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苏丽雅把一切都办得顺风顺水,我是她指挥棒下的小跟班。阳光灿烂春风得意,苏丽雅高兴得合不拢嘴,她一个劲地说没想到这么艰难的任务竟然这么顺利解决了。我假装生气地问,这么关键的时刻为什么不想我?她认真地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动这心思,你能这么做,咱们真的不只是好友、姐妹这么简单了。
    能为她出点力,我也兴奋无比。
    我是一个特别没意思的人,总是用写小说的思维来衡量任何事。我常常想,如果我没有那两幅画呢?我会不会如此爽快呢?
    我们俩走出产权处的大楼,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说:“你的房子还真不赖呀,能贷一百多万,我是手下留情了,我要是多贷出三十万,我就如鱼得水了。”
    此时的苏丽雅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好心情从脸上控制不住地溢出来。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风衣,脖间系了一条淡紫色的丝巾。一双深红色的长靴没过了膝盖,风吹得她的长发迎风而飘,发丝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中午的阳光打在她好看的脸上,仿佛四周都安静下来,只见她慢闪秋波,高阶独立……
    我出神地看着她,她像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美女,在这凡间超凡脱俗地被人顶礼膜拜。我常常被她吸引,慢慢才缓过神来,我挥了挥手,让她赶紧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毫不客气地说:“得陇望蜀,你总是不满足,明天你问问银行,我值多少钱,你一起贷了得了。我告诉你姓苏的,这是唯一的一次,别在打它的主意了好吗?”
    她扭头想了想,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说:“什么事只要开了头,就很难收手了。”
    她拉着我要去吃饭,我说:“把杨慧君带上吧,这几天忙乎得把她都冷落了,现在她可是病人呢。”
    苏丽雅立刻张牙舞爪夸张地说:“要是她来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忙得手脚并用,而且还是有孕在身。”她说得跟真的一样,还东施效颦地捂住了胸口,她表演得惟妙惟肖。我哈哈大笑起来,她也情不自禁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一本正经地说:“想和你好好吃一顿,你竟然打她的主意,不去。”
    我赶紧依了她说:“看在你身怀有孕的特殊情况下,听你的行了吧?”
    我们俩一齐大笑起来,苏丽雅赶紧用手捂着腹部,娇滴滴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一会,苏丽雅故意表情痛苦地看着我,我问她:“你干什么?又耍什么新花招?是反应太厉害了吗?要不要去吐去?”
    “你不是作家吗?你把我此刻的表情用文学的方式表达出来。”苏丽雅叫号地说。
    我想也没想地说:“你装出的一脸苦相,无法遮掩得意的底色。”
    她一怒,随即又笑了说:“还真tm的准确。”
    晚上的时候,我给杨慧君打了一个电话,她好像喝酒了,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无事可做,我说再给我讲讲你的事吧,我好几天没写了,桃花依旧和玫瑰人生都行。这两天太忙,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她赶紧说,那有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什么重要的人。我一听,觉得她可能真的生气了,对于这样的人,我可不能拿她当正常人一样对待,于是自我检讨地说,我最近把房子抵押了出去,没想到手续那么繁琐。我说这话是想让她理解一下我,她淡淡地说,真没事,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
    放下电话,我也有点火,我想,你以为你是谁呀?难道也要让我围着你转吗?转念一想,如果她不是个病人,她可能有这样的心态吗?我也矛盾了,一会儿替她解脱,一会儿又有些生气,感觉她的淡定之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以往她说话总是喜欢夹枪带棒的,或者冷嘲热讽,但这次都没有。我感觉不太好,就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结果竟然不接。无论她是怎样的人,至少她还没出现过不接电话的现象。我赶紧打开微信,给她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还是不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想她可能去了卫生间,可能正在做饭……不知不觉从我们通话到打不通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
    我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打电话给苏丽雅说:“你说杨慧君能不能有什么事呀?她从来没不接过我的电话呀?”
    苏丽雅很冷静地问了前因后果,然后也凝重地说:“不好,我有预感。咱们去看看她吧,你不是知道她家吗?”
    我说:“是知道,你开车过来。”听苏丽雅这么说,我的心情更紧张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要有多后悔。
    一切都利益于苏丽雅的果断。
    苏丽雅的车很快就过来了,我们俩也顾不得说话,苏丽雅更是把车开得横冲直撞,我不只一次想问她能不能真的有事,但看她严肃的表情,我都害怕地咽了回去。
    我们俩很快冲到杨慧君家,把门砸得山响。左邻右舍出来好几个人说大约是不在家吧。其中一个女人特别生气地说,别砸了,我们家孩子刚刚睡着。我们哪里听得进去,手脚并用。抽空我又赶紧打了一个电话,把耳朵贴到上面听,果然听到熟悉的《伤不起》的旋律。苏丽雅更加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果断地挂了110并拨打了120。我傻了一样看着苏丽雅紧张而有绪的不慌不忙,要是换了我,除了哭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苏丽雅看到墙上有开锁的电话,赶紧又打了过去。警察来的时候,开锁的人正好也到了,警察还要寻问什么,苏丽雅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医生证掏了出来说:“她是一个重症患者,多次想自杀,赶紧打开门,救人要紧,如果她不在房间,一切后果都由我来负。
    警察示意开锁的人打开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门就打开了,警察大叫一声说:“不好,先别进去。”他们来了三个人,三人首先冲了进去,原来门一打开,一股强烈的液化气的味道就冲了出来,他们打开门窗,我们才跑了进去。闷热的房间里,杨慧君已经昏死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她手腕上的鲜血早已凝固。
    急救人员也赶到了,我们赶紧把她抬上车,警察让我们留下一个人,我俩谁都不肯,最后不得不用她电话里的通讯录,给她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这么大的事,我们不敢擅自做主。
    我和苏丽雅坐在救护车上,我们一人拉她一只手,她已经被挂上了吊瓶。医生说:“到底有多大过不去的坎呀,真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后路。”医生看我俩茫然的神色解释说:“她不仅开了煤气,还割了腕,而且还吃了大量的安眠药……”
    我的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的双眼预示着告别世界的决绝。
    苏丽雅没哭,轻声问:“危险吗?”
    医生说:“看她的造化了,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片药,唉,就算没事,也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苏丽雅说:“不论用什么手段,我们都要把她救过来,我做主了。”
    我点头,我们双目相对,竟有了壮烈的感觉。
    苏丽雅的杀伐果断总是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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