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映过来被捉弄的凌霄拍桌而起,一拳刺向弘多木的方向,结果被弘多木轻巧的躲过去了。
    “哈哈哈”整个珞园回荡着弘多木的笑声,槐辛抬头,见弘多木站在屋顶向自己抱拳“算来时候到了,各位后会有期,在下告辞!”
    “你别跑!”凌霄提气追上,等凌霄到屋顶时,弘多木已经离开了。
    槐辛看着在屋顶气急败坏的凌霄,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比刚回珞园时轻松不少。
    不一会儿,墨沅生和金月相继回来。
    四个人聚集在堂屋。
    “唉。”金月进屋就趴在餐桌上,一脸生无可恋“我和哥哥拜访了土护法,他们二人一直推理演算,直到月上正中,还是未想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我在藏书阁几乎翻阅了所有的古籍,未找到相关的事例。”墨沅生坐在桌旁,神色严肃。
    金月绝望的把头埋在胳膊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凌霄,你呢?”
    “啊?我?”凌霄没有想到会问道自己,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对啊!你不是去找弘多木了吗,他是焰君的亲传弟子,一定知道吧”金月一脸期待,墨沅生望着凌霄的神色也带着三分希翼。
    槐辛想到弘多木的那三个问题,‘噗嗤’一声笑出来。
    “没辙。”凌霄摆摆手“我去问了,弘多木也不知道。”
    “他会不会知道,却不告诉你?”墨沅生言语中带着试探和怀疑“毕竟你是凌家的人,和弘氏一族有些过节。”
    “不会的”凌霄立马反驳道“若是他知道,定会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弘多木为人磊落,行事坦荡,我相信他。”
    金月望着凌霄,也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没错。”槐辛看着凌霄急的要跺脚的样子,开口解围道“我和弘多木聊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
    “哎呀!”金月绝望的叫嚷着“那怎么办啊?从西山下来很多人就已经知道了这事,若是不成,我估计就要变成一个笑话了!”
    “不是有七天的时间吗。还早,我们继续想,总会有办法出来的。”槐辛安慰道“现在时间不晚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第二天,槐辛早早起床,在院中开始凝神,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功法,不断的聚气提炼,由于上次灵根受损,自己的灵力时有时无,时多时少,槐辛只好精准的控制每一丝灵力在灵脉中的去向,而不能和普通的修为者一般,在修炼前期主要就是提高灵根的输送能力,最大的达到自己的极限。
    半个时辰过去,槐辛的额头上隐隐有些汗珠,槐辛停下来,心想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要达到上一世的修为不知何年何月。心里开始盘算是否需要另辟蹊径,正在思考着,左边的门开了。
    一身红衣的凌霄睡眼惺忪的出来,整个人走路松松垮垮,直到出了走廊,才看见站在院中的槐辛,挥挥手打了招呼,就抬腿朝后院洗漱了。
    “阿辛,早啊。”墨沅生从房间出来,整个人已经收拾好了,他走到槐辛面前,看着槐辛的脸色,语气很是关心“我刚刚看你在凝气,便没有打扰,现在感觉还好?”
    “虽然偶尔有阻塞之感,但是已经没有逆施之痛了。”槐辛回想刚刚的过程,认真的回答“只不过,要是想和从前一般,还是有需要一些时间。”
    墨沅生点头和槐辛就焰君的问题开始讨论,直到金月和凌霄收拾妥当,一行四人朝膳食堂走去。
    “我今天准备继续去找我哥哥,你们什么打算?”金月伸伸懒腰,扭头望着身后的三人。
    “我去西山吧。”槐辛开口说道“上次走的太过匆忙,这次想去好好查看一下。”
    “我还是去藏书阁吧。”墨沅生想想,转头对槐辛说“我这次去看看焰君的相关记录,或许会有破解之法。”
    “那你呢?”槐辛问一直没有答话的凌霄。
    “和你一起。”凌霄没有犹豫的就说出这句话。
    槐辛心下一愣,许久之后,才抬头说好。
    众人并没有发现槐辛的异常,吃过饭后,就分别出发了。
    西山半腰,槐辛和凌霄正朝山上走去。这次没有木系的墨沅生在前方清除道路,所以二人的速度和上次相比慢了不少。
    考虑到槐辛的身体状况,二人走到半山腰,便打算歇息片刻。凌霄把背囊中的水带拿出来递给槐辛,一边开口问道“槐辛,你为何来莲学啊?”
    槐辛接过凌霄的水带,对凌霄没头没脑的问题觉得好笑“我是修行者,不来莲学去哪里啊?”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凌霄摆摆手,站直了身板,对坐在亭子中的槐辛比划到“就像我,来莲学是要进入护法阁,希望有机会和我哥哥一决高下;或者金月,就是按部就班走在家族给她规划的路线上,以后继承金系给她安排好的位置;或者墨沅生,他是为了振兴他的家族,或者说木系在五族的地位。而你呢?我丝毫感觉不到你来莲学的目的,就像是我要来,所以就来了一般。”
    槐辛看着凌霄略带好奇的询问,本想笑笑就此揭过,脑海却忽然浮现蔚恒趴在地上,颤抖着说出‘请祭司大人慎重!’的场景。一瞬间,槐辛收起自己所有想开玩笑的想法,看着凌霄的眼睛,无比认真,一字一句的说
    “凌霄,我修行,不为自己,不为他人,而是为了天下。”
    凌霄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语气带着疑问“为了天下?”
    “是的。”槐辛把水袋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其实槐辛心里有些犹豫,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凌霄是否可以明白,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小在莲城长大,也被自己的家族保护的很好,就像哥哥升仙前的自己。几番衡量之后,槐辛停住脚步,还是决定说出来,和蔚恒希望一般,表达自己坚定的态度。
    “一个人曾经告诉我说,她曾以为修行之人就是努力保护自己,不给他人造成负担,所以我一直忽略外物,从不关心世事。直到她的朋友,亲人相继离去。”槐辛想到自己的哥哥,疼爱自己如女儿一般的木护法,一直对自己要求严厉却从不允许自己在万妖林异动时离开静淼天的土护法。槐辛回忆着,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已逝之人仿佛音容犹存,槐辛摇摇头像是要摆脱自己悲伤的情绪。
    “然后,她以为修行之人就是要竭尽全力保护身边的人,可却发现,即使如此,对于世间种种悲欢离合,自己仍然是无能为力。”槐辛想到这一世的梅姨,焦叔还有刘叔,都是如此。
    “后来,终于想通,所谓修行之人,身兼天下之重担,要时刻心怀苍生,若时刻拘于甚至贪念小情小爱的温存,是无法背负莲城之责的,也会辜负自己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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