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儿:“是你的错!”
    谭谌以低声问:“工资卡里的钱够不够花?要不要我每个月再给你转点?”
    钟令儿:“……”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拥上去,喃喃声问:“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隔了一会儿,钟令儿才出声:“那个陈旎嘉,到底怎么回事?”
    谭谌以手臂用了点力,将她锁在胸前,他语气带笑,“你吃醋了?”
    钟令儿脸上滚了火似的,霍然转过来,挣扎几下将他一推,“靠那么近干什么!”
    谭谌以对她毫无防备,直接就被她送下了沙发。
    他掉下去之前,那张淡隽的不敢置信的表情,仿佛还留在钟令儿的眼前。
    ==
    ?
    【 作者有话说 】
    姨姨:老婆打我越来越顺手了,高兴
    第二十八章 [vip]
    钟令儿赶紧坐起来,看见谭谌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闷声不响回到沙发上,和她面对面干瞪眼,刚才折腾来折腾去,他脑袋上支棱着几绺短毛,配上他现在不高兴的表情,莫名有点好笑。
    “……你没事吧?”
    刚才那一下推得还挺猛。
    谭谌以往沙发一躺,伸手将她揽了过去,他的酒劲完全上来,意识一飘,话音就有些含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果你想生孩子……”
    后半句混在了呼吸里。
    客厅的灯没关,钟令儿实在不想起来,懒懒缩进他怀里,闭眼入睡,任由灯亮着。
    钟令儿醒过来时还早,她悄悄下了沙发,再把被子掖好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出来时谭谌以依然还没醒,却微微蹙着眉,她过去探了一下他的额温,感觉温度正常就没再管了,让他多睡一阵子。
    不过谭谌以没一会儿就醒了,他靠着沙发,听着厨房里刻意放轻的动静,安静待了片刻才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又是清清爽爽。
    谭谌以绕去了厨房,里面正在煮饺子的人只是转过去看了他一眼,他抬脚进去,倚着厨房的墙,看她忙碌的背影,她睡衣外面穿了件开衫,长发用了一支鲨鱼夹固定在脑后。
    后背纤细,看着瘦,其实抱起来软绵绵的,哪哪都有肉。
    尤其是屁股。
    他目光落下去,徘徊一阵再抬起来时,冷不丁对上钟令儿转过来的目光。
    “……”
    谭谌以若无其事,没话找话似的冒出一句风月无关的话,“我昨天晚上叫了你半天,你怎么不理我?”
    钟令儿心想我不就是那么一会儿没理你嘛,这还能计较一晚上?
    他嗓子低沉,语调轻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昨晚看到你的信息,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跟朋友出去吃饭,可以提前告诉我。”
    钟令儿听得奇怪,这件事不是已经揭过了么?
    现在重提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昨天中午在电话里我看你好像还在生气,就没征询你的意思。”
    “而且你也没让我把话说完电话就挂了。”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医院?”
    他不会是……
    断片了?
    不能够啊,昨晚他说话口齿清晰,逻辑分明,上下文有条有理。
    这么清醒的模样,居然是醉酒的状态么?
    谭谌以见她一直不出声,催促道:“你说句话。”
    钟令儿随口就回一句:“我现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说完没去注意谭谌以的反应,径自把饺子盛入盘子里,端着出去时,发现他还在原地待着,开口提醒道:“过来吃早餐了,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从厨房出来以后,谭谌以就没再提及任何话题,大概是觉得她没有交流的欲望,他吃完早餐,抽了张纸巾擦嘴,两片薄唇浸过汤汁以后尤其鲜红,
    钟令儿收拾了碗筷,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看见他抬着手,揉捏左侧的肩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问怎么了,他已经转身往玄关去了。
    把人送到警所大门对面,谭谌以说:“我这两天可能没那么早回家。”
    钟令儿应了一声,“知道了。”
    今天下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一整天都是微雨濛濛。
    阴雨天出警有些麻烦,尤其偏偏赶上午饭时间,钟令儿午饭吃了一半就接到指挥中心发来的警情。
    那边说有两名司机在马路上起了争执,发生了肢体碰撞。
    发生冲突的位置就在一条南北走向的主干道上的某个关口,这里平时早晚高峰容易造成交通拥堵,这会儿雨天,那段路又堵得水泄不通。
    钟令儿带着王之珩还有另外两名同事抵达现场时,双方的冲突已经演变得有些严重,现场更是混乱嘈杂,钟令儿看见雨幕中,一个女人抱着昏迷流血的孩子,面色苍白神情无助。
    是许久不见的何太太。
    而另一个当事人是一名男性,他一脸惊惶,正在拨打急救电话。
    王之珩去找男人了解情况,另外两名警员也向周围的人询问实发经过。
    钟令儿走到女人跟前蹲下,把自己的雨衣脱下来,披在对方身上,然后说道:“何太太,是我。”
    女人抬起头看过去,两只眼睛红肿,面容枯瘦,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救护车很快抵达现场。
    医护人员把何太太怀里的孩子抱上担架,何太太赶紧跟了上去。
    钟令儿让其中一名警员陪着去了医院,方便一会儿找何太太做个笔录。
    另外一名警员过来正打算跟钟令儿交代事发经过,看见她淋着雨,准备脱下雨衣给他。
    钟令儿阻止了,说:“我没事,反正已经湿了,什么情况?”
    警员说:“另一名当事人姓尤,我们根据尤先生的口述,再结合周围目击者的口供,得知事件的起因,是何太太追尾了尤先生的车。”
    尤先生下了车以后,发现车后面的保险杠脱落,要求走保险赔偿。
    何太太否认保险杠是自己撞坏的,因为她刹车及时,只是轻轻蹭了一下,不可能撞坏保险杠,所以她怀疑尤先生在碰瓷讹钱。
    两人在路中间争执不下,何太太的儿子跑下车来,冲尤先生跑了过去。
    当时尤先生觉得对方肇事以后耍无赖,所以情绪比较激动,无意之间推了何太太的儿子一把,没注意分寸,小孩摔在地上,后脑勺先着地,当即昏了过去。
    钟令儿听完经过,吩咐警员联系交警过来处理现场,再把尤先生带回警所,做个详细的笔录。
    她原地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往警车所在的位置走时,在混乱拥挤的车辆空隙里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一下子驻足,留神望了一眼。
    果然是赵兮词。
    刚才赵兮词从后备箱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正准备回后车座,开门的一瞬间,她也注意到了钟令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这边走了过来。
    赵兮词撑着伞过来的。
    她把伞往钟令儿那边移过去,“听说刚才前面发生冲突了?”
    钟令儿抹了一下脸颊的雨水,说:“是啊,正准备把人带回去做笔录。”
    赵兮词从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有些操心地说:“你注意别感冒了,别仗着家里有个医生就乱来。”
    钟令儿拿着纸巾胡乱擦干净雨水,一边说:“我这身体素质,哪有那么容易感冒,你才是,当初你可是一个月感冒一次,自己注意一点才是。”
    两人没聊什么话,赵兮词把伞留给她,自己冒着雨丝上了车。
    后车座的门打开的时候,钟令儿远远瞧见车内似乎还坐着个人,由于角度比较刁钻,她只能看见那人的下半身,深色的笔直西裤,一条修长的腿曲着。
    钟令儿不由得好奇多想,猜测那人大概是赵兮词的老板,或者客户。
    怎么想都不大可能是男朋友,前天晚上和她吃饭,她还说谈情说爱妨碍她赚钱,而且如果赵兮词有了男朋友,没理由不告诉自己。
    她想得投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王之珩忽然拍了她一下,“令姐!刚才那谁啊?”
    这一拍来得实在突然,冷不丁就把钟令儿吓了一跳,她回手就是一拳,瞪着两眼,“疯了你!大白天吓唬谁!”
    王之珩讪笑不敢回嘴,等她气消了又问:“姐,刚才那个……”
    钟令儿看他一眼,说:“我朋友啊,还能是谁。”
    “那姐姐挺漂亮的……”
    钟令儿闻言,心里又冒出个念头来,“你喜欢么?”
    王之珩没料到她这么直接,年轻人脸皮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敢承认:“刚才看了一眼,第一感觉不错。”
    钟令儿微笑着直言道:“其实之前我是打算把你介绍给她的,但是她不喜欢小弟弟,觉得麻烦,年纪小不懂事,不过万事没有绝对,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
    王之珩白皙的脸皮微微泛红,比了个“ok”的手势。
    钟令儿拍他肩膀,“走了。”
    这场冲突事件由交通追尾引起,所以案件最后还得移交给交警来处理,当时报警人稀里糊涂没把情况交代清楚,只说有人打架斗殴,所以警情才交到了这边。
    至于停在路边的那两辆车,现在路段拥挤,车也开不出去,已经打电话让交警过来处理了。
    回了警所,钟令儿当即让人调取了现场那个路段的监控,查明尤先生那辆车的保险杠,确实不是何太太的责任,然后就把案件交给交警去处理了。
    至于尤先生伤人一事,医院那边还没有消息,何太太的意思是,等孩子醒过来了再做打算。
    是要起诉还是私了,这都是后话。
    傍晚钟令儿下班时,接到了钟检察长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回去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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