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如冰在课上幽默风趣, 可大家都很清楚他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作风。

    夏教授就像一株雪山尖上的淡雅松木, 美丽冻人。传说中的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实在难以想象学生和他同住的场景。

    大壮也觉得莫名其妙, 对巴农道:你不是怕冷么?和夏教授这样的冰雪美人住一块, 也不怕冻死你。

    巴农:哎我也就想想。

    黎蒙:想也是白想, 夏教授要不是自己单独一个帐篷,就肯定和夏教练父子俩一块住。

    阿泰说:你们别说巴农了,人难道还不能有做梦的资格吗?

    巴农:

    这时夏砀背着手过来巡视。

    众人赶紧闭嘴, 继续投入到训练中。

    崔有吉拿起水杯,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

    张乎乎碰了碰崔有吉胳膊, 小声说:你也想和夏教授睡吧?

    噗崔有吉直接喷出来。

    你在说什么?他回头瞪张乎乎。

    张乎乎一脸无辜:我的意思是, 睡一个帐篷。

    崔有吉转过头, 没说话。

    张乎乎也没追问。

    这种事懂得都懂。

    对了, 等会结束训练记得去参加外教课期末考核。他提醒崔有吉。

    期末最后一天考核是英文口语面试。

    教室熙熙攘攘,排着长队,嘈杂像菜市场。

    崔有吉站在末尾,有些无精打采。

    他刚训练完就赶过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汗。

    前面几个同班同学正在闲聊八卦。

    听说之前的外教犯事儿被抓了,已经被遣返回国。

    我擦。

    这个新外教挺帅的,高鼻梁金发蓝眼珠。

    张乎乎闻言,凑近跟崔有吉嘀咕:

    我倒是感觉这个外教长得有点奇怪,哪里说不出的生硬,好像整过容

    崔有吉抬头看了眼前面,只隐约看到了一个高大白人的身影。

    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过了近一个小时才轮到他。

    教室黑板上面用中英文写着这位外教的名字:凯特诺顿。

    白人坐在桌后,微笑看着崔有吉:你现在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

    口语面试的题目是应聘。

    崔有吉清了清嗓子,G sir,MY name is CuiYouJibalabalabala

    他的口语水平中规中矩,新外教听后点了点头,在纸上打上通过的成绩。

    崔有吉向对方道了谢,转身站在一旁等张乎乎。

    注意到新外教的目光总是频频落在自己身上,崔有吉也没多想。

    亚洲锦标赛过后,他在国际上也有了一定名气。

    估计对方知道自己。

    张乎乎是队伍倒数第二人,考核差不多到了尾声。

    张乎乎搞完后,崔有吉和他并肩走出教室。

    你先回寝室吧。崔有吉说。

    张乎乎侧头:那你嘞?

    崔有吉拎了一下手中衣服示意,我去找个厕所换衣服。

    张乎乎:你去我们寝室换不就好了。

    麻烦。

    扔下这句话,崔有吉就随便在楼下找了间男厕所走进隔间。

    他放下马桶盖,刚脱掉上衣。

    旁边隔间传来动静。

    有人进来了,掀开马桶圈。

    随后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那人似乎在

    崔有吉压根没怎么注意。

    但四周安静,这声音便显得格外刺耳。

    他心里嘀咕,这男的有点矫情,不去小便池反倒跑到隔间里来尿。

    哗啦啦。

    那人推开门走出去洗手。

    一阵脚步声。

    又有人走了进来。

    夏教授?对方声音低沉,很有辨识度。口音略显变扭。

    崔有吉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这是新来的外教。原来他还会说中文。

    那刚才在旁边使用隔间的是

    麻烦让让。夏如冰的语气一如既往冷淡。

    崔有吉瞬间竖起耳朵。

    外教似乎帮夏如冰抽了几张纸,热情道:您要使用烘干机吗?那件机器干得更快。

    不用。我还有事。

    崔有吉能听出夏如冰话语中流露出的不耐烦。

    估计他和这位外教是初次见面,不习惯对方的自来熟。

    崔有吉心想,他也讨厌自来熟。

    外教笑着说:对,我也是。我都忘记我要上厕所了。那有空再见。

    拉开裤链的声音。

    夏如冰没回答,抬脚往外走。

    下一秒,外教又飞快地扯住他,另一只手提着裤子说:好意思,我总觉得我们应该以前在哪里见过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样很奇怪,但等你晚上有空的时候,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崔有吉扒着门缝,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从他的视线角度,只能看见夏如冰背影。

    以及那位外教诚恳的笑脸,还有拉开裤链的不雅下半身。

    他气得脑袋嗡嗡发疼。

    这外教有病吧?哪有人在厕所脱裤子邀请别人共进晚餐的?!

    夏如冰言简意赅:我有对象了。

    哗啦。

    外教手一松,裤子瞬间掉在地上。

    他弯腰提起,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看来这段时间,你改变很大。

    这句话颇意味深长。

    奇怪的人。

    夏如冰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抬腿要走。

    白人却猛地转身把门关上,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夏,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夏如冰脚步微顿。

    白人笑得癫狂,整张深邃的五官皱在一起却成了扭曲形状。

    像影片里披假皮的怪异人偶。

    提醒你一下,我没有改名。

    崔有吉瞪大了眼睛。

    他终于体会到张乎乎的说法了,眼前这人的长相,确实很像整过容。

    夏如冰:凯特诺顿?

    凯特诺顿微笑:事实证明,你的敏锐度在下降。我已经来中国十多天了,而你们却一无所觉

    崔有吉有点迷糊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新外教和夏如冰早就认识?

    夏如冰倏然后退。

    凯特诺顿却步步逼近,舔了舔嘴唇。他像嗅到了猎物血腥味的野兽,碧蓝眼珠里倒映着兴奋、渴望的光。

    夏,我等这一刻很久了。我看过约翰博士的报告,你的病情已经扩散到晚期了吧?你的对象未必能满足你。还不如让我一起加入我不介意和你的小男友共享。

    从七年前起,FBA派遣心理学家夏如冰参与轰动全美的连环杀手重案,他们就有了交际。

    凯特诺顿觉得自己和夏如冰是灵魂知己,所谓的抓捕,不过是猫捉老鼠般的情.趣游戏。

    可那时夏如冰年轻、冷漠,不愿向性.欲臣服。

    他不介意慢慢来,等到一个恰如其分的时刻,享用已经成熟的果实。

    夏如冰单手撑着水池,渐渐感觉视线模糊起来。

    身体也在发软,力气在不断流失。

    他不由自主低喘出声。

    啊嗯

    小腹像有一团火焰在蹿动、燃烧,感觉湿热温软,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汹涌惨烈。

    意志混沌间,夏如冰想起自己刚才喝的那杯隔壁办公室老师送来的咖啡。

    显而易见,这是有预谋的犯罪。

    他看见男人的右手伸向自己,咬牙道:滚出去!

    凯特诺顿轻笑:你明明已经忍不

    砰!

    对面隔间门猛地被撞开。

    崔有吉冲出来一瞬间把白人掀翻。

    你他妈给老子滚出中国!

    青年双目充血,带着劲风的拳头如雨点落下,打得凯特诺顿鼻青脸肿。

    凯特诺顿试图挣扎。

    他常年保持锻炼,臂力惊人。

    可是在这名青年面前,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傻逼玩意!

    崔有吉气得下手极狠,三两下就打得地上一片血红是凯特诺顿流出的鼻血。

    白人惨叫一声。

    原来他的一颗牙齿,也掉了下来。

    不远处,夏如冰呆呆望着这一幕。

    青年骤然出现在他视线里,就好像伟岸的山。

    夏如冰张了张嘴,想说话。

    可身体正受药物作用松弛下来顺着水池无力地往下滑。

    崔有吉一拳把白人打得晕死过后,赶紧转过身扶起夏如冰:你没事吧?

    报、报警,让他们转接重案组。

    崔有吉掏出手机打电话,按照夏如冰的吩咐描述了地点还有事况。

    不过他下意识省略了外教想对夏如冰下手,只说对方是美国过来的连环案情凶手。

    现在怎么办,我打120送你去医院吗?崔有吉探了探怀里人的额头。

    冰凉的手指很舒服。

    夏如冰难耐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喉间溢出一声呻.吟,断断续续道:

    不...不要,先带我回办公室。

    崔有吉看着男人隐忍的眉宇,潮红的面容,樱桃般被咬成血色的嘴唇微微肿了起来。视线往下再到湿润痕迹的裤子,湿淋淋的。

    只是轻轻一碰,身体就抖得不成样子。

    这场景莫名很熟悉。

    你又。到底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夏如冰沙哑道:他给我下了药。

    那你更要去医院啊,会憋坏。崔有吉以为他怕尴尬。

    夏如冰摇头,不要,没用的。

    看对方这副样子,崔有吉心口像被刺了一下,哄道:

    这种事当然要交给专业医生,你自己解决不了的

    谁说我要自己解决?男人抬眸,左手轻轻抓着他的衣领,说:你帮我。

    很淡的声音,以至于让人分辨不清是疑问的请求,还是命令。

    崔有吉一震,脑袋里轰然巨响。

    好不好?

    男人似乎忍到了极限。

    崔有吉心跳如擂鼓。

    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听见自己口舌干涩地问: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会去找别人?

    夏如冰没回答,捏住他的下巴吻了过来。

    太突然了,崔有吉笨拙地回应。

    浑身血液逆流,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抱我。夏如冰在他耳畔轻声说。

    第70章 你可以弄疼我(求订阅)

    教授办公室内。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仅中间缝隙漏出一点光。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屋内昏暗,因为少了很多东西而显得有些空荡。

    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已经收拾好的纸箱。

    刚才那个人说你有性什么症,是怎么回事?

    木桌前, 崔有吉低头看夏如冰问。

    夏如冰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无法回答。

    纱帘,被风吹得上下起伏。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纸质文件。

    其中一份赫然印着离职证明四个大字。

    桌面冰凉。

    崔有吉事前贴心地在上面垫了几张纸, 但此刻薄薄的纸张已经完全被水浸透, 牢牢黏在上面,一碰就破。

    一股沁人心脾的番石榴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夏如冰两手往后撑着桌面,手背青筋暴起。

    你还好吗?崔有吉抬头问他。

    不行难受夏如冰腰肢紧绷起来。

    其实远不止一点。

    他正在被药物挑起更加汹涌的病情而残酷地折磨。

    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夏如冰身上的白衬衫被他自己撕裂得分崩离析,领带歪斜着含在他的嘴里。

    黑色衬衫夹紧紧勒着肉凹陷下去,与雪色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种被束缚住的欲感,再配合男人失神且绯红的脸庞, 莫名有一种撩人心弦的媚态。

    看着眼前的场景, 崔有吉的心跳得很快。

    难以想象, 这位在外衣冠楚楚、高冷禁欲的夏教授,如今在他面前泪光点点的喘息。

    崔有吉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夏教授。他忽然停住叫对方。

    嘘, 不要叫我夏教授夏如冰勾住青年的肩膀, 吻着他含糊道:叫我的名字。

    在办公室里被学生这样叫, 夏如冰脸上燥得慌。

    哥哥。崔有吉换了一种叫法。

    夏如冰背脊颤了颤,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不得不承认,这个称呼, 比姓名更让他头昏脑涨。

    夏如冰像垂死的天鹅般仰起脖子,脚尖紧绷。

    明明是11月的天气。

    崔有吉同样很热。

    他热得冒汗, 双目发红。

    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的病情才能缓解?他哑声问夏如冰。

    崔有吉是真的不懂。

    他不是医生。

    之前那次醉酒喝多。

    或许那次在酒精的蒙蔽下他发挥得还不错, 但现在崔有吉根本茫然无措。

    我教你。夏如冰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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