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束缓缓松开了知更,他的眼底通红一片,能够看得出流泪的痕迹,他声音颤得厉害,“知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你就那么急着想要撇开我?你就那么急着想要和别人在一起?你和他有感情吗?你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的对不对?你要是喜欢他不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你就是在跟我赌气对不对?”
    他双手垂在身侧握成了拳,“知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质疑你对我的感情了,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再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只要你不订婚,继续跟我在一起,哪怕我和你一辈子都见不得光,我也愿意,你别放弃我好不好?”
    “真的,哪怕你心里没我都行,我只求你别不要我。”陈束眼睛直直地望向知更,他眼底是带了哀求的,但是知更却回避了他的视线。
    男人少见的哭腔以及哀求的眼神,让知更心头发胀发疼,但嘴硬惯的人不会服软,见不得光的关系也不能长久,“陈束,你到现在都没明白吗?我们注定是不能长久在一起的,我们这是悖德,是见不得光的乱伦,我们已经偷得几年欢愉了,但总归是不能一辈子都这样的,现在收手是最佳时机,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成吗?”
    “陈束,我没有不要你,而是我要不起你,而且合格的情人就该好聚好散,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维持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了,我们各自退回安全区不好吗?就算我们不做彼此的情人了,我们也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啊。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撕碎我们这层关系,只有这样坚不可摧的关系才能让我们共同活在阳光下,你懂吗?”
    “而且我们的开始本就是个错误,要不是你我自持力太差,我们本来也不会有那层见不得光的关系,总之,就到此为止吧,我累了。”
    知更说完就把门关上了,所幸知庆国为了参加明天的订婚宴,而选择了倒班,所幸这层住户只有一家,不然她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如此心平气和的跟陈束讲道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陈束心痛到了极点。
    如果他对只跟真的只是玩玩就好了,可他偏偏不是,就连之前想要报复时,他都未曾想过彻底放弃知更,而是想着让她尝尝被丢弃的痛苦,然后再把她收回到身边,让她老老实实珍惜能够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然而这次到底还是她先放弃了他,他一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不过没关系,这次,他绝对不会让她逃脱。
    叛道离经的事既然开了头,他就不怕一条路走到黑。
    ……
    邢元朗没想到陈束这么大胆,竟直接约了他在泰悦酒店见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两片黑色的小药片交到了他手里。
    不过好在只是在一楼待客大厅,并不是在订婚宴上。
    两粒黑色的,小小的药片被装在一寸照片大小的塑封袋里,显得诡异极了。
    他捏了捏药片,装进西装内置袋里,“一次性吃两片效果是不是更强一点?”
    “嗯。”陈束睨了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邢元朗摸了摸昨晚被邢元初打坏的右嘴角,笑了,“但愿他吃了药能乖一点,不然我还真打不过他。”
    陈束冷哼,“我是真没想到,你让我研究这个药,居然是为了上自己的弟弟,论无耻还是你更强一点。”
    “谢谢夸奖。”邢元朗并不在意陈束的冷嘲热讽,“不过,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成全你,两全其美的事情,咱们谁也不比谁高尚,况且,你可是比我早玩了四年,要说无耻,我可比不上你。”
    “最起码我们是两情相悦。”陈束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今天破天荒地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件纯色长袖T恤,外搭浅绿带叁五朵大花的短袖衬衫,腿上是一条浅色牛仔,脚上穿一双白色AJ,整体风格青春灵动,仿佛又回到了18岁那年,初见知更的状态。
    “鬼的两情相悦,你要没用手段,知知绝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邢元朗嗤之以鼻,“承认自己没能力套住心上人就那么难吗?呵。”
    “反正我没用药。”陈束捏了捏指节,他敛着眉眼,好像浑不在意邢元朗的嘲讽。
    “你!”邢元朗一扬手,想要给陈束一拳。
    陈束一扬眼,嘴角勾出个冷漠的弧度,“我不介意给你嘴边来个对称美。”
    陈束本就力气大,在军医大历练四年,平日里他除了学习就是出操,体魄比十八岁那年更加强健,此时若是用了全力打一架,甚至都不一定会输给当过特种兵的邢元初,所以他更是不惧怕比自己大了十岁,在他看来已经是个一碰就碎的老家伙的邢元朗了。
    “操。”邢元朗把拳头挥在大厅的罗马柱上,惹来许多人的侧目,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订婚宴结束后,记得拦住知更,别让她跟元初一起回家。”
    “哦,对了,你要是酒量不行,就别给元初灌酒了,我来。”邢元朗在外一直被称作千杯不醉,喝酒跟喝水似的,只会越喝越清醒。
    陈束没接话,转身往电梯口走去,订婚宴在八楼,现在已经十点半多了,知更应该差不多已经准备就绪了。
    邢元朗看着陈束的背影冷哼一声,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拽劲儿,看着就欠肏。
    他理了理衣领,快步跟上去,和陈束一起进了去往八楼的电梯。
    在八楼忙着招呼亲友的知庆国在看到陈束的那一刻有些惊讶。
    八楼的宴客厅只摆了六桌酒席,双方只叫了关系最好的亲友,而知更那边甚至连岑月和陈立秋都没邀请,当然也没邀请陈束。
    原本知庆国是不同意的,但是知更却说,在自己心里只认定他是自己的父亲,如果把岑月和陈立秋叫来了,只让他们以亲友身份入席,恐怕他们会更不舒服。
    知庆国觉得知更说的在理,便也没再强求了。
    眼下知庆国看到陈束不请自来,难免惊讶,但还是笑着迎上去,“小束你来了,你爸妈来了吗?”
    “叔叔,”陈束笑了笑,“我爸妈没来。”
    “噢噢,要不你打个电话把他们一起叫来。”知庆国觉得有些尴尬,想着如今这情况不把他们一起叫来实在不合适了,而且加叁个人入席其实不难,就是怕知更有意见。
    “不用了叔叔,他们工作忙,没时间,我就是代替他们来的。”陈束是不可能叫岑月和陈立秋的,他知道知更不愿意见到他们,他是绝对不会往枪口上撞的。
    而且,今天这场订婚宴注定只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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