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沈杰说两句当地的马来话,他不高兴了:“沈一木,你什么意思?”
    “说两句。现在关键时刻,谁也不能相信。”我笑着说。
    沈杰点点头:“你怀疑我是鬼差?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看看我是鬼吗?”
    “你不是鬼差……”我猛地抓住他的外衣,用力一扯,露出他里面的黑色背心。“辉先生千叮咛万嘱咐,当天晚上不能放穿黑衣服的人进来,你竟然在里面暗藏黑背心。”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来的时候,你里面可没穿这件衣服。”
    “那我脱了去。”沈杰当场解开外衣,露出里面的黑背心。
    我指着门外说:“出去脱。脱完了我放你进来。”
    他指着我的鼻子,”你呀你呀。”一边往外走,一边脱衣服。到门口的时候,他把黑背心脱下来,光着后脊梁。沈杰突然转身,猛地一甩手,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条黑蛇突然飞过来。我往后倒退了几步。黑蛇落在地上,嘶嘶游动。一时间把我逼在墙角,不敢过去。
    黑蛇花纹的颜色极深,一看就是毒蛇,如果咬上一口估计没到天亮我就得挂。
    沈杰冲我笑笑,光着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内室的大门。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叹口气:“可惜千算万算,你漏算了一条。”我从兜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纸包,里面全都是雄黄粉。我猛地往外一撒,屋子里顿时黄雾弥漫。
    我一翻身从墙角拿起棍子,在黄色烟雾中乱舞。摸索着来到内室门口,大门锁得好好的,并没有人进去。
    等了好一会儿,雄黄粉渐渐散去,能看清东西了。大门开着,沈杰和那条黑蛇已经没了踪迹,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用手来回扇动,小心翼翼到门口往外看。
    外面天光大亮,太阳升起来,天空蔚蓝。海天一色,大海潮起潮落,应着天空的云卷云舒。
    我轻轻把大门掩上,提着棍子出来,围着外面的回廊走了一圈,后面的走廊上发现一个昏迷的人。
    正是沈杰。
    沈杰趴在回廊上,挨了一宿的海风,我扶他起来,胸口都快没热乎气了。我赶紧把他抱到屋里。
    进去之后,内室传来敲门声。为了防止意外,这道门是双重保险,外面锁加里面锁。我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沈悦涵扶着二叔走出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阵阵海风吹拂,二叔这一夜白了头,激动地哭了:“我活了,活过来了,活过来了。小杰,怎么了这是?”
    我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沈悦涵大吃一惊,提出一个结论,难道是鬼差假冒沈杰,想要骗开门?
    二叔让我给度假屋老板打电话,派船过来接,把沈杰先送到医院检查。虽说地处热带,但在屋外让海风吹一宿,还是挺够呛的。
    趁着这个工夫,我去门外看那张符咒,没成想它成了短短的一截,其他部分不知哪去了。我正要去摘,来了海风,那一截随风飘起,远远的没了。
    时间不长,老板开着快艇来了,把我们接到岸边,把沈杰送到了医院。经过检查之后,发现除了体温过高,没什么其他症状,很有可能是受凉发烧了。
    我在医院照顾沈杰,二叔也留了下来。熬过生死关,他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也有了精气神,说小杰这一晚上为了我,真是不容易,这时候我不能离开。
    沈悦涵去找辉先生,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中午的时候沈杰醒了,挂着点滴,讲述了昨晚的事。他当时听到外面有声音出去察看,转到房后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讲了,沈杰连连后怕,说一木多亏了你,换一般人就被偷袭了。鬼差还真鬼。
    我们正说着,辉先生来了,看到我们都在,点点头。沈悦涵说,昨晚的事我都跟辉先生说了。
    辉先生看着二叔:“没想到你还真是命大。百分之一的机会都让你们搏到了。”
    “不是我命大,”二叔说:“是我们沈家这些孩子有出息,我是借他们的光了。”
    辉先生道:“你有这种想法,很好。这些孩子都不是一般人。我对于你们家能不能闯过这道关,也有信心了。”
    “辉先生,你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说我二叔得的这个病,是中了咒术?”我说。
    辉先生点点头:“刚见到第一眼,我就看着头上有黑气。我在东南亚待的年头零零碎碎也不短了,对咒术有过深入研究。听沈丫头说,爷爷和大伯都过世了?”
    沈悦涵赶紧点头。
    辉先生道:“应该是很明显的咒术,一个一个往下传。昨天晚上熬过鬼差这道关,说实话纯属侥幸,治标不治本。必须解决咒,把你们老沈家头上的这个紧箍咒拿掉,才算是治本。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老板的地魂依旧在地府。”
    “没有回来?”二叔虚弱地说。
    辉先生点点头:“所以怎么把地魂从地府带回来,重新给你安魂,也是个问题。咱们一步步来,先解决咒的问题。你们爷爷什么时候过世的?”
    被他说的,我们又都紧张起来,赶紧告诉他情况。爷爷是大约半年前过世,大伯过世还不到十天。现在又轮到了二叔。
    辉先生在地上走了两圈,摸着下巴道:“这是个老咒。恐怕根儿真的在你们爷爷那。以前没事,而这半年咒言开始起作用了,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你们爷爷老家是哪的?”
    二叔告诉他,老爷子最早是国内北方人,这一辈子也挺苦。二十来岁因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在家乡待不下去,一个人从北方跑到南方。那时候要介绍信,他没有,自己手写了一份,拿萝卜刻个章。
    后来到了南方,辗转又跟着一批人,越过警戒线,偷渡到港岛。后来在一条船上当船员,混到了东南亚,在当地又倒腾橡胶产业。
    说起来都是传奇,能写一本书。
    “他有没有得罪的仇人呢?”辉先生问。
    “这就没法说了。”二叔道:“他这一辈子走南闯北,又要原始积累财富,一生问心无愧清清白白那是不可能的,手上肯定沾着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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