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笑,发出的内力让随弋两人惊奇,半响,他的笑淡去,捋着胡子,打量了随弋几眼,便是淡淡说:“我瞧你小小年纪,明明是外面世化庸俗之人,却嘴上说得一口的古语,莫不是也想以此欺瞒我,好让我给那个人医治?”
    说罢,他笑:“不过我的确是别有用意”
    嗯?
    随弋跟宫九等人都是心里一沉。
    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我们的祭祀节在即,你们刚好送上门来,倒是全了我们的祭祀之心...”
    “额,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宫九开腔,瞪着他。
    “什么意思...呵呵”老者背过身。
    抛下一句,“拿你们祭天!”
    随即拿着木雕,嘴里哼着小曲,走进了自己的屋舍中...
    宫九等人:“....”
    随弋吐出一口气,还真是倒霉啊,这地方似乎遍地都是危机。
    却又根连不起来种种线索,充满了神秘古怪的感觉。
    还有那座宫殿,到底是什么?
    何人而造?
    为何而造?
    若是墓葬,所葬之人又是谁!
    死亡危机在即,这些人虽然怕,却也没有几个露出不堪的样子,从这点上看,宫九跟花妖非这两人挑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当然,花妖非此刻...
    咯吱,左前方屋舍的们打开,之前那个青年走了出来。
    这个人,便是年轻族长。
    随弋很肯定这点,因为这些族长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正面对视他的眼睛。
    “既然是祭祀典礼,若是上奉的祭祀是死物,怕是对神灵不敬”随弋的一句话,让青年转过脸来,看着她,眸色沉沉的,年轻的脸庞,却显得锋芒内敛。
    盯着随弋半响,也没说其他废话,直接掉头进入屋舍内。
    宫九等人不晓得这人是怎么个意思,随弋却是叹气,她只能做这种努力了,若是还不如人意,那么便是天意。
    过了一会,屋舍内走出一个少女,又叫喊了另外一个威武的少年,将花妖非绳子接下,扶着进了内屋。
    沈迪很担忧,她的老板长得花容月貌,会不会被占便宜...
    宫九安慰她:“你省省吧,那男人若是对她感兴趣,分分钟就能把她吃抹干净,人家摆明了看不上花妖精...”
    沈迪:“....”
    随弋叹气,你这样借着安慰的名义拉仇恨,好么?
    --------
    过了一会,花妖非被送出来了,衣衫扣得好好的,就是肩膀那里绑了白麻布...
    白麻布?
    虽然与世隔绝,却有纺织技术,这地方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古代世界嘛。
    随弋跟宫九都惦记了这件事,而随着时间过去,这个部落似乎真的在准备祭祀,后来陆续赶回来了诸多男子跟妇女老人,带了许多的猎物跟果实。
    猎物,还要包括无头鬼跟一些古古怪怪的动物。
    一派热闹准备祭祀的样子。
    等到了入夜,这热闹才淡去了,各家的人在吃过大锅饭之后,便是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不过吃饭的时候,可把花妖非手下的汉子们馋得要死。
    那一大锅的肉汤,比外面大酒店的还要香...他们本来一整天消耗就大,何况是狂奔逃命消耗极快,现在都饿的不行了...
    显然,对于他们这些俘虏,这些部落的人是不会有丁点同情心的。
    入夜之后,天空的月色明亮光洁,随弋这些人一个也没睡,宫九瞧了瞧前方拐角的那四个守夜青年。
    对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管得很严密。
    手上的绳索又牢靠得很,根本挣脱不开。
    哪怕挣脱了,也是立刻会惊醒这个部落所有人...
    妈蛋!
    宫九暗自咒骂了一声,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便是瞧向随弋。
    随弋比她更惨,因为有一个是直接站在她对面的。
    距离不到两米。
    能将她的一切看得分明。
    宫九翻了一个白眼,那青年是长了第三眼不成,一眼就看出随弋最棘手?
    想来,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吧。
    不过在三更天的时候,青年,也就是少族长打开了门,从屋内出来,手里提着几个水壶,叫了四个青年,吩咐了几句。
    好似是让他们给宫九等人喂水...
    喂水?
    “还算是有点良心啊”有个汉子嘟囔了一句,他们穿过黄沙区到这里,老早就渴死了。
    四个青年喂得很快,到了沈迪几个比较警戒的人身前,却是遭到了拒绝。
    谁知道这水里有没有下药!
    然而对方...硬是卡开了几人的喉咙,或是用小刀逼着...
    看到这一幕,宫九跟随弋都很配合得喝了水,一点反抗也没有。
    但是很确定,这水里下了东西。
    果然,不到一刻钟,几乎所有人都垂下了脑袋昏死过去,随弋跟宫九也不例外。
    看到这一幕,四个青年才放心了,各自打着哈欠跟少族长道别,回了自己的屋子,而那少族长在原地等了一会,又走了过来。
    仔细查看诸人的情况。
    只是到了宫九身前的时候,看到这姑娘头上好几个红红的印子,有些莞尔得扯扯嘴角。
    想来,这个少年的习惯他是知道的。
    接着,他又转到了随弋的面前,脚步微微一顿。
    对于随弋,他是有几分印象的,或许说...十分深刻。
    随弋垂着头,比他矮了许多,他的眼眸一吹,探出手伸向随弋...
    手指抬了她下巴,将随弋的头抬起来。
    静静看了一眼,指尖一探随弋的鼻息,确定是昏睡之后,才松手,然后迈着轻缓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而在门关上的声音传来之后,广场上,所有人还是垂着脑袋的,随弋也陷入昏迷中。
    站在窗口看了一会之后,少族长才转身睡去。
    而过了不知道多久....
    深夜了吧,正是人最沉棉的时候,随弋闭上的眼睛无声无息得睁开,抬起头。
    眼中精光流转。
    --------
    这些水里面掺了能昏迷人的迷药,随弋跟宫九一开始就确定这个,但是不能不喝。
    所以她们喝了,并准备等下装出昏睡过去的样子....
    然而,前提是她们真的没昏睡过去。
    而结果是宫九这厮没能抗住药效,睡得跟猪一样。
    这厮甚至想着自己至少比随弋更有可能扛过的,谁让她的内力更浑厚来着。
    却没想到随弋这厮体质特别,之前那尸毒都没能感染她,这药效也是无用,何况她早在喝下水的时候便是特别用磁感消耗了药效。
    双重把握。
    自然是醒着的。
    但还是等了好几个小时,
    待到时机差不多了,草丛内也有蛐蛐等小生物叫声之后,随弋才准备出手,用磁感试探了前后的距离,长度,角度之后,她低头盯着地上那堆骨头许久...
    过了一会,只见她用忽然用脚尖鞋子触向脚下的一根细长白骨,似乎是鸡鸭或者小鹿类的小型动物骨头。
    内力蓄积在鞋上,轻轻用鞋尖一踏翘起的骨头一端,那根骨头便是轻巧得被翘飞起来.....
    到大腿中部,随弋抬起腿,再一顶,细长骨头飞上来,飞过头顶,越过柱子上面,划过内弯的弧线,再垂直落下。
    角度,角度,角度偏了一点点!
    若是落地,发出声音...
    随弋深吸口气,凝实了一缕磁感,最大限度得凝实...朝骨头推了了下!
    啪....
    细长骨头落在了随弋的手中心。
    发出柔软的,轻微的声音。
    一点点而已。
    还比不得蛐蛐发出的声音大。
    骨头到了手里,随弋却是满脸煞白,身上冷汗叠出,倒不是惊险所吓,而是骨骼凝实磁感影响骨头,让她的脑子一阵刺痛。
    歇了一会,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绑在身后的两只手将骨头折出两端,用锋利似刀的端口磨着这宛若牛皮筋一样绳子...
    这绳子很坚韧,弹性很大,用蛮力根本挣脱不开,似乎是从大型野兽身体抽搐的筋一般。
    不然以随弋跟宫九两人的力量要挣脱普通的绳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只能弄断它...
    磨啊磨,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好在随弋素来镇定耐心,便是慢慢耗着...
    一个小时之后,绳子崩断了....像是弹开的皮筋..
    随弋小心抓着绳子,从柱子上下来的时候,腿酸倒是其次,主要是双臂跟手掌就跟要断了似的。
    绑他们的人下手太狠了!
    小心翼翼踩在地上,她扭扭手腕,查看了下四周,才无声无息得去了宫九那边,这女人倒是真的睡着了,而且睡着的表情很安详,跟孩子似的。
    随弋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将昏睡的这厮安安全全带走,毕竟一个人跟带走一个昏睡的人是两回事...
    不过随弋并未迟疑多久,便是从拐角找了一把部落的人随手扔弃在角落里的一把镰刀..
    也不怪她如此轻车熟路得找到镰刀,因为在大白天的时候,她是亲眼看着一个中年男子随手将镰刀人在那里的...
    上手之后才发现有些钝,缺口很多,不过够用了。
    这比起骨刺好用多了,那两截骨头都被她磨平了...
    只是在随弋刚刚用镰刀切割绳索的时候,还没切开多少,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咯吱一声。
    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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