙玉小尼姑倒也是有了一丝惊奇。

    跟随在村民后方,沿着山路不断行走,村民一直下地耕作常年在山上行走,所以脚程很快。也幸亏是高进,换了余安安绝对是受不住,就算是程牧磊,也会感叹于这座村子的寂静深幽。

    “你能找到这里,也真是个奇迹……”村民笑盈盈又道,“这些年能来这里的人不多,就算是去见参拜定慧师太,也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村民,还有一些外来求经问道的男男女女……”

    “就要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村民忽然指着一处喊道,“就是这座学校!”

    高进站在一处山坡上,他往下方去瞧,果真瞧见一座简易整洁的学堂座落其中。红砖绿瓦,却是十分朝气,是当地的村民们用了最好的砖瓦为孩子们建造的一所学堂。

    这一刻,高进回想这一路寻到此处的不易,实在是感到庆幸。

    若不是那位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师听闻相告,若不是在雪山途中又偶遇了一位好心的女尼师太,任是高进怎样寻找,也绝不找到这样一处地方。单是来到村落的路,就这样的曲折复杂。

    高进心想,怪不得当时去雪山寻找的时候都没有发现那座拥有浮生塔的庵堂。

    谁又能想到,雪山的山前参拜的信徒这样多,可是雪山的后山却是一处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

    村子周围全是树木,一路的桃花盛开,是桃花季走到了尾声,那些花瓣落下,滋润了土壤,更有许多被收起。

    正是午后下课,孩子们在学校里玩闹,他们收集桃花,一口一声喊着要拿回去给自己的母亲,再让母亲做桃花糕吃,待桃花酒酿好,老老少少喝上一小杯,真是美不可言。

    高进由村民带领着,刚要走近,突然瞧见前方一个小女娃。

    小女娃穿着一身素衣袈服,是庵堂里女尼们才会穿的装扮,这样的打扮和一旁村民们的儿女一对比,呈现了明显反差。但是那些孩子们并不在意,他们这样高兴的和小女娃一起玩耍。

    小女娃背对着高进,所以他瞧不见她的模样,只是听见她喊着,“阿弥陀佛,我的师姑做的桃花糕也很好吃,回了庵堂后,师姑也一定为我做好了……”

    “妙玉!”村民喊了一声,那女娃转过身来。

    高进这才瞧清楚,一张白皙的可爱脸庞,天真而纯善。

    这样一张脸庞,不禁会让高进想起副总的孩子,副总离开的时候,宝少爷好像约莫也是这个年纪……

    ……

    村民一喊,小妙玉就朝他们走来,“施主叔叔,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这样的称呼让高进又是一怔,再瞧向小女娃,虽然戴着一顶僧帽,可是却露出了一截黑色的秀发。

    原来不是一个出家修行的小尼姑!

    村民朝妙玉道,“这位叔叔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他来找定慧师太,想要问一些事情,你要是知道,就告诉他。”

    小妙玉点头,眸光清澈,更是安慰对方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诉你。”

    “你好,妙玉,我想问你,你住的庵堂附近有没有一座浮生塔?”高进立刻询问。

    小妙玉回答道,“是有一座浮生塔。”

    “那座七层塔就是浮生塔?”村民素来都称呼那座古塔叫七层塔,所以也不知真名。

    高进却是愈发急切,“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林蔓生?”

    “阿弥陀佛,我没有见过。”小妙玉又是回道。

    没有见过?怎么会没有?高进接着问,“难道你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小妙玉想了想,还是那个回答,“没有。”

    “这几年还真是没有听过叫这个名字的女人……”村民也是在思量,却不曾听闻。

    高进有些着急,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副总真的住在那座庵堂,在那座古塔里,一定不会再叫林蔓生,肯定是换了一个名字!

    他喊道,“等一等,我这里有照片!”

    差一点,他就忘记了,他随身带着副总的照片,只为了寻找的时候方便认人。可他这几年来,还从未遇到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竟然向一个小女尼询问。从背包里将照片取出,将那一丝褶子抚平。

    高进将照片拿到妙玉面前,给小女娃辨认,“你有没有见过她?”

    小妙玉低头去瞧,瞧照片上的女人。

    村民也是好奇望了过去,只见这张照片上的女人,生了一张清冷美丽的容颜,他无法形容,只觉得雍容华贵,一定是富家千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上山那么多次,我都没有见过她……”村民已经先行开口。

    高进眉宇微皱,他将希望寄托于眼前的女娃身上,他再次询问,“你见过她吗?”

    忽然,小妙玉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又看后道,“有些像,可是也不像……”

    高进却是急忙追问,“是哪个人像?又是哪里不像?”

    会不会是她……

    会不会就是副总!

    “师姑没有穿这样的裙子,也没有戴这些金银……”小妙玉指出照片上不同于自己所见之处。

    师姑?

    高进震惊了,“你师姑是谁?”

    只见面前的小妙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的师姑叫无忧。”

    无忧。

    高进放眼望去,目光找寻深山里不知座落于何处浮生古塔,这难道是她的出家法名。

    ……

    高进来不及再继续斟酌思量,朝妙玉开口道,“你可以带我去见你的师姑吗?”

    小妙玉一听,朝他回道,“阿弥陀佛,我今天还要念书,不能带你去。”

    高进只能瞧向那位带路的村民,又是说道,“抱歉,我现在就想上山去那座庵堂!你能告诉我,上山的路要怎么走?”

    不管如何,都要前往庵堂,再找到那座浮生塔一瞧究竟!

    村民则是道,“高先生,这件事情还要去问村长。”

    每次有外边来的男女香客要进山,因为不认得路,总要问一问村长,而村长俨然就像是这座庵堂对外把关的门神一般。

    高进告别了妙玉,立即前往村长家。

    待来到村长家之后,高进又被告知,“这个月前来进香的人已经很多了,最后几个人还在山上,不能再带你上去。”

    “村长,拜托你行个方便,我一定要上山去!”高进请求道。

    村长也不是不愿意帮这个忙,只是因为从前的时候,庵堂曾经遭到前来偷盗的贼人。结果将庵堂里的玉佛盗走,而且还险些对女弟子们动了坏心思。

    出家人以善待人,可是总有人不安好心,做出一些不敬之事。虽说后来,那些贼人被拘捕,也被绳之于法。师太对于此事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无论是男女香客,依旧宽容待人以礼相待,但是女弟子们还是遭受了惊吓。基于此事后,村长带领所有村民,立誓要守护这座庵堂。

    于是每年前来进香的香客们,就会计算人数,再由村民亲自护送上山。待进香完,再由村民护送下山。

    虽然这样一来会麻烦一些,可是庵堂再也没有遭遇过不法之徒。

    高进当然也明白村长保卫庵堂的心意,然而他实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左求右求,请求村长能够破例。

    村长却是个老顽固,定下了规矩就不能破坏,却也大抵是因为见到这人实在诚心,又是这般着急,不忍心道,“你要是个女孩子,我还能破例让人带你上去,可偏偏你不是。”

    “只要是女孩子就可以?”高进急忙询问,瞧见村长点头应允。

    高进赶忙抓住机会,“村长!我现在就让我的朋友过来,她是女孩子!”

    不再停留,高进立刻离开村子,前往雪山外围。

    等出了那座深山后,手机才有了讯号,他方才拿出拨通余安安的号码,“余秘书!你现在马上就过来,浮生塔找到了,副总可能就在那里!”

    ……

    余安安在接到电话后,就辗转飞机巴士赶来和高进碰面。两人没有一刻耽搁再次进山。

    车子连夜开在山路上,从出发到赶至,直到第三日的早上才抵达。

    这一天正好是周六。

    余安安来到村子里的时候,恰逢小妙玉要回庵堂。

    村长见到是女孩子一人,终于同意放行,让其中一位村民陪伴上山,“只能这个女孩子一个人上山,你不能上去。”

    高进已经深知无法一同前行,余安安回道,“谢谢村长。”

    这边又要出发,三人组成了临时队伍,以村民为首,小妙玉以及余安安同行。

    从山下沿着崎岖山路往深山而去,高进送他们到山脚,瞧着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目光也是默默相送。

    不知道此行究竟会是如何,是否又能见到副总。

    ……

    山路比起进村的路更加艰难,虽然已经穿了远足登山的装备,但是余安安毕竟是一直住在城市里的小白领,她哪里会有这样好的体力。连番爬了两个小时后,就已经不行了。

    村民倒是习以为常,因为任何一个第一次进山的外人,都会如此。

    小妙玉常年在山内上下,虽然有些累了,但也已经习惯。

    余安安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心思在此刻闲聊,她要保存所有体力,才能一口气爬上山找到那座庵堂。

    休息片刻,她又是起身继续前往。

    连续攀爬了数个小时,余安安没有再停歇过,终于爬上最后一个台阶后,她看见了前方处的那座庵堂——

    那只是一座平凡无奇的庵堂,却座落于这样幽静的地方。

    村民道,“妙玉,你带着她去拜见师太!”

    “可不可以让我先见……那位无忧师姑……”虽然知道不妥,她本该先拜见师太,可是余安安确实急于想要见到那位师姑。

    小妙玉道,“今天庵堂里有香客,师太和师姑一定都在里面,你跟我来。”

    余安安便跟随妙玉入庵堂。

    庙堂内有佛音环绕,那样的清幽宁静,不知名的香气,是树香花香如此清新迎面而来,身心骤然感受到那份安和。

    余安安的步伐渐渐缓慢,她瞧见妙玉来到了一座殿堂前方,她也是上前,听见她轻声道,“里面有几位施主在,师太和师姑正在见他们,你不要说话,跟我来……”

    妙玉说着,又往前方而去,余安安瞧见她跪在殿堂入门处的蒲团上,自己也跟随一起跪在一旁。

    余安安望向殿堂内,几位善男信女诵经念佛。她一言不发,在这样的清静之地不敢出声。可是却分明看见,前方处有幔帐落下,白色的幔帐后方,分明有两道身影正在其中。

    左侧那一道身影正在敲打木鱼,那应该是师太。

    而右侧那一道双手合十的纤细身影,竟像是久违的她,依稀之间重叠成林蔓生……

    佛音还在缭绕,这般超凡脱俗,忽然忘却今夕何夕。

    这一刻,余安安如此恍然,眼中却深深映入那一道身影。一路焦灼而来,只想要快些抵达,甚至忘记询问一句:是真的出家了吗……

    就在失神之际,诵经声缓缓停止,在这片寂静中,善男信女纷纷闭目静心。

    可是余安安却不由自主开口,喃喃呼喊了一声,“副总……”

    终于,她来到这里。

    在她离开的第四年,而今只是一幔之隔,红尘往事还能相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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