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儿只好装傻,“刚才不是说以后都不吵架么?”
    谭谌以自己才说过的话,他也不好立马翻脸,于是不情不愿将这事揭过去。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耳垂,换了个话题:“以前我爸妈三天两头吵架,吵了好几年,到最后感情都吵散了。所以感情很脆弱,它和人性一样,经不起考验。”
    钟令儿的脸紧贴他的胸口,说:“请你相信我,好么?”
    他低声回应:“我相信你,无条件相信你。”
    第二天清晨,钟令儿送他去机场。谭母谭父一早等在了那里,两人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不知道期间有没有交谈过,钟令儿和谭谌以到的时候,只看见他们两个就这么安安静静立在那。
    该交代的话昨晚已经交代完,谭母过来送机,没有再多言,时间留给夫妻俩。
    没多久候机楼响起提示语,钟令儿送他到安检口,踮起脚抱上去。
    谭谌以一手搂住她,说:“下了飞机我再给你电话,还有,等我回来。”
    钟令儿两只手松开,捧着他的脸吻上那点眉尖痣。
    她轻声说:“我爱你。”
    谭谌以觉得自己矛盾得很,既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又非要她说声爱才甘心,才高兴。
    ==
    ?
    【 作者有话说 】
    毕竟要出国了,稍微腻歪了那么一下
    第四十八章 [vip]
    谭谌以出国一个月了,钟令儿日子照常,但她每天晚上回到家里还是不习惯。
    虽然以前她每晚下班回到家也是一个人,但她知道稍晚些时候,谭谌以也会下班回家来。
    不过虽然谭谌以没什么时间和她打电话,但是他隔三差五会给她发一条短信问安,而且由于时差因素,他那边夜晚时间发过来,她接到短信是上午时间,他晨间发过来,她接到时是夜间。
    比如这天晚上北京时间九点多钟,谭谌以发来一条短信。
    ——老婆,我有危险。
    钟令儿冷不丁看见这六个字,吃了一惊,立时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
    她急起来一连三个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问题直接求助驻外使馆!”
    谭谌以倒是不紧不慢,“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跟我一个科室的艾维小姐?”
    钟令儿应道:“记得,她怎么了?”
    之前谭谌以曾经跟她开玩笑,说从他到那边的实验室报到的第一天开始,那位和他一个科室的艾维小姐看他的眼神始终不太对劲。
    谭谌以淡淡地说:“就在刚才,她冲我抛了个媚眼。”
    钟令儿顿时哑口,过了几秒,她说:“也许她比较开朗热情?”
    谭谌以又说:“她还叫了我一声——”
    钟令儿静静等着。
    谭谌以低声冒出两个字,“宝贝。”
    钟令儿:“……”
    他问:“你说我是不是有危险?”
    那两个字如同有形,磨得钟令儿耳根一阵发热,她说:“那你什么反应?”
    谭谌以沉默了片刻,言道:“她没有给我时间反应,直接约我今晚共进晚餐。”
    钟令儿听得腰直起来了,“然后呢?”
    “然后,”他说:“我把咱们的结婚戒指戴上了。”
    钟令儿心想算你自觉,“那她是什么反应?”
    “她夸上面的钻石不错,很亮,约我今晚一同探讨碳元素的晶体形态和钻石的鉴别方法。”他话说完,微微“啧”了一声。
    钟令儿说:“你把连接甩给她。”
    谭谌以语气带笑,“当初戒指是私人订制,哪有连接。”
    钟令儿回:“我让你把《社会主义荣辱观》的连接甩给她。”
    谭谌以应了几个字:“madam英明。”
    头两个月,谭谌以时不时会和她说说那边的一些琐事,直到入秋之后他忙起来,没工夫再闲聊,每天按着国内的时间和她道早晚安,后来钟令儿看着他越来越敷衍,早和晚两个字,直接换成了拼音首字母,用z和w代替了。
    这是连输入法都懒得切换了。
    钟令儿这段时间也忙,有时候会忘记回复他的短信,或者晚上看见他的“w”,但因为太累更想睡觉,就会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复。
    有一次她连着几天没有回复,就在这天下午两点多钟,谭谌以忽然来了个电话,对比时差,这个时候那边应该还在凌晨。
    这个点钟打过来,钟令儿生怕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接起来,“喂?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淡如水,“没,我刚下班,特地跟你请个安。”
    “……”
    钟令儿不知该无奈还是该笑,“知道了,谭医生辛苦了,既然这个点才下班,那回去以后应该好好休息,还请什么安?”
    谭谌以煞有其事说:“你这么多天没回复我信息,我确认一下你的安全。”
    “才三天,哪有什么这么多天?而且国内很安全。”
    “超过48小时就可以报案了。”
    钟令儿说:“你越来越离谱了,赶紧去睡觉!”
    挂电话前,谭谌以还是说出了打这个电话过来的目的,“下次我给你发信息你最好自觉一点,别偷懒拖延,别让人催你。”
    他还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一天到晚就发来两个字母,有什么好回复的?钟令儿说:“知道了,我下次一定记得及时回复您的信息,可以么?”
    谭谌以说:“晚安。”
    钟令儿心想出了国也不让人省心。
    就这么安然无恙过了几天,有一天晚上,钟令儿收到谭谌以发来的一个意味不明的字。
    ——汪
    钟令儿目光如刀,盯着这个字如琢如磨,许久也没琢磨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样的神妙意境。这个时间,谭谌以那边应该是刚起床,他这是还没醒过神来?
    这得多恍惚才能这么精准,这么言简而意味深长?
    后来据谭谌以回忆……
    他的回忆里一片空白。
    估计就是将醒未醒的时候,下意识拿手机给她发晚安,然后错切成了中文输入法,直接打了个w,稀里糊涂就成“汪”了。
    钟令儿一时有些感慨,看似阴差阳错,其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个属性舍你其谁?
    这一年深秋发生了件大事,钟令儿的大伯家出了点乱子。
    确切地说,应该是钟令儿的大伯一手打造的商业集团,因为股权分配问题,导致高层产生了人事变动,一夕之间,有人落马,有人上位。
    网络上无论哪个平台哪个新闻板块都在热议这件事。
    都在说钟时叙如今不知所踪。
    又说风凉话的,也有表示惋惜的,更有甚者还搞出了一套嫡庶之争的理论来,还有说钟时叙搞了这么一出大闹天宫,现在不过是拍拍屁股逍遥自在去了。
    钟令儿看着网上各种来路不明的八卦,心里担心着赵兮词。
    当初发现赵兮词和钟时叙的关系是个意外。
    那天晚上钟令儿临时决定去赵兮词那儿过夜,去之前也没提前打个电话告知她,钟令儿自己开车过去,在即将抵达赵兮词公寓楼下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她从一辆车的后座下来。
    钟令儿下意识减速,接着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也跟着下车。
    单是一个侧脸,钟令儿就认出来那个男人是钟时叙。
    她靠边停了车,因为不好贸然上前,所以打算观望一下。
    那边两人站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忽然钟时叙握住赵兮词的下巴就吻了下去,手劲之霸道,当时钟令儿自己都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要下车抓流氓的时候,流氓自己松了手,然后上车走人。
    再看赵兮词,脸色气得通红,独自站了一会儿转身进楼了。
    钟令儿一头雾水,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样的情况看起来倒像是情侣吵架一样,她就更不好意思上去了,等了一会儿,钟令儿掉头回家。
    等过几天她又找了个时间,这回提前和赵兮词说了一声,然后才去她家。
    当时钟令儿以为赵兮词和钟时叙就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但是因为钟时叙这个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比较复杂,所以钟令儿始终感觉这段关系不太靠谱,至少钟时叙那样的身份和条件,要他钟情于一个女人,说起来就不靠谱。
    只是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要复杂。
    钟令儿坐在电脑前想了一想,索性给钟检察长打了个电话,想了解一下这件事的大概情况。
    可惜钟检察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年,外界以为他们风平浪静,其实内部暗流涌动,阿叙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收手的。”
    钟令儿说:“我看网上都在议论,说他现在不见踪影,找不到他了?”
    钟检察长说:“这你别管了,也许他找了个地方自己冷静去了,你大伯的家事,咱们也插不了手。”
    虽然平时钟令儿和钟时叙来往不多,但他和钟检察长却亲近一些。
    而且因为钟检察长的关系,钟令儿小的时候和她的这个堂哥关系还不错,只是长大以后接触得少了,关系一疏远,感情也就生分了。
    挂了电话,钟令儿拿钥匙出门,去了赵兮词那里。
    结果门铃摁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她干脆拨了个电话,幸好赵兮词接了,一问才知道她就在卧室里睡觉,没多久有人出来开门。
    钟令儿在那里陪了她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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