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向揭示出桑雅内心的秘密:她从密室抱走香丽,心底最真实的意愿,是想保护她。
    灵儿作为桑雅的心,一直对香丽之事左右矛盾,反而是经南宫向点醒,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想法。
    桑雅却依然不愿嘴软,一把推开象牙盒,怒道:“你胡说!我对她可没那样好心,我只是想把她弄来褐血潭,等夺回孔雀妖元后,就把她用潭水淹死,从此再也没命与我争抢!”
    南宫向再次仰天大笑,笑得脸上龟裂纹加深也不管不顾,狰狞地举起黑金权杖就点向象牙盒,还狂放地叫嚣:“好,既然你死都要这般口是心非,我何不成全于你,照你的意思把盒子扔进带神血的潭水,让香丽幻灭!”
    眼看象牙盒就要被他用权杖撩起来再抛出去,桑雅哪还顾得上嘴硬?惊叫着“住手”,整个人都压上了盒子。
    南宫向说到做到,真下了毒招,权杖没撩到盒子,一道刀刃般锋利的黑色炫光,便从骷髅头眼中横扫而至,准准从她的右肩刷过。顿时,洁白的锦裙被撕裂,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很快就浸湿了整条手臂。
    桑雅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却不叫喊。豆大的冷汗,顺着漆黑的鬓角一滴滴打落,她仰头直视南宫向,咬紧牙笑道:“主人,那杯美酒的酒力过去,桑雅的隐忍力,又回来了……”
    南宫向只是在试她,没真想杀她,试出她真能为香丽舍命,竟来了兴致,笑眯眯问:“我说,你对香丽由厌转爱,总有个原因吧?倒是说来听听,要是中听,难说我会对你网开一面!”
    桑雅已没有血元筑基护体,伤口不能很快愈合,鲜血染红了一身白裙。她扬起小手,轻轻按上用命保下来的象牙盒,答道:“我与她是两个人,却共用一具身躯。若是我死了,宣洛眼里见到的,就只有她。为了宣洛,我决意要在死前除去她,可刚才我发现,她心里已经有了人,不是宣洛,不是曾经的水铃儿,而是火铃儿。此事千真万确,我所有的顾虑与猜忌都不成立了,为何还要她死?主人,无论你给我灌输多少仇恨,我都不会变成第二个你,因为我的恶,不是来自天性!”
    最后一句总结,算是痛骂南宫向。但他从不否认自己有多凶残,又怎会对这种话在意?厚颜无耻地拍掌道:“看来我虽无情,这辈子唯一收的个徒弟,哪怕是被我夺了心,也还是个感情丰富的人,真是难能可贵。只可惜,一旦我把灵宣洛塞给你的那团血肉剥离出来,今天你说过的所有话,做过的所有事,就再也不存在。今后的桑雅,还将是我控制的那具行尸走肉。”
    话到此处,又装腔作势地猛一拍脑门,嚷道:“喔哟哟,瞧我这老人家的记性,刚说什么来着?我再解释清楚一点,是要你让出这享用几百年的容颜,还给你一心卫护的香丽。你嘛,从此变成一团幽灵,永远给我锁进象牙盒,别想还能记得起灵宣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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