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还是干我?”果爸拽着黑爸的头发问,他最近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了。

    黑爸舔了舔舌头,一点废话也不说,已经把果爸压下面了~数天之后,运水队停止了运水,他们路上遇到的食肉动物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捡食物的时候,众人会分散开了,和野兽发生冲突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了。干旱的影响,周围小的水源大概都已经枯竭了,附近(这个附近到底有多远谁也不清楚)的动物,都慢慢的迁移到黑湖附近来了。就算有蜈蚣和蜘蛛跟着,但依旧有可能发生意外。另外随着水线一天一天的下降,他们来回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也更进一步增加了危险。最后,也是因为金角和银角打出了第一口甜水井,不用担心在饮水上只出不进了。

    白锐正式宣布井水可以饮用的时候,部落里能放下手里工作的人几乎都挤在了井边上,就算井上已经被围了石头的栅栏,也有几个人被挤了进去。幸好白锐有先见之明,让蜈蚣守在下面,否则绝对得淹死俩仨的。

    当蜈蚣们的劳动成果扩大到五口甜水井时,部落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人松了一口气,白锐却开始发愁了。

    ——虫虫们的食物不够了。

    原来这里的猎物是非常丰沛的,足够养活大家,可是干旱越来越严重,动物大量迁徙和死亡,也就是黑泥潭那边现在还能看到些活物的踪迹了,但要是岸边的活物敞开了让白锐的宝宝们吃,那就算干旱过去这地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一片死地了。而且不只是岸上的,巨蛙和小蛇也开始有麻烦了,黑潭的面积越来越小,而因为之前的洪水本来就有很多不是这里的凶兽为了躲避暖流而留了下来,争地盘的混乱还没结束呢,现在更紧迫的生存危机就来了。原来没有兽愿意去招惹的巨蛙和小蛇,尤其是巨蛙,逐渐也被当成当成肥肉了。

    小蛇上岸倒是能找到地方安置,巨蛙对水的依赖性却极大。

    “啾啾~”大呱二太蹲在白锐跟前,如果不是没泪腺,这俩家伙大概已经嚎啕大哭了。

    第一零六章

    “现在距离就没办法……把它们一路从黑湖运回来,大概就都晒死了。况且就算运来了,又能放什么放安置?跟蜈蚣和蜘蛛一样到地下去?那里虽然潮湿阴凉,按也不达不到巨蛙的生存要求啊。要不然你让它们挖洞?挖得越深越好,然后进洞里躺着休眠。”

    “啾啾啾啾……”

    按照大呱二太的回馈,它也让巨蛙们这么做过,但是,黑湖里有一群家伙挖洞比它们在行得多,差点没把挖洞的巨蛙连锅端了。而且,去年大呱二太下的卵,也都孵化出来了,今年巨蛙的繁殖季有要到了,那些小蛙们可是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

    “我去跟大家商量,一定会想出法子来的。”白锐安慰着摸了摸大呱二太的脑袋,虽然这家伙一开始心思太多,让白锐有点郁闷,但这两年相处下来,早就有感情了。而且受到他们的帮助也是不少,就说在黑湖上的几次来回,要是没有它们,绝对不会这么来去自由。

    现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众人一块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时候。

    白锐的问题提出来,所有人这些日子渐渐舒展开的眉又都皱起来了。

    “白锐,你说要挖井,就是因为知道地下有河,那么巨蛙它们能不能住到那里去?”黑爸嚼着一根叶子问白锐。

    “我去问问大呱二太!”白锐眼睛顿时亮了。

    问的结果是大呱二太也不太清楚,不过它们俩表示巨蛙很强壮,大多数水质和水温都能适应。白锐就把它们俩交给盘丝了,蜘蛛们生活的区域是最深的,虽然白锐没进去过,但是那么深的地方想来它们的活动空间里应该会碰上一两条地下河。

    果然第二天下午,大呱二太就反馈表示它们找到适合的地方了。把巨蛙运过来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所以现在蜈蚣和蜘蛛们正在准备挖出一条地道来,到时候巨蛙们虽然还是要上岸走一段路,但很快就能下到地下,只要有水,他们就能前进。

    同时,宝宝们的食物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解决。因为这种范围极广的“探地”行动,它们发现了很多深挖洞的动物——面对这场干旱,动物和动物躲避旱灾的行为也不一样。有不少具有挖洞能力的动物,把自己深埋地下,喝地下水,以蚯蚓之类的昆虫维生。

    说来大家其实也都是在干旱中苦熬的难兄难弟了,不过难兄遇上难弟,难兄就把难弟吃了╮(╯▽╰)╭。

    看似顺利的情况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除了巨蛙之后,白锐的宝宝们开始集、体、蜕、皮、了。

    它们蜕皮是常有的事情,但之前就算时间临近,也不会如此集中。白锐猜测是因为去年所有宝宝都压抑了自己的蜕皮期,现在虽然艰难但相对来说比去年稍有不慎就嗝屁,绝对是好得多了。

    只是它们蜕皮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先后进入蜕皮期的时间,根本不超过一天,给整个部落都来了个措手不及。而从它们蜕皮,一直到完全适应新的皮肤或者甲壳,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都会处于极端脆弱的状态。这也表示着,部落里的防卫力量,超过七成陷入了瘫痪。

    这也是幸好蜘蛛和蜈蚣们都是生活在地下,小青和白龙在部落的保护下,小蛇们还在黑湖里并且有巨蛙保护——巨蛙们虽然现在生活陷入了困境但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原本这段时间听起来危险,但也应该能平平静静的过去。

    这天早晨起来,一开始天气还是好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那是乌云吗?!”

    顿时,所有人头抬起头来看着天空,果然,有一块黑压压的乌云从天边飞快的飘来。而且在那一小块乌云之后,紧随着的是更大更厚的云,顿时,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我怎么看着不像是乌云?”山峰手搭凉棚朝远处看着,木族人的视力本来就好,他则是木族人视力里最好的,“大巫!白巫!是虫子!不是云!”

    “虫子?!”白锐一惊,脑海中回想的是看过的某个电视里的一句话:大旱之后,必有大蝗。异样的天气会给一些动植物带来死亡,却又能让另外一些动植物发展壮大。

    刚刚的狂喜瞬间烟消云散,体力弱的人都回到了房内,直接下去地洞里。战士们跑到存粮的地洞口和田地去点起能冒出驱虫浓烟的植物。

    傻白从白锐的耳朵后边飞了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无数虫虫和蜂子从四面八方开始汇聚。

    傻白的后代们摩擦着翅膀和触角跃跃欲试,茅部落的男人和女人们抓着草筐兽皮。他们都是经历了很多的人,和野兽搏斗,和同类厮杀,就是为了争取那一线的生机。有些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悲痛,为什么在他们以为能够得到新生活的时候,却要面对一次又一次的灾难?而无论是地震、冰雹,还是洪水,原本一个人穷尽其一生可能只经过一次,为什么却让他们在短短几年之内,连番面对?这次甚至还碰上了虫灾。

    随着那黑压压的云越来越近,那些虫子的面貌也越来越清晰——大概一根中指长短的飞虫,其实它们不是黑色的,而是黄色、绿色和深褐色的。长着大钳子的头部有点像是苍蝇的背部,四条细长的前肢,两条粗壮的后腿。

    相比起和部落里的人朝夕相处的虫子们,它们不大,也不起眼,可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在心里想:我们是否还能撑过去?他们开始彷徨的四顾,不是想逃跑,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寻找一个支点。

    于是有些人发现了一些依旧一脸坚定的同伴,有些人发现了他们面带微笑的长老们,还有些人看到了他们的仰望着天空的大巫和族长。

    他们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但是渐渐的,没有谁东张西望了,他们握紧手中的东西,将精神集中在了越来越近的虫群上。

    最先和虫群交手的自然是大蜂子们,白锐以为快九年积攒起来的蜂子已经很多了,可是现在面对着瞬间让天空一片昏黄的虫群,才意识到面对自然之威的时候,他家的蜂子实际上又多么的稀少。

    红云几乎瞬间,就消散在乌云里了,虽然大蜂子们都在,而且在努力的搏杀着,但是除了白锐,其他人几乎都看不见它们了。

    紧接着人类开始行动起来,驱虫的篝火点得更旺,大片的烟雾扩散开,把煽风点火的人都熏得阵阵咳嗽,虫子像是下雨一样在烟雾的熏蒸中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大多数人挥舞着草筐或者兽皮扑打虫子,闭着眼都能扑下无数。可是更多的虫子落到了屋顶上、农田里、畜栏里、母树上,甚至人们的身上。

    屋顶上原本盖着草和兽皮,不多久就又盖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再让人牙酸背冷的拒绝声中,一个又一个的屋顶破开了大洞。农田里的种的姜倒是没有虫去碰,但白泥果却到了大霉,守在农田里的人们,眼睁睁的看着,一颗又一颗的白泥果被啃食得一干二净。养得肥肥胖胖的蓝鸟少有的活跃起来,不管大小,都上窜下跳的大吃特吃,反倒是往常威风的黑尾鹿却被虫子咬得乱叫乱跑。

    山峰围着母树唱着歌,跳着舞,母树看似和普通的树木一样任由害虫欺凌,实际上每隔一两秒,它身上就会噼里啪啦掉下无数虫子。

    “啊——!”有个瘦小的战士突然惨叫着倒在地上,他浑身都是虫,这些虫子并不是把它的身体当做暂时的落脚地,而是开始撕扯它的皮肉。他的位置有点偏,其他人跑过去帮忙却发现他已经没事了,就是身上有些红色的虫子叮咬的斑点。再看他倒下的位置,另外一些像是大蚂蚁的虫子正在爬过。

    “别踩了,这也是大巫的虫。”

    “我知道,就是它们刚才救我的。”那被扶起来的战士浑身都是细小的伤痕,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原本以为吃素的大兔子们,不断挥舞着兔爪抓着虫子朝嘴巴里塞。二哈们却好像对这种看起来满天都是,可一扑啥都扑不到的虫子有点无可奈何。而最好的杀虫能手竟然是小飞龙,它们现在的个头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小了,大嘴张张合合吞掉了无数虫子。

    天空中传来鸟雀的鸣叫,不多时就是有大大小小的鸟儿跑来吃虫子。鸟儿之后,也有各种小动物冒头,大嚼虫餐。茅部落的人没谁这个时候去捕猎,就算是在这些鸟兽身边经过也不会动手。

    白锐咬咬牙,开始吹起了虫笛。一开始他吹奏的笛音就有些怪,不是他走调了,是无数虫子扇动翅膀发出的声音,甚至扭曲了笛音。一开始虫子仿佛并没有什么反应,可一旦有虫应和了白锐的笛音,就立刻有越来越多的虫加入了进来。白锐对手在中途抖了几次,走音的结果是这些虫子一步步朝他逼近。一直保护在白锐身边拍打虫子的黑爸和猎星,在被撕咬得浑身是血后不得不后退。所有人不得不在最外围杀戮着攻击着堆积起来的虫子,死去的虫一脚下去能够淹没他们的脚踝,可是看起来那黑压压的虫却却根本没有减少,反而不断增多,让人不断后退。

    太阳在无云的天空上挂着,虫子组成的墙已经让他看不见其他人了。白锐的嘴唇已经干裂,疼痛让他想放下笛子睡上一觉,但却不能。不只是为了拯救部落,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命。白锐能感觉到这些虫子的饥渴,一旦笛音停止,它们会第一个把白锐当成缓解饥渴的对象!

    白锐尝试着把唤音变成杀音,让它们自相残杀,但却只是让这些虫子快速逼近到了距离白锐只有半步的位置——这些虫子已经舍弃了个体思维,现在的它们变成了一个群体,就好像组合成一个大脑的无数细胞,攻击的命令,反而让白锐成为了攻击的目标。

    继续下去他死定了。

    怎么办?

    白锐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什么,可能有点不切实际,但那绝对是最后的生路了。

    正在地下安静趴着的白龙和小青忽然同时瞳孔收缩,三白两青围在虫墙外围一口一口狂吃的小飞龙突然停顿了下来,接着它们飞了起来,飞进了虫墙内部,其中两只抓住白锐的腰和脚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从另外一个方向看,就是一个巨大的恐怖黑团飞了起来。

    “他、这是、要、要去、哪?!”茅收说五个字的工夫,嘴巴里进了四次虫子,“黑湖!”茅巫斜他一眼,“大多数虫子都跟着大巫走了,就你周围这些,死缠着不放,也不知道你的肉有多好吃。你要干什么去!”

    “追大巫、呸呸!大巫去!”

    “从兔子上下来!没见见首领和猎黑已经骑着二哈去了?”现在部落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按照白锐的称呼叫自家的战兽了。

    ***

    曾经葱茏的大地,因为缺水而出现了道道裂痕,干枯的草已经被动物啃去了茎叶,只剩下短短的草根。就算是高大的树木也大多不见了叶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飞到一半的时候,白锐的眼睛就只能看见一片白白的雪花,就像是没信号的电视,他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湿透,本来就细薄的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他想吐,可必须一次次的咽回去。现在的白锐其实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能吹笛子,靠的不是理智或者意志,而是执念。就像是被设定了循环的播放程序。

    当到达黑湖上空的时候,下面成百上千的巨蛙还有更多的鱼探出了头来,甚至不少于鱼类主动跃起去吞吃飞虫,弄得水面噼噼啪啪的极端热闹。

    五头小飞龙张开翅膀从拉着白锐飞变成把他包裹在它们的翅膀下,然后……下坠!

    这样在白锐坠入湖中后,还有那么一会依旧在吹着笛子,吸引着虫子们,直到超过五分之四的虫都泡进了水里,白锐才因为小飞龙撑开的空间完全进水而停止了吹奏。

    “咕噜~咕噜噜~咳咳!咳咳咳!”咳嗽了两声,白锐眼睛都没睁,直接昏死了过去。

    哗啦一声,小飞龙们重新把白锐从水里拎了出来,最后一只不忘抓着他的虫笛。

    害虫并没能全军覆没,剩下来的虽然依旧是害,但依旧不会对人们构成致命的影响了。

    白锐在一路吐着白沫被送回了部落后_(:3ゝ∠)_,躺了三天才能醒过来,饿醒的……

    这次睁眼没看见家里人,是个老太太守着他,看见他醒了,立刻倒了一杯蜜水给他。白锐咽下去,嘴里略微有点味道,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过来,还是那个老太太,这次他喝了点热汤,但是汤刚下口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脸朝下(差点就淹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动都动不了,老太太体力也不好,抬了他几下没抬起来,赶紧去外边叫人了。

    这下总算看见熟人了——浑身臭汗的猎星。

    猎星把他扶起来,再次给他喂汤,白锐又吐了两次,最后总算喂进去了点。迷糊中,猎星把虫笛塞他手里了,把虫笛放进他那个小的可怜的空间之后,白锐就失去意识了。

    之后又反反复复的,大多数时候醒过来看见的都是那个老太太,其他有时候是猎星,有时候是果爸,白锐也不知道到底这样模糊混乱了多久,总算有一天他比较长时间保持神智了。

    “从我那天……过了多久?”猎星刚躺下,白锐就睁开了眼睛,把他吓了一跳,却又让他极端惊喜。

    “十三天,再睡会,一切都很好,没什么需要你担心的。”他抚摸着白锐的额头,把他的头发拨弄来去。

    “睡不着了,虽然还是累,但我觉得这种累更多是因为我躺的时间太长了。哎哟……”白锐呻吟一声,想转个身,但整个身体完全不受他控制。

    “我帮你……”

    “嗷——”白锐一声惨叫,他这动一下比刚才不动还要疼,眼泪都出来了有木有,猎星赶紧要把他放下,不过白锐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跟生锈的机器一样,再不动真得躺废了,所以让猎星动,可没想到猎星一动真是太疼了,就想让他慢点,“嗷!动动!别别别!动!”可是嚎出来的都是胡言乱语,弄得猎星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动还是别动了。

    第一零七章

    “乱叫什么呢。猎星,你越这么宠着他,不敢下手,他可越疼。”黑爸和果爸进来了,果爸手里抱着两个泥球。黑爸一眼他们俩这样子乐了,过去就把白锐从猎星手里拎起来,翻来覆去弯来折去,白锐叫得那个惨啊。猎星那个心疼啊,可是也知道黑爸这是为白锐好,看着白锐求救的眼神,手都抬起来,却硬是忍住了没去救人。果爸刚进来的时候还有点同情白锐,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还是半句话都没说,反而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看着。

    等到猎星在黑爸的加油助威下折腾完白锐,躺在兽皮上的白锐白眼翻着,嘴巴张着,能看见他的魂从嘴里冒出来……

    这一通把白锐折腾进半条命去,不过折腾完了,白锐的骨头和肌肉虽然依旧隐隐作疼,却不像刚醒过来跟瘫了一样浑身麻木了。

    而且黑爸和果爸别看摆出一副“你叫啊,你叫啊,你怎么叫也没人会救你的”嘴脸,实际上更多的是关心。他们之后,其他长老也陆续来看望白锐,小土房子里颇热闹了一阵。不过众人看白锐的精神毕竟不好,再怎么激动也都是待一会,留下些食物,就离开了。不只是他们,还有些普通的部落民听说白锐醒了特意过来,不过他们不敢进来,只是把东西放在了门口。

    所以,等到屋里就剩下白锐和猎星,原本看着还算空的地方,也被各种东西塞满了。

    白锐看了看,最多的东西是野菜和烤熟的虫子,少量的有肉、有布,还有些新鲜的水果。

    “饿了?你刚醒,不能吃太多东西。”

    “没。我就是看虫子挺多。”

    “别担心,剩下来的虫子虽然也多,但是造不成大灾了,反倒是给部落里的孩子和老人提供了不少食物。”

    “那就好……”

    “而且也没什么其它的事情发生。”猎星把手盖在白锐的眼皮上,弯下腰,将唇凑在白锐的耳边,“继续睡吧,一切都好……”

    他的声音因为特意压低,所以比平常的时候有些发沙,白锐听得忍不住心里一阵悸动,这要是他完好无损的时候,现在就扑到猎星身上,让他的声音更沙了。可是如今虽悸动却激(鸡)动不了了……白锐略微遗憾的感叹着,当猎星的手从他的眼睛上拿开,白锐已经在梦中了。

    ***

    当白锐能自己坐起来,能吃点烤虫子——这东西看起来难看,但是烤熟之后外壳酥香肉质细白像是软炸螃蟹——的时候,金角已经蜕皮完毕,并且把新的甲壳晾晒坚硬,从地洞里爬出来了。

    金角的甲壳本来美丽璀璨如黄金,这次蜕皮后,甲壳的颜色没那么亮瞎人眼了。但并非是黯淡,反而多了一种沉稳厚重之感。类似于从暴发户到底蕴商人的转变,还行动不便的白锐抱着金角好一阵亲昵,其他人这时候也松了一口气。金角的回归,表示着部落防卫力量的重新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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