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他在哪里!”啼封意识到了几分不妙,看来这个貊菀还是没有完全驯服于他,六十万年的妖兽……如果它想要对他动手,自己恐怕很难逃脱,更何况现在这个擂台被夏子寒设下的结界封锁,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
    “啊,死了。”貊菀揉了揉自己的印堂,看着脸色大变的啼封再次莞尔一笑。“他死了,也该轮到你来了,你们一同下去做个伴不是很好吗?”
    “我可是对你有恩的人……”啼封心里萌生了退意,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夏子寒而在这里丢了性命,他费了多少年的精力才跻身于“修罗场”内的三月组,并当上了三月组的掌执事,他的未来还有更多的不可限量,绝对不可以就在这里止步。“听着,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恶意,你如果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拦你。”
    貊菀一听顿时发出一连串清泉一般的笑声,戏谑的看着啼封。
    “原来你怕死,既然怕死,又为什么要去帮一个只会过河拆桥的人做事?你现在在这里遇到不测,哪怕最后死去,他都不会来救你,而且,如果你没有完成他交待给你的事,他还会杀你灭口,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蠢事也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掌执事的!”
    “你现在是在瞧不起我吗?你区区一只六十万年的妖兽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啼封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自己居然被一只妖兽给数落了,而且最令他想不到的事,他和那个人之间的协议居然被当时藏在自己身上的貊菀全部知道了。他明明把她它关在活体空间里面与外界隔绝,它到底是怎么得知自己和别人的协议的?
    “区区一只六十万年的妖兽居然也能让你产生怕死的念头,还不惜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要放我走?”貊菀脸上的戏谑变成了讥讽。
    “我只不过是要那个十四的命而已,哪怕不择手段,但若是要我为了杀他而付出生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的贱命如何抵得过我的尊贵?”啼封露出一脸高傲的神情,倒是忘了自己刚才还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原来三月组的掌执事命中多贵,我居然还茫然无知,只是让你做了一个区区的三月组掌执事,还真是屈才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啼封高傲的神情僵硬在了脸上,瞬间惨白下来,脑袋僵硬的将视线挪到了貊菀的身后,原本被隔绝起来的擂台就在声音出现的瞬间被强行破开,一个冉发男人和戴着铁面具的濮阳洛朝着擂台之中的一人一兽走来。
    而那些飘浮在观众席上的琥珀小房子现在除了晨安澜他们的那一间还亮着,其他都已经全数熄灯,看来早就被清场离开了。
    “看来三月组掌执事的位置是容不下你和一尊大佛了,啼封,还需要我再明说吗?”冉发男人走到啼封面前拍了拍啼封的胸膛,一张草绿色的六边形铁牌从啼封的身上抽离出来,啼封一个踉跄往后退去,看着冉发男人舌头打结。
    “大……大执事……”
    冉发男人冷目扫向想要对自己解释的啼封,之前那两个跟在啼封身后的女人从甬道口走出来,两个女人走到啼封面前,双臂瞬间肌肉鼓胀,一人一边架着啼封便往外走。
    啼封并未过多挣扎,因为即使他挣扎也没有用,那个冉发男人是“修罗场”十二组的领头大执事,代号“豙”,处事向来果断,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便不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虽然他也曾因为自己的果断处事犯过一次大错,但除此以外从来没有过错。“修罗场”自然也不愿因为他的一个过错就将他整个人都否定,而且他没有直接下达处罚命令已经是对啼封最大的宽容了和尊重了。
    “斗场之中竟然发生了这等不好的事情,实属我们的失职,两位有什么要求或赔偿都只管开口,只要是在‘修罗场’的能力范围之内,本人都将竭力配合。”豙看向濮阳洛还有擂台之上的貊菀,现在的貊菀已经完全是个普通人的模样,只是容貌依旧那般惊世脱俗。
    “他在哪儿?”濮阳洛直接看向貊菀,对于貊菀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
    不过令他较庆幸的是貊菀身上的“忘我”还在,不然面前这个豙一定会当场将她抓起来,它的实力被封藏得只剩三分之一,恐怕不是这个豙的对手。
    “他很好。”貊菀看向濮阳洛认真地点点头,再次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分别很久的朋友一样,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濮阳洛对于貊菀的话没有质疑,那是一种莫名的信任,无法用言语来解释。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之后,濮阳洛这才将注意力放回豙身上。
    对于濮阳洛的无视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这两人。
    “这次有劳大执事了,日后晚辈必有重谢。”
    “重谢?这从何谈起?这次的事件是斗场的管理疏忽所造成的失误,理应由我方赔礼……”
    “他没事,便是对晚辈最大的恩情,所以大执事不要拒绝。”
    听濮阳洛语气这么坚决,豙也不再多费唇舌,只是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意,目光看向了貊菀。
    “如此佳人,倒也值得。”
    貊菀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解地看着望向自己的豙,想了想身体便化作一缕红烟消失不见了。
    “走得这么快?也不跟你多说上几句真是可惜。”豙对于貊菀的突然离开感到遗憾,本来他还想着自己先离开,不打扰两人来的。
    “我跟它说什么?”濮阳洛显然还没听出来豙话中的意思。
    “啊,看来是还没有告诉别人。”豙顿时摇摇头,上前拍拍濮阳洛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是个男人就有种一点,喜欢人家就一定要说出来,让别人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暧昧纠缠不清,如果最后她选择的人不是你,最痛苦的还是你自己。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做个了结吧。”
    “什么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濮阳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对自己一顿长篇大论的豙,拿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离开了主赛区的擂台。
    “唉,果然还是个小男生,瞎纯情。”豙再次摇摇头,背着手离开了擂台,快到甬道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貊菀消失的位置,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很快便钻进了甬道之中。
    回到观战房,晨安澜正仰躺在西瓜形的沙发上,看那样子似乎是睡着了,俞岚正盘腿坐在地上,同样眉眼紧闭,额头上不断冒出缕缕白烟,就像被人在背后点了一把火一样。
    濮阳洛坐在月牙形沙发上看着两人没有说话,想着等他们醒过来再问,俞岚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
    “她呢?”
    濮阳洛摇了摇头,他只能确定夏子寒没事,但是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毕竟他还没有机会问,貊菀就消失不见了。不过他相信貊菀一定不会对夏子寒做什么的,而且一定会来找他们。
    “没事就好,总会回来的。”俞岚自己替濮阳洛说道,看他那表情也知道他要表达给自己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澜怎么了?”濮阳洛将注意力放到了晨安澜身上。
    “没事,就是被人下了蛊毒而已。”俞岚一脸没事人似的摆了摆手,身体倒在了地板上,盯着天花板。
    濮阳洛嘴角抽搐了一下,被人下了蛊毒还叫没事?敢再淡定一点吗?
    “你认识他多少年了?告诉我就好,不要多问。”俞岚看着天花板,眉头轻皱。
    “从小就认识。”濮阳洛迷惑,突然问这个又是要干嘛?
    “他的身边,有没有让你感觉怪的人?”俞岚慢慢坐了起来,“根据你对他的回忆好好想一想,像你这种闷骚型的男人对每一个人的看法都跟我们略有不同,用你的第一直觉想想,他的身边,有没有让你感觉很怪的人?”
    “感觉很怪的人……”濮阳洛低着头陷入了思绪之中,晨安澜身边的人吗?好像没有一个给他感觉是正常的人,应该说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正常。
    “有没有?”
    濮阳洛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谁来,只好摇了摇头,摇晃中的脑袋突然一僵,看向晨安澜怔怔的说:“感觉奇怪的人倒是没有,但是有一个人一直让我觉得很讨厌,而晨安澜却很喜欢他。”
    “哦?是谁?”
    炽热翻滚的岩浆很快将夏子寒身上的冰甲烧融,整个人都被侵泡在了可以将她瞬间烧的连渣都不剩的岩浆之中,夏子寒却意外的发现自己除了感觉全身痛热难耐以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紧闭的双眼慌忙睁开,她确实是在岩浆之中没错,自己的身体甚至都被岩浆的温度灼烧得连衣服都不剩一件,全身通红无比,但是皮肤表层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膜,将那些岩浆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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