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侧头看向陆成,警告他今晚敢胡来,她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陆成幽幽地盯着她,忽然将外袍全部扯开,露出一片结实紧绷的胸膛。

    凝香心里一慌,登时低下了脑袋。

    等孩子们睡了,陆成熟练地抱凝香去了西屋,才进去不久,屋里就响起了凝香的求饶。

    “还在那边住吗?”陆成跪在她身后,粗噶的语气好像债主在质问欠债的还敢不敢跑路。

    凝香从未想过夫妻俩还可以这样,她受不了,只能妥协,颤音道:“不了,我随便说说的……”

    陆成乘势追问:“那你给不给我量?”

    凝香哪有拒绝的余地,连连点头。

    陆成知道她是真的不适应,虽然他自己很喜欢,却还是体贴媳妇,抱着她躺了下去。

    ☆、141|99

    短短半个月,凝香给阿南阿木分别做了件无袖的小褂子,样式一模一样,两个孩子穿上后站在一起特别可爱。给阿桃缝了条裙子,又给陆定做了件夏衫,孩子们的衣裳小,不费功夫,时间主要都花在了陆定的那件衫子上。

    黄昏陆成回来,凝香刚好缝完陆定的衫子,才咬断线头,陆成就进来了。

    凝香心虚地笑,答应给他做衣裳,拖到现在才要轮到他。

    她若理直气壮的,陆成还会闹闹她,她自己知道错了,陆成自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她吵,一边脱衣服一边问她,“孩子们呢?去二婶家了?”

    以前回来隔了老远都能听到阿南阿木叽叽喳喳的声音,或许小孩子都喜欢跟差不多大的孩子玩,阿南现在最爱跟在阿木身后跑,之前特意抱他去找附近两三岁的孩子玩,阿南不爱去,就喜欢跟叔叔姑姑待在一块儿。阿木人缘好,搬过来后认识了许多小伙伴,然后每次阿木出门,阿南就主动跟在后头,小跟屁虫似的。

    他没拿衣裳说事,凝香忍不住笑了,一边收拾针线筐一边道:“三弟领他们去北河边上放鹰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好像提前了小半个时辰。

    “我也不知道,今天特别想你,就提前回来了。”

    陆成将汗湿的外衫扔到板凳上,光着膀子站在炕沿前看她。

    刚成亲一个多月,凝香还是不习惯,低着脑袋假装检查新做的衫子,闷声道:“那你先去擦擦身子吧。”

    “你帮我。”陆成俯身将她拽了过来,低头亲她脑顶,故意道:“在果园忙了一天,累得慌,香儿伺候我一回。”

    “不是说这时候果园不忙吗?”凝香小声质疑道,扭着脑袋看左侧的墙壁。

    “那是怕你心疼,随便说的,果树要浇水,一棵一棵下来,我胳膊酸腰也酸,你看我手心。”陆成伸出手给她看。

    凝香看过去,就见他宽大的手心红通通的,应该是拎水桶时勒出的印儿,都集中在中间的地方。她心疼,目光温柔下来,陆成见了,将肩膀也凑了过去,示意她看他肩头被扁担压出来的痕迹。

    确实累,但他都做习惯了,就是想看她心疼,被她那双美丽的杏眼关切地望着,陆成浑身舒坦。

    “去西屋吧,别把这边屋地弄湿了。”自己的男人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养家,她身为妻子,照顾他是应该的,刚刚还觉得成亲的时日太短,此时一心疼,凝香就觉得夫妻俩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她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好,我提水。”

    媳妇温柔,陆成亲亲她脸庞,就那样只穿裤子出门了,很快就从井里提了两桶水进了西屋。

    凝香让他站好了等着,她挽起袖子,先往水盆里倒了一些水,打湿巾子,结果一转身,就见陆成不知何时将裤子也扔了,大咧咧站在那儿,桃花眼盯着她笑。凝香可没做好准备这样伺候他,脸热地快炸了,帕子丢给他就要出去。

    真是的,他以为他是阿木还是阿南?

    大白天的一点都不知羞。

    “香儿……”

    陆成几个箭步挡在她前面,逼得她再次转身,陆成低笑,反手关了门,拿着湿哒哒的帕子走到她身后,抱着她哄道:“香儿,我天天看你这么给他们两个洗澡,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好香儿,看在今天我辛苦的份上,赏我一次?”

    凝香闭着眼睛,红唇紧抿。

    陆成慢慢将人转过来,耐心地哄,末了低声提醒道:“快点吧,别等他们回来。”

    这话管用,凝香咬咬唇,歪着脑袋抢过他手里的帕子,让他转过去。

    陆成乖乖领命,担心她抬胳膊擦他肩膀费力,坐到了板凳上。

    不用面对他,凝香没那么紧张了,摸摸他肩头的扁担压痕,皱眉道:“都浇完了吗?”

    陆成嗯了声,“昨天浇了一大半,今天都浇完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凝香听了,顿时自责,昨天他就这么累了,她却一点都没察觉,只庆幸他晚上没有求.欢。

    “晚上我帮你揉揉肩膀吧。”心里内疚,凝香自然想要补偿。

    陆成可舍不得累到媳妇,回头看她道:“不用,你帮我擦身子,比按几次肩膀都舒服。”

    他身子歪得太多,凝香不小心看到了,恼羞成怒,强行将他脑袋扭了回去。

    陆成低头瞧瞧,厚着脸皮解释道:“我没乱想,它自己不听话。”

    凝香不屑与他辩解,脊背擦完了,犹豫了会儿,慢吞吞转到前面,杏眼闭着。

    陆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摸摸她头发,由衷地感慨道:“香儿,咱们成亲前,我在果园时总惦记着回来找你,早点把你娶回家,那样我就能安心做事了,没想到成了亲,我一个人在那边更呆不住了,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

    “我都帮你擦了,你还油嘴滑舌做什么。”帕子没水了,凝香绕过去他去洗帕子。

    回来后再次闭上眼睛。

    “是不是心里话,你比我清楚。”陆成看着她海棠花似的脸庞道。

    凝香哼了声,动作却更温柔了。

    “对了,后天那边镇上唱戏,你去问问大伯母她们想不想看?想的话咱们一起去。”她踟蹰着不敢往下擦,陆成咽咽口水,努力掩饰自己的期待,用正事分她的心。严敬连续在他耳边念叨三四天了,他想忘了都难。

    凝香等的就是分心的机会,闻言蹲下去,扶着他腿道:“太远了,大伯父大伯母肯定不会去,大哥陪嫂子,多半也不想自己出门,秋儿肯定去的,她最喜欢看热闹了。”

    “嗯,那明天你在家里住一晚吧,后天早上我去接你们娘几个。”陆成低着脑袋道。

    凝香动作一顿,陆成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见她起了怀疑,陆成再也压抑不住,弯腰就将人抱起放到了炕沿上。

    “陆成,阿南他们快回来了!”凝香拍打着他阻拦道。

    “我有分寸,你别怕。”陆成三两下扯开她裙子,将人往炕沿外面拽。

    凝香知道自己劝不住他,扭着脑袋讨价还价,“那,我后天晚上也在那边住。”

    “你住到年底都行!”

    低吼着说了句明显糊弄鬼的话,陆成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大步朝东边墙壁走去。

    ~

    陆成确实知道分寸,所以他送了凝香一阵疾风骤雨,雨停了,凝香就跟被雨打过的花似的,乌发凌乱,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打颤儿。

    “我就说不会出事,是不是?”

    将媳妇放回炕上,看着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陆成笑得又坏又餍足。

    凝香恼他胡闹,软着胳膊腿爬到炕里头,背对他收拾。

    陆成对着她背影笑了两声,随即走到水桶前,将帕子丢进去,捞出来后拧都不拧,直接往身上搭,前前后后简单擦拭了番。等凝香穿好衣服理好头发,他这边也收拾好了,听到大门口传来孩子们的声音,这才放弃再捉弄她一番的打算,利落穿上干净衣裳,先凝香走了出去。

    “爹爹,吃鱼!”见到爹爹,阿南兴奋地跑回三叔身边,指着三叔手里的水桶道。

    “抓到鱼了?”陆成诧异地问。北河水深的地方确实有鱼,但是不多,他们哥仨曾经费了老大的劲儿,也只抓到一条手掌大小的鱼。

    “将军抓到的!”阿木望着已经飞到屋顶上的苍鹰道,小脸上同样写满了兴奋。

    他们往里面走,陆成去接他们,到了跟前低头看,就见水桶里游着一条比一尺来长的肥鱼,于刚刚饱餐一顿的他而言简直就是喜上加喜,立即回头朝屋里喊道:“三弟抓了一条大鱼,晚上咱们炖鱼汤吧?”

    如果没有鱼,今晚他准备自己动手做饭的,让媳妇歇着,不过他厨艺不咋样,为了不浪费好东西,只能辛苦媳妇了。

    凝香轻轻应了声,摸摸脸颊,觉得没那么烫了,这才心虚地出了屋。

    陆定阿桃去老院洗脸了,兄妹俩过来时,凝香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弯腰刷锅呢。

    院子里,陆成蹲着收拾鱼,阿南阿木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看,宛如两个小侍卫。到了开.膛破肚的时候,陆成心中一动,观察了下两个孩子。六岁的阿木眉头皱了起来,有点不忍心看的模样,反倒是三岁的阿南,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天不怕地不怕。

    陆成好笑,抓着收拾到一半的鱼往阿南跟前送,“大鱼要亲阿南喽!”

    阿南不怕杀鱼,却怕被丑丑的鱼嘴亲,扭头就往灶房跑,“不给亲,不给鱼亲!”

    凝香闻声往外看,瞧见颠颠跑过来的可爱胖小子,她情不自禁地笑。抬头看向始作俑者,就见陆成也在看着她,目光对上,他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鱼,继续低头弄,侧脸专注认真,凝香盯着看了会儿,莫名的,什么火气都没了。

    这顿晚饭夫妻俩合伙弄的,她炖鱼,陆成蒸饭。

    也不知是饭前累到了,还是添了好菜,凝香破天荒地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再来点?”媳妇胃口好,陆成握住盛饭的大勺子,笑着问。

    凝香摇摇头,让他们哥俩多吃点,她端起阿南的碗,喂这个吃一会儿还要玩一会儿的坏小子。

    ☆、142|99

    “姐夫,阿芙她们怎么没来?”

    初夏的早晨清新凉快,徐秋儿盘腿坐在凝香旁边,抱着堂弟问道。

    “她有点不舒服,姐妹俩都不去了。”陆成回头道,多看了凝香几眼,一晚没见,还挺想的。

    凝香昨晚也想他了,夫妻俩目光对上,自有一股甜丝丝的缠绵。

    徐秋儿见了,嘿嘿地笑,打趣陆成道:“姐夫,我姐姐说今晚还在我们村住,行不行啊?”

    “你姐姐想住多久住多久,我都听她的。”陆成讨好地望着媳妇,好像他一直都这么听话。

    他会卖乖,凝香不陪他嘴贫,瞪了堂妹一眼,不准她再瞎说。

    徐秋儿嘴闲不住,低头逗凝香怀里的阿南,“阿南喜欢看唱戏的吗?”

    阿南笑着点头。

    徐秋儿好笑,飞快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唱戏,乱点什么脑袋。”

    “翻跟头!”阿南听爹爹说过,不服气地道。

    徐秋儿就问他除了翻跟头还有什么,一路说说笑笑地到了果园。

    下午才开始唱戏,陆成领着陆定去巡视园子干点杂活,凝香徐秋儿一人拎着一个篮子,蹲在果树下锄苦麻子草。果园里被陆成收拾的很干净,没有大的野草,只留了几样很小棵的并不影响果树生长的草,都是家畜爱吃的,长大点连根收回家喂猪,其中猪最爱吃的就是苦麻子。

    有的苦麻子已经开花了,鹅黄或雪白的单瓣小花,寻常却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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