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家里人唐突,我有些过意不去而已……”
    “不,不,唐突的是我才对。”
    因为她没那种心思,所以相处起来十分坦然淡定,但对方就不这样了,面红耳赤,额头虚汗不止,看的她想笑,却又怕唐突人家。
    正当她思忖着该如何委婉开口,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
    村口处,传来热闹的敲打声。
    二人循声望去。
    姚蝉还不解其意的时候,那年轻人倒是面露惊喜。
    “这是官府报喜的人来了!”
    报喜的人?
    刚开始有些不解其意,但稍稍思忖片刻,她就明了。
    这种场面。去年她有幸见到过一次,不过那次是邬易得到举人,可是这次……
    整个村子,好像就只有他一人是举人吧?
    “这几日就是放榜的日子,小大夫,这是省试出结果了!”
    “哦”
    姚蝉不知为何,心思有些微妙。
    那年轻人超前跑了几步,发现她没追来。
    又高声催促她快些来。
    正常来说,科举三年一轮,省试是解试过后第二年春天的一二月份进行的,但是去年不是临时开设的恩科吗,所以省试就推迟了几个月。
    算下来,确实是结果该出来了。
    姚蝉心底有个模糊的猜测,但是不敢确定。
    直到她被人带着,跟那些村民一起到路上的时候,心底的诸多猜测,也得到了确定。
    依旧是去年来报喜的那些人。
    看到姚蝉的时候,这些人不知道他们中间的瓜葛,纷纷朝她道喜。
    “小大夫,恭喜恭喜……”
    “喜从何来?”
    她看着周围的视线,镇定询问。
    “小大夫还不知情?邬解元此次省试得了第一,现在不该说是解元,而该尊称是省元了……”
    周围围着的人不少。
    听见省元字眼时,纷纷倒抽冷气声。
    解元是当初乡贡第一,省元又是如今省试第一。
    要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能达到这么高的成就,是一件多么令人惊讶的事。
    各地举人汇集京师,那般卧虎藏龙之地,邬易他竟然考到了省元!
    邬家的祖坟是冒了青烟了吧!
    姚蝉有些回不过神,第一名,他真的做到了。
    那些报喜的人没发现她神色恍惚,还要朝她恭喜,这会路边出了好几个妇人,打着呵呵簇拥着将那俩官差带到别处。
    简短的跟他说了两句他们已经和离的事。
    面带喜色的俩官差愣住了。
    脸上出现遗憾歉疚惊慌神色。
    虽说小大夫自身也很厉害,但在他们观念中,女人迟早要嫁人,男人的身份关乎着女人颜面跟地位,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那邬省元是人中之龙,哎,咋就和离了呢?
    可惜,太可惜了。
    当然,有类似想法的不在少数。
    只是大家没明显表露出来而已。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同情她的。
    热闹欢庆气氛,因为她的出现,变得尴尬沉默。
    嗨,这又是唱哪出啊。
    余光瞥见邬家好些熟悉的晚辈面孔,扶着叔公过来,姚蝉豁达的道贺,“他这般辛苦,有这等成绩也是应该的,天道酬勤,还希望咱们村其它读书的学子,以他为榜样,衙差大哥,你们忙自己的,我就不打扰了。”
    她有啥好埋怨的呢?
    毕竟当初都是约定好的。
    这会离开不是怕面子挂不住,而是担心叔公他们看见自己,联想起不好的回忆,再对她产生愧疚情绪。
    大喜的日子,何必给人添堵呢。
    “姑娘,姑娘……”
    姚蝉离开,那个同她相亲的年轻人,紧跟其后。
    或许因为同是白鹤书院的学子,他面上带着与有荣焉的欢喜,雀跃之际,不停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夫子说,我今年下场还缺些火候,想让我推迟一年,明年下场,小大夫,我这人愚笨不假,但韧性十足,夫子说,我以后得官身并不难,我心悦……”
    虽然第一次见面就直抒胸臆有点唐突。
    但他打听过,小大夫极为喜欢坦荡之人,所以要一鼓作气的将倾慕说出。
    “你,我,这不太……”
    姚蝉放慢语气,想着用什么不伤人,还能维护他自尊心的话语,来委婉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抱歉。
    只可惜,抱歉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被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硕大的马头瞬间移到书生身后,来人意气风发紧勒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
    “适可而止吧你,你视之榜样,就那个刚得了省元的男人,都入不得她的眼,难不成你以为她能看得上你?
    还大言不惭说自己能考取功名,大话不少说,我听得都牙酸,小子我劝你一句,等你考上功名了,再来诉说衷肠吧!”
    来人一身裁剪合身的华贵衣物,墨发高高扎起,发丝随性的垂在额前,整个人带着不可违逆的贵气。
    年轻书生被突如其来的骏马吓的不轻。
    一屁股坐在了田垄上。
    姚蝉认出他后,呵斥他。
    “哎,你做什么吓人家……”
    姚蝉赶紧扶对方。
    但不知他是被来人吓着了,还是真的自愧不如,顾不得清理身上的泥土,惭愧的朝她鞠躬致歉,紧接着一溜烟跑了。
    等他消失在眼帘后,姚蝉彻底松了口气。
    可算是走了。
    虽然乐见其成,但一码归一码,他这么冒失,该有的训斥还是要说的。
    “秦宗,你闹什么!”
    好些日子不见的人,再次相遇,他变化良多。
    以前还带着几分圆润的脸庞,此时坚毅了许多,下颌线明显,五官线条流畅了许多,这样的变化给人,他一瞬长大了好多的感觉。
    反正跟以往的少年相差极大。
    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表现。
    秦宗从马背上跳下。
    嗯,不光是五官变了,这下个子也拔高了,走到自己面前,她都得仰着头看人了。
    “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不过姚蝉,好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又低了?变得跟个小鹌鹑一样……”
    他伸手在她头顶上比划了两下,紧接着毫不顾忌仰头大笑起来。
    可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这次还没等到她反诘,腰上就多出一双大手,在她惊呼声还未喊出口时,那人已经把她举到马背上。
    在紧跟着赶来的二叔他们惊讶的眼神中,也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带着她离开了这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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