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因为鱼么……?

    不过,这盘鱼看来,真的很好吃啊……梁荷颂盯着鱼,也吞了吞口水。

    *

    梁荷颂对着油灯看窗外桃枝,不想出门去,免得撞见厉哲颜。方才门外似乎有人声,厉哲颜来赔罪,她没理会。他是来替另一个女人赔罪的,这还不如不来!

    梁荷颂边等厉鸿澈,边想着,皇上究竟是对后宫中哪些妃子用了这秘香。她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厉鸿澈回来,便睡下了。

    厉鸿澈是三更回来的。他一回来,便让梁府天翻地覆!风云突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苏省按察使梁文宽,伙同江南河道总督潘青云,贪污河道银两,克扣河工工钱,打死报官伸冤者,草菅人命!着,革职入狱,交由刑部查审,从重处置!钦此!”

    杨氏哀嚎大哭声,隔着园子都能听见。梁荷颂披了件衣裳,起床来看,推门便见正厅方向的天空,火把光亮照得那方天空仿佛黎明一般,可见人多。更有人声吵杂。

    冯辛梓从月门进来,不想见梁荷颂已经起来。

    “见过贵人!皇上还让奴才带人把周围把守着,不许人闲杂人进入,怕吵着您休息了,却不想您已经先一步醒了。”

    探头望了望月门外隐约的火光,梁荷颂道:“发生何事了?”

    “梁文宽与江南河道总督潘青云一同贪污河堤银两,已经被革职,并且牵扯出更多的罪案,这奴才不便多说。现在官兵正抄家,搜查更多罪证,以便一同审查处置了。”

    贪污河道银两之事她是听说过,却不想,梁文宽竟也参与其中!“皇上短短一日间就查明真相,真是明察秋毫。”

    “贵人说得正是!奴才还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贵人。”冯辛梓抬头,不苟言笑的刻板脸微微展现笑容,“皇上下令彻查,当年贵人父上凯旋途中病逝之案!贵人若有证据,或者话,等陛下忙完了就可上呈陛下,陛下定然还贵人一个公道!”

    “果真?!”梁荷颂喜不自禁,多日压抑,终于一展笑颜。梁文宽依附盛大将军,她本以为还要等很久,等到她有足够的地位,哥哥也有足够势力的时候,才能查清,不想……

    “皇上在哪里?”

    “正在前厅,唉~贵人,贵人您现在不能去……”

    梁荷颂心下激动,提着裙子飞快跑出月门。冯辛梓忙跟上,想阻拦又怕伤了皇帝的新宠。

    梁荷颂记得路,是以跑得很快。这一追一赶的,很快就到了前厅,却不想,她一下就被看见的情形,惊呆了。

    “皇上!您,受伤了?”

    看着厉鸿澈半肩鲜血,梁荷颂看得触目心惊!

    此时,太医藤九与御医郝温言正在给厉鸿澈处理伤口,那伤口,直见骨!

    皱了皱眉,厉鸿澈说话虽没有太多温情,但旁人都听得出,他对梁荷颂却比对别人温和许多。

    “快回屋子去!”

    厉鸿澈说完,目光落在冯辛梓身上一厉。冯辛梓忙跪地请罪。

    “不关冯护卫的事,是我自己非要来的。”

    原来,是那潘青云不甘心就此获罪受死,竟然起了歹心!刺杀天子!盛丙寅总管江南三省。潘青云是盛丙寅的左膀右臂,他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与盛丙寅平日的纵容脱不开干系!厉鸿澈趁盛丙寅不在朝,此行南下,也是打算砍了他一只膀子吧!

    梁荷颂从正厅出来后,突然奔来一双人影,正是白日里与她逞凶的杨氏母女!

    “贵人娘娘,求您饶命啊,给皇上说说情啊……”杨氏奔过来,跪在梁荷颂跟前哭丧求饶。“是民妇猪狗不如,当年没有好好待您,现在民妇知错了,宅子田地都还给你,只求您给皇上求求情,求她饶了我们一家老小一条命啊!”

    “堂姐,柔儿也知错了,柔儿坏心肠,从前没有好好对堂姐,求堂姐饶命啊!以后再也不敢了……”

    梁荷颂冷眼看了哇啦大哭的杨氏母女。“白日里,二婶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者,现在向求情,也于事无补了。”

    梁荷颂经过杨氏身旁时,停下。“只能说,这是苍天开眼!杨氏,你这些年的富贵命,都是我爹娘牵线搭桥,等到了下头,可要好好感谢我爹娘。”

    杨氏一听“等到了下头”几字,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

    江宁府大牢。

    梁纨、潘晟在牢中才呆了两日,不想各自的老爹都被扔了进来!

    “爹!爹!您怎么也进来了!我还等着您救我呢!”

    “不成器的东西!”

    父子牢中相见,梁文宽当即就给了梁纨一大耳刮子!“我早告诉你收起你那些好-色习惯,从前梁荷颂是个没人撑腰的孤女就算了,现在她可是皇帝的女人,你竟然也敢……也敢……”梁文宽差点气死,“也敢肖想!”

    梁纨捂着脸,暗骂了梁荷颂几句不入流的龌龊话。

    “爹,儿子当时也不知道那船上的是她呀,谁想到皇帝的女人也会在条儿船上唱曲儿……哎哟!”

    梁文宽又是一巴掌下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还说!整天脑子里,只有女人!”

    梁纨不敢再说了,默了一会儿,脑子里又想起个女人来。

    “爹,儿子倒是想到个,可能对咱们有用的女人!”

    “谁?”

    “孙燕绥!”

    梁文宽差点儿气背过去。“死到临头,你还死性不改!”

    说着就要再打。

    “爹,爹,爹,您息怒啊,听我说完啊!她是刑部孙尚书的千金,年年春都回老家来看外祖父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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