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达邦县城政府大院的指挥部里,林民贤和彭家福正在急切地商议防御方案。由于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再加上目前第一特区彭家生部面临的压力逐步增大,彭家福不得不考虑尽快率部返程的问题。

    压力越来越大的林民贤刚刚花了五十万人民币,好不容易把政府军边防连长被割下脑袋的问题暂时平息了下来,心里还惴惴不安,不知道新任的景栋军分区司令官关奈中将腾出手之后会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加之如今老丈人的精锐部队又要撤走,留下自己单独面对毫不讲理的宿敌杨盛成,这让林民贤感到极度的失望和恼火。

    但林民贤又不能因此而怪罪自己的老丈人,彭家福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怪只怪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整治军备以加强自保的力量,现在悔之晚矣。

    “报告!大院门外有个叫甘少铭的人请求见主席一面……这个人我认识,是‘白塔度假村’的老板,此前他曾经给我们部队送过慰问品。”一脸络腮胡子的值班警卫连长站在门口大声禀报。

    林民贤和彭家福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个人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出现有何意图。林民贤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转向门口沉声问道:“他说明来意没有?”

    “没有,他只说有重要事情要向林主席面陈。”

    警觉的彭家福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对林民贤低声说道:“还是让他进来吧,这个时候找到这里来,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待会儿我们倒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民贤点点头,随即向警卫连长做了个手势。连长敬礼转身离去,很快就将一身生意人打扮的甘少铭领了进来。

    彭家福和林民贤坐在座位上,双手横抱胸前一言不发,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沉稳和气的精干汉子,眼中掩饰不住对来人的欣赏和惊讶。见多识广的彭家福和林民贤两人,在这一瞬间都从甘少铭的身上看到了国内职业军人那种特有的气度,心中猛然一沉。

    感觉来者不善的林民贤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手一摆,和气地招呼甘少铭坐下,然后笑着问道:“甘老板是几个月前接手我那度假村的吧?生意如何啊?呵呵,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我们连个见面的时机都没有,实在惭愧啊。对了,甘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呢,这里没有外人,请尽管说出来吧。”

    甘少铭对两人友善一笑:“托林主席的福,目前生意还行,只是封关之后游客少了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听甘老板的口音像是云南人?不知道如今还做什么买卖啊?”彭家福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问道。

    甘少铭客气地回答:“我老家是云南的文山,目前在泰国的清迈、清莱、美塞和缅甸大其力做些转口生意,这位老哥是……”

    听到甘少铭的话,彭家福的眼睛突然睁大,有些惊讶地望向了甘少铭。此时他已经清楚地明白了甘少铭话里的意思,却不知他的生意是否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做得这么大,但一时间也不愿轻易得罪这条毒品走私线上的狠人,于是也就哈哈一笑,随即和颜悦色地问道:“我姓彭……原来甘老板是做大生意的,失敬、失敬!老哥我是爽快人,直来直去心里藏不住事,也不喜欢和别人拐弯抹角,哈哈!请问甘老板这次来是想和我们谈点儿什么?”

    甘少铭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指指桌面上尚未收起的地图,食指在林民贤部和杨盛成部对峙线上轻轻一划:

    “彭老哥真是爽快,那么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目前这条线林主席看来是守不住了,要是彭将军的一千多精锐一撤走,林主席的两个营只能退守到纳蓬镇以北四公里的马头岭,居高临下封死这个唯一通向达邦的交通要道,或许还能暂时与杨盛成打成平手,但长期僵持下去,这条战线还有可能向后移。”

    林民贤和彭家福大吃一惊,几乎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要知道甘少铭刚才所说正好与他们的防御计划一致,而且他还对彭家福的身份说得清清楚楚,更要命的是他已经看出彭家福率部秘密撤走的趋势,怎么不让林民贤和彭家福无比震惊?同时,两人的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对眼前这个拜访者感到莫测高深起来。

    彭家福稳住心神,沉下脸上前一步逼问道:“甘老板,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甘少铭笑了笑,冲两人礼貌地点点头,然后道:“既然我今天来了,就不打算继续隐瞒什么,两位也请放宽心,我这次拜访没有半点儿恶意,相反我们上上下下的人都认为,缅北四特区都是我们的亲兄弟!实不相瞒,我今天是代表一个集体而来,这个集体几乎全都是由华人华侨组成,很多被迫离开老家的老兵们也都在这个集体里面发挥自己的光和热,只是因为数年来杨氏兄弟在生意上一直对我们进行无情打压,才使得我们在这危急的时刻奋起反击。不怕老实告诉两位,杨盛成的弟弟杨茂功就是我们组织秘密干掉的,而且在五天前,我们已经和泰国盟友‘华青社’联手,将杨盛成的势力从美塞和大其力连根拔起,一网打尽,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天杨盛成对你们的攻击迟迟无法作出反应的原因,他现在对这一系列突发事件焦头烂额,手忙脚乱无法应对,否则他在暴怒之下,恐怕已经向你们展开全面进攻了。”

    林民贤和彭家福被甘少铭的话彻底惊呆了,惊魂不定地坐回到座位上。

    两人都有自己的情报渠道,知道数月来迅速崛起的清莱“华青社”,知道这个社团在泰国北部和大其力名声和影响力越来越大,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几天前统一了美塞和大其力的黑道,更无从得知轰动一时的杨茂功被刺案,就是眼前这个英武和气的男人所在的集体所为。

    更让他们不知所措的是,甘少铭接下来的一席话,彻底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目前,第一特区的彭家生前辈通过与政府军激战,拿下了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的五象岭,从此把防御的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可这样一来,也同时面临着政府军中部军区和北部军区四个师的沉重压力。听说彭老前辈也和鲍有祥前辈一样,已经发出了全民动员令,因此我们判断,彭将军这一千余精锐部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无所作为,而林主席这一个月来几乎招不到北边的老兵,就是因为缅北的战火已经让北边的老大哥不得不小心面对,在尚未弄清情况之前,老大哥不可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放任闲人接近中缅边境,因此,林主席的人马最多也只能维系在一千一百人左右,扣除一个月来战死的两百多人,如今不到九百人,而且其中能干重活的不多,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采取守势,恐怕别无选择了吧?”甘少铭说完,静静等待两人的反应。

    被惊得再次站起来的林民贤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与彭家福对视片刻,沮丧地缓缓坐下后,郑重地问道:“甘老板,说说你的来意吧!”

    甘少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从我们干掉杨茂功开始,我们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如果不连杨盛成一起干掉的话,恐怕我们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了。因此我受集体委派,前来和林主席协商结成联盟共同进退的事宜。”

    彭家福哈哈一笑,随即冷声道:“甘老弟,你这话也未免说得太大了点儿吧?请别怪我实话实说,你拿什么来和我们结盟?就凭你们暗中偷袭杨茂功得手?还是凭借你们的毒品走私线?哈哈!甘老弟,如果说在铲除杨盛成这个问题上我们紧密合作,这倒符合现在我们的身份,但是若要提到结盟,也未免扯得太远了!”

    林民贤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甘老板,或许你身后的团体实力很强大,但你们也许还不清楚,我们四个特区之间的结盟,是经历了多年战火考验的真正过命的交情,我们彼此互帮互助,亲如一家,绝不是一个新兴的势力能够加入进来的,这一点儿还请甘老板能够理解。我倒是非常想听听你们接下来的打算,甘老板认为我们怎么样合作才能更好一些?”

    神情自若的甘少铭哈哈一笑,站起来对两人说道:“两位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就先把结盟的问题放下,先谈谈合作的问题。我们目前的力量虽然远远比不上北面三个特区的老前辈,但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如实相告,不管两位是否相信,我们的力量远远大于你们的想象,既然二位对我们的实力和诚意抱有怀疑,那么就让事实来说话吧!临走前我向两位提个忠告,不管以后我们之间是否成为朋友,我都希望在三天之内你们按兵不动,千万不要越过目前占据的实际控制线一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说完,甘少铭整理了一下衣冠,就欲转身离开。

    “等等!”

    彭家福大步走近甘少铭,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复杂地盯着甘少铭精光闪烁的眼睛,沉声道:“甘老弟,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三天之内,你们要自己进攻杨盛成部?”

    甘少铭微笑着点了点头:“彭老哥你说得不错,我们正有这个打算,而且拿下来的把握很大!”

    彭家福想了想,郑重地问道:“甘老弟,我们先撇开结盟这件事不谈,我只想问问你,你和你背后势力的突然出现,不会只是为了单单只收拾杨盛成这么简单吧?如果你们的实力真像你说的那么大,你们最终的打算又是什么?”

    “那我们是不是坐下慢慢谈?”甘少铭笑着问道。

    林民贤立刻回答:“请!我们坐下好好谈谈。这是件大事不能含糊,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很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三人重新分宾主坐下,林民贤直到这时候才吩咐上茶。

    喝下一杯香醇的茶水,甘少铭扬起修长的眉毛,轻轻赞叹了几句,这才放下茶杯对两人说道:“我知道两位的心思,我就这么空口无凭、冒冒失失地闯进来,难以取得两位的信任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换了我处在两位的位置上也一样,但这毕竟是件关乎我们彼此前途的大事,来不得半点儿的虚假。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打算留在这里,一直到我们把杨盛成打败之后,再来谈合作的事情如何?”

    “哈哈!甘老弟,你也未免太过小看我们了吧?要是你们真的有能力单独消灭杨盛成,哪我们之间还需要谈什么合作?又有什么能够合作的?”彭家福的老辣此时表露无遗,一句话不但挤兑了甘少铭,同时也巧妙地把自己心中的试探轻松地表达了出来。

    甘少铭根本就不为其质疑的言辞所动,非常有风度地对彭家福说道:“请彭将军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我是抱着一颗坦诚的心来寻求合作的。现在我就可以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得罪的地方还请林主席和彭将军多多包涵:一直以来,四个特区根本就不像林主席刚才所说的那样亲如一家,而是彼此之间貌合神离,我行我素,在政府军不断地拉拢分化之下,四个特区彼此怀疑,相互戒备,地盘也在逐年减少,这个事实大家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这一次的军事冲突,我们内部经过商议后一致认定这是政府军经过精心准备之后蓄意挑起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打击实力最强、地盘最大的鲍有祥前辈之后,不但没能震慑其他两家,相反,情义深重的彭老前辈及时伸出援手,用事实表明了特区间的亲密无间,这才让政府军的阴谋破产,我的这个看法想必两位也同意吧?”

    看到彭家福和林民贤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甘少铭继续说道:“我们暂时没有多大的远期目标,几乎倾家荡产组织人马反击杨盛成也是被他逼的,如今他已经牢牢控制了缅北大量的毒品交易,两只手更是伸到泰国,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眼看着饭碗就要没了,谁还能坐得住?因此我们不得不铤而走险除掉他。既然我们投入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当然就要获得相应的回报,那就是彻底消灭杨盛成,然后取而代之!”

    至此,彭家福和林民贤终于明白了甘少铭此次造访的真实意图,也知道他为何提出结盟的原因。但是,送走一个杨盛成,再来一个实力更强大更深不可测的邻居,无疑让他们心怀忐忑,在情感上难以接受。可是细细思索之后,又不能不面对眼前的现实。

    林民贤和彭家福目光闪烁,神色复杂,甘少铭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强大信心和令人难以捉摸的背景和实力,让两人惊愕之余,忧心忡忡。

    冷静下来的林民贤,点燃一支烟,把烟盒递给了甘少铭,从容地笑着说道:“看来甘老弟是有备而来啊!哈哈!不过我想问一问,权且就当你们已经拿下了杨盛成的地盘吧,你们想以何种方式与我展开合作呢,不会想趁机吞并我的地盘吧?”

    甘少铭也不客气,抽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指指桌上的地图反问道:“如果换做主席你,你会有这么大的胃口,刚刚占有一块还存在巨大危机和风险的土地,就贸然地想吞下另一个有各方支持和认可的势力吗?我想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狂妄自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依照此前的地界,各自为政。所以这里我想问问林主席,你认为怎么样的划界才算合理?辖区划定之后,双方的合作就没有那么多的扯皮事了,所以我认为先把各自的辖区划定了,再谈合作的事情更为顺利。”

    林民贤听了连连点头,转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彭家福,征询他的意见。

    彭家福看了一眼甘少铭,对他表现出来的强烈自信非常不适应。

    过了好一会儿,彭家福才闭目认真思索起来。又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咳嗽了一声,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将椅子移近一些,轻轻在地图上由东向西划出一条直线,林民贤点点头对甘少铭笑道:“甘老弟认为如何?”

    甘少铭看了看地图,慎重地点了点头:“彭将军的建议看起来非常合理,但是有一点儿估计疏忽了——把纳蓬镇划归林主席我们没有任何意见,毕竟纳蓬镇正好处在万岗城和达邦城的中间位置,我们也会尽一切努力协助林主席恢复这个药膏交易市场,只有保持政局绝对的稳定,才有利于市场的繁荣,对我们靠这个吃饭的人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但是,这条分界线太过于向南了,对我们却很不利,这一划几乎将两方的边界推到了万岗城下,要知道万岗以北数十万亩的罂粟种植区是我们的命脉啊,我们的人是绝对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出现的!因此我的意见是:西边就从纳蓬镇南面五公里的南垒河畔白石村划起,一直到东边杨盛成部一个营目前占据的青岭关隘,再到打洛河进入万岗县境的中缅边界结合点,这样一来,既把原先第四特区的地盘向南扩大了二十多公里,也保证了这近百公里长二十公里宽的罂粟种植区全都完完整整地交到林主席手里,更有利于双方的安定和团结。请林主席放心,原先由杨氏兄弟控制的烟税收取和烟膏的收购全由林主席说了算,我们绝不干涉,如果能把收获的烟膏卖给我们,我们更是非常乐意。”

    林民贤听了眼睛一亮,心里早就乐意了,但为了表达对彭家福的尊重,他热烈的眼神投到了彭家福的脸上。

    彭家福再次审视了下地图,不管怎么看好像林民贤都占了大便宜,当下点点头对甘少铭笑道:“这样划分确实对双方都有好处,特别是这一条线有几个关键的坳口,只需要把守几个要点就可以了,不必浪费更多的人手驻防,甘老弟可真是精明啊!哈哈,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决心接手杨盛成的那个提炼厂继续干了?”

    “不错,这正是我们最大的目的。”

    甘少铭哈哈一笑,接着向彭家福提出了个更诱人的建议:“如今我们的泰国盟友‘华青社’已经基本上控制了大其力和美塞的几条出货线路,如果彭将军的第一特区需要经过的话,我们将为你们牵线搭桥。其实我倒这么认为,你们与其费尽千辛万苦把未经提炼的药膏运过去,还不如直接卖给我们,我们愿意以美塞的交易价格全盘接手下来,这样一来,你们就不需要再经过政府军控制的地区,更不用再看人家的脸色行事,还要缴纳大笔的保护费;其次,我们郑重地向林主席、彭将军和彭老前辈提出秘密结盟的愿望,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保证:对彭老前辈的第一特区所有过境货物,免征一切税费,对第一特区交易来的药膏现货现款,一分不欠,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派出一百人以下的特种部队前往第一特区,协助彭老前辈共同抵御政府军的侵犯。同时,我们承诺与林主席的第四特区和睦相处、共同进退,抵抗一切外部势力包括政府军的侵犯!”

    听到这里,彭家福和林民贤终于打消了大部分的顾虑。一来,两人认定甘少铭部的主要目的是毒品,本身并没有实力挑战、也不愿意得罪四大特区组成的联盟,对林民贤部还多有退让和关照;其次,第一特区毒品生产的大幅度萎缩,就是因为北方老大哥的反复敲打、南方政府军的层层盘剥所致,如果真的能够通过甘少铭这股新兴势力安全便捷的通道予以消化,第一特区定能在一两年内重整旗鼓,再次实现经济快速发展;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秘密结盟意味着不需要其他两个特区的同意,而且如今自感力量薄弱的林民贤再也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虎视眈眈的政府军了,这股专心致力于经营毒品的新兴势力,必将承接方方面面的大部分压力。

    林民贤满意地笑着道:“甘老弟,我发现直到这里,你也只是谈到了自身的付出,对我们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请问你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杨盛成与我们对峙这么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一点请你务必小心谨慎。”

    甘少铭谦虚地回答:“谢谢林主席的关心,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困难,不过组织上对此已经有了充分的应对计划。两位都是我的前辈,说句不怕你们认为拍马屁的话,我们在指挥打仗和管理政务方面都是生手,需要向前辈们多多学习,更希望能在关键时候得到前辈们的指教和关照。在我们尚未做出一点贡献之前,一个要求我们都不敢提,只是为了物资运输上的方便,我们请求林主席允许我们的物资从勐拉口岸运送到万岗城,还请林主席多关照一下!”

    “哈哈!这么说就见外了,你们让出的利益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还为难你们呢?这样吧,除了政府军收取的进口税之外,我一分钱也不会收你们的,而且绝对保证你们在第四特区内的通行安全!怎么样?”林民贤高兴地问道。

    甘少铭感激地站了起来,主动向林民贤伸出右手:“谢谢林主席!”

    内心对眼前会谈取得的结果非常满意的彭家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望向甘少铭道:“甘老弟,实不相瞒,结盟一事如今暂时只能秘密进行,否则必将遇到其他两家的压力。再一个,我们现在也只是进行意向性的交流,一切还需要家兄点头才行。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本人对此很感兴趣!不过,所有这一切,似乎我们需要等待杨盛成部失败的消息传来,再进行更深一步的商议才合适些吧?”

    甘少铭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是晚辈疏忽了……林主席,能让我的两个手下进来吗?我需要他们身上的卫星电话通知家里,如果两位前辈能够送来一顿饭就更好了,我今天只喝了一碗白粥,真的饿坏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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