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才从混沌中惊醒,见一黑影正覆在自己身上,惊的花容失色,听见那声音才知道原是他,此时身下那处胀疼得厉害,下意识抬手推他,却被他一手捉住双腕推到头顶按住了。
    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使劲儿挣了挣,不得解脱,于是怒道,“大半夜撒什么酒疯!快放开我!放开!”
    他哼笑一声,劲腰猛的用力顶了两下,又俯下身咬她嘴唇,南漪摆首躲避,他锲而不舍的追逐,最后竟还是被他逮到了,又咬又舔半天,舌尖撬开合起的牙关,灵蛇一样钻进去,捉住那香舌纠缠不休,淡淡酒香弥漫在两人口中,欲火与微醺蒸腾出异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今夜或许真的醉了。
    不知怎的,他今晚竟格外的磨人,她被迫启唇任他肆虐,这些都比不过身下火辣辣的疼,自己毫无准备他就冲进来,那花穴犹干涸着,他那狂物每碾磨一寸都仿佛钝刀割肉似的疼,咬牙忍了会儿,还是疼的发颤,竟仿佛初次般难熬,实在受不住了,低声抽泣着喊疼。
    下一刻,双手被放开了,她团起身子用力揪住他,恨声道,“这就是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的对不住我?你除了凭蛮力逞凶还会什么?我不杀你不是我软弱可欺,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可怜,因为你除了这些,一无所有!”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来,南漪看见他眼睛里骤然凝聚起滔天风暴,可她并不害怕,不躲不闪地直直与他对视。
    她看得出,他明明怒极,却在片刻后沉淀下来,他退出她的身体,她很快转身抱住自己,心头这时候才脱力似的发虚,浑身阵阵发凉,想去拉被子,又怕自己一动又惹得他发作,干脆缩起身子背对着他。
    不防他竟拉过被子将她盖住,自己也靠过来,热烘烘的贴紧她后背,仿若芒刺在背,她还能觉察出他那肉茎还硬撅撅的戳在她身后,好在她方才那一通发泄终于令他冷静下来。
    彼此都静待了一会儿,各自心头的气性也略平了,他从后面环住她,嘴唇贴着她的后脑,瓮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一无所有,那你呢?你又有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你的?”
    她沉默着,好似没听见一样。
    “世间纷攘,你便是那莲仙谪入红尘,既被我所获,不如就与我为伴……”
    回想他一路行来,哪一样不是百般谋划万般筹措换来的,巧取豪夺惯以为常,她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如对她这般上心,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他已渐渐意识到自己是喜爱她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喜爱什么呢?是肉体吗?或许是,又或许不止于此,他觉得她像某种无色无味的毒物,日久天长,自腠理慢慢沁入骨髓,震风凌雨往往并不可怕,真正致命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无知无觉。
    他拨开那碍事的长发,轻柔抚吻那细瘦的肩背,他从未这样轻缓温柔地对待过任何一个女子,像侍奉一尊价值连城的珍宝。
    舌尖划过那玲珑的肩胛,她忍不住瑟缩了下,一手捉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一丝轻颤,“别……”
    “不舒服?”
    她趴窝在那里,埋首在被褥里,他耍狠使强时她还能守住,而这样春风化雨似的施为,她反而步步溃败,节节失守。
    她咬牙翻了个身,不敢直视他,视线只敢定在他肩头,小声嗫嚅着,“别弄了……太晚了,而且我……我也累了……”
    他趁机缠上去搂住她,耳语道,“世上哪有耕坏的地?唯有累死的牛,累人的力气活也是我来干,你只管躺着就行了。”
    她闻言大窘,只觉他在这床笫之事上颇为下流粗俗,平日观他也一副清贵骄矜的样子,如何一到了床榻上就好似换了个人似的,让她好不适应。
    两人此时此刻都裸着身子腻在一处,他那反应明晃晃地毫不避人,想是今夜不让他痛快了是不可能放过自己,心里也怕他又慢工出细活,既然伸头缩头都躲不过那一刀,还不如快点行完好睡觉,于是两条长腿一分,绵绵吊上那劲瘦的腰肢——
    “那你快些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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