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严景松的脸色也很纠结,“徐耀辉的下落,到底查到没有?”
    “没有。”严弘文对此也似一块石头堵了心口,十分难受,“如今夜微澜在中林县,而且还是他救的徐子麟,没法子再去深究。”
    严景松沉叹口气,“还是下手晚了!”
    “还不是您……”严弘文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是自己的父亲,他没法子说出埋怨的话。
    “这件事,难道是熙云公主主动提的?”严景松对此很诧异,“这件事很微妙,也很棘手!”
    严弘文仔细思忖,“我没问,但此时并不像是她提的,她根本都不知道徐若瑾这个人的存在,更对梁家没什么印象。”
    “那能是谁呢?”严景松对此很奇怪,“这个人的身份和我们很近,否则也不会知道灵阁的存在。”
    严弘文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人影来,“会不会与忠勇侯府有关?”
    “他们?”
    严景松略有迟疑,“总会有特殊的目的,可若是忠勇侯府,他们的目的何在?你与熙云公主的婚事早已定下,若是单纯为了看不得你大婚顺利,也犯不上搭上梁家,楚震翔那个人还是狠不下这颗心,为了这么简单的目的把梁家搭进去的。”
    “有没有可能是梁家人?”严弘文冒出个念头,“特意提出灵阁,让梁家的人又在皇上的面前出现,为梁家的复起打个基础?”
    严景松仔细思考,“也有这个可能。”
    严弘文猛的捶桌,“不让我过的舒坦,我也不能让他们过的顺当,梁家人,哼,除了梁霄之外,梁家那些人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不值一提,等我大婚之后,我再一个接一个的收拾!”
    “一起都已婚事为重。”严景松想着曾见过的那个纤细温柔的身影,心中无奈的道:“仍旧要派人盯住徐耀辉的下落,只要他死的透彻,她的身世就不会被暴露出来。”
    严弘文得令而去,他仍旧在纳罕,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
    而此时此刻,梁霄与徐若瑾已经与夜微澜分开,回了“若霄轩”。
    梁夫人对此很是头疼,让方妈妈过去陪她一晚,也是有事商议。
    梁霄与徐若瑾面对面的坐在床榻上,就这般的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
    “你在想什么?”终归还是徐若瑾先说了话。
    梁霄看她,“在想那个人是谁。”
    他没有说是什么事,徐若瑾知道,他指的是把“灵阁”名号传入宫中,并指定严弘文迎娶熙云公主大婚用“灵阁”的酒的人。
    徐若瑾的情绪微有低落,“我觉得不是熙云公主,夜微澜指错了方向。”
    “他没有指错,而是在故意误导。”梁霄抓过她的小手,摆弄着手指,“你觉得是谁?”
    徐若瑾回答的很痛快,“你心中想的那个人,就是我所想。”
    “哦?”梁霄挑眉,“你觉得是她?”
    “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徐若瑾没有提她的名字,可她知道,自己与梁霄所指,都是如今的澶州王世子妃,也是他的那位娃娃亲,楚嫣儿。
    梁霄看向她的目光更有几许赞赏,徐若瑾没有等他开口,而是说出心中的纳罕,“我只是想不明白,她单纯是为了让人注意到梁家,注意到你吗?她不在此地,即便在中林县听闻到你与我的事,但却不见得知道我的身世,没必要单纯的针对我。”
    “这其后一定有很多目的,亦或许是一连串,可我知道的太少,我想不明白。”
    徐若瑾蹙着眉头,梁霄伸出大手为她抚平,“想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你不想说?”徐若瑾知道梁霄心中一定有了大概。
    梁霄斟酌下才道:“当今圣上没有子嗣,皇后未有所出,澶州王乃是圣上皇叔,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而熙云公主下嫁严弘文,拉拢的不仅是严家,还有辅国公府,只是一门婚姻而已,圣上便奠定了根基,澶州王怎能如意?”
    “梁家与严家例来不合,这个时候让梁家人去恶心恶心严弘文,是常理。”
    梁霄说完,徐若瑾把话接了过去,“而嫣儿姑娘的心里还惦记着你这位表哥,记恨我这个不够身份的嫂子,而烟玉这么久,都没能传回丁点儿消息,她心中指不定如何恨我,索性把‘灵阁’抛出来,让我丢丢人。”
    “好酸。”梁霄逗弄她,徐若瑾冷哼撇嘴,“我才没有吃醋,有什么可醋的?你最终娶的是我。”
    虽然心中这么说,可徐若瑾的心里的确有些不舒坦。
    她当初已选了去做世子妃,却还不容梁霄另娶贤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这个女人的心思也太毒了吧?
    她曾想拥有却不选择,却还不容别人得到。
    还真当天下都是她的了?
    徐若瑾心中不停腹诽,很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归为“贤妻”的行列,分毫没有脸红。
    梁霄看着她,她想隐藏,却还隐藏不住,那一副又忍又气的小模样,格外惹人喜爱。
    “我的心里只有你。”梁霄攥着她的小手亲了一口,徐若瑾连忙抽出来,“干嘛呢?好歹我在守孝……”
    梁霄直勾勾的看着她笑,徐若瑾别过头去,心里却温甜如蜜,只是一想到自己曾问他会否放弃出征……心里又有几分苦。
    她没有怨他。
    因为他是梁家的人。
    亦或许他没有那一份沉重的担当,自己也不会爱他。
    可事实就是这般残酷,总不能如人心愿。
    楚嫣儿?尽管放马过来,谁怕谁?
    此时此刻,楚嫣儿刚刚见过澶州王,她的确是提议用“灵阁”之酒的始作俑者,梁霄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只是徐若瑾低估了她嫉妒的心,梁霄所说的目的都居其次,她更多是为了梁霄,是嫉妒,是不容!
    听闻梁家没有分毫波澜便接下了宫令,楚嫣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笑的格外阴狠冰冷,更有几分歇斯底里!
    “徐若瑾,我就等着品一品你的酒,我更纳闷,到底是什么酒能把表哥迷的神魂颠倒,除了我,他不会喜欢别人的,绝不会!”
    “即便有,我也不能容你舒坦,表哥,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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